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字出口,愤然将她的玉手挣回,大步向前走去。
白玉仑哂然微笑,暗自摇头,心想,你趁我分神偷袭,已经占了四招的便宜。
心念间,大步跟进,发现前面的大圆门,髹漆的乌黑发亮,上面布满了锚钉,看来十分坚固沉重。
他微蹙剑眉,暗自研判,认为那位大小姐果真住在这座大圆门内,那也是佛堂静室,或是犯了堡规禁闭思过的地方!
心念暗已走到了大圆门下。
岂知,“玉面狐”竟回身冷冷的说:
“把头转过去!”
白玉仑听得一愣,闹不清她要做什么?”
“玉面狐”却冷笑哼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下手杀你的,不过如果在我认为不该碰见的地方碰上了,哼,我也不会客气!”
说到最后,神色深沉,竟然有些咬牙切齿!”
白玉仑哂然微笑道:
“不过,我知道那个不该碰见的地方……”
“玉面狐”神色一惊,问:
“什么地方?”
白玉仑有些得意的说:
“龙潭!”
“玉面狐”听得娇躯一颤,花容大变,脱口低喝了声“你?!”不自觉的将玉掌举起来。
白玉仑却指着“玉面狐”春葱般的玉手,含笑道:
“再出手已经没有机会了!”
“玉面狐”恨得牙痒痒的说:
“我真后悔方才没有一指点在你的“璇玑穴”上!”
白玉仑似乎已看透了“玉面狐”的心思,因而道:
“方才舍不得,是不是?”
“玉面狐”娇靥通红,顿时大怒,刚刚放下的玉手,呼的一声扇向白玉仑的面门,同时低斥道:
“不要脸……”
脸色方自出口,玉腕已被白玉仑拿住。
“玉面狐”想也没想,左掌闪电般切向白玉仑的小腹。
白玉仑右腕一绕,又把“玉面狐”的左腕扣住。
“玉面狐”神色一惊,正待起腿娇叱,发现她的樱口距离白玉仑的朱唇已经近在咫尺!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不但忘了起腿,而且赶紧扭头仰身,尽量把蜜桃般的香腮离开白玉仑的嘴远一些。
因为,白玉仑稍微向前呶一呶嘴,就可吻在她的香腮上,怎不吓得她胆颤心惊,娇靥通红!
白玉仑却看得淡然冷哼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的确是个颇令我心动的女人,但我却不愿在这等情形下亲吻你!”
你字出口,两手向外轻轻一抖,“玉面狐”上官凤一声“嘤咛”,连退两步,肩背已碰到了大铁门上。
“玉面狐”的气焰当然消减了不少,但仍恨声低斥道:
“听你说的话,看你的做的事,以及你现在的身手,你就是欺负大小姐的那个歹徒……”
白玉仑剑眉一剔,低叱道:
“我再向你说一次,不是我!”
“玉面狐”立即愤声道: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马上离去,为什么还要去见饶金枝?你分明另有企图……”
白玉仑只得解释道:
“告诉你,我要亲口问清楚,她为什么把那个歹徒的衣着,容貌和年纪,说得和我一模一样……”
“玉面狐”立即沉声道:
“当然有这么一个歹徒她才这么说!”
白玉仑断然道:
“所以我一定要去问清楚,快开门!”
岂知,“玉面狐”竟倔强的愤声道:
“不!不给你开……”
白玉仑正色威胁道:
“你不开我自己纵过去!”
“玉面狐”冷哼一声,有恃无恐的说:
“有本事你就纵过去,反正全堡的人都知道你是用箩筐吊上来的!”
白玉仑还不知道“金枪”饶世德和“魔娘子”已经知道他是个剑术不俗身怀绝学的年轻人,只得妥协道:
“好好,我现在扭过脸去!”
岂知,“玉面狐”依然冷哼道:
“转过脸去也没用,你必须向天发誓,永远不对任何人谈及我的机密……”
白玉仑立即无可奈何的说:
“难怪他们给你取个雅号叫‘玉面狐’,你遇事太多心太多疑了嘛!……”
“玉面狐”也哼声道:
“根本摸不着边的鬼事硬要揽在自己身上,还以教导水功为理由混进堡里来,这不能不令我怀疑!”
白玉仑当然知道,如果“玉面狐”上官凤是为了潭底的秘密而委屈在人下当官家,对他白玉仑的前来当然会怀疑。
但是,他不能,也没有必要告诉她,正巧为了逃避“一朵红’,等人的追赶纠缠,而他早已有意进入“傲世堡”看一看的原因。
是以,只是无可奈何的妥协道:
“这样好了!我见过你们大小姐马上就走,难道你愿意一个衣着容貌和我一样的歹徒,到处采花作案,为非作歹,而又逍遥法外?”
“玉面狐”一听,只得颔首赞声道:
“好!咱们一言为定,你看过了大小姐就得走!”
白玉仑也颔首赞好道:
“咱们一言为定!”
“玉面狐”上官凤这才明媚一笑,轻睇一眼白玉仑,她身后的大铁门,也在一阵艰涩的“轧轧”声中,缓缓的向两边分开。
由于“玉面狐”上官凤的明媚一笑,刚才绷紧的空气立时活络了不少。
白玉仑这时自然知道了“玉面狐”要他转过脸去的原因,原来大铁门是道机关门,她不愿意让他知道,大铁门上的那一个锚钉是开门按钮。
如今,未见“玉面狐”回身,机关已经发动,显然按钮就在她的身后,或者就是她两手附近的一个锚钉。
大铁门刚刚分开了一尺多的宽缝,“玉面狐”已愉快的向着他微一躬身,举手说了声请!
白玉仑当然也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完成,直到他飞身纵出堡墙而不发生任何事情。
他绽唇一笑,正待风趣的说两句俏皮话,蓦然发现数十丈外的高大堡墙上,迳由耸入夜空的碉楼门内,奔出来十多个持枪堡丁。
那些堡丁虽不十分紧张,却对“轧轧”分开的大铁门十分注意,显然要看看开门的是谁?
白玉仑一看有人注意,立即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微一颔首,大步走进了大铁门内。
一进大铁门,目光倏的一亮,对里面这么广大一座花园虽然还是第一次看见,但左边数十丈外耸立夜空的一座八角九层高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为,下面八层俱都一片漆黑,唯独第九层上灯光明亮,尤其,悬在外面飞檐翅角的那些看来如香瓜般大小的泛黄纱灯,正随着夜风晃动。
这座九层高楼,外观髹漆的华丽堂皇,飞檐垒椽,画栋雕梁,八扇朱漆红门外,都围有精雕的朱漆栏干。
白玉仑行道江湖一年多,进出过无数座藏宝楼和聚宝阁,像这等雄伟壮丽的机关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由于内心的惊异和意外,不自觉的脱口道:
“九宫楼?!”
跟在他身侧的“玉面狐”听得神色一惊,问:
“你知道它是座‘九宫楼’?”
白玉仑早在话一出口时已经警觉到说错话了,这时见问,只向举手一指矗立夜空的第九层楼上,解释道:
“那上面的横匾上写着‘九宫楼’嘛!”
他虽然如此说,但“玉面狐”却不相信!
因为,第九层上虽然灯光明亮,但以她的功力,也只能看到飞檐下的那块蓝匾上有三个发亮的小金字,根本看不出“九宫楼”的字样。
她这时已经意识到,她和“魔娘子”,以及饶金枝三人的“困人”计划,恐怕要注定失败了!
她虽然已警觉到白玉仑可能是个身怀绝学的少侠高手,但她却不愿再示弱,因而也望着九层高楼,颔首道:
“不错,檐下是有一块匾,你不说我倒忘了!”
白玉仑不想再提“九宫楼”的事,因为那是藏宝重地,对它注意就已犯了江湖禁忌。
但是,整座广大花园内,除了假山亭台,连座观花厅都没有,他不得不关切的问:
“请问你们大小姐住在什么地方?”
“玉面狐”上官凤,不答反问道:
“你说呢?”
说着,眼角本能的瞟了一眼第九楼。
白玉仑看得十分迷惑,不由惊异的问:
“你们大小姐该不会住在‘九宫楼’上吧?”
“玉面狐”上官凤,淡然一笑道:
“你很聪明!”
白玉仑却失声一笑,道:
“难怪你说‘傲世堡’只有天牢,没有地牢……”
话未说完,夜空中突然传来两声激流漩涡形成的“啾啾”水呜声!
白玉仑一听,不自觉的转首去看走在身边的“玉面狐”上官凤。
转首一看,发现“玉面狐”也正神情凝重,紧锁着眉头望着他,一双明亮眸子中,透出了她既懊恼又焦急的心情,显然是因为他白玉仑听到了“龙潭”的水呜!
为了让“玉面狐”安心,只得宽慰说:
“你放心,我问过了你们大小姐,马上走!”
“玉面狐”上官凤焦急的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白玉仑为了言行符合,不由失声一笑道:
“身为水功师父,怎不知道这是潭水激鸣?”
如此一说,“玉面狐”立时忧急的低下了头,她一面踏着脚下的卵彩石前进,一面想着心事!
她这时只觉得心绪纷绕,矛盾懊恼,乱得已无法理出个头绪来,当然更难决定取舍。
她在陪着大小姐饶金枝跑到前厅去偷看他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英挺俊美的大男孩子,所以才向“魔娘子”献计要将他困住。
她知道,饶金枝已被人糟踏了,他不可能再娶饶金枝为妻,而她上官凤却仍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儿身!
虽然“小柱子”多嘴说她又生过孩子又是个寡妇,但她有“守宫砂”可证明她仍是个处子,他一定会相信。
唯一令她担心的是,她因眼高于顶,蹉跎了青春,今后已二十六七,为了怕“傲世堡”的人纠缠她,她又谎称她是个寡妇,因而担心他先入为主。
但是,她自己有信心,只要稍微给她一些时间,以她的青春艳美,她有把握将他拴住,这也可由他方才说的话……你的确是个令我看了心动的女人而证实!
可是,听了他要当傻小子饶金宝的水功师父时,一下子又把他的远景美梦打翻了!
刚才他已经向他保证,问过饶金枝后马上走,如今又温言宽慰要她安心,表示他绝不会留下来!但她却觉得,既然无意潭底的珍宝秘笈,那他留下来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走了,美梦成空,也许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他了,就算拥有大批珍宝,武功天下第一,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再说,她这些年来,经常下潭寻找,每一次都失望上来,就算他有意前来寻宝,如果两人能成为夫妻,那还分什么彼此?
就在她心念及此时,身边的白玉仑突然惊异的说:
“这等重要禁地,安全门大开,而且只派了两名女警卫,你们也太大胆天意了吧?”
“玉面狐”抬头一看,发现已到了“九宫楼”的门阶前不远。
不错,一切按照既定的计划,安全门大开,只派两个持枪女警卫,门内仅梯口上有两盏精致宫灯。
是以,故意坦然道:
“有我们大小姐坐镇在楼上,怕什么?”
白玉仑只是上去看一眼大小姐的唇角上有没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也许问一下她被袭的经过,至于他们派多少人守聚宝楼,与他毫无关系。
是以,哂笑“唔!”了一声,登阶迳向楼门前走去。
楼门两边的女警卫早已得到了指示,何况还有女管家陪着,一见白玉仑到达门下,立即躬身行礼。
“玉面狐”一看白玉仑就要进门登楼了,心坎里突然升起一股依恋情意,不自觉的“喂?”了一声!
白玉仑恨不得一步登到九楼上,闻声止步,回头问:
“什么事?凤姑娘?”
“玉面狐”一听那声“凤姑娘”,心头一阵小鹿乱撞,娇靥顿时羞得通红,她不知道白玉仑是否已看出来,她仍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想是过份的羞急,意以有些颤抖的声音,歉声问:
“非常抱歉,直到现在还没有请教你的尊姓大名?”
白玉仑拖到现在都没说,当然不会再说了,立即含笑道:
“片刻之后就分手了,没有必要了!”
说罢转身,快步走进了楼门内。
“玉面狐”上官凤的心窝上,好像突然被扎了一刀,立时有一种要失去白玉仑的不祥感觉!
是以,急步追至门下,惶急颤声道:
“快过年了,你就留下来吧!没有人会赶你走!”
急步登楼的白玉仑,听出“玉面狐”的话声仍在楼门口,不由惊异的止步回头问:
“你不上去?”
“玉面狐”神情凄然,明目中已有了泪光,凄声道:
“我等……你……”
白玉仑心中一惊,神情一呆,再刻意的看了“玉面狐”一眼,倏然转身,快步向楼上奔去。
他本来要说:谢谢你的引导,我走时不再向你辞行了!
但是,看了“玉面狐”上官凤的黯然神伤,泪眼汪汪,他实在不忍出口。
“玉面狐”痴痴的望着白玉仑沿梯而上,直到他的背影在上面的灯光中消失,她才绝望的几乎要哭一场!
也就在这时,蓦闻门外的两个女警卫,低声道:
“小丽,你看那不是老夫人她们?”
“玉面狐”听得心中一惊,赶紧镇定一下心神。
接着是叫“小丽”的女警卫,肯定的低声道:
“不错,是老夫人,还有四位小姐!”
“玉面狐”已紊乱凄然的情绪稳定下来,拭干了泪水,郐了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
两个女警卫一见,同时恭声道:
“启禀总管,老夫人和四位小姐来了!”
“玉面狐”佯装一惊,立即愉快的说:
“真的?……”
话刚出口,发现神情愉快的“老夫人”和四位千金已到了七八丈外,赶紧向阶上迎去。
她根据“老夫人”的神情当然放心不少,但看到她们手中拿着剑,又有些不解。
她下阶刚迎数步,快步走来的“老夫人”已关切的问:
“他人呢?”
“玉面狐”急忙向上一指道:
“他已经上去了!”。
“老夫人”和四位千金立即仰首向九层楼上望去。
由于九楼太高,那些泛黄纱灯正随着夜风摇晃,看来楼顶似乎也在摇晃着。
“玉面狐”见“老夫人”神情愉快,四位千金小姐也个个面有喜色,不得不忧虑的说:
“老夫人,‘九宫楼’只怕困不住他……”
“老夫人”毫不迟疑的正色道:
“当然困不住他!”
“玉面狐”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
“老夫人知道?……”
背系宝剑,身穿浅紫劲衣的金梅?抢先得意的说:
“告诉你,他是一位轻功精湛。身怀绝学,剑术玄奇的大剑客耶……”
“玉面狐”神色一惊,不由“噢!”了一声?
“老夫人”却有些忧虑的自语道:
“不晓得金枝这丫头有没有这个命,能不能将这小子留住……”
一说到“这小子”,恍然想起,望着上官凤,急声问:
“凤丫头,你问他姓名籍贯了没有?”
“玉面狐”黯然摇头道:
“他不说,他说问过了大小姐被辱的经过他就走,他认为已没有必要了!”
“老夫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
“他小于想走?哼!门儿都没有!”
说罢转首,发现附近就有石桌和石凳,一面走过去坐下,一面愤然恨声道:
“除非杀了我,别想离开‘九宫楼’一步!”
“玉面狐”一看,又开始为白玉仑的安危担心起来。
因为白玉仑已向她保证过,看过大小姐后他就走!
四位千金小姐更是愁眉不展,俱都仰面望着半空中的第九层,不知上面怎样了?
她们哪里知道,白玉仑登楼虽然快,依然按着八卦九宫的生克制化之理向上走,是以,他这才刚刚踏上灯光明亮的九楼梯口。
白玉仑一路沿梯口走上来,各楼除了梯口有两盏宫灯照明外,没有碰见任何人。
一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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