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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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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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她就是解不了,过不去。因为曾经深爱,所有更过不去。楼绿乔默然着,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道:“慕雨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都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变了。早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们了。我和他,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结婚了,或许到时候还是伤痕累累,我们连今天会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测,又哪里能够保证以后呢?若是如此的话,还不如保持现在的样子……也保持彼此在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秦慕雨叹口气:“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唉……你和慕天都是成年人了,加起来都六十多点了,如果能试着原谅的话,就努力一下……”楼绿乔一脸的哀伤。秦慕雨只好道:“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来,我带你去看些东西。”她将绿乔带到了慕天的卧室。绿乔不解地看着她,她滑着轮椅,打开了相连衣帽间的移门:“右边的那个柜子,你去打开来看看。”说完,她慢慢滑出了卧室。
    大大的衣帽间里充斥着他的气息,好熟悉,熟悉得连心都要纠结起来了。她摇着头,试图驱散他的味道,可是漫天遍地的都是,迎面袭来,无处可去,无路可避,亦无计可消除。
    她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的骄傲,不允许!
    她心酸得几乎要哭了。为了挥去这种酸涩感,忙打开了衣柜,偌大的衣柜只挂了几件衣服。
    一白一黑的两件衣服。白色的是她结婚那天的白裙子,黑色的是他那天穿的廉价的黑西服,衣服外面套着透明的密封袋,显然主人保养的用心,甚至连黑西装的领结也还在。
    角落还放着一个小盒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盒子是当年他们买戒指的时候的包装盒子。
    她的手一点一点地靠近,接触到了绒绒的表面,“啪”的一声打开,赫然是他们的结婚对戒!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还可以看到这对戒指。那天将手上的戒指摘下后,狠狠地摔在了他脸上……戒指“铮”一声掉在了地上,又滚到了某个角落……可她拉起箱子就走……那戒指上的锆石居然还很亮。
    那天她挽着他的手臂,在一个无名设计师的小摊上买的。她一眼挑中了,他便买了下来。虽然廉价,但当时在她眼里,却是无价之宝。
    犹记得她曾经戴着那个便宜的戒指,挽着他的手,穿过大街小巷,嘴里哼着编改后的歌:“今天我要嫁给你啦……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他边走边不时回头看她,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笑意……她怔怔地看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酸,越来越重。
    可是……可是……他们还能怎么样呢?当做一切从未发生过吗?可事实上它们真实地发生过了!就算她可以欺骗她自己,可是她爸妈,大哥大嫂呢?他们会怎么看他?
    后来她出了卧室,秦慕雨见她的神情,叹了口气道:“绿乔,希望你不要怪我打乱你或许已经平静的生活。我……我只是想最后为你们两做点什么,不想你们彼此再错过了。”
    她想起了邵洁妤,低低地道:“慕雨姐,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就是。”
    秦慕雨不语。楼绿乔到:“而他身边,不也有一个很适合他的人选吗?”
    秦慕雨轻摇着头:“你说洁妤吗?如果慕天愿意的话,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
    绿乔幽幽地道:“慕雨姐,我以前是不明白的,以为结婚,只要两个人有爱情就行了,有爱就能克服一切困难。只要两个人有爱,有牛奶了,也会有面包的。可是现在大了,才明白,结婚不是要找一最爱的,而是要找一个最合适的。”
    他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可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如何能够不顾及父母家人的感受,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直那么自私了,人长大了,就不能像小孩一样,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过只为自己的日子了。
    她望着落地玻璃外的无边夜色,道:“我只能说我跟他不是彼此最合适的,但是我还是跟你一样希望他可以过的幸福。”
    他和她的爱情或许并不发生在什么错误时间,错误地点,只是彼此错过了……如果那个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他都牢牢牵着自己的手。
    如果当年他坚持他的婚礼誓词,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他都会陪她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他都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他会信任她,尊敬她,爱她。与她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是不是,彼此就可以白头?
    谁也不知道!因为人生没有倒退键盘,没有人能回到过去,再重来一遍。就像有句话说的,人生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绝版电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Chapter 19 还可以拥有爱情吗
    
    她和谢小珊泡着温泉,喝着小酒。难得这般放松,连谢小珊也满意声连连,笑得灿若春花:“你选的地方实在太赞了,害的我都不想回去工作了。”
    楼绿乔笑着白了她一眼:“说真的假的?若是真的,我要去还神了。谢谢佛祖保佑,压在我们这群奴隶身上的三座大山终于被推翻了……”
    谢小珊听得柳眉一竖:“你说什么?我有这么可恶吗?”楼绿乔连忙用力点头:“有,绝对有!”边说边乐。
    谢小珊道:“我对你们严格,这是要求大家进步——”说着说着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左允白,谢小珊问她:“你认真地?”
    她饮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你说呢?”谢小山道:“已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楼绿乔挑着眉道:“我们已经是大龄剩女了,马上要步入圣斗士了,还不以结婚为前提交往,难不成你想修炼成战佛啊?我是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结过了,也离过了。”
    谢小珊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喷出来:“圣斗士?战佛?苍天啊,大地!拜托,我还没这么夸张吧。”
    楼绿乔不冷不淡地瞅了她一眼:“我好像明明记得你跟我一起念小学、初中的啊,而且还是同级,甚至有三年还是同班。难不成你出生就已经去学校念书了啊?”
    谢小山道:“可我明明比你小啊!”楼绿乔白了她一眼:“是,你比我小,小一个半月啊!我记得的。我今年已经……”还没有说完,谢小珊已经成功的捂住了她的嘴:“老娘我过了二十五周岁后就没有再过生日了。不许给我说年龄!”女人,再厉害精明的女人,骨子里其实都会自欺欺人的。
    两个人在温泉池里打打闹闹,好似回到了小时候。谢小珊笑语盈盈,不无感慨地道:“唉,一晃眼啊。才一晃眼的功夫,居然已经老了……那个时候我们还偷偷的穿我姐的高跟鞋、裙子,还偷抹她的口红、胭脂。抹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还自以为好看死了,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小时候啊,总是盼着长大。可是现在我们真的长大了,却宁愿回到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多好!一点简单的小事情都可以乐上半天!”
    楼绿乔点了点头:“是啊……多好的年华啊。”因为回不去了所以总是念念于心,久久不忘。小时候快乐是那么的简单。长大了,想要简单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一转眼,彼此都已经过了三十了。
    楼绿乔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感慨又有些无奈:“我们都不小了。我爸妈岁数也大了,唯一的心愿大概就是想看着我穿婚纱幸福的结婚!我已经任性过一次了,不可以再这样继续任性下去了。或许我老了,真的,我已经没有勇气再任性第二次了!”
    以前一直以为父母是不会老的,会一直陪着自己,无论自己犯多少错误,做多少傻事,他们总会在那里,等着她回去。
    可这次与父母重归于好后,她才惊觉,看似雍容高贵的母亲,其实已经华发丛生了,若是不染发的话,怕看上去要比现在老十几二十岁。她也才深切地体会到,父母真的老了。
    她想起了水茉说过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世最大的悲哀。父母已经再没有多少个八年可以给她了。
    既然父母中意左允白,而她也不讨厌,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那种爱的死去活来,折腾来折腾去的感情真的已经不适合她了。平淡一点,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谢小珊的房间在六楼,于是一到六楼就和她挥手拜拜了。她一个人上了九楼,走廊上空无一人,很静!她几乎有点后悔换房间了!本来就还可以东晃荡,西串门的。
    事实上她也只是一时的冲动,等真的换到903房间,她都想不通自己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的冲动。或许是离开了熟悉的环境想放纵自己,任性一下。也或许可能是两人在这里的记忆很甜美,所以她总会不经意间想起。这次难得到来,就重温一下似曾相识的景物。
    她从包里摸出了磁卡,刚要刷,边上的房间正好有人开门,她条件反射般的轻轻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大约喝的有点多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可那个人似乎也很吃惊,怔在了原地,一副措手不及,不敢相信的样子。许久才唤出了口:“小乔……”
    她这才确定不是她的幻觉,因为他住的是901房间!
    她微微扯了下嘴角道:“你好!”他怔怔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呃……我们杂志社活动……地方挑在了这里……呃……很晚了,晚安!”
    他道:“还不晚,介意一起吃一点夜宵吗?”她还是笑,拒绝:“谢谢,我想睡了!”
    他站在不远处,点了点头:“好。”她慢慢地关上了门,将他关在外面。
    他怎么会住在那个房间,那个房间不是不对外营业吗?她一直带着这个问号,翻来覆去N次后,朦朦胧胧地入眠了。
    第二天的早上,是谢小珊的电话讲她吵醒:“快起来,陪我吃早餐。”她口齿模糊:“你自己去吃吧,我困死了,再睡一下。”现在是休假期间,可以很放肆,包括不听老板的话。
    也记不清谢小珊后面到底说了什么,她又睡了过去。胡乱刷牙,洗脸,扎了个马尾就准备出去了。
    拉开门,一呆,他轻靠在门口的墙上,微微转头:“一起吃饭吧?”
    很明显是在等她,她也不矫情,点了点头。
    不过两人从电梯到餐厅俱是无言,彼此什么都不说,可是好像彼此什么都说了。
    他好像明显瘦了,连手指似乎都更修长了些。他的手一直很漂亮,干净修长白皙,就像音乐学院那些弹钢琴的手,一点儿也看不出从小在田地里劳作的样子。苦读成才,工作后又勤奋努力,如今终于站在人前,器宇轩昂,不输别人半点。
    菜一个一个的端上来,满满的一桌。她只是默默的埋头吃着,他也是。
    一包厢安静,有个铃声很突兀的打破了所有的静谧。她从包里取出了手机,大大的屏幕上,左允白的名字在一闪一闪的跳动。
    她顿了一两秒,才按下通话键。左允白在电话那头的笑声低低颤颤地通过手机传过来:“还在睡懒觉啊?”她放低了声音:“才没有,人家已经在吃午饭了。”
    事实上她的前半夜根本没有睡,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而且就住在两人曾经住过的房间。这是巧合的话,那么也太巧了!
    左允白笑了出来:“你难得休假起这么早干嘛?”她鼻子里轻轻一哼,反问:“干嘛要告诉你。”
    又说了几句,才挂电话。抬头,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很慢很慢的在扒饭。她缓缓的道:“他是我男朋友。”他没有说话。
    她轻轻开口道:“我们总有一天还是要各自结婚的,对不对?”他还是不说话,一直在扒饭,动作很机械化,一如电脑控制般的有节奏。
    她冷静地道:“你怎么样我管不了,可是……可是——慕天……我还是要结婚的。”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与一些人恋爱,又与一些人结婚。但彼此相爱过,走过那么一段旅程,也是一种缘分。他和她总有一天会与另外的一个人结婚的。
    他放下了筷子,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她捏着筷子,屏住呼吸,不回答。
    他凝望着她:“绿乔,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比谁都了解彼此,也比谁都懂得幸福,懂得珍惜。为什么就不是我呢?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他的目光如湖水平静,如此的理性,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可谁能知道他的手在桌底下握成了拳头,捏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笑了起来:“就是因为我们都错过了。”再想去珍惜,也已经无路了。
    她放下筷子,道:“因为我永远忘不了你拿了我大哥的钱和我分手……”还有,还有因为她忘不了那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孩子……或许这就是惩罚,对彼此最好的惩罚。惩罚他,也惩罚她自己。
    她与左允白发展得十分顺风顺水,甚至还应邀到他们家吃饭。她捧着大束的鲜花,和他手挽手,“恩爱”地出现在了他们家。
    左母她已经见过,华贵大气,见了她,笑容漫漫,热络的招呼:“绿乔,来,来来,快坐,快坐!”
    她忙着捧上鲜花:“伯母好,伯父好。”左母连声道:“好!好!来就好,何必破费呢!”转头已经唤来了阿姨,“把花插起来。瞧这花开得多漂亮啊!绿乔的眼光就是好!”
    左父她第一次见,穿着居家的毛衣,十足居家的好男人。温和得很难把他和商业杂志上的采访照片联系起来。
    一顿饭下来,也算其乐融融。
    很明显的,左家是接受她的。是真的接受她,抑或是接受她家的背景,她就不得而知了。她不想探究,也不必探究。生活中哪有真的黑是黑,白是白的东西啊。很多时候连买件物品,都看包装了,更何况人呢?
    回家的路上,她想到了一件事情:“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已经工作了。”左允白明显顿了顿,才道:“哦,她不在这个城市,所以今天没有出席。怎么,你介意?”
    她笑着摇头:“怎么会呢?只是突然想到,所以问一下而已。”
    车子停在了她大厦门口,她适时下车,与他挥手道别。
    她清楚左允白对她只是朋友间的喜欢而已,或许中间还夹杂了一些欣赏,可绝对不是什么爱情,想必他也清楚她对他的感觉。她是因为父母和现实,不得不妥协,可他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呢?按他的个性并不是一个能轻易妥协的人啊?
    
    一到阴雨季黄梅天,一天到晚总是绵绵细雨下个不停。她一回到家,就冲进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倒了杯红酒,懒懒的半躺在沙发上翻杂志。
    外头雨势大了起来,此刻正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点“啪啪啪”地打在落地玻璃上,又顺着玻璃蜿蜒而下,留下了一条又一条蜿蜒的痕迹。
    才享受了片刻,就听到有人按门铃。
    她起身,很意外地在应答机上左允白熟悉的人影,按下键,诧异地问:“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左允白的声音很沙哑,透着浓浓的一股倦怠:“绿乔,我想见你。”
    她闭上眼,睫毛不停地颤动,不停地跟自己说:“你跟他是男女朋友,是男女朋友。”再睁眼时,按下了开门键。
    当左允白真的站在她的面前时,她几乎要吓一跳。整个人不知道怎么了,被雨淋的浑身湿透,像是只刚在河里被捞起来的落汤鸡,十分的憔悴,万分的颓废。左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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