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的宋字倒着写。”
说着,就伸出那老鹰似的爪子,要去抓小包子。
慕贞见小包子把何福来咬伤了,心里是咯噔一声响,现在还不是和上房完全闹掰的时候。
但是,事已至此,想必上房的人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密切注意这周围人的动作的慕贞,在宋氏开始有动作的时候,就一把拉过了被何福来甩开的小包子。
宋氏手脚慢了一步,看着被慕贞护在怀里的小包子,黑着脸道:“老三媳妇,你要是更畜生一样,只晓得下,不晓得教,那老娘不介意亲自出手,给你教教这个不填活人的东西。”
“老婆子,你还和那种人啰嗦啥子,几巴掌煽到她摸门不到,看她还敢不敢和你斗。”何明忠也不是个消停的,见宋氏要动手了,也在一旁帮腔道。
被几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慕贞心里虽然忐忑,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平静。把怀里的儿子搂的更近了,低头悄声道:“包包,如果一会儿他们要和娘打架了,包包称他们不注意,就赶紧往出跑,跑快点,去村长爷爷家,就说娘快要被他们打死了。”
三四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听慕贞这么说,小包子娇弱的身子抖了抖,慕贞拍拍他道:“包包是小大人了,不要怕,也不要担心娘亲,你能多快找到村长,就能多快救娘亲,所以,包包不要怕哦。”
让逸清跑去找村长,慕贞还是放心的,不说这孩子平时就很懂事,单单说小孩子的速度,也是要比大人跑的快些的。
记得前世的时候,她有一个堂弟,从小就是一个调皮蛋。每次犯错他妈打她的时候,他就飞快的跑,后来他妈追不上了就换他爸,再后来,连他爸也追不上了。
再说,这村里人多,各家各户又离得近,到时候动静大了,左邻右舍的人自然会敢来的。
听慕贞这么解释了以后,小包子这才点点头。
宋氏本来还想先礼后兵的,没想到这么多人和老三媳妇说话,她似乎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让一向自觉高人一等的宋氏十分的不舒服。
“老大媳妇,老娘给你一个机会,你给我放有用些,我的宝贝孙子将才被人打了,这笔帐到现在还没有算呢,你一个做娘的,总要给娃子讨个公道吧?”
虽说宋氏平时对李氏欺压的挺厉害,但这婆媳两绝对是一路人。
前些天在何老三手上吃的亏,在这些天听到何老三受伤昏迷的消息后,她一直惦记着怎么报复一下,现在机会就摆在她的面前,不珍惜就是傻子了。
“哼,慕贞啊慕贞,就算你现在聪明些了,长了些心眼儿有怎么样,你那男人现在和死的都没得区别,我们这么多人,看你还怎么蹦跶。”一边说,还一边把袖子往起撸,“你将才打的是我儿子,那我就不和你算账了,还是还给你儿子算了。”
说着大手一挥,就要往慕贞怀里的小包子抓去。
现在在场的一共有七个人,除去大宝二宝,还有五个成年人。何明忠和何福翠站在门槛里面,脚步还没有蹋出来。宋氏站在干檐下,何福来离自己最近,这四个人都在自己的左手边,而李氏和大宝二宝则站在靠近路口的方向,在自己的右手边。
看到李氏往自己这里扑的时候,慕贞敏捷的抱起小包子,绕过何福来。李氏见慕贞不退反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慕贞称着李氏呆愣的片刻,赶紧饶过了她。
这是站在屋里的何福翠最先反应过来,“大哥大嫂,赶紧抓住她,莫让她跑了。”
何福翠这么一提醒,众人都反应了过来,但是慕贞跑了几步之后,反而停了下来,放开怀里的小包子,就转身看着身后的众人。
李氏看到小包子拔腿就往前跑,嚷道:“三娃子,你给老娘站住,打了我的娃就想跑?门儿都没有。”
正打算绕过慕贞去抓小包子的,谁知却被拦下了,慕贞双目泛着幽光,道:“有我在,你休想动我娃子一下,这么娃年,你的两个娃子是怎么欺负我家逸清的,我不会和小娃子计较,但是作为孩子的娘,我就和你好好算一帐。”
听慕贞这么说,宋氏冷冷一笑,道:“哼,你娃子是啥东西?能和我宝儿比?打死了也是活该。”
慕贞眼神凛冽的看着宋氏,道:“在你们眼里,何止我娃子不是东西?我们一家子任劳任怨,哪个讨到好了?坡上的活,大部分都是我相公干的,他讨到好了?那大的雨下,你让他上坡去掂柴,他听你的话去了,现在受伤了,你们有去看一眼睛?你们有出过一分钱的药费?现在我娃子手里一点儿吃的你们还要眼巴巴的抢,你们一家子是不是强盗?”
慕贞色厉内荏的质问,让何明忠黑了脸:“老婆子,和这短阳寿的说个啥,老子一顿把她打好,看她还敢不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着,那粗壮的大手就朝慕贞伸了过来。
这老汉的手脚力气都大,现在自己一个人,自然不是和他对抗的时候。见何明忠扑来了,慕贞本来是想躲的,可看到李氏要去追小包子,赶紧一把拉着了李氏,而生生受下了何明忠的一巴掌。
慕贞这打既然挨了,自然不可能白挨。拽回李氏开后,慕贞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老公公要把我打死了。”
慕贞这么一喊,宋氏也出马了,“你叫魂啊叫,老娘今儿打死你个狗日的,看你还叫不叫。”
李氏被慕贞拉住,看不见掩映在苞谷林里的身影,只好作罢。
公婆都动起手来,这边的好战分子李氏,看到两个人还抓不住慕贞一个人,心里急的团团转,“相公,二妹,咱们一起上,好好儿收拾这个贱蹄子一番,看她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娃,还敢不敢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五个人来抓慕贞一个,还是常年干体力活的五个人,慕贞自然是逃不掉了。
但是慕贞将才那一吆喝,不少人都听到了,肯定有不少陆续往这里赶的村民。慕贞使劲的推开何福翠逃出了包围圈,转身捡起屋檐下堆得柴伙棍子。
挑了一条长一点,顺手一点的,转身就朝众人挥舞着,“你们来,你们来,你们五个人打了我的娃子又想把我往死里打,我相公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明,都是应为你们这群人,你们不是想逼死我们吗?好,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在宋氏看来,慕贞那就是虚张声势,“你不得了了是吧?还敢和老娘动起手来。”说着就要冲过去夺慕贞手里的棍子。
宋氏行动了,其他人自然也来帮忙了。何福翠揪着慕贞的头发,李氏来掰慕贞的手,另外三个人则拉着棍子。
三个人的力气,慕贞一个人自然是拉不过的,果断的放了手。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除了揪着慕贞头发的何福翠,其他的四个人全部都摔在了地上。
慕贞转身一脚踩在何福翠的脚上,疼的她啊的一声叫,立马就松开了慕贞的头发。
慕贞也顾不得看这些人狼狈的模样,转身就朝灶屋跑去,拎了一把菜刀就冲出来。
“你们来打,你们继续打,我今儿都做好了和你们同归于尽的打算,你们来,哪个来打?”
看到头发乱糟糟的慕贞如此疯狂的模样,众人也停了下来,何明忠恶狠狠道:“有本事你把菜刀举一辈子,不然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这边何明忠的话刚落下,那边村长微喘的威严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好能耐了,想把人打死,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胆子,敢草菅人命。”
村长刚把这句话说完,后面又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村长的媳妇高声喊道:“逸清,三娃儿,你跑慢点,莫摔跤了。”
这边,上房一家子看到村长来了,都变了脸色,看来今天这事儿是不会善了。
不一会儿,小包子就气喘吁吁的跑到慕贞身边,连口气都顾不得喘,扑到慕贞怀里就哭。
没有人晓得,在慕贞拦下李氏挨了何明忠那一下的时候,小包子其实是躲在苞谷林里面的。看到娘为了保护自己,而和上房五个人对抗,这在小包子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在以后的以后,每当大家说起大公子的时候,无一不感叹:大公子谋略不输于二公子,博学不输于三公子,却是几个孩子中最没有建树的一个。
而慕贞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会傲娇的翘起下巴,不顾其他子女幽怨的眼光道:“我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事,就是有老大这么贴心的儿子,然后面的一群兔崽子,我就只负责生了。”
第六十一章:分家
听到村长那威严的声音后,慕贞的心里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一边安慰着担惊受怕的小包子,一边暗自考虑着如何提分家的事。
是的,分家,这才是慕贞今天疯狂的和上房对抗的原因。
其实就算是何老三受伤,上房的没一个人过问,慕贞也是不在乎,也没想过这件事的。毕竟上房是群不讲理的人,她现在势单力薄,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但是当她看到小包子,被李氏煽肿的脸,和揪流血的耳朵,或许是为母则强,或许是所以的不快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她不想在顾忌什么了。
但是就算是打算就这个机会分家,慕贞也不是那么莽撞的就开口,尤其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直白的告诉他们,吃亏的还是自己。
从一开始吩咐小包子去找村长,再到激怒他们,逼得他们和自己动手,慕贞是都做好了打算的。
大恒王朝对于家族的生存方式,并没有明文规定,再加上平窑村的村民,是一百多年前从别处迁徙过来安家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和宗族,所以家族观念并不是很深,子女成家之后,只要二老同意,都是可以出来单令过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慕贞心里就有底了。
这是,跟在小包子后面的村长媳妇孙大娘也赶来了,“哎哟,我的娃呀,你咋跑这快的?孙婆都快撵不上你了。”
这才看到抱着小包子的慕贞,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颊红肿的狼狈模样,“贞娘,这是咋的了?咋成这样了?”
心疼的替慕贞捋了捋头发,愤怒的看着宋氏等人,道:“这还不得了了,说打人就打人,这可比那些官老爷还要厉害,做啥子事都不讲究个章程还了得?老头子,今儿这是可不能善了,你要是不好好整顿一下,以后指不定还有这种歪风邪气,哪家过日子不是磕磕碰碰的?要是想他们这样儿,动不动就把人捶一顿,咋这平窑村估计要反了天了。”
孙大娘在小包子不要命的跑到他们屋里去找自家老头子,说是上房的人在打慕贞的时候,就差不多明白了慕贞的意思。
老三大雨天被宋氏赶到上山弄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们不说去看一眼,反而还欺负起了逸清,现在看着慕贞这狼狈的模样,她的火更大,上房这群人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
所以,孙大娘的一番话,一半是为慕贞打抱不平,一半是看不惯上房这群自私的人。
村长听了自家老婆子的这番话,自然是十分赞同的。老何家这些年的行事越发乖张了。
老三虽说是他们从小寄养在别人家的孩子,但好歹是自己身上落下来的肉吧?但是从老三回到这个屋起,就没见他们给过老三好脸色看。
说个媳妇回来,连个酒席都没摆,大伙到现在都不晓得慕贞是哪里人士。
先前何老三被上房欺压,本尊被上房的大骂,村里人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在加上何老三平时沉默寡言,本尊又是嚣张跋扈,夫妻两人和村里的关系并不好。
而慕贞来了之后,刻意的和村里那些正直,和她谈的拢的人交往,刻意的和别人拉动关系,这才和大家熟络了起来。
不说别的,就说慕贞做了那几次好吃的,专门给他们家送去了一碗,村长觉得自己也应该照顾照顾这一家子。
不是说村长贪污,以权谋私之类的。只是慕贞送这些稀奇的吃食时是给了人家干爹干娘和他们的,这让人感觉,在慕贞两口子的心里,和他们的干亲没得区别,所以这无形中就让村长把慕贞两口子当成了自家人。
不理会上房那要吃人般的目光,村长对慕贞道:“贞娘,你看这件事咋解决,你男人虽然不再你身边,但是你放心,我们大家伙儿给你撑腰。”
村长这话一出口,宋氏不干了,“我说孙大福,你说这话有些偏帮吧?不就是一个村长,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就算是县老爷来了,我屋里的家事他照样管不了。”
宋氏的话成功让孙大福的脸色黑了又黑,“我这个村长是没得啥用,但是村里的事还是归我管,你们今儿这事怎么解决,还是我说了算。”
村长的话音一落,何明忠就狠狠的白了宋氏一眼,这才讨好般的笑着对村长道:“村长,你莫听那老婆子乱说,她这会儿有点不正常呢,你可是我们平窑村的衣食父母。”继而搓着自己的手,道:“不过你这问都不问就让一个小辈看这事咋解决,这不是打我们的脸,让整个平窑村的人笑话我们吗?”
何明忠这话,可比宋氏说的有水准多了,话音一落,这更前不少老人就连连附和着是。
慕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看来他的手段比宋氏高,平时还是小看了她的这个老公公了。
看着村长面露难色,慕贞酝酿了一番情绪,哽咽道:“村长,这位父老乡亲,我求求你们给我做做主啊,我这别逼的,真的活不下去了。你们看看我娃子的耳朵,看看我们娘儿两个身上的伤,我家老三这大雨天被赶出去掂柴摔跤了还昏迷不醒,这边他们就来欺负我们娘儿两个,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说着,慕贞拉着小包子朝众人跪下来,道:“求求大家给我讨个公道啊。这上房这样的容不下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分出来过算了。老三受伤这么多天,他们也不去看一眼睛,一分钱也舍不得给我们,这样过日子,和分家也没得啥子区别了,我们还是单另出来过算了。”
宋氏听慕贞要提分家,顿时不干了,“你个小贱蹄子,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过是吧?天天拾掇着我们分家,你说你心眼儿咋这脏呢?”
慕贞佯装着愤怒的样子看着宋氏道:“不准我分家,行的啊,你先把我相公的诊费拿出来,你让我们娘儿两般到你那瓦房里住去。”
“哼,想要我给你拿诊费?你想的美,病死了是他命短,关我们啥事?”说着宋氏还十分鄙夷的把慕贞从上倒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见天的都瞅着我房子吧?想搬来和我一起住,想的美,老娘还怕你脏了我的地方,在成天给老娘找事,我一把火把你的茅草房也给烧了。”
宋氏这般咄咄逼人的话,让孙大娘听不下去了,“宋氏,你脚下还有晚辈子,不说让你给他们做个表率,好歹要给他们积点儿德吧。”
孙大娘的话音一落,接着就有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妇人接话道:“就是啊,你看,你屋离庙这么近,你也不怕声音说大了叫菩萨听到了,来找事你。”
“呸,还菩萨,我见天的骂咋没见他来找事我?就你们这群念经的给人不一样,哼,表面上慈眉善目的,内心里不晓得又多肮脏。”
平窑村有一座观音寺,就坐落在平窑村最大的山壁上,听说还挺灵验的,所以这十里八乡还有不少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