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流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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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流零-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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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们围坐在火堆旁,手中拿着粗制的米酒,边赏月边聊天。流零等人则拿着各种食物在火上翻烤着,时不时打打闹闹,谈笑风生。 
烧烤进行到一半,君熙突然站起来,对另三位王爷说道:“司康,倾云,瑞风,你们应该都得猜出来,父皇有意要立我为太子。即使增加了这一次行程,父皇的决定恐怕也不会改变。” 
众人沉默。他们当然明白,刚开始皇帝增加这项考验的时候,司康和倾云或许还抱有一丝想望,但仔细想来,那也不过是皇帝要给他们的一个适应期而已。现在唯一有希望改变皇帝决定的,就只有君熙。只要他坚持不受其位,其他人自然还有机会。 
所以,当君熙主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司康等人无不凝神以待。 
“我知道,父皇的这个做法有失公允。但我自认可以成为一个称职的太子,只是,你们愿意支持我吗?” 
君熙的话大出人意料,司康等人无不诧异,半晌都没有回话。 
只有流零暗自欣喜。那晚的话果然没白说,君熙终于开窍了! 
 
瑞风笑了笑,率先向君熙举了举杯,大声道:“大哥的话,我绝对支持!” 
司康和倾云面面相觑,随后一个低头看了看酒杯,一个整了整衣摆,默然无语。 
“司康,倾云,你们呢?” 
看着君熙和煦的笑容,倾云暗叹了一口气,举杯笑道:“大哥,臣弟自当竭力辅佐。” 
君熙点了点头,一口喝光杯中酒,再斟上,然后把目光转向司康。 
司康站起来,转身仰望天上的弯月,一语不发。 
君熙缓缓走到他身边,平静道:“司康,你是否还记得八年前你对我说过的话?” 
“……” 
“那时在马场,你选了一匹最烈的马当坐骑,谁知那匹马性子实在暴烈,不仅把你摔下马背,还挥蹄向你猛冲过来……” 
“是的。”司康接着道,“当时我腿摔伤,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在即将被它撞上时,是大哥你不要命地将我推开,替我承受了撞击。大哥你身体虚弱,那一次意外差点要了你的命,让你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 
“你也在床边照顾了我三个月。”君熙笑道,“就在我可以下床的那一天,你对我说……” 
“‘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君熙都是我司康最敬爱的大哥,大哥有什么要求,我一定答应,决不反悔!’”说完这句,深沉的司康也难得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那么如今大哥就有一个要求——支持我的决定,真心辅佐我!” 
“当然。”司康面对他,感叹道,“你是我最敬爱的大哥,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君熙露出无比开心的笑容,为自己拥有这些可爱的兄弟而感动。 
流零也笑了。君熙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有本事得到倾云等人全心的信任和敬重。储君的册立,向来是历朝历代另人忧心烦恼的大事,一个不好就会掀起血雨腥风。但在齐国这四位王爷手中,竟然就这样无风无波地解决了。 
君熙的影响力无可忽视。宽容、善良、胸怀坦荡,这正是他受人尊敬的人格魅力的所在。换作其他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兄弟四人举杯相撞,在幽幽月色下,立下了相互扶持的重要誓言。流零看着这一幕,仿佛看到了齐国崭新的未来…… 
 
第二天,王爷一行人踏上了归途。他们心思各异,有喜有悲。但总的来说,这一个月的生活,还是收获良多。而流零在放下立储的心事之后,所担心的就只剩下那晚的杀手,不知为什么,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 
回到封城,他们将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47新的麻烦 

回到都城,四位王爷立刻进宫递上了他们这一个月的心得。老皇帝看了非常满意,这心得本身固然出色,但更重要的是这次旅途得到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收获。原本他只想借此加深他们的感情,缓和矛盾,使立储的事能顺利进行。却没想到君熙会突然想通,主动要求接下储君之位,并简单地赢得了其他人的支持。这无疑解决了他心中最大的隐忧。 
当然,他知道是流零在其中推波助澜,悄悄地影响改变了其他人的想法。这个流零,身份神秘,即使是宫中最优秀的密探也查不出他的过去。他那能透彻人心的洞察力无人能及,如果是友非敌,那么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或许齐国能否繁荣昌盛,他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三日后,皇宫举行了盛大的立储仪式,正式策立君熙为太子。 
这一天,君熙头戴金冠,身穿锦袍,从容,优雅,高贵威严。在众人瞩目下,他接下了太子印,也接下了强国富民的决心和重任。 
 
回到王府,流零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朴敏书辞官了?”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倾云。 
“没错。”倾云点了点头,“右相以得了急病的理由替他儿子辞官。但我想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流零沉吟。他心思转得很快,立刻想到那晚的杀手十有八九是右相朴伊派来的,在这个世界,也只有他有理由杀他。也许以前他没有兴趣杀他一个靠美色迷惑人的小人物,但如今听到朴敏书辞官的消息,流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望了望倾云,流零问道:“你有没有去探探朴敏书出了什么事?” 
“去了。可是右相拒绝让任何人见他儿子,所以至今也没人知道朴敏书出了什么事。”倾云似乎也想到了某件事,一脸沉思。 
“你想,是不是……”流零迟疑地开口道。 
“恐怕没错了。”倾云表情凝重, “朴敏书看起来身体健康,不大可能突然得了急病。” 
“那么……”流零盯着地板低喃,“麻烦大了。” 
倾云凝视着流零,轻轻拉起他的手,柔声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不。”流零摇头,“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置身事外。虽然我痛恨朴敏书,但还没到希望他死的地步。”流零想得更远,朴敏书是朴伊唯一的儿子,若他出了什么事,朴伊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凭朴伊的能耐,会掀起什么风波连流零也不敢想象。 
“没想到那春药会出问题。”倾云皱眉。 
“这谁也想不到。”流零道,“更何况你当时在气头上,而我也神志不清。” 
“按理来说,春药只要交媾就能解。那天我丢了两个人给朴敏书,顶多让他多痛苦一下,能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呢?” 
流零想了想,道:“当时朴敏书昏迷了,被两个吃了春药的壮汉……恩,你给他们吃了多少药量?” 
“这要问疾雨和惊雷,是他们动的手。” 
“当时我只沾了一小口就已经……咳!”脑中突然出现绮丽的画面,一下子让流零顿住了。 
倾云冷不防将他拉坐在腿上,在他耳边吐气道:“可见那药确实很烈。” 
“……”流零感觉耳朵一阵酥麻,双颊有些发烫,全身都不对劲起来。“我们可是在说正事,不要乱来,放开我!” 
倾云一扭身,将流零的上半身压在椅子上,低哑道:“不谈正事,我就可以乱来吗?” 
“怎么可能!”流零挣脱不了倾云的手臂,只好瞪着他道,“放开我,我们不是该讨论一下应对朴伊的办法吗?” 
“事有缓急,朴伊的事急不来。”倾云俯身贴着他的颈项道,“况且,我们也不能肯定朴敏书的事一定和我们有关。” 
你不能肯定我却能肯定!流零暗道,不然不会连杀手都出动。 
“喂,你在干什么!”流零惊道。齐倾云竟然趁他一时失神,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乱摸。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走开,我要起来!” 
倾云吻了吻流零的脸,突然问道:“零,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司康温柔,所以你才不让我碰你?” 
流零闻言,寒毛直竖,张口道:“你……” 
“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流零瞪大眼睛,后怕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倾云,奇怪他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呢? 
倾云看流零的样子轻笑几声,淡淡道:“刚开始我确实生气,但后来想想这也不是你的错,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你那天说了一句话——“无论如何流零都只会待在靖王身边,除非离开这个世界,否则永不离弃!”就是这句话,让他的怒火在瞬间烟消云散。 
倾云深深地望着流零,笑道:“司康是我的兄弟,我能把他怎么样?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的怀中,这就够了!我希望今后你只属于齐倾云一人,若再有其他人碰你,本王就不客气了!” 
注意到倾云眼中一闪而过的煞气,流零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是夜,流零决定亲自去一趟右相府。 
要在诺大的右相府找一个人还真有点困难,虽然他以前好象去过朴敏书的房间,但那时被下了药,如今哪还记得? 
跟着这里的丫鬟仆役转了半天,总算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时找中了目标。 
这里地处偏僻,四周寂寥无声。流零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堂堂右相之子会住在这种地方? 
等那个带路的丫头离开后,他才悄悄走进去。房间里光线昏暗,药味弥漫,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桌上摆着已经冷掉的饭菜,似乎都没动过。 
走近床边,只见朴敏书睁着眼睛一脸呆滞地躺在床上,形容消瘦。 
流零心中一突,朴敏书真的伤得很重? 
 
“啊!”朴敏书突然大叫一声,因为流零的出现而情绪激动,“你来干什么?” 
“你……没事吧?”流零迟疑地问道。 
朴敏书惨笑道:“你觉得呢?” 
“……” 
“我好恨!”朴敏书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齐倾云!他不仅占有了我心爱的人,还将我害得这么惨!还有你!” 
他愤恨直视流零:“我只是喜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流零皱眉,心道果然是那天的春药吃出问题了。 
“你说话啊!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昔日自诩潇洒的大少爷,如今却成了一个废人……哈哈哈……”朴敏书发出疯狂的笑声,原本还算俊俏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你……”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朴敏书别过头,忿忿道,“也许这是上天对我曾经傲慢风流胡作非为的惩罚,我已经不在乎了,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快死?怎么会?那春药我也吃了,没有那么严重啊!” 
朴敏书表情漠然道:“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 
“可是……” 
“滚!”他大吼出声,眼中的仇恨令人心颤。 
流零刚走出房间,里面又传来悲凉的吼叫声。对这样的朴敏书,他已经提不起为豹儿报仇的事了。一个失去生存意志的人,已经没有了被恨的价值。 
 
回到靖王府,流零把事情告诉倾云,想问问他的看法。 
“我想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生不如死。”倾云道。 
“为什么?” 
倾云叹道:“零,你也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男人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流零一呆:“啊……” 
“啊什么?”倾云用本子敲了敲他的头,说道,“如果春药过烈又不节制,就会出现这样的后果。朴敏书恐怕是失去做男人的资格了。” 
“啊……”麻烦了!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朴敏书是右相唯一的儿子,他出了这事就意味着朴家绝后了。朴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自己倒无所谓,但齐倾云的安全却很重要。 
“看来我们给自己树立了一个了不得的敌人。”倾云淡笑。 
很佩服他还笑得出来。流零皱眉凝思,那晚的杀手必定会再出现,如果只对付他一人也就罢了。但现在看来,倾云也危险了。 
果然,罗仙上人的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48杀机 

朦胧中,流零看到倾云微笑着向他走来。 
“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他说。 
流零道:“是的,我会保护你。” 
倾云笑而不语,突然,他毫无警预地倒了下来。 
流零骇然,连忙抱住他,手不期然地碰到一片粘粘的液体,抬手一看,满眼的红,是鲜血! 
“你怎么了?”流零大惊道,“齐倾云,你怎么了?” 
身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是身体慢慢冰冷。流零费力地撑起他,看他脸色泛青,气息全无,竟然已经…… 
“不……”流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一种强烈的痛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停地拍着倾云的脸,激动地大叫:“怎么回事?齐倾云,你别吓我啊!我说过要保护你八年的,你怎么能死?你要我做个失信的人吗?你快睁开眼睛啊!不要死,不要!……” 
 
流零猛地坐起来,呆呆地看着面前随风而动的丝帐,半晌才明白刚刚是一场梦。但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难以忘记,心底一阵阵地难受。 
这个梦,真的只是一场梦吗?还是罗仙上人给他的一个预示?齐倾云的生命因为他的到来而提前受到威胁了吗? 
 
外面天已蒙蒙亮,流零起床穿好衣服,没有吵醒还在窝里熟睡的玄玄,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刚开门,就看见倾云从另一边走出来,一身朝服,后面跟着疾雨和惊雷,显然是准备去上朝。 
“昨晚睡得好吗?”倾云问道。 
看了你一个晚上的死相,能睡好吗?流零狠狠地盯着他,暗自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展开紧迫盯人攻势,不能让任何不利因素接近他。 
倾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叮嘱了几句便带着疾雨和惊雷离开了。 
流零自然悄悄地尾随在后,待到宫中才想起自己既没漱洗又没吃饭,郁闷了一上午。 

太子已立,人心思定,朝中并无大事发生。 
身为太子的君熙,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除了熟悉政务之外,还要应酬各方员。这对习惯安静闲适的他来说,的确是有些为难了。但流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耐,反而经常被他认真专注的做事风格所感动。 
司康等人与君熙相处的时间也更多了,除了帮他解决一些政务上的难题之外,就是聚在一起讨论齐国目前存在的问题以及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这四位王爷都是才能卓越的人,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可以互补不足。但有时他们也会因意见不同而争吵,甚至吵到刀剑相向,最后不欢而散的地步。 
首次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流零真的是心惊胆战,就怕他们会因此决裂,再不相往来。结果,第二天却看到他们依然和和睦睦,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展开新一轮的讨论。 
于是,流零明白了,有时候男人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的。也许这样反而更能增进他们的感情。如果以后君熙登基为王,他们还能保持如今的和谐,那么齐国繁荣昌盛的日子就不远了。 
但是…… 
 
流零现在不担心他们,反而更担心那个右相朴伊。最近他行事越来越低调,似乎也没有和倾云作对的意思,但流零就是感到不安。朴伊心思细密,谨言慎行,很少出错,让人找不到他的弱点。不,应该说他以前唯一的弱点——朴敏书,现在都已经不再是弱点了。 
从朴伊身上,流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什么?立太子妃?”流零惊讶道,“君熙要成亲了?” 
倾云点头,笑道:“父皇属意左相的女儿藿香苏,大哥没点头,所以叫我们去当说客。” 
流零恍然。藿香苏他曾见过一面,性格怎么样不知道,但容貌娇媚,又是左相的女儿,倒也匹配。但流零向来讨厌政治婚姻,如果双方没有感情,那就只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一场悲剧。 
对此事,他没有兴趣参与,所以拒绝了倾云提出的一起进宫的要求,仍然决定在暗中跟着就好。 
 
流零亲自送他出王府,准备看他走远后再尾随,谁知他突然转过身来,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大变,猛地向流零冲过来。 
“小心!”倾云扑挡在他身前。 
流零脑中突然闪过在梦中见过的某个画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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