虚拟战士- 第35部分

这段时间持续的并不长，还没等孙新凡察觉周围的异样，一声巨大的轰鸣打破了沉闷的看台。

屏幕上鲜血四溅，血肉横飞，硝烟与血雾充斥着整个画面，“天眼”系统还从各个角度回放，慢放了这一瞬间。

尽管大多数赌徒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但当他们真正看到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还是被那惨烈的画面给惊呆了。五万观众，几乎都齐齐地站了起来，没有惊呼，没有尖叫，也没有欢呼。他们都愣愣地看着屏幕，仿佛那些消失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这一刻，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孙新凡没有站着，他已经完全瘫软在座位上，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不相信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战士，下一刻就成了血肉模糊碎块；他不相信前一刻还是赢家，下一刻就成了输家；他不相信前一刻他还在天堂，下一刻他就掉进了地狱．．．．．．

“完了！一切都完了！”

虽然孙新凡眼睛还盯着屏幕，但是他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他只看见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女儿惊愕之后，那张失声痛哭的脸；只看见妹妹偷偷从怀里拿出钱塞给他后，那双带着期望的眼．．．

孙新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一生对他来说，或许根本就是一个错误，而现在，是到了应该结束错误的时候了。

孙新凡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缓缓地穿过过道，慢慢地向看台出口走去．．．

突然，周围的看台上爆发出巨大的尖叫声，伴随着的是一连串密如骤雨的枪声。

孙新凡猛地回过头，当他那双模糊的眼睛看清屏幕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就像灵魂出窍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了任何感觉．．．唯一能让他知道自己还存在的是他的双眼，他木然地看着屏幕上那名跪立的战士，那名唯一还生存着的战士，那名头盔上有着明显标志的－－－－－－－－“影子”战士。

孙新凡以为早已流干的泪水，象山泉一样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他颤抖着慢慢地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像一个孩子似的的放声大哭起来。

一位老人在疯狂地人群中，直挺着腰板坐在座位上，两眼发光地盯着屏幕，嘴里喃喃说道：“我看见了，我看见它了！十年了！我又看见它了．．．．．．”

第一卷　潜龙腾渊　鳞爪飞扬　第八十二章　人才分析

“3。35秒！从拔枪到射完50发子弹，他只用了3。35秒！”

能明显听出测算员说话时带有的轻微颤音，看见司寇天没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如果不算他拔枪的时间，他的射速应该在．．．呃．．．每秒15发以上！”说出这个数字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急忙低头仔细算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激动地说。

“没错！就是每秒15发子弹！”

司寇天低着头，没说话，似乎他在思考着什么。他旁边还有一些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薛翰龙也在其中，他们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静静地看着这个老人。

半晌，司寇天抬起头来。

“再放一遍！”

“腾渊阁”里几乎每周都会出现象现在这一幕，一大群人围着一位老人，听他为他们分析各自战队队员的潜力。

司寇天虽然已经退休很多年了，但他一直没有离开WG这一行，他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那些战队发现人才，培养人才，现在有很多新人的忽然提升，都跟这位老人的一句话有关。就连孔熙源当初被提升为队长，也只是因为他在看完天逸集团老总带来的录像时，说了一句“这个队员还不错！”

现在他们看到的这个录像并不是围在身边的这些老总们带来的，而是司寇天在听到两名服务员之间的谈话，而叫人专门找来的。因为两名服务员对话中有一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词就是－－－－－“颤击速射法”。

屏幕上，那名“影子”队员紧紧地握住了嵌有防滑纹的枪把，右手大拇指轻轻的扣开了枪套，下一刻，没人看见他的枪是怎么被拔出来的，就算是用慢进，也只能看见屏幕上的一抹虚影，跟着而来的是枪声不断，血花四溅，距离他只有十几米远的“血狼”队员，一个接一个的头颅爆开，一枪爆头，又狠又准。

五十发子弹，前八人是一人一颗，最后的四十二颗全部打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名正在用机枪扫射“影子”队员尸体的火力手。

3。35秒过后，对方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分不清形状的“尸体”，“天眼”系统在模拟的时候，关键的位置进行了模糊处理，让人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这才让画面不会对观众造成太大的刺激。

这已经是放的第三遍了，司寇天一直严肃的表情忽然柔和起来，他的嘴角开始慢慢上扬，最后笑容终于布满了脸庞。他望了望四周一直注视着他的那些老总，然后又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名“影子”队员那双充满复仇快感和还没散去暴戾的双眼上。

“人才！”

他轻轻地说道。

明显能听见四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们和司寇天认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二次听见他说出这个评价，第一次的对象是“枪神”－－－－林子诚。

片刻之后，寂静被打破了，老总们纷纷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不对吧！谁知道他的枪是不是改过啊！”

“就算是‘颤击速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啊！就连这个方法的发明人也不怎么厉害嘛！”

“是啊！最多就是枪法准一点。”

“如果他那么厉害，怎么会被地雷搞得几乎全军覆没啊？”

．．．．．．

司寇天微笑的看着这些有些激动的老总们，他完全能理解，如果评价的是他们其中某一支战队的队员，他们是绝对不会这样反问的，毕竟谁都也不愿意别人的队员比自己的厉害。

司寇天虚按了一下双手，等大家都静了下来，他才缓缓地说道。

“枪，绝不可能是改过的，你们都很清楚，前段时间，美国那边就有人把手枪的射速提高到了每秒12发，就只是这一点，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至于说什么改手枪是浪费金钱，或者说这是改枪史上的里程碑，这些，都和我们要说的无关。我想说的是，就凭每秒12发的射速，就已经是世人皆知了，如果能改到超过每秒15发，他们会这么安静吗？而且，那把改过的手枪，从外形上也比这把KGS－II型大上一圈，就只凭这把枪的外形上来说，它就绝无更改的痕迹。所以，枪没有改过，这是毋庸置疑的。”

司寇天端起茶碗，另一只手揭开碗盖，轻轻地在茶面上拂了两下，然后举到面前喝了一口，“极品大红袍”就是不一样，色如玛瑙，幽香扑鼻，入口回甘，余味悠长。司寇天满足的咂了咂嘴，放下了茶碗。

“‘颤击速射法’是一种很另类的射击技巧，一般人是无法忍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的。从这种方法出现到今天，除了发明者以外，你们还见过其他人使用过吗？练习的不算，我说的是在比赛中使用．．．当然，这也和它本身的实用价值不大有关，只要用过第一次，以后别人就会提防你了，所以，也没人愿意花时间去练这种鸡肋技能。但是，一旦练成功了，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司寇天看见四周的老总们都陷入了沉思。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这意味着坚定的意志和超强的忍耐力，这二者缺一不可！然而。这都还不是我给出评价的原因，你们也看了录像，但你们都没有抓住重点，我给你们提个醒，注意他击杀的顺序，小李！你再放一遍。”

“是！”小李拿起遥控，调好开始时间，按动了“播放”键。

那个行云流水，急如闪电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超大的粒子屏上。

随着枪声的结束，老总们也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好像没什么顺序啊！”

“是啊！他既不是由远至近，也不是由近至远，他杀的第一个是在中间啊！”

“嗯！他也不是根据武器的不同来杀的，第一个是拿的突击步枪，第二个是狙击枪，第三个又是突击步枪．．．搞不懂！”

“我知道！他一定是按对方水平的高低来击杀的！”

“瞎扯！他怎么可能知道对方谁最厉害？谁最弱？他又不是神仙！”

。．．．．．．

司寇天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了粒子屏前面，然后冲着小李点了点头。

画面又回到了开枪之前。

“停！”

屏幕上显示的，是从那名“影子”队员的视角拍下的画面。

第一卷　潜龙腾渊　鳞爪飞扬　第八十三章　谁是小波？

司寇天用手指着屏幕，说道：“你们看看‘血狼’队员他们各自的枪口方向！”

半响，各位老总都不约而同地“啊”了起来。

“他居然是先杀枪口对着他的人！”

“对啊！对啊！我还以为他最后杀那名火力手，是因为他想把子弹全部打在他身上泄愤，原来只是因为对方当时的枪口离他最远。”

．．．．．．

“不错！他击杀对手的顺序，就是对方枪口与他之间的角度！你们看，第一个人的枪口是正对着他，这个，这个，这个，枪口与他的角度是越来越大，倒数第二个是枪口朝天的，实际上他的枪口已经在开始落下了，但是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已经没时间把枪口对准对手了。”

司寇天在老总们愣愣的表情中坐回了椅子上。

“冷静！－－－－即使是在他愤怒的情况下，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并且能瞬间做出对他最有利的决定，再加上他能练成‘颤击速射法’所体现出来的超人忍耐力！－－－－这就是我给出评价的原因。”司寇天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

“天叔！你觉得他会是谁呢？”薛翰龙和司寇天有一点远房的亲戚关系，所以他一直把司寇天叫做天叔。

听见薛翰龙的问话，司寇天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绝不会是国内个人排行榜上的前五十名。”

也只有司寇天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有他才对这些高手有那么深地认识。如果他都不知道，那这世上除了“影子战队”的老板，可能再也没人知道这个“小波”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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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一家专门报道地下比赛的网刊，第二天在网站的首页上用了一半的位置登出了这三个字。那场比赛的录像也被剪辑成了一段十秒的视频，配在了文章最显眼的位置。

尽管这家网刊的老总早有准备，他提前就增大了发行量，但是，结果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仅短短的两个小时，他增加了两倍发行量的网刊就被疯抢一空，幸好网刊不是以前的纸质报纸，需要很长的印刷时间，所以网刊老总亲自上阵督促，截止到下班时间，他们的网刊当天的发行量已经超过了前半个月的总量。网刊老总精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让他心旷神怡的数字，脸上早已笑开了花。

“颤击速射法”－－－－这个几乎已经被忘记的技能，现在又重现WG赛场了，这个消息立刻就引起了业内人士的广泛关注，大家对这个“小波”的好奇心更是达到了极点。

一些好奇的家伙为此专门成立了“波仔俱乐部”，他们发誓要找出这个神秘的“小波”到底是谁。还有的为了一夜成名，纷纷宣称自己就是“小波”。一时间，整个地下赛场消息满天飞，也搞不清谁是真，谁是假了。

而在这场比赛之后，“小波”却忽然消失了。一连几场比赛，“影子战队”再也没有派出“小波”，这让所有人都疑窦丛生，百思不得其解。

周凯的暂时消失，是关南天的主意。关南天并不知道周凯在练“颤击速射法”，当他看见周凯用出这种技能的时候，他也被惊呆了。但他马上就意识到，周凯一定会引起众人的关注。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场风波所带来的影响，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因为他算漏了一个人－－－－司寇天。那天司寇天在解评周凯的时候，其中有一个老总就是传媒大亨，他当时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惊人的消息，所以他录下了司寇天的解说。事后，他在司寇天的同意下，第一时间通知了他旗下的网刊和其他传媒。于是，一篇配有剪辑录像和司寇天解评录音的网文，才能够掀起了这么大的狂澜。

司寇天能同意他发布录音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也非常想知道，这个带给他震撼的“小波”究竟是谁？现在究竟在哪个战队？为什么这么优秀的队员没有崭露头角？如果就这样错过了一个人才，他就算死了都不会闭眼的。

在看到那篇网文的时候，关南天就知道这次风波小不了，所以他通知了周凯，暂时不会安排他比赛，等这场风波平息了再说。

同时，他也通过司寇天的解评，更清楚地认识到了周凯的潜力，所以，他决定在这段时间为周凯专门找一个职业教官，毕竟周凯进入这一行的时间很短，从没有经过正规而又系统的训练，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些该练，哪些不该练。在关南天看来“颤击速射法”就是不该练的垃圾技能，除了能出出风头，在比赛中没有太大的实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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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凯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这几天，他也被铺天盖地的消息吓了一跳，就在刚才，他还看见了一家卖WG用品的商店打出了他的巨幅头像，虽然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但还是让周凯心跳不已。那家商店还在他的头像下注明，只要有人能证实自己就是“小波”，那他们马上就会支付高额的广告费，这让周凯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也能上广告了，但是居然还没法拿到钱。

太阳穿过林立的高楼，照射在大街上，时不时地面闪过空中飞车的影子。旁边茶坊的老板，早已把椅子摆上人行道，这个季节的太阳对于益州市来说，简直就比金子还珍贵，只要是有闲的人都会象向日葵一样，找个阳光普照的地方，泡上一杯茶，悠闲地享受阳光浴。

周凯现在可没有这个心情，他去医院续交大哥的维生费后，还打算去一趟龙华大学。昨天他给小妹秦巧彤打了一个电话，本来是想叫她今天也来医院，兄妹这么久没见面，他也想了解一下秦巧彤最近的状况。

谁知秦巧彤说最近功课很忙，要过段时间才有空，这让周凯有些起疑，他记得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功课，很轻松的。何况秦巧彤的成绩一向都比他好，应该很容易应付。所以尽管他很怀疑，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叫小妹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但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今天去学校看看。

第一卷　潜龙腾渊　鳞爪飞扬　第八十四章　知道真相

虽然大哥是躺在维生舱里，但周凯还是感觉大哥瘦了，或许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所以一见到面容清瘦的大哥，心里就是一阵酸楚。他们三兄妹以前最健壮的就是大哥了，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能背着周凯，抱着秦巧彤走上一公里回家，这些在周凯的记忆里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而今天，健壮的大哥却躺在象棺材一样的维生舱里。每当想起这些，他的双眼都是不由自主地模糊起来。

“大哥！”周凯低声地喊道。

他轻轻地抚摸着透明的维生舱盖，仿佛摸到了大哥有些粗糙的脸。可能是因为没有嗮到太阳的原因，大哥本来有些黝黑的脸庞，现在显得有些白净了，他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好像即使他躺在这里，他也还在担心了他的两个弟弟妹妹。

周凯用手在大哥的眉头上方抚了抚，他想抚平他微锁的眉头，他想告诉大哥现在不用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