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他的嘴滑向她颚部的下方,一路印下细小的亲吻。他的双手任意游移,捧住她的臀部令两人更加亲密地靠近,他用力进入她的大腿间。
佛特。
莉思绝望地扭开身躯逃向桌子的另一端,这个脆弱的阻隔他一手便可以把它推开,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强迫自己。他会用深具毁灭性的大胆技巧诱惑她,但他不是那种喜欢或是需要用强迫的男人。
他站得挺直,从沉重的眼皮下看着她。
她扭绞双手,一直旋转着结婚戒指,用这个小小的象征提醒自己忠诚与背叛。现在戒指松得让她担心会遗失它,因而不时地检查它,确定它还在原处。
他仍然在等着。
「我是个寡妇,」她强迫自己说,喉咙紧缩,用力吞咽着,「我丈夫是我唯一——」她停下来,说不下去了。
「那么你爱他吗?」
她因他迅速的了解而吞咽着。「是的,我爱他。」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他绕过桌子走过来。虽然她想逃走,但仍站在原地。奈尔捧起她的脸,坚毅的唇边有丝笑意,黑色的双眸中有着谅解。「想要另一个男人对你来说还是太陌生的感觉。你认为只认识你丈夫的身体却因我而颤抖是种背叛。」
「它是背叛。」她低语道。
「然而你还是来到了这里,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感觉。你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你的头脑还需要一点时间。」他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我不会强迫你的,女孩,但是我不会把你留在空虚的床上太久。在你的思绪稳定下来之前,你会习惯我的亲吻和碰触。」
她以为他会亲吻她。她的双唇因期待狂野愉悦的滋味而微张。相反地他放下手大步走向门口,高大刚健的躯体优雅得宛如舞者。「我会希望你是因为我和我们之间的需要而来到克雷堡。」他用标准的英语说道,模糊的苏格兰口音消失了。「但是感激不会让我成为傻瓜,欲望也不会。直到我了解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你在我的城堡里不会有自由。白天都会有人看守着你,到了晚上你不是被锁在你的房间里——」他停顿一下,黑眸闪闪发亮。「就是在我房间里。」
*****
根本不可能做任何搜索的工作。白天除了上厕所外,爱丽一直陪着她。为了不让奈尔的疑心加深,莉思只好跟着爱丽,倾听闲聊学习苏格兰方言和一点盖尔语,开始把一些发音与她认识的字连在一起。
跟着爱丽的好处是她的工作会让她走遍城堡。莉思不必偷偷摸摸便很快地熟悉各个房间。她试图猜想宝藏最安全的埋藏地点。克雷堡有个地窖,比何氏城堡的大多了,但是它是过于明显的选择,她怀疑它的正确性。不过她想要探查一下,只不过不可能要求爱丽带她去参观。
酒窖是另一个有趣的可能,寒冷黑暗,那些架子可以掩盖藏匿地点。「这里有没有地道?」她问爱丽。「如果城堡被攻击时可以逃脱的路?」
「有呀,」爱丽答道。「如果有必要有条路可以通到海边,不过我觉得留在城堡里比较安全。奈尔爵爷建造苏格兰最好的防御,「她吹嘘道。「我们可以抵挡围城一年以上。」
当她跟着爱丽,莉思为一切显然如此自然而感到惊讶。当然她的教育已经让她明了许多中古世纪的语言和文化,所以她至少相当清楚正常的生括形态。但是自从一醒过来,她从未感到迷惑,好像她的脑筋完整地适应了这个时代。当然在肉类里加盐以保存食物,牛奶需要搅拌,而香草必须洒在地板的干草上以保持清香。她的味蕾立刻适应了缺乏调味料的原味。当爱丽给她一根针和亚麻布要她修补时,莉思也从未想到去百货公司买条新的有多么简单,反而拿起针来细细地缝补。
她了解到她在衣物上犯了个错误。棉布尚未在欧洲出现,而天鹅绒仅限贵族使用。难怪她的天鹅绒外套令何虎威印象深刻。他也许以为她是外国公主,期待能获取巨额赎金。幸运的是她的棉衣并未发亮或经过漂白,至少看起来不是很华丽。既然莉思显然不是个苏格兰人,她奇怪的衣服并未令爱丽起疑,不过她会继续藏起她的天鹅绒外套。她想要回去查看她的藏身处,确信袋子依然安全地塞在一边,但是她想如果它被找到,她应该会听到消息,如果她不把注意力吸引到那个地方,它应该很安全。
奈尔整天不是在训练手下,就是出去打猎或在城外巡逻。如果他回来吃午饭,莉思也没见到他。她听见院子里传来剑击的声音,但并未过去观看。看到他半裸汗湿的强壮躯体对她的决心没有助益。
她不知道欲望会如此强烈。就算爱丽令她保持忙碌,她的思绪还是不时回到他的吻、他在她颈上熟练的抚摸,和他的长发轻刷过她的脸。他是如此美妙的野蛮不驯,却又令人惊讶的世故而有教养。她事前具备了知识和训练以适应他的时代,她猜想以他的决心和智力,他可以在没有事前预警的情况便能应付她的时代。
她试图想起佛特,但是他似乎距离好遥远。一年过去了,这一年间她没有碰触他的任何东西让自己哭泣。她不敢让自己常常想他,现在当她需要的时候,她却不太能捕捉住他的影像或是他的嗓音。
在她到古代之前是比较容易的,好像时间的距离将她的另一个生活隔开,令它看起来像是梦境,现在才是真实的。奈尔太过真实,具支配性且充满生命力。城里每个人都顺从他的希望,服从他最细微的命令。
男人们回来吃晚饭,嘈杂混乱的阳刚气概弄乱了城里有效的步调。四处都是吼叫诅咒、刀剑盾牌的铿锵声、兴奋的狗吠和男性汗水的麝香气息。当奈尔出现时,所有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他举目四望,立刻就看到莉思,朝他坐的桌子点点头。
她迟疑着,爱丽用肘轻推她一下。「他要你过去坐在他旁边,」年长妇人说道。「最好照着他的话做。」
莉思并非想反抗,只是不愿意再度接近他。她太想这么做,这就是危险所在。她缓缓地走过大厅到他的桌边。奈尔站在椅旁等着她。
他的长发湿湿的披在背后,不是曾埋首于水桶中冲凉,就是刚沐浴过。他简单的亚麻衬衫很干净,苏格兰呢系着腰间。一把刀插在腰间,另一把插在靴子里。巨剑挂在他背后的剑鞘中,他拿下来挂在椅背上。就算在自己的大厅中。他仍然将武器放在手边。
莉思四下张望,见到每个人都是这么做。奈尔说他们是没有氏族的人们和亡命之徒,但他们选择被奈尔所统治。他们是被苏格兰各氏族遗弃的人,却在这里自成一族,奈尔则是无庸置疑的族长,他将他们转变成训练有素、骄傲的战斗主力。这些人愿意为他而死。
一张较小的椅子放在奈尔的椅子旁。那是唯一的两张椅子,其他人都坐在凳子上。莉思胀红着脸察觉到所有好奇的眼光,尤其是男人的。屋里的女人白天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不过有些目光具有敌意。
奈尔握住她的手肘让她坐下,他的手温暖了她裸露的肌肤。「你询问过爱丽。」他语气温和地说道,目光却是锐利的。
莉思惊讶地眨眨眼。她整天几乎都跟爱丽在一起,确信奈尔在早餐之后没有机会和爱丽说话。
「是呀,我问过。」她毫不迟疑地回答。「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很不高兴你伪装进入克雷堡,没有人盘问你或见到你。现在你做的每件事都被观察着。」他靠在椅背上让女侍上菜:烤猪肉、芜菁、新鲜面包、乳酪和烤苹果。他从腰间取出刀子,割下数片柔嫩的腿肉放在两人间的木盘上。
「你有没有刀子?」他问莉思道。
她想到藏在袋中的瑞士刀,摇摇头。奈尔从靴中取出较小的匕首查看,然后插回靴中。「我不信任可以让你有这么锐利的东西。我会替你切肉。」
「我不会刺你的。」她震惊地说。
一道眉毛扬起,「不会?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和姓何的在一起。」
「你知道我是被捉去的!你听见他们说的话了。」
「那可以事先安排的,不是吗?你记得我被裹住,看不到任何东西。你可能是被他们捉去,也可能一开始就和他们在一起。你从地牢放我出来,然后又跟我到克雷堡,知道我不会把你丢出去。现在你又问起地道,你打算告诉姓何的,让他们进入我的城堡,在睡梦中杀死我们吗?」
莉思狂怒地转向他。「何虎威早就捉到了你。当他可以杀了你一劳永逸时,他为什么要计划让你脱逃?」
「如果何虎威那时想要杀我,他早就做了。但是他也要克雷堡,想要攻下城堡,他必须找到进入的方法。」他熟练地切下一小块肉要给她。
她不理它。「我问起地道是因为我很好奇。我根本没问它在哪里。你应该很清楚,既然我说的每句话都被报告让你知道。」
奈尔看着她胀红的脸孔,见到她的双眸变成海上风暴般的阴暗。「它还会继续下去,」他说道。他再度将肉递给她。「吃下去,女孩。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
莉思拿起肉块丢进嘴里,然后故意转过头去看其他人。他不在意她的忿怒或是故意忽略他的努力。他轮流喂食她和自己,耐心地拿着食物直到她接过去。她看得出来人们在观察他们,修养令她弄僵场面。
他的体贴削弱了她保持怒气的决心,他不强迫她说话,不长篇大论地斥责她。他表明了立场就已经满意了。她现在知道自己被多么密切地监视了,这就是他的意图。
他的腿贴住她。她立刻移开然后望向他,看这个碰触是否为故意的。是的。他稳定地边注视着她边喝口酒,然后把杯子放在她手上好让她也能饮用。「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他低声说道。「我坐在凳子上,你走向我,我让你跨坐在——」
她的手颤抖着,她放下酒杯以免酒出来。她并未回答,但是她双颊的羞红已经回答了。
「怎么可能呢?」他惊叹道。
她摇摇头低语。「我不知道。」
「有时当我没有睡觉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你在看我。」他拿起她的手握在他的掌心,用指尖轻滑过她纤细的骨架。
「有时我醒着时以为听到你在说话。」她表白时无法看着他。她不情愿承认两人之间的情况已经折磨了她好几个月,而它现在正在诱惑她。要将手掌翻过来握住他的手好简单,他就会知道她也想要他。他不会问任何问题,只会立刻带她上楼进入他的卧房。
她瞪着盐罐。以前她和佛特也有这种不需言语的亲密关系,他们对彼此认识深到在许多时候不需要语言。当他死去时,她以为不会再感觉那种神奇和归属感。他们在长久的约会和婚姻中建构出这种相互了解,他们做爱,静静地躺在黑夜中交谈,一起工作、嬉闹、担忧和生活着。
现在她和奈尔不可能有这种感觉。她的想像力又在作怪,以为两人之间也有那种联系。从他走出地牢到现在,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个小时。他不可能知道她的想法,她可无法预测他会怎么做。
「你只要握住我的手,」他吸引住她的视线,低声说道。「我的床大又温暖,你不会孤单的。」
一阵寒意窜过她的全身,她的双眼震惊而茫然。不,不可能的。
「这么悲伤的大眼睛。当你看穿我,好像我不存在时,你见到了什么?你在想什么,女孩?是不是何虎威捉住了你的什么人,也许是个小孩?他是不是强迫你听他的命令?」
她的喉咙紧缩。「不,」她设法说道。「我没有任何亲人,我也不是何虎威的同党。」
他脸上掠过某种表情,令他的肌肉紧绷,露出和眸中相同的遥远严厉神情。「告诉我,」他说道。「我会帮助你的。」
他是多么容易就负担起另一份责任!他的朋友受尽折磨被火烧死,他被逐出教会,只要踏出英格兰就会被判死刑。年轻时他就被指派为宝藏的守护者,一生得奉献给他所接受的重任。他把流浪汉和亡命之徒训练成精良的战斗武力,然后将保护扩大到克雷堡附近的佃农和村民。他宽肩上所担负的责任可以压垮大多数人,但是他还不知道如何帮助她,就提议接下她的责任。她的喉咙更加紧缩,眼眶盈满泪水。她沉默地摇摇头。
他叹口气起身,也将她拉起来。「你会告诉我的,」他向她保证,陪她走向楼梯。「不论愿不愿意,你都会告诉我的,你也会上我的床,在我身下躺着。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女孩,但是不要忘记我在这里握有所有的力量。」
她口干舌燥。这是不是他的警告,怀疑她知道宝藏的事且想要找到它?她的心脏痛苦地抵住胸腔跳动。她在私人与非私人的两个层面上都挣扎过,而他不可思议地感觉到。她视他为男人,渴望他的力道令她惊讶;视他为守护者,她很怕他。在任一层面上被他击败都会摧毁她。
他打开昨夜囚禁她的小卧室,护送她入内。她讶异地停下来。白天有人送来一张床,壁炉里燃起火苗驱走寒意。两根粗蜡烛刚刚被点燃,因为烛泪才开始滴下来。她松了口气发现还有一个夜壶、小脸盆和一壶水。
「谢谢你。」她转向他说道。这个小卧室比起去年她睡过的某些地方都要奢华许多。
「我不打算让你冻死,」他答道,眉毛好笑地扬起。他的手抚摸她的手臂。「我要你暖和起来。」
他吻了她,他的双臂圈住她靠近他的躯体。莉思抓住他的上臂,将注意力集中在自我控制上,不过可以感觉到决心正要开始瓦解。他坚毅的嘴覆盖住她,尽管她竭力抑止,她的嘴还是在压力下张开。他的舌温柔地深入,诱哄着而非强求。
灼热锐利的欲望攫住她。她喘着气扭开头,脸埋在他胸前。就算把对佛特的忠诚抛开,她怎么能和奈尔做爱?她只打算留到找到宝藏,看看自己是否能够使用那神秘的力量,好制止沙贝里和基金会。如果能够,她会窃取宝藏回到原来的时代,把奈尔留下来。
不论成功或失败,她都不会留下宋。她和奈尔的任何关系都会是稀松平常——上帝,她想道,和奈尔做爱会是稀松平常吗——就算情况不同,她也不是随便的女人。也许他会满足于性爱,但是她知道她不会。对她而言,做爱是种承诺,而她办不到。
他细心地搂住她,轻柔地前后摇晃,揉搓她的背部,令她想要哭泣。她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以后也不会见到,他在任何时代都是特殊的。她向诱惑投降片刻,双手滑向他的背部,吸取他身体的热气与力量。他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心跳强壮而稳定。「女人结婚后,」他对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习惯她的男人晚上睡在她身边,如果他发生什么事,她失去的不只是丈夫,还有黑暗中的安慰。我要提供给你,女孩。我会搂着你抵抗黑暗和寒意,让我的身体安慰你。」
她几乎大声呻吟,因诱惑而发痛。睡在他的怀中,醒来时能够伸手碰他,揉搓他多毛的胸膛,用手滑下他平坦的腹部,在他睡梦中握住他柔软的男性——他怎么知道她渴望那种超越性欲的亲密?他又钻进她的脑海,不可思议地读出她的想法了。
「不。」她低语道,知道自己想同意他的话。
他的唇轻刷过她的额头。「晚安。如果晚上你决定需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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