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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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九流系列-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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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剑客,今天外面挺冷的,下雪的时候不冷,化雪的时候可冷的紧。你功力未复,喏,这是袖炉,塞在袖子里,可暖和着呢。」  
  「鳞儿,这是你特地为我准备的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鳞儿,你怎么了?可是受了风寒?」  
  「没、没有!」  
  「我虽然功力失去大半,但长年习武,身子还是比你健壮不少。这袖炉你揣着,我记得还有件狐皮袄,我让他们拿来,你穿在身上,会比现在好很多。」  
  「江、江大剑客,不至于吧?」  
  「嗯。。。。。。要不然你坐过来点,你缩在角落里,当然会冷。」  
  「呃。。。。。。」  
  「鳞儿,你不愿意么?」  
  「没。。。。。。没。。。。。。」  
  从一大早起,整座临剑荘就笼罩在满是粉红色的气泡里,从荘主练功专用的院落里传出来的甜言蜜语,不但驱散了冬日严寒,反而让四周都彷佛三伏天一样闷热不已,蒸的所有荘丁都浑身冒汗,身子打摆。  
  五大三粗的熊男江三一边死命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边挪动着脚步,想要离练功院远一点,却又担心自家荘主的安危,还不能离开太远,因此夹在让人恶心的甜言蜜语与心急如焚、嫉恨难消的冰火两重天内烦躁不安。  
  「福伯,这、这种情形到底要怎么办啊?」  
  蹲在一旁的老管家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原本挺直的脊背早就弯下去,整个人老了不止一轮。  
  此刻他对身旁大汉的询问不吭一声,依然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福伯?」江三有些担心老人家受不了这个刺激,忙凑过去,向前探头。  
  这一看,把大汉生生吓了一跳!  
  「杀、不杀,杀、不杀,杀、不杀。。。。。。」  
  福管家左手紧紧捏着一只可怜公鸡的脖子,右手则很有规律的开始拔鸡毛,嘴巴里还在念念有词。  
  「福、福伯。。。。。。」  
  「杀。。。。。。很好!」硬生生的扯下最后一根尾羽,福管家气势万千的将早就厥过去的公鸡往旁边一丢,整个人身形暴起,就要向着荘主练功圣地冲去!  
  「福伯!福伯!不可啊……」江三一个飞扑,将老管家的腰一把楼住,情急之下,两人都没有站稳,「咚」的一声,摔落在地,摔成了滚地葫芦。  
  「你放开我!放开老夫!老夫要去灭了那胆敢勾引荘主的妖孽。。。。。。」老管家努力挣扎,全力折腾,双眼都被怒气冲成了赤红色!  
  「不行啊。。。。。。不行!我也很想杀了那妖孽,但是。。。。。。但是。。。。。。」所幸江三还有点理智可言,死死抱住老人家不肯放手,「可是荘主在那里!要灭那妖孽,也要趁荘主不在的时候。。。。。。」  
  这两位还真是半斤对八两。。。。。。  
  「荘主不在的时候。。。。。。呜。。。。。。荘主不在的时候!现在荘主就算是睡觉也要和那妖孽一起睡!要我怎么找荘主不在的时候下手?」老管家涕泪纵横,哭的肝肠寸断。  
  江三也跟着流下两行男儿虎泪,他轻拍着老管家的后背,哀声道:「忍吧。。。。。。总有一天,我们会熬出头来的。。。。。。现在只要那淫徒的利用价值一完,我们就下手把他做掉。。。。。。」  
  「小三啊。。。。。。」  
  「福伯啊。。。。。。」  
  正在两人抱头痛哭的当口,就听到练功室大门咚的声响,有人从里面飞奔而出。  
  杜鳞踉踉跄跄从屋子里跑出来,找了个有假山遮蔽的角落,一弯腰,就开始哇哇呕吐出来。  
  等到吐完,他伸出袖子擦擦嘴角,这才浑身虚软的坐在地上。  
  「他娘的,照这样玩法,老子迟早会被恶心死!」  
  呜,太恶心了!他做梦都没想过那些所谓的甜言蜜语居然有这么恶心,尤其是从江无畔嘴巴里说出来,要怎么恶心就有多么恶心。  
  明明就是冷傲禁欲的那么个大美人,偏偏要对他如此温柔体贴过了火,导致他听那些话的过程中胃液一个劲儿的翻涌,难受的不是一般二般。  
  「鳞儿」。。。。。。  
  恶!就说他最讨厌那什么「X儿」的叫法了!  
  习惯了江无畔的冷言冷语,这样子他实在是承受不住。。。。。。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种情况别说他勾引江无畔了,准备的那些招数一用出来,就被江无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打了回来,若论起煞风景的功夫,只怕江无畔比他杜鳞还要高竿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搞不好还会让杜鳞自己承受不住,更加恶心回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方才就是他打算用「关心」来软化江无畔的防线,结果却被江无畔用「鳞儿」的称呼恶心得呕吐。  
  杜鳞抹抹嘴,一抬头,猛一见福管家和江三两人抱在一起,傻愣愣的看着他,当下皱皱眉,觉得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恶心感再度冒了出来,「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有伤风化。。。。。。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是这种关系。。。。。。」  
  福管家和江三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迟钝的望了望杜鳞,又看了彼此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闪电般分开,离对方远远的!  
  「你你你你这淫徒,别把别人也想得和你一样下流!」老人家的脸都涨的快要滴出血来了!  
  「死淫贼,再敢胡说八道,老子灭了你!」江三脸上青筋直跳,反手一抄,大板斧横在手中!  
  「欸,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保密的。啧,放心吧,你们爱怎样做,是你们的自由,爱玩什么忘年恋、养成游戏,我也管不着,不过拜托不要在光天化日下这么捣鼓就成了。。。。。。」  
  「杜鳞!」怒火所致,两人齐刷刷吼出声,身上杀气如汹涌巨浪,向着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迎面冲来!  
  「停!别忘了,你家荘主还需要我!」  
  一句话成功将两人杀气消弭无形,杜鳞得意的抬抬下巴,只要有江无畔这个护身符在,这临剑荘中人就不敢动他一根汗毛。  
  小人得志,这就是小人得志啊!  
  老管家和江三咬牙切齿的死瞪着杜鳞直看,真恨不得将这厮拖出去挫骨扬灰。。。。。。哦,不对!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丢去给蛇蝎夫人料理,保证杜鳞被料理的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鳞儿。。。。。。杜鳞,你好了没?」那边传来江无畔的呼喊声,顿时将杜鳞的得意洋洋打了个烟消云散。  
  杜鳞深深吸了口气,将反射性摆出的愁眉苦脸丢到一边,立刻换上春风得意、喜气洋洋的模样,一步三晃,也是一步三挪的向着江无畔那边行去。  
  望着他「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背影,江三冲着一旁好不容易恢复原状的福管家忧心道:「福伯,你说。。。。。。这样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福管家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来。  
  「可是,荘主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一提起这个,福管家的脸就不由绿了绿。  
  那天在杜鳞冲出练功室之后,他和江三被荘主抓包,将杜鳞为何有此异状的原因问了个清楚明白,他哪敢违抗荘主命令,当下无奈的将整件事和盘托出,换来荘主越发铁青的脸色。  
  到最后,居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绝艳无比,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禁不住为之痴迷。  
  可是,福管家和江三却看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如筛糠。  
  寻常人只知「剑舞」江无畔性情古板,表情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杀人比武时手段直接犀利,是江湖上非常少见的剑招虽花俏,却是以杀伤力著称的剑客,行事手法也属于那种直截了当,鲜少用什么阴谋诡计的类型。  
  却不曾有人知晓,这人若是真正震怒到无法自己的时候,并非众人想象中那样活像九天雷神狂怒,杀气腾腾的模样,反而是褪去了平常那副冷峻傲气模样,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火气越大,笑得越是美丽。。。。。。  
  记忆中,荘主就只这样笑过两次而已。  
  而那两次,每一次都是以血流成河作为代价,也是江湖上众人仅有的两次得窥临剑荘荘主真正实力的机会。  
  福管家和江三胆颤心惊,生怕本来就有些走火入魔的荘主,再度被刺激的更加严重。  
  好在,荘主这副模样并没有维持多久,那笑容也是稍现即逝,不过是眨眼瞬间,就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表情。  
  荘主一脸平淡的叫他和江三退出去,并嘱咐他们不要将计划泄露这件事告诉杜鳞,再之后,荘主对待那厮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杜鳞慢吞吞的向着练功房靠近,他是有苦自家知,偏偏还要在脸上做出陶醉不已的表情,真是天下最凄惨之事,莫过于此。  
  江无畔变了。  
  之前的江无畔高傲冷峻,禁欲感十足,是块踢到会脚痛的大铁板,这时候却变成了浑身上下散发无穷诱惑的可怕尤物。。。。。。  
  好吧,杜鳞知道用「尤物」这个词形容一个男人,尤其是武功卓绝的江无畔很扯,但如果这么个容色举世无双的美男子每天时不时的笑一笑,只怕全天下不论男女老幼都会瞬间僵硬,蛇蝎夫人那淫娃荡妇绝对会一边狂流鼻血,一边飞扑过去将人压倒吃掉。  
  江无畔冷冰冰的模样就够动人了,更别提放软了态度,亲和度、杀伤力更是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自从江无畔挑明了他的目的之后,杜鳞还是非常认命的主动爬过来供对方折腾,尽管每次见到江无畔展现出来的截然不同的态度因而心中惧怕,却也难以抗拒的色授魂销,还要适当表现出倾心以对的模样,不能过火……过火了会让江无畔厌恶,也不能将心中担忧表现出来,要不然江无畔就知道他表面示好下面的猫腻。  
  总而言之,杜鳞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辛苦万分。。。。。。  
  杜鳞察觉到自己的意志力貌似在这样倾国倾城的笑容下越发的薄弱。。。。。。呜,「倾国倾城」这个形容词打死也不能让江无畔知道。。。。。。  
  本来好不容易能憋住的欲望,这时候也被刺激的愈发汹涌澎湃,可惜的是,杜鳞现在可不敢打江无畔的主意。。。。。。具体情形,说出来都是哗啦啦的血泪啊。。。。。。  
  而且最糟糕的是,原本他逃跑的时候,就因为恋慕江无畔的美色而犹豫不决,放弃了许多好机会,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总有一天,他对江无畔的美色由「舍不得」变成「戒不掉」,那就惨了!  
  不行,要逃!一定要逃!  
  趁着还没有上瘾的时候,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要不然他这辈子很可能就会文代在这里,那可就亏大了!  
  杜鳞苦着脸趴在桌上,忙着思索逃生路线。  
  看样子他有可能等不到福管家的倒戈了。。。。。。  
  练功室内,江大剑客盘膝坐在床榻,双腿盘曲,手掐剑诀,正在修练内功。  
  杜鳞趴在一旁抓住头发,郁闷不已。  
  「想什么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陶醉在逃跑路线中的杜鳞一激灵,慌忙道:「没。。。。。。什么也没。。。。。。」  
  「你可是在想要如何逃离临剑荘?」  
  「呜。。。。。。」杜鳞顿时感觉到毫无秘密可言的郁闷感,这人能不能别那么聪明啊,「不,哪儿能呢?这里环境这么好,我一出去就会被蛇蝎夫人逮住,到时候小命都保不住。。。。。。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江无畔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淫妇。。。。。。」  
  「唉。」想起来江无畔吃的那些苦头,杜鳞心中就有种格外解气的感觉,这两天江无畔也折腾得他心猿意马,难受得不得了,哪有就这样放过的道理?当下继续道:「我也不想提啊,可是没法子,那淫妇对你虎视耽耽,我一想到心中就发愁。。。。。。」  
  江无畔眼中波光流转,带着自从受伤后就增加的温柔诱惑……当然只针对杜鳞一个人,看的杜鳞小心肝一荡一荡的,真是消受不起。  
  「她虽然想,但是我从来不曾想着她。。。。。。我想着的人,都是你。」  
  「咳咳咳、咳咳咳。。。。。。」杜鳞顿时一阵剧烈咳嗽,险些连心肝脾肺都给他咳出来。  
  江无畔虽然也被自己说的话恶心得直反胃,但是见到杜鳞如此反应,心中却是觉得十分舒畅。  
  自从相识以来,每次都是自己被杜鳞气的怒发冲冠,被这小子的奇思怪想折腾得团团乱转,现下风水轮流转,也该他杜鳞倒霉了。  
  因此,江大剑客这招属于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但是他被杜鳞长期恶心惯了,忍耐力自然比杜鳞强上不少。  
  这厮居然为了能离开临剑荘,还和江福做下了那样的约定,他是不是太过于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一想到这里,江无畔就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将他长久以来的理智自持冲成渣滓!  
  昔日在极乐宫,就被杜鳞这厮只顾着看春宫图而不伸手救援气得半死,这下子这厮居然为了能够逃跑,不惜用欺骗感情的方法来对付他,这让江无畔怎能不火大?  
  杜鳞他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居然还这样做,这厮当真是没心没肺的紧了!  
  江无畔在知道了福管家与杜鳞的交易之后,当场就气得险些再度走火入魔,好不容易将紊乱气息折腾顺了,便咬牙切齿的想着一定要好好惩罚杜鳞!  
  该死的淫徒!就这么不待见他么?既然如此,他就偏偏要让杜鳞迷上他!  
  江家血液中代代流传下来的倔强脾气彻底发作,江无畔也被气昏了头,什么手段都豁出去了。  
  很好,既然你是被我的美色身体所迷,那我就让你彻底迷恋上,离也离不开!  
  江无畔一发狠,这就用上了以前虽然知道,但是绝对不屑于使用的手段。  
  因此,才再度出现了昔日在极乐宫怒极攻心诱惑杜鳞的往事重现。  
  可惜,杜鳞这厮犹自不知道事情败露,不知死活的依然在他面前晃,真是。。。。。。活该。  
  想到此处,江无畔心中再次掠过些许快意,却也夹杂着淡淡伤感。  
  杜鳞对他,当真是无情的了。。。。。。  
  「咳咳。。。。。。咳咳咳。。。。。。」  
  杜鳞的咳嗽声更大了一些。  
  江无畔此刻见杜鳞咳嗽的辛苦,便伸出手掌在他背上拍打,本来想着下手重点,好好让那小子吃点苦头,也好报了自己昔日积攒下来的满腹怨气,落手时却轻了不少,有种似有似无的温柔,在经意间、不经意间如水流淌,让人沉醉。  
  杜鳞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乱跳,顿时大叫糟糕,当下慌忙说些煞风景的话来冲淡暧昧,「你说,蛇蝎夫人怎么蛰伏这么久都没有动手,自从收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快半月有余,她、她就守在你旁边,怎么沉的住这口气?」  
  江无畔一听到蛇蝎夫人的名字,手下顿时重了一些。  
  「哎呦!痛!」杜鳞惊叫一件。  
  「哼!那淫妇,只要她敢踏入此处,我保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露骨杀气直刺的杜鳞脸皮子疼。  
  「你。。。。。。江大剑客,你现在功夫恢复了几成?」杜鳞满怀希望的问,只要江无畔恢复了功力,并且顺利升到第七层,他就逃跑有望,也不枉费这几日的心惊胆跳了。  
  「八成。」  
  「这么说!这么说,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了?」自由!自由就在前方招手啊啊……杜鳞禁不住热泪盈眶。  
  「怎么?你很希望我快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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