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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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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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起走去客厅,杜母拿起自己的包,走出去几步又顿住脚步,她忽然返回身用力抱了一下杜诗娴,手掌爱怜地抚过杜诗娴的头发,“诗娴,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杜母说完也不等杜诗娴回应,她放开杜诗娴,疾步走了出去。

    杜诗娴的膝盖一软,差点栽到地上,她虚脱地跌回沙发上,这一次没有再克制,杜诗娴用手捂住脸哭出声,过了一会泪水湿了掌心,从指缝里淌出来。

    裴姝怡什么也没有说,这个时候杜诗娴若是后悔,还来得及,她身为朋友,只能让杜诗娴自己选择。

    她的一只手掌放在杜诗娴剧烈颤抖的肩膀上,慢慢地用力下去,心里也很纠结复杂,眼睛里通红一片。

    过了半晌杜诗娴终究还是停止了哭泣,她抹掉泪水站起身,嘶哑却是坚定地对裴姝怡说:“走吧姝怡。”

    “好。”裴姝怡点点头,把包带挎在右肩上,走出客厅时,她拿着手机给蔚承树发讯息,告诉蔚承树几分钟后她和杜诗娴就过去了。

    蔚承树回复过来,“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们了。”

    “嗯。”裴姝怡收起手机,六月的太阳烤得人身上发热,她陪着杜诗娴一起站在杜家的门外。

    那时她这个旁观者对蔚承树和杜诗娴是如此有信心,当很多年后蔚承树和杜诗娴走到尽头时,她一直在想,若是那年自己不是那么年少满腔热血,帮助杜诗娴离家出走,会不会杜诗娴走得不是这样一条路?

    杜诗娴转过身的那一刻,再次泪流满面,她没有留恋往前走去,把生活了十八年的家抛在身后,不敢回头,也回不了头。

    或许从一刻开始她忽然间成长,而整个人生也就此转折。

    裴姝怡和杜诗娴顺利地走出杜家,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几分钟后两人到了那条街道。

    蔚承树开着车子等在那里,此刻挺拔的身形正靠在车门上,视线始终放在杜家的方向,当看到杜诗娴和裴姝怡那两抹身影远远走来时,他的目光一下子准确地定格在杜诗娴的身上。

    蔚承树的肩膀先是一震,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伸出手臂不顾一切地抱住杜诗娴,“诗娴。”,这一刻他的心中狂喜又不知所措,像是找回了丢失已久最珍视的东西。

    蔚承树紧紧地箍着杜诗娴纤弱的身子,他眼中的热泪差点再次淌出来,嗓音沙哑地唤着杜诗娴的名字,“诗娴,我终于又可以抱着你了。”

    裴姝怡安静地退到不远的地方,把空间留给两个仿佛久别多年的人。

    杜诗娴的手臂圈住蔚承树的腰,她把脑袋深深地埋入蔚承树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宽广,让她这段时间充满惶恐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蔚承树那么用力地抱着她,这样激烈的感情让她觉得和母亲对抗时所受的苦都是值得了,哪怕割腕自杀差点就丢掉性命,能再次和蔚承树相守,这一瞬间她觉得无比的甜蜜幸福,哽咽地应着蔚承树,“学长。”

    蔚承树听到杜诗娴的哭泣,他的脊背一僵,伸手把杜诗娴拉出来,捧住她的脸。

    她瘦了太多,下巴比以往更尖了,一张巴掌大的脸苍白没有光彩,唯有那一双眼睛仍旧乌黑灵动,里头装满重逢后的喜悦和对他热烈的爱意。

    蔚承树深深凝视着杜诗娴,他的眼睛里一片血红色,用责怪又心疼的语气说:“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杜诗娴摇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湿了蔚承树的手指,他仿佛被烫到,心里也跟着抽搐一样的疼,蔚承树低头凑过去,用炙热的唇亲吻着杜诗娴的眼睛,那么温柔又珍视地吮吸着她泪水。

    杜诗娴眼睑上的两排睫毛卷翘绵长,上面挂着水珠子,像是扇子一样扑闪颤动着,有一种楚楚可怜又伶仃的美丽。

    她的两手放在蔚承树的肩膀上,闭眼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和留下来的痕迹,身子止不住颤抖着,杜诗娴的手下一点点用力抓紧蔚承树的衣服,她动容地呢喃着蔚承树的名字,一遍一遍透着那么深的爱意,“承树。”

    “嗯。”蔚承树应着,握着杜诗娴的手臂准备再次拥她入怀,这才注意到杜诗娴手腕上的纱布。

    蔚承树先是一震,随后明白过来,“你。。。。。。。。。。”,他心里震撼又怒又痛,到了最后整个胸腔里只剩下无法言说的感情,火热而又澎湃。

    他把杜诗娴纳入怀抱,俊脸埋在杜诗娴后颈的头发里,热泪终究还是滚落出来,蔚承树哽咽着,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是化成最深情的一句话,“谢谢你诗娴,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弥补你,此生都不会辜负你。”

    杜诗娴用力点点头,泣不成声地应下一个字,“嗯。”

    而裴姝怡站在行道树下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午后的阳光从繁密的树叶里洒落下来,在他们的头发和背上映下一个一个小光斑,这样的画面生动美丽,让裴姝怡看得心生柔软安宁。

    真好。

    相爱的两个人能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吧?

    裴姝怡的唇畔含着笑意,侧过目光不经意间往杜家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之前那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在这时往他们的地方走过来。

    裴姝怡的面色微微一变,连忙几步走到蔚承树和杜诗娴身边,“好像有人追过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蔚承树和杜诗娴正沉浸其中,闻言两个人的身形皆是一颤,蔚承树放开杜诗娴,果真看到那两个人越走越近,蔚承树不由分说地拉住杜诗娴的手腕,又转过头叮嘱裴姝怡,“坐到车子里去。”

    “好。”裴姝怡点点头,跟在蔚承树和杜诗娴身后。

    蔚承树帮杜诗娴和裴姝怡打开后面的车门,杜诗娴先坐进去,而裴姝怡在这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其中一个人掏出手枪,而位置正是对着弯腰的蔚承树的后脑勺。

    裴姝怡的瞳孔一下子睁大,又猝然转过头看着毫无防备的蔚承树,裴姝怡几乎是尖叫着喊道:“小心承树!”,这一刻她压根来不及多想,话音还没有落下,裴姝怡就紧抱住蔚承树,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背上。

    也不过只是那么十多秒的时间,裴姝怡甚至没有听到枪响,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剜灼一样的痛,那颗子弹射在了她的右颈位置,鲜血瞬间涌出来。

    蔚承树后背上单薄的衣衫被染湿一片,他惊慌失措地回过头,看到裴姝怡被鲜血浸红的雪白脖颈,蔚承树的灵魂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隔了几秒钟立即伸手搂住裴姝怡的腰,“小小姝。”

    蔚承树迅速地将裴姝怡拉到身后,也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砰砰”两下射过去,精准无误地射穿那两个人的胸膛。

    随后蔚承树顾不上其他的,他面色惨白的将裴姝怡弄进车子里,对杜诗娴说了一句后,蔚承树走到前面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后面裴姝怡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掌按在受伤的位置,杜诗娴握着她的肩膀,看到大片大片的鲜血淌出来,将裴姝怡白皙的手指也染红了。

    杜诗娴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想去碰又担心让裴姝怡更疼,她手足无措地问:“姝怡,你没事吧?”

    裴姝怡觉得自己特别冷静,她想到裴廷清说过能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取子弹,并且还是用匕首,她顿时一点也不害怕了,甚至这一刻她有些疯狂地想,自己总算能体会到裴廷清多次中弹受伤的痛苦了,她不在乎自己的皮肉之伤,反倒为裴廷清而疼。

    裴姝怡对杜诗娴摇摇头,“我没事诗娴。”,她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握住杜诗娴,这才发现杜诗娴都哆嗦起来了,裴姝怡渐渐褪去血色的苍白唇瓣浮起一抹笑意,反而安抚起杜诗娴来,“你别怕诗娴,也不用说什么,能为你和承树做这些,我觉得很荣幸。我没有朋友,这几年来有承树,后来你陪在我身边。”

    “这个世上除了我大哥外,你是第二个对我掏心掏肺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我很感激你。你走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总之无论如何不要忘记联系我。”

    杜诗娴点点头,又摇摇头,听着裴姝怡越来越虚弱的声音,她更加害怕,对比起来自己割腕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不要说话了姝怡。”,杜诗娴抬起头对前面的蔚承树大声说:“承树你再快点啊。”

    然而下一秒“吱”一声,蔚承树一个紧急刹车,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裴姝怡虚脱的身子差点被甩到前面去,她顿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吐出来,缓过来后迷惘地望过去,只见前面几米外杜母和其他四个人站在那里。

    原来杜母并不是出门了,而是知道杜诗娴和蔚承树要私奔,所以等在这里拦他们。

    裴姝怡当然不想死,眼瞧着还要耽误一些时间,她拿出手机把讯息发给裴廷清,只是视线朦胧恍惚,也就那么四个字,“大哥救我。”

    发送成功后,裴姝怡的手机猝然从手中跌落,这一刻她想起十五岁那年来月事,她也是只发了简单的讯息给裴廷清,而裴廷清什么也没有问,义无反顾地冲进教室抱起她。

    那时她就觉得大哥是神,光芒万丈的太阳神,只要她需要他,他就能从天而降一样,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裴姝怡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因为她那么坚信裴廷清会赶过来,于是她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裴廷清正陪着裴宗佑跟公司的合作商吃饭,正推杯换盏间,他收到裴姝怡的短信,看到那四个字后他差点一下子站起身,又连忙压制住,看似从容地拉开椅子,对裴宗佑和其他几个人说:“我去下洗手间。”

    裴宗佑点点头,看到裴廷清走出门,而不是去包间的厕所,他眉头一皱要叫住裴廷清。

    裴廷清却已经大步离开,从外面关上门,一边往电梯里走,裴廷清把电话回拨过去。
第78章 发疯的兽
    那边的电话是杜诗娴接的,“裴大少爷。”,她的声音在颤抖,带着哭泣断断续续地说:“姝怡她替承树挡子弹,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我们被我母亲拦住,一时间不能立即送姝怡去医院,你赶紧过来吧。”

    “什么?!”绕是冷静如裴廷清,闻言他的脑子顿时懵了,身形不受控制地晃动了一下,脚步猛然顿在原地,很快地反应过来,裴廷清也来不及多说,收起手机往电梯那里跑过去。

    然而两边的电梯此刻都没有闲着,裴廷清也只待了几秒钟,就转身往楼梯那里跑去,这里是七楼,但他奔跑下去的速度绝对比电梯快。

    半分钟后到了车子边,裴廷清连停顿一下也没有,坐进去后车门还没有关上,他已经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道路两边的树木在车窗玻璃上掠过去,仿佛光影一样飞快,裴廷清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一路超过其他车子,偶尔车身会跟另一辆擦过,“吱”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却丝毫影响不到他,这样的架势让别人以为他是精神病医院出逃的疯子。

    然而车子里裴廷清却还是觉得太慢,平日里他开车都是一只手,姿态散漫又优雅的,此刻却是两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一双墨色的眼眸里一片血红色,整颗心在不停地跳动着,太快太激烈,根本不受他的控制,要冲破胸膛一样让他无法负荷。

    裴廷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紊乱,或许裴姝怡没事,他却快要被吓死了。

    此刻裴廷清的脑子里一片混沌,装着各种情绪,却仿佛只有一个念头———“裴姝怡,你千万不要有事。。。。。。。。。。。”

    这边杜诗娴放下手机,她把裴姝怡安置在那里,转身打开车门下去,杜诗娴站在离母亲几米外的位置,“妈。”,刚开口眼泪就流了出来,杜诗娴却仍是笔直地站在那里,无声落泪看着母亲。

    蔚承树早就叫了救护车,而他是临时的车子,并没有准备医药箱,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等医生,或是裴廷清过来,蔚承树望过昏迷的裴姝怡一眼,只觉得心口如刀割,抿着的唇抖动着,泛着青白色。

    迟疑几秒钟,蔚承树也打开车门下去,走过去弯起手臂沉默地搂住杜诗娴颤抖的肩膀,和她一起面对着杜母。

    “诗娴,你今天若是跟着蔚承树走了。。。。。。。。。。。”杜母在这时开口说话,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正抵在心口的位置,却是决绝地看着杜诗娴,“那么妈就死在你面前。所以是要蔚承树,还是妈,你选择一个吧。”

    杜诗娴闻言整个人一震,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妈。。。。。。。。。。”,她站不稳跌入蔚承树的胸膛,想到车子里生死未卜的裴姝怡,杜诗娴只觉得悲伤愤怒,却又无奈而憋闷,她虚软地扶着额头,“你怎么能这样逼我?”

    蔚承树紧攥着拳头,白皙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出来,他紧盯着杜母,目光里头一片阴冷杀机。

    若这个人不是杜诗娴的母亲,伤害裴姝怡的人,他早就一枪毙命了,此刻却只能竭力压制着冲动,胸腔震动着,蔚承树的一只手掌捏在杜诗娴的肩上,很用力几乎听到了骨头的脆响。

    杜母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两个保镖,不知道有没有带枪,街道两旁的树木繁密遮天蔽日,唯有小光点洒在身上,几个人在树荫下僵持不动。

    剑拔弩张。

    杜母抵在心口上的刀子微一用力,锋利的寒芒一晃而过,杜诗娴顿时面色惨白,吓得用手捂住嘴,上前几步失声喊道:“妈不要。。。。。。。。。。。”

    蔚承树眼瞧着杜诗娴有所动摇,两步上去拉住杜诗娴,杜母伤了他最珍爱的女人裴姝怡,这个时候他真想对杜诗娴说杜母想死,就让她去死好了。

    只是蔚承树的话还没有开口,这时只听“砰砰、砰砰”四声连续的枪响,毫无停顿、精准无误地射穿那四个人的后脑勺,四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下一秒钟就倒在了地上。

    蔚承树和杜诗娴猛地抬眸看过去,杜母身后裴廷清的那辆车子急速地驶来。

    杜母见四个人突然倒地,她大惊之下往后退出几步,睁着瞳孔猛然回过头去。

    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视线里恍惚看到一颗子弹飞向自己,下一秒钟射入她的左肩之上,她还没有感觉到疼痛,鲜血几乎像是喷泉一样瞬间涌出来,紧接着杜母一下子倒在地上。

    杜诗娴被吓得定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她甩开蔚承树的手臂要跑过去,“妈!”

    在这时“吱”地一声紧急刹车,黑色的车子尚未停稳,驾驶座上的裴廷清已经打开车门下来。

    他的身形挺拔修长,这一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嗜血的味道,黑色的西装穿在身上,更衬出他仿佛死神一样的阴冷气场。

    “放心。”裴廷清一边大步走过来,看似从容不迫,语气里却带着一种毁灭性,唇畔勾着残冷对杜诗娴说:“她还死不了。”

    他要留着杜母的一条命,若是裴姝怡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非要灭掉杜家几代,再把杜母活着埋了,给裴姝怡陪葬。

    杜母倒在地上快要昏厥过去,杜诗娴哭着要跑过去,蔚承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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