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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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寻欢-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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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佳妮最终还是辜负了周良的信任。

    从周良家出来以后,她的心里一直沉甸甸的。何去何从、如何选择,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驱车在Y市绕了三圈的她,最后仍然决定,身为一个人民警察,绝不能包庇犯罪。

    只好对不起田鸡了!那一刻,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到了局里,她直接跑到了叶志农的办公室,向叶志农汇报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然后,将秘密藏在心中憋得很辛苦的她,并没有感觉到倾诉之后的解脱和轻松。反而被一种浓到化不开的愧疚和自责包围,感觉呼吸都变得分外困难。

    悔意,如涛天般的巨浪,扑天盖地而来,差点将她那颗原本自以为很坚强的内心,彻底葬送在无底的深渊。

    如果田鸡他因此而锒铛入狱的话,这辈子,她还能原谅自己吗?

    只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叶志农刚才的这番话,似乎是在维护那只田鸡?

    “叶局!你的意思是……”张佳妮突然有些惊喜,更多的是庆幸。

    “妮子,别忘了,我们的职责是让更多的人见到阳光!”叶志农仍然一张死人脸,可怎么看,似乎有一种狐狸似的笑意?“本该是分内的事,却让外人代劳,其实是我们的失职啊!唉……”

    望着摇头感叹着的叶志农,张佳妮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为难是多么的可笑。

    是啊!田鸡就是那只揭开窗帘的手……

    ……

    “田鸡,你又上报啦,头条呢!”

    端着碗筷坐在床头的周良当真被妮子这句话给吓了一跳。手一抖,小圆碗掉落在盖了下身的被褥上,白花花的饭粒洒满一床。

    “啊!”

    心情轻松而愉快地扬起一只手,挥着当日的《Y市日报》,冲进周良卧室的张佳妮这才惊觉,眼下的田鸡貌似是只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很容易会被吓到的。

    “怎么回事,妮子?”看清了张佳妮的表情不像是发生了他所担心的那事,周良又定了定神,问道。

    “你自己看吧。”妮子将手中报纸递给周良,笨拙地开始收拾起床头的饭粒。

    离开叶志农的办公室前,叶志农指了指桌头的一张报纸,意味深长地说:“他又救人了。不过,跟报上的消息相比,凌晨时他的作为,绝对救了更多的人。”

    张佳妮拣起报纸,入目就是一幅插图,正是同心湖边,周良浮在水上,将小雪举出水面,让好心路人拉她上岸的那一幕。

    快速地浏览完报上的内容,周良彻底松了一口气,不以为然地一笑,抬头对妮子说:“谢谢!”

    一手拿着那只被周良打翻的小圆碗,一手还抓着一把饭粒的张佳妮猛地一怔。她自然清楚,周良这是在感谢她替他保密。

    闪过一阵愧意,妮子垂下螓首,弱弱地说:“对不起……田鸡。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叶局。”

    周良一愣!眨了眨眼,不多会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张佳妮,复又笑地跟朵花似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多一个人分享密秘没啥大不了的。”

    “你会怪我嘛……”妮子声若蚊吟,不敢去看周良。

    “不会!”周良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妮子那细腻的脸庞。结果不是挺好的嘛?再去计较那些细枝末节作啥。

    “嗯。谢谢你,田鸡!”妮子一笑,顿时春光明媚。倾刻,复又敛起笑意,满是哀伤。“后天,是朝志的追悼会和葬礼,陪我去好嘛?我想让他见见你,让他的在天之灵可以知道就算他不在了,他所守护的正义仍然有人在守护。”

    “好的。”周良干脆地答应。眼中却闪一丝迷惑:正义?哥貌似只是为了妹子吧……

    “追悼会……”刚进周良的卧室,正好听到妮子和周良之间对话的小雪眼中闪过一阵哀伤。

    顾豪身亡,表舅晕迷不醒,甚至新识不久的周良也重伤而差点丢掉性命。所有人,都是因为她……

    她不敢去参加顾豪的追悼会和葬礼。

    那天晚上,在警局录口供时,她被顾豪那痛失独子而伤心欲绝、失去理智的母亲扇了两个巴掌,以至于牙齿砥破了嘴唇,嘴角渗出了血。

    更被顾豪的亲友痛骂成狐狸精、扫把星,没头没脑地指责是她害死了顾豪。夜夜晴酒吧迎宾小姐的工作,在他们嘴里就是放浪形骸、不知检点的最好证据。

    若非有警察拦着,或许他们会把痛失至亲的哀痛全发泄到她的身上,把她撕成粉碎?

    她也不敢去医院探望那可怜的表舅。

    前天下午,去医院探望表舅时,根本连面都没见上,便被她表舅妈给无情地挡在了病房外头,不论她怎么悲泣哀求都不让她进去看表舅一眼。

    她那念高二的表妹更是扑到她身上拼命地撕咬着、抓扯着、殴打着。状似疯兽,形若疯狂。脸上的血痕,身上的瘀伤,虽然让她感觉到痛,可是更痛的是她的心。

    尽管这样,他们对她的所作所为,她都能理解!

    人之常情……

    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却始终看不清楚。或许,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小雪,你怎么了?”注意到小雪脸上的异样表情,周良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周良大哥,我很好,真的!”抹了一把眼角渗出的泪水,小雪凄然一笑。

    是的,能够遇到周良,之前所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现在的自己,真的很好……

    ……

    夜,静悄悄地降临了。

    周良卧室,小雪端着一个水盆,里头飘着一块毛巾,俏生生在立在他的床前。

    “周良大哥,天气这么热,出了不少汗吧。来,我替你擦一下身子。”小雪有些羞涩,双颊有点微红。

    “啊!不用麻烦小雪你了。其实,没什么的,我不觉得难受。”看着电视的周良猛地一惊,连忙拒绝道。矜持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偶尔也得含蓄,不是嘛?

    “不用不好意思的,周良大哥。”小雪鼓起勇气说道:“都有两次经验了……”

    “呃!那好吧。”周良一想也是。凌晨回来时,小雪她们便帮他清洗过一次全身。后来取完弹片睡着后,她们又一次帮他清洗。都一而再了,也就没必要在乎再而三了嘛。

    穿根三角裤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看着小雪俯着身子,认真而细致地拿着一条湿毛巾,轻柔地揩拭着他的每一寸身体肌肤,暖暖的,柔柔的,挺享受、挺舒服的。周良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擦拭个遍,除了被三角裤叉遮蔽的地带。周良稍觉遗憾,有些舍不得这快就收工。人嘛,总是贪图享受的。

    望了望闭上眼的周良,小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犹豫了好一会,眼中闪过坚决,颤抖着左手,掀开了三角裤的上缘,右手拿着温暖湿润的毛巾,递了进去……

    周良猛地一惊,大睁了双眼,同时伸出右手捉住了小雪粉嫩雪滑的双臂。“小雪,你……”

    那极其敏感的部位却像触电般地顶了起来,变大、变硬。

    眼见面前的布片被撑地老高老高,小雪本能的一阵脸红。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双臂,轻风细雨地说:“没关系的,周良大哥。总要擦干净才好,粘粘糊糊的,多难受啊。”

    “哦……”鬼使神差的,周良竟然放开了小雪的双手,任由她轻柔的动作着。

    擦拭身体而已,这也是身体一部分,这很正常。周良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下面传来的阵阵刺激感,却让他亢奋无比,以至双目都有些微微发直失神。

    “周良大哥,需要我帮忙吗?”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周良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

    “男人这种时侯硬憋着,很伤身的!周良大哥。我,我可以帮你……”小雪的脸已经深深地埋进了胸口,一眼看去,只见桃花不见雪。

    然后,周良被感觉被细腻柔滑所包围。好像跌进云里雾里,忽上忽下没了着落。又像藏了一座沉睡已久的火山,正在咆哮着想要喷发出迅猛而炙热的岩浆。

    失神的双眼,定定地盯着坐在身侧的小雪那清水芙蓉似的绝美容颜和曲线完美的柔弱身姿,竟是没了思想。有的,只是随着她那纤纤玉手的来回动作,带来的一波接一波,像是永远没有终点的快感!

    “如果周良大哥想要的话,小雪整个人,也是可以给的……”小雪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周良,心中一荡,再也忍不住那种强烈的爆炸感,像是跌进了大海,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汹涌澎湃!

第一百六十七章 铮铮傲骨

    凤凰山殡仪馆。

    刚到三号追悼厅门口,张佳妮和周良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看到了置在门口的提示牌上面的死者姓名之后才能肯定这确实是方朝志的灵堂。心中升起一个共同的疑问,他不是孤儿嘛,是谁在料理他的后事,还搞得这般隆重而铺张的?

    五百多平的追悼厅,正中摆放着差点淹没在白菊组成的花海里头的灵柩,前面设牌位、香案、蜡烛,案前三牲齐全,供品繁多,两侧簇拥着无数鲜花与花篮,后方高悬横幅。

    堂前,两张长桌。左边一桌,一班和尚高诵往生经文。右边一桌,一群道士表演水陆道场。边侧各有一支人数庞大的乐队鼓乐齐鸣,哀号阵阵。

    最让周良和张佳妮别扭的是,灵前居然有三老二少哭得悲天呛地、死去活来。而且非常专业,震天价响的锣钹鼓号声居然不能淹没那声尖嗓高、有板有眼的悲泣声。正中那个老者更是了不得,竟是带着哭腔唱着亡者的生平,动情之处还能泪如雨下,呼天抢地。

    周良差点就笑喷了。这折腾的……只是看到身侧的张佳妮一脸的哀悯,到底还是忍住了。亡者为大,真笑出来却是对方朝志的在天之灵极大的不尊重,只好硬憋着。

    为时尚早,追悼厅内除了道士、和尚、乐手、哭丧的,之外并无其他悼客。灵柩左近有个面色沉重,不停地指划着,时不时拿一扩音器放在嘴边指挥着的主事之人忙碌非常,他的边侧站着一个带着淡淡哀伤的美丽女子。

    周良和张佳妮齐齐一愣。怎么会是刘洪、刘馨雨两兄妹?

    看到周良出现在门口,刘洪也是一愣,左手高抬示意,右手把扩音器放到嘴边,喊了声“停”。顿时锣鼓俱熄,哀乐齐黯,哭丧的那几位也在刹那间止了声。

    “小兄弟,你怎么来了?”刘洪大踏步迎向周良,显得十分惊讶。

    原本以为,方朝志的丧礼,最多只来几个同事。为了不让他走得太过冷清,他才花了大价钱折腾出这么一个场面来。

    周良指了指追悼厅正中的灵柩,说:“我和朝志是朋友,来送他最后一程。”眼见刘馨雨也赶了上来,就站在刘洪身侧,又跟她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怎么是你们兄妹俩负责朝志的丧事?”张佳妮早在看清两人时就颦起了眉头,这会得空,插问了一句,语气却是相当不善。

    一个正直、勇敢的人民警察的身后之事,却由黑社会来打理,这太讽刺了点吧?在她心里,黑社会就是黑社会,哪怕漂成阳春白雪也没用。

    刘洪皱眉,“我是朝志的监护人,有什么问题吗,警官?”

    刘洪见张佳妮一身警服,必是方朝志的同事无疑。只是刘洪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和周良同来的女警好像对他怀有敌意。

    “周良,佳妮。你们先给朝志大哥上香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刘馨雨却是知道这个女警为什么态度恶劣。

    之前周良受伤在医院时,两人曾小小争辩几场,知道张佳妮反感她兄妹俩的出身。

    献花、上香,对亡者致上敬意之后,刘洪一脸沉痛地告诉周良,他和方朝志之间的关系。

    当初的猛龙会,是由刘洪、龙三他们六个结义兄弟一起创立的,方朝志的大哥方朝恩便是其中一个。

    在方朝志十二岁那一年,新生不久却势头很猛的猛龙会和当时的Y市另一个势力较大的帮会为了北城区的一块地盘发生了冲突。那个帮会为了震慑猛龙会,竟然派人夜闯方朝生家里,杀了他一家四口。方朝志那会刚好念初中,住校,幸免与难。

    结义兄弟逢此大难,刘洪他们五个自然愤怒悲怆,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不多久之后硬生生地将那个帮会连根拔掉。兄弟的兄弟,自然也是兄弟,方朝志日后的生活自然归他们活下来的几个结义兄弟负责了。

    “原来如此!”周良颇有些感概地看了一眼灵柩中方朝志那跟睡着没什么两样的遗容。

    哥哥混黑道丧了命,还连累了家人。不想他躲过一劫之后,当上了警察,最后还是丧命于黑道。这一家人,注定要为黑道所灭,确实太不幸了。

    “都是你们黑社会害的……”张佳妮一脸愤愤。只不过话只说了半句,被周良拉住了。这妮这话,却是有些失了分寸,没轻没重。

    没想到刘洪闻言不但不声气,反而一脸哀痛地自责,“这位警官说的没错。朝志他一家确实被黑社会给祸害到绝嗣,我们对不起他方家啊!”

    听到刘洪这么一说,张佳妮愣了一愣,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刘洪摇头苦笑,“知道朝志为什么要当警察嘛?为了把我和龙三这样的黑社会一网打尽啊!为了不再有人遭受他这样的悲惨命运!从他家人出事之后,他就恨透了黑社会,也恨极了和他哥哥一起混黑道的我们。自那以后,每次见到我们,都发誓说:长大以后一定要当警察,除尽我们这些祸害社会的黑社会,第一个目标就是端掉猛龙会告慰他家人的在天之灵。要不是因为猛龙会,他哥哥就不会死,他家人就不会出事。”

    “什么!”周良动容。想不到刘洪和方朝志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他原先以为的那么简单。又问道:“既然他恨你们,你怎么又是他的监护人?”

    刘洪叹道:“毕竟是兄弟的唯一亲人,朝恩他为了猛龙会的发展付出了生命,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弟弟成为孤儿之后生活无依嘛?只不过,朝志他爱憎分明,极有原则。在他十八岁以前,我们给他经济上的援助,他照单全收,因为他认为这是我们欠他方家的。其他方面,却是不愿意再跟我们猛龙会有一丝瓜葛。十八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拿过猛龙会的半分钱了,因为他认为这些钱沾满血腥,不干净,用多了污了他的手。之后的生活、学习所需,全是他趁着假期、课余四处打短工挣下的。”

    “好一个有骨气的好男儿!”听到此处,张佳妮感觉胸中大起一股豪壮之情,击节叫好,是为方朝志那铮铮傲骨所动。

    “可惜,等他警校毕业当上了警察,我们猛龙会已经从良经商了。从此只有创龙集团,再无猛龙会。他想将我和龙三绳之以法,告慰父母在天之灵的愿望却是再也实现不了了。我以为,这种情况下,可以和他修复关系了吧?不想他仍然不肯原谅我们,甚至一直暗中调查我们创龙集团还有没有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因为他这种态度,最后连龙三都不待见他了,甚至,今天的丧礼都不愿意来见他最后一面。”刘洪喟然嗟叹,一脸痛惜却是情真意切。

    “那天在天豪我竟然没有认出朝志大哥来!要知道,小时侯,我们两个感情极好的。同学欺负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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