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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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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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想到饶金枝惊吓过度,业已晕死了过去!

白玉仑曾经被“丹凤”俞娴……“一朵红”欺骗过一次,但这次他一看就知道饶金枝不会是伪装的。

由于栏台上风大,急忙起身,托抱着饶金枝奔进了大门内。

经过通道,绕过锦屏,先奔向了左边的室门。

用肩肘拨开红缎绣花门帘一看,里面竟是主架矮凳和一个朱红大澡盆!

白玉仑一看是沐浴的房间,回身又向右边的室门外奔去。

一冲进右边的室门帘,立时有一丝芝兰香气弥漫全室,门侧一盏粉红色落地纱灯仍亮着,里面的华丽陈设,一目了然。

白玉仑只本能的看到妆台玉桌。漆柜亮橱,又有琴又有画,还有一张锦墩软榻。

他无心多看,托抱着饶金枝走向左绣帐分开的大牙床前。

牙床上锦褥绣被,右端尚放着一对鸳鸯枕。

白玉仑想也没想,将饶金枝一放在床上,立即在怀里取出了小玉瓶,顺手倒出一粒恩师“鬼灵子”炼制的“万应丹”,捏开饶金枝的樱口放了进去。

这一次和救“一朵红”时不同,他不必再躲躲藏藏,是以,将玉瓶放进怀里,立即坐在床侧的小锦墩上,以自己的右手握住了饶金枝的左掌,掌心相对,一丝温暖气流,立时输进了饶金枝的掌心内。

转瞬之间的工夫,饶金枝的面庞已恢复了红润,而她的眼睛睫毛间,也涌出了一滴晶莹泪珠。

白玉仑知道饶金枝苏醒了,但他并没有马上将紧握着饶金枝玉手右掌撤回来!

他这时才一面徐徐收了功力,一面仔细观察饶金枝的面容。

当然,这一次他又失望了!

因为,饶金枝鲜红唇角上,也没有他希望看到的那颗小小美人痣。

他发现饶金枝也有二十四五了,她生了一副蛋形脸,柳叶眉、长睫、凤目、白嫩的肌肤,不但有一只挺直的鼻子,也有一张玲珑的小嘴。

他想起饶金枝刚才曾说过,那个歹徒可能因为看到她的容貌、仪态,才起了邪心,动了淫念。

不错,饶金枝的确是个令人着迷的丽人儿,加之行走过江湖,谈法也自然落落大方,不拘俗节。

只是她绝没想到,那个伪装的歹徒,正在寻找这种机会。

目前他还无法判断那个歹徒,究竟是哪个雄豪恶霸派出来破坏他名誉的人,但是,他敢断言,饶金枝绝不会知道,他就是真正被歹徒冒充的白玉仑!

正在望着饶金枝的娇靥想心事,饶金枝已凄声低呼道:

“恩人……你现在是我的真正恩人了……”

白玉仑内心一阵惭愧,急忙道:

“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睁开了凤目,满眶的泪水立时像断线的珍珠下来,并转首望着白玉仑,凄声道:

“你虽然穿着和白玉仑一样的衣服,也差不了两岁年纪,但我知道,你不是白玉仑……”

白玉仑见饶金枝一转头,秀发上的珠花立时摇摇欲坠,他一面趁机松开握着饶金枝的玉手,一面为她摆正珠花,并以有些埋怨的口吻不解的问:

“既然你们知道我不是那个歹徒,为什么还要把我困在楼上不放我走呢?”

饶金枝尚未开口,娇靥已经红了,不由流泪凄声道:

“非常抱歉!因为娘怕我一个月后怀了孩子,对全堡的人实在无法,为了保全我的颜面,只好想出这个蠢办法来……”

白玉仑不由迷惑的问:

“万一你真的怀孕了呢?”

饶金枝见问,又羞得将头扭过去,凄声道:

“那只好说孩子是你的……”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愤声道:

“那怎么可以?”

饶金枝突然转回头来,也有些生气的流泪愤声道:

“那有什么不可以?反正你又没说出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难道你还管我们把孩子给他姓张姓李?”

白玉仑见饶金枝生气一转头,珠花立即滑落在枕头上,只得藉着捡起珠花来,起身离开了床前。

他知道,饶金枝对他不肯说出姓名来非常不满,但这时听了她的述说经过,更不敢将姓名说出来了。

就在他手拿着珠花懊恼的不知所云之际,已经撑臂坐起来的饶金枝,一面举袖拭泪,一面有些歉意的说:

就把它放在妆台上吧!”

白玉仑一听,立即向妆台前走去。

也就在他走向妆台前的同时,目光一亮,脱口惊啊,急步奔了过去,立即在珠宝首饰盒上,拿起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巧玲珑玉麒麟来!

这正是他白玉仑取过脏官恶霸家的财物,唯恐连累好人而留下的标记,怎的在“傲世堡”的聚宝楼上,也有这么一个小巧的玉麒麟?

就在他惊啊一愣的同时,饶金枝已惊异的问:

“怎么回事?”

白玉仑立即将手中的小巧玉麒麟向着饶金枝,一晃问:

“你的梳妆台上怎会有这个玉麒麟?”

饶金枝既机敏又聪明,一看白玉仑的惊愕神情,立即问:

“你认得那东西?”

俗话说的好,“马有乱蹄,人有疏神”的时候,白玉仑就是太感意外太大意了,因而脱口愤声道:

“我当然认得……这……这就是我朋友白玉仑行侠后留下的标记嘛!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虽然警觉得快,但仍说出了“我朋友白玉仑的行侠标记”,正待懊悔,业已改口不及了。

饶金枝却轻哼一声,冷冷的说:

“那就是你朋友污辱了我留下来的标记!”

白玉仑一听,顿时大怒,他立即转过玉麒麟的底部一看,发现下面刻着两个朱砂小字……丁卯!

一看“丁卯”两个字的编号,立时恍然想起,他在杜霸天聚宝阁取回“一朵红”家的传家之宝“九孔血珊珠”时,曾放进小铁箱内一个玉麒麟,当时他顺便看了一眼,正是“丁卯”两个字。

继而想到杜霸天的妻子“双飞绫”,搜用迷香,不是他们派出来的人还会有谁?

至于知道他的名字,很可能那天在酒楼上也有杜家的人坐在他的酒桌附近,又发现他去了“百花园”看“一朵红”,因而有意栽脏,也许根据他们的江湖经验联想到的结果。

饶金枝见白玉仑望着手中的小巧玉麒麟发呆,不由关切迷惑的问:

“有什么不对吗?”

白玉仑心中的怒气已消,却不答反问道:

“你可记得那个歹徒脸上的特征,或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饶金枝只得道:

“他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眼睛小,在他右耳的耳垂上,生了一个小肉瘤!”

白玉仑听罢,颔首赞好,道:

“饶姑娘,我现在必须到怀柔县城办一件事情……”

饶金枝听得神色一惊,双目中立时涌满了泪水,不由急声道:

“你还是要走?”

白玉仑微一颔首道:

“不错,但你放心,办完了事我就马上回来……”

饶金枝再度急声问:

“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白玉仑计算了一下行程时间,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两三天……”

饶金枝一听,不由忧急的说:

“万一不顺利呢?”

白玉仑正色道:

“即使不顺利我也会两三天后回来!”

饶金枝黯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我本来就苦命,哪有福气留住你……”

白玉仑再度郑重的说:

“你放心,我无须骗你,我一定会回来!”

饶金枝依然有些不安的说:

“只怕我娘她们……”

白玉仑立即道:

“你可以对她们说,我的情绪不好,不希望见任何人,她们一定会相信!”

饶金枝会意的点点头,关切的问: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白玉仑道:

“我想马上就走!”

饶金枝一面移身下床,一面温顺的赞好道:

“我送你……”

白玉仑立即道:

“不必了,我自己会下去!”

饶金枝正色警告道:

“不行,下面的安全门已经关了……”

白玉仑知道,从现在开始起,只要一下楼梯口,随时可能起动机关,不是陷阱就是飞刀飞箭,因而道:

“那我由正西“兑”门下去,“逢谦而吉”,“遇水而昌”,而你们西边正有一口“龙潭”,应属大吉!”

饶金枝震惊的望着白玉仑,仅说了声“你?”在也说不出话来!

白玉仑亲切的一笑道:

“走!送我下去!”

说着,伸臂揽着饶金枝的肩臂,迳向室外走去。

饶金枝像依人的小鸟,偎在白玉仑的胸前,芳心狂跳,香腮发烧,有些酥软的两腿,真不知道怎么举步向前走的。

出了仍开着正门,饶金枝突然将白玉仑抱住了。

白玉仑没有动,却望着仰起娇靥,噙满了泪水的饶金枝,含笑宽慰道:

“放宽心,静静的等,我一定会回来……”

第八章 打擂招亲

饶金枝却摇着螓首流泪道:

“你如果一去不回,我只有跳楼一条路可走了!”

白玉仑虽然觉得饶金枝苦命可怜,但他也无力挽回她既定的命运,只得宽慰道:

“进去吧!外面风大,我一定回来!”

饶金枝凄然点头,温顺的“唔”了一声,并松开了双臂,离开了白玉仑。

白玉仑再不迟疑,说了声“再会”,点足纵上栏杆。

紧接着,身形一闪,疾泻而下,仅在第五层的飞檐上,伸手碰了一下,直落一楼台基的左边石栏前。

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安全的落脚地方。

也就在他双脚踏实台基的同时,身后“兑”门的暗影下,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凄声道:

“我就知道你会逃走!”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回头一看,竟是“玉面狐”上官凤,脱口急声问:

“你怎的还在这里?”

“玉面狐”上官凤噙泪凄声道:

“我说过,我等你!我要跟你一块儿走……”

说话之间,扑张着一双玉臂奔过来。

白玉仑看得神色一惊,先抬头看了一眼九层顶楼,急步迎了过去,同时压低声音说:

“当心,大小姐还在上面……”

话未说完,上官凤已将他紧紧的抱住,并仰起有些淡淡雀斑的粉面,羞红了双颊,要求道:

“带我一块儿走!”

白玉仑只得坦白的说:

“告诉你,我去逮那个强暴大小姐的歹徒……”

“玉面狐”听得一愣道:

“那你到哪里去找那人?”

白玉仑急忙道:

“我已有了腹案,最多两三天就可回来……”

“玉面狐”立即道:

“你骗人,谁会相信你还会回来?”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

“我如果不回来,饶金枝就会跳楼自杀……”

说话之间,已将上官凤的双臂分开。

但是,上官凤却轻哼嗔声道:

“你不回来,我也会死给你看!”

白玉仑连声应着好,点足已纵到了台阶下。

“玉面狐”上官凤却低声警告道:

“当心堡丁们的甩手枪和羽箭!”

白玉仑仅挥了挥手,没有回答。

抬头上看,发现饶金枝果然仍站在栏杆旁,低头下看。

白玉仑再不迟疑,纵身向数十丈外的高大堡墙前驰去。

登上堡墙,并没看到有警戒的堡丁,足尖一点,飞身站在堞垛上,只见“九宫楼”上的饶金枝和一楼台基上的上官凤,都在向他挥手。

他知道,饶金枝和上官凤都只能看到他的泛光身彤,绝看不清他的面目,是以,挥了挥手,迳向堡外,直泻而下。

到达地面,飞身越过护堡河,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直向大发镇驰去。

翻巅纵溪,越谷穿林,驰至大发镇外,东方刚刚泛白。

白玉仑进入的是镇南街,而寄马的大兴客栈,却位在北街口内不远。

这时虽然天刚拂晓,但每家客栈内都已有了人声,一些卖早点的小饭铺,已开始叫卖呼喝起来。

白玉仑一夜未睡,肚子当然也饿了。

匆匆走过十字街口,直奔大兴客栈门前。

一些赶早路的车马行人,已开始陆续离开客栈。

走至店门不远,看到昨天接待他的那个店伙,正站在店门口恭送客人。

那个店伙向着离去的客人一哈腰,立时发现了白玉仑。

只见他神色一惊,先机警的回头看了一眼店内,立即神情紧张的向着白玉仑快步走来。

白玉仑心中有鬼,顿感不妙,脑海立时浮起“一朵红”、袁玉琼、以及杜天婵三人的影子。

是以,身形一闪,立即站在一家尚未开门的商店前檐暗阴下。

果然,店伙一到近前,立即紧张的压低声音道:

“爷!您千万不能回去呀!”

白玉仑不由出压低声音问:

“怎么回事子小二哥!”

店伙侧身一指店门,焦急的说:

“您房子里正坐着三位姑娘在等您,看样子,来意似乎不善,而她们三个似乎也谈不来……”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急忙道:

“小二哥,我不回房去了,请你把我的马备好……”

提到马,店伙更加紧张的说:

“不行呀!爷,您的马匹也有两位姑娘看守着……”

白玉仑神色一惊,同时“哦!”了一声!

他知道,守着马匹的一定是“一朵红”的两个心腹丫头……“嫣紫”和“姹红”。

是以,取出一锭银子,急忙道:

“请小二哥马上给我雇用一匹快马,越快越好,我就在对面的小吃铺里等你……”

店伙一面接银子,一面不好意思的推辞道:

“爷,您昨天留下的银子还没用……”

白玉仑立即含笑道:

“不必介意,走时一起算,多下的银子给你小二哥买双鞋子穿……”

话未说完,店伙已哈腰堆笑道:

“谢谢您爷!小的马上就去给您备一匹,包爷您满意!”

说罢,快步向客栈门口走去!

白玉仑漫应着,也快步走向了斜对面的小吃铺前。

因为,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天光已经明亮,而他最担心的就是被“一朵红”等人发现,是以,每走两步他就回头看一眼客栈门前。

进了小吃铺,他特别选了个能看得见客栈门口的位置坐下来,向掌柜的要了碗豆沫,肉粥,和四个馅饼卤蛋。

他一夜没得好睡,早已饿了。

是以,要的饭食一送到,立即吃喝起来!

看看将要吃完,一抬头,发现一个蓝缎劲衣青年,背插着单刀,正由大兴客栈里走出来。

由于蓝衣背刀青年的眼睛比一般人小了许多,白玉仑心中一动,立即凝目去看对方的耳朵!

一看之下,倏然站起,丢下一块碎银,快步走出了小吃店,直追已匆匆走向对街的蓝衣背刀青年。

因为,蓝衣背刀青年的眼睛不但比一般人小,而他的右耳垂上,也生了一个淡红色的小肉瘤。

白玉仑断定蓝衣背刀青年,作完了案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昨天晚上看完了“飞龙寺”和“慈航庵”的比武打擂,就住在了大兴客栈。

这时见蓝衣背刀青年准备走进一家早餐茶馆,一个箭步纵了过去,立即压低声音,急声道:

“不要吃早饭了,杜大爷正在找你,家里已经被人放火烧光了,连夫人也来了……”

蓝衣背刀青年回头一看白玉仑,似曾相识,只是乍然间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一听杜大爷找他,而且全庄已被放火烧光了,心中一惊,不由惶的急声问:

“可知是哪一方面的人?”

白玉仑却推着他一面前进,一面急声道:

“我们快走!听说仇家来了近百人,一部分追向了古北口,一部分仍留在密云县城,听说还派了三十名精英高手前来了怀柔……”

蓝衣青年早巳吓得面色如纸,嘴唇也没有了血色,一面急急走进一道小巷,一面惶急的说:

“那小芸和姨太她们呢?……”

白玉仑断定这小子八成与叫“小芸”的女人,以及杜霸天的二姨太有什么暖昧关系,只得懊恼的说:

“我只听说几个武功较高的侥幸跑出来了,其余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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