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兄弟,让各位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这顿饭暂且记下,来日,兄弟我定摆下十桌八桌酒席,请各位大吃一通。”
军官见他这时仍要吹牛,不觉暗自好笑,道:“兄台不必客气!不如我们去城中找个饭馆,由在下作东,一起小饮几杯,如何?”他见唐玄认识粮草营的唐公子,料想此人对粮草营内部布局熟悉,不妨跟他多聊聊,说不定,还能打听出一些机密出来。
原来,这位军官不是别人,正是蔡子贡那老头儿的三儿子—蔡家志!蔡子贡决意死战殉国,为了保存蔡家一丝血脉,便用计定了蔡家志一个大罪,将他草去军职,逐出蔡家!蔡家志苦苦哀求未果,只得离去,暂隐在梁陈。
眼下梁陈攻破,家父及二位哥哥生死未定,蔡家志岂可独自逃生?便找到几位忠心手下,等四王联军入城后,杀了一伙巡逻兵,换上他们的衣服,准备混进四王军中,看能否刺杀几位藩王,就算刺杀不了藩王,杀掉几个大将也好!没想到几人躲在暗中商议时,被唐玄遇上,若不是听唐玄说自己是粮草营的人,他们早挥刀杀他灭口。蔡家志见唐玄身份特殊,人又爱吹牛,顿生一计,想套些粮草营的情报,混进粮草营中,此次行动,杀不了藩王,烧了他们的粮草,也算大功一件!
见蔡家志这么一说,唐玄大喜道:“也好!那就有劳兄台啦!”蔡家志客套二句,带着手下与唐玄朝城中闹市区走去。
唐玄行在前面,觉得自己这身衣服十分不雅,正寻思着找件衣服来换换。突见前方一户大户人家的院门大开,外面站了四位军士把守,里面闹哄哄的。唐玄灵机一动,道:“几位好兄弟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蔡家志担心他跑了,含笑问道:“兄台有急事么?”唐玄如实说道:“急事倒没事,只是去换身衣服,我这身打扮去吃酒,也太煞风景。”蔡家志知道他身无分文,说是去换衣服,估计非偷则抢,不过话又说回来,以这位小兵的脚力,抢了东西就跑谁也追不上。蔡家志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位粮草营的人,哪能由他跑了?便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唐玄道:“在下正好有二两银子,我见兄台也是阔绰爽快之人,不如就先拿去买件衣服穿着。”
唐玄愣了一下,奶奶的,风水轮流转啦。平时打发人家银子惯了,冷不防被人打发,真有些不习惯?唐玄轻轻推开蔡家志的银子,神秘笑道:“不就是件衣服嘛!咱们行军打仗,拼死拼活的,穿他们几件衣服还用给银子?兄台先把银子收起来,一会儿多买点酒。”
说罢,唐玄一人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对院门口四位守卫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怎么敢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四位守卫一愣,哪儿来的小兵蛋子,穿得跟乞丐似的,竟敢来询问他们?四位守卫脸面上挂不住,一脸凶狠地瞪着唐玄,异口同声地说了句:“滚开!”如果不是看在唐玄同为军人的份上,他们早抽刀砍过去了。眼下四王联军,藩王们怕坏了军士间的团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严禁军士人私斗,发现的话,不管有理没理,一律当斩!先前唐公子与吴世蒙的争斗,便是典型!
唐玄却是满不在乎,嘿嘿冷笑一声,箭步上前,左右开攻,横踢数腿,可怜四位守卫便这样瞪着眼睛晕死过去!唐玄二话不说,扒掉一人的外衣,当街换上。又在其他三人身上搜了几两银子,放入怀中。
蔡家志等人呆若木鸡。这小兵好大的胆子?难得他出拳的招式十分普通,竟能将四位看似身手不错的守卫揍晕过去,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啊。等蔡家志等人回过神来时,唐玄已换好衣服,微笑着站在众人面前。
蔡家志伸出姆指赞道:“没想到兄台果然是爽直之人!有勇有谋,手段更是利落,佩服,佩服!”勇倒是够勇了,哪里有什么谋?明明就是匹夫之勇!蔡家志惊赞的是,这小兵出手够迅速干脆!毫不犹豫!一个照面,便犯了杀头的重罪。可是看他却十分轻松,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
唐玄呵呵笑道:“打几只看门小狗,不足挂齿!走,咱们喝酒去。”蔡家志道:“也好,请!”说罢,作了个请的手势,与唐玄一起去寻了间酒馆坐下吃喝。
一伙人坐下喝了几杯酒,蔡家志出声盘问了几句,唐玄几天未回粮草营,说来说去,只能说个大概。蔡家志左右询问,也问不出什么重要情报,顿觉扫兴!吃酒也吃得无味,准备叫来店小二,结帐离开。趁着天还未黑,混去军营中见机行事。
蔡家志丢下二两银子,对店小二嚷道:“小二,再上些好酒好菜,供这位大爷吃喝,这些银子当作酒钱。”又对唐玄说道:“这位兄台,在下有要事在身,暂且告辞,后会有期!”
唐玄起身说道:“几位兄弟要走了么?如果方便,请留下姓名,今日这一餐饭,我定有厚报!”蔡家志本就没打算活到明天,更不指望眼前这位吹牛小兵能帮他什么大忙,摇头说道:“区区贱名,不必挂齿,这位兄台你请吃好。在下这就走了。”
正说话间,店外杂声大作,吵吵闹闹,唐玄等人朝窗外一看,各自大呼不妙!不知何时,店外聚集了二百多名军士,个个杀气腾腾,其中一名军士指着唐玄等人,对旁边那位军官模样的人说道:“回张统领,刚才就是他们抢了我们的衣服跟银两!”
那位张统领一脸络腮胡子,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知道不是位好惹的主儿。他朝唐玄与蔡家志横瞪几眼,忍着愤怒,沉声对他左边的另一位文瘦的军官说道:“方统领,这伙人抢本统领的手下财物,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要禀公办法,严惩他们。”
方统领尖着嗓子说道:“张统领请放心,等方某去问个清楚,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方统领说罢,领着二百名军士直闯进店中,其他食客见状,纷纷低着头离开,也不知给没给酒钱,反正店家跟小二已吓得哆哆直抖,在心里狂呼:“老天保佑,这伙官爷可别把店给砸了啊!”
四王联军严禁私斗,由各王委派的督军队负责查办,而这位方统领正是威王的的一个督军统领,大概是张统领手下遭袭,便报于他,请他来查办。
方统领领着手下与张统领一道,缓缓进入店中,两眼紧盯着蔡家志,让后者十分郁闷,其实这事都是唐玄干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是,谁叫他穿着军官的衣服呢?
方统领淡淡一笑,对蔡家志说道:“原来是晋王的手下,怪不得如此嚣张?四王军令有言,私斗者一律处斩,你们抢袭友军,犯下死罪!你们是跟我回去领罪呢?还是想负隅顽抗?”
蔡家志本想解释一二,说这位小兵不是自己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杀要剐,拿他去吧,别找我们背黑锅?我们也是受害者,白白浪费时间,浪费银两,还请他吃了一顿,结果重要情报一点儿也没问出来。
谁料,蔡家志刚想解释,唐玄大喊一声:“去你**!老子给你退退毛?”一碗浓汤就迎面泼了过去,浇了方统领一脸,烫得后者哇哇乱叫。随后,唐玄一跃而起,伸脚朝张领统头上一踩,“砰”地一声,张统领吃不住唐玄的大力,跪倒在地,唐玄已借力跃上屋顶,怪笑着逃之夭夭!
这一切发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兵突然发难,泼方统领,踩张统领,跃屋逃走,简直一气喝成,像是练过几百遍一般。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蔡家志最先反应过来,暗骂一声:“见鬼!”抽出腰间佩刀,一刀将桌子劈成二半,急忙吩咐手下道:“杀出去!”同时反转刀柄,一记横断云岭,将哇哇怪叫的方统领拦腰斩杀,身如猛虎下山,急冲出去,他的手下也都抽刀斩杀,只一个照面便杀死对方十几名官兵,跟着蔡家志身后,冲了出去。
满脸胡须的张统领,从地上爬起,嘴里尽是血污,他忍痛吐出几颗牙齿,愤然怒吼:“混帐!给老子杀了他们!”领着二百名督军队的兵士,直追蔡家志等人。
两伙官兵在闹市里追杀,横冲直撞,惊得行人面色皆无,纷纷躲避,唯恐惹了这伙恶煞,蔡家志的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武艺高强,轻功不错,张统领带的人追了三条街,便追丢了。气得张统领几欲发狂。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吃吃喝喝
唐玄从饭馆内逃出,本想出城找江北天他们,但转念又一想:“老江和飞虎队这些人,跟着自己,有些事总是不方便。反正老子现在武艺高强,谁也不怕,不如趁这几天无牵无挂,一个人逍遥自在,暗中使坏,这样才够刺激!”
想罢,唐玄找了个成衣店,半买半抢,拿了身锦袍,顺带找了两撇小胡子贴上,重新挽个发型,戴了块文人秀才常用的纶巾,摇了把折扇,腰间夹了几本风月读本充当诗集,如此一打扮,外人更加认不出来。唐玄也甚为满意,闲来无事,便去街中瞎逛,看能不能打探点情报?当然,能偶遇几位青春靓丽的大家闺秀,演义一场戏牡丹、采玫瑰的好戏,也不枉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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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志等人摆脱追究兵后,回了一处农家院内,再作商议。而此时的晋王却是有些不安,因为唐玄不见了。他只安排一个小兵看守唐玄,言外之意,便是要让他找机会越狱。并且,他在唐玄地牢附近布置了大量高手,南宫庄主也派了赵中阳去暗中盯着唐玄,而南宫定天本身,也天天缠着江北天。其目的,便是想等唐玄越狱后,能迅速掌握他的行踪。可是,姓唐的竟然打伤赵中阳,放火逃了。这让晋王心中有些矛盾,一方面大事未成,他正值用人之际,姓唐的是个怪才,还有重用之处,他不希望唐玄死。唐玄能借火逃走,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唐玄逃走,从此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此人行事诡迷,让人防不胜防,不知道他又要惹出什么样的大乱子。
四王联军破了梁陈,可以说大事成了一小半儿,梁陈过后,便再无阻碍,可以直捣皇城。因为梁陈以北的城池,渐入天朝中心地带,那些地方不像边关要地,布有重兵,充其量都是些衙门捕快之内。只要四王大军一到,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四位藩王在梁陈大摆三天酒宴,一来,犒劳大军,**行赏,为与皇城的禁卫军,越来越近的决战誓师。二来,邀请各地风流大仕,文学大儒,志在拉拢人才,标谤自己是义军,赢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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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在梁陈闲逛,见这座被。四王联军攻破的大城,民心安定,丝毫未显得慌乱,做生意的照样做生意,卖苦力的照样卖苦力,就连逛窑子的也照逛不误,ji女的脸上也笑得春光灿烂。估计军人多了,来此处风流人也舍得花银子。看来四位藩王对安抚民心方面,俱都有过人之处。
唐玄暗自沉思,原本想给四位藩。王来个,大军所过之处民不聊生,草不发芽,鸡不生蛋惨景。以便让天下百姓痛恨四王联军,转而再去赢得民心,征讨四位藩王。没想到,四个老狐狸都是装婊子立牌坊的好手,在安抚百姓,赢取民心上,远胜于自己,当然,这跟以前那位昏君十几年的荒yin乱政也有关。
唐玄心知这样下去,一场大的。决战非打不可?而天下百姓早恨透了昏君,就算打赢了四位藩王,也难以清剿干净,说不定转为地下,天天有事没事,成立个红花会,白莲会什么的,动不动就刺杀老子。就算他一身武艺不怕,可亲亲小爱妃她们呢?还有朝中的文臣?将来自己的皇子皇孙们,岂不都要糟糕?再者,眼下周边小国也都蠢蠢欲动,国内农业年年多灾,收入不景气,哪能支持得了这以后的大战?他可不想一坐皇帝,就天天打仗啊,征战啊,没个完,事实上,他只想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跟爱妃们鸳鸯戏水,神龙入海什么的。
“不行?决对不行?得想个办法避免今后的决战,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成老子让位给他们吧?”唐玄绞尽脑汁,边行边想,不知不觉间,步入一家书屋内,卖书的小厮一见来了位锦衣阔公子,眼睛一亮,赶紧上前迎接,谗声说道:“公子爷,您来啦!您可真有眼光,我们这里书画最多,在整个梁陈都是排得上名号的。”
“老子有眼光个屁,本来是想找个酒楼喝点花酒的,。没想到这座富丽堂皇的楼阁,竟会是一家书屋?真是看走眼了。”
唐玄暗骂扫兴,准备转身就走,突然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眼中,虽只是一扫而过,可那道身影,唐玄怎么也不会忘记。唐玄神情一振,回过头来仔细瞧去,原来那道倩影,是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像极了亲亲小爱妃!
唐玄咦了一声,。走近几步,盯着画左瞧右看,上瞅下瞄,越看越像,连连称奇。旁边小厮见唐玄像母蚊子见血一般,紧紧盯着那幅画,禁不住暗暗好笑,果然这天下的公子哥就爱美色。
小厮凑到唐玄身边,轻声谗笑,道:“公子爷,您真是识货?一眼就看中我们这店的镇店之宝啦!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小厮守笑得暖昧,眯着小眼一眨一眨的。看在唐玄眼中,恨得一巴掌拍下,叫他不用五体投地,直接投胎去吧!
唐玄看了一会,沉声问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小厮应道:“回公子爷,这幅画是一位大才子画的,这位才子说起来,可是大有来头。出身名门、才高八斗不说,品行更是了不起,不为权贵折腰,远的不说,就连眼下四位藩王派人来请他赴宴,他都直言拒绝……”
唐玄冷哼一声,打断小厮说话,淡淡说道:“什么才高八斗?我看稀松平常。画的画,跟真人相差太远,要前没前,要后没后。人物神情面貌,虚浮得紧,全都意想天开。这女子赏花跟大老爷们洞房一样,哪还有愁眉苦脸的?”
小厮顿时哑然,唐玄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刚说四位藩王都派人请他赴宴?赴什么宴?”小厮这才得意说道:“当然是千儒宴啦!您不知道吗?”
“千乳宴?烤那么多乳猪干什么?吃得完么?”唐玄奇道。小厮愣了好半天,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才笑道:“公子爷,您听错了,千儒宴是宴请一千位大儒的酒宴。而不是烤一千只乳猪的宴席。”
“喔!原来如此!”唐玄肆然道:“其实也差不多,这儒士也好,乳猪也好,不考上一考,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滥竽充数的人多了。喂,你说这人他叫什么名字?”
小厮恭敬地说道:“他叫明语先生!”
“明语?”唐玄暗自奇怪,脑中闪现一丝杀意,怪不得他会画亲亲小爱妃的像,要不要老子现在把他给灭了?嫁祸给四位藩王,就说他们宴请不成,杀人灭口,也算是坏事一件。做坏人,当然要,不以恶小而不为嘛!四位藩王的名声,也不是一下子就弄臭的。想当初西门大官人,非礼潘金莲不也从请客吃饭,灌酒摸脚搞起的吗?
想到这里,唐玄轻咳二声,问道:“那位明语先生现在何处?”小厮道:“这个……”两眼狡黠地直闪光,唐玄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道:“说罢,这些是大爷赏给你的。”
小厮喜得脸色通红,谗声说道:“明语先生正在书院内喝茶,小的这就带您过去。公子爷,您请!”小厮弯腰作了个请的手势。
唐玄跟着小厮绕了几道弯弯的走廊,来到后花园中,那里有一处小亭子,亭中坐了三人,正在饮酒喝茶。小厮走快几步,上前禀报。亭中坐的三人慌忙起来,迎了过来。唐玄这才看清楚,这几人俱都是长袍袭身,体形清瘦,脸色蜡黄,不知是平时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