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的话好像上辈子才听过,余时中慢慢得吸吮心底沉甸甸的温暖,他浅浅笑道:“哪有这么夸张,我不过出了几天差。我有个朋友最近新开了一家餐馆,都把我当猪喂。”
余时中试探性的问高秀明:“你要不要去?”
“嗯?可以。”
“喔、喔。”高秀明爽快的答应倒是让他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忙想把地点告诉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再发地点给你,那是间日本餐厅,东西挺道地。”
“好。等丁香身体好了我们就去。到时候把店名给我,要真不错我就替他多行销。”
☆、七
他们在医院附近得一家餐馆吃的晚餐,很快就吃完,高秀明问他有没有开车,虽然余时中一直推拖不用,但他仍然坚持把他送到家。
高秀明高档的轿车脱走一尾巴萧索的夜色,余时中却感到异常饱足,他伫立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到车子的踪迹,才转身上楼。
他在市区稍微外围的地方买了一间公寓,差不多离上班的地方十来站的距离,虽然当时成交的价钱不便宜,但屋子是新盖的,内建装潢又宽敞,对一个单身男子来说已经非常奢侈。因为他不缺钱,所以没有什么概念,当时万城给他安排好就住进去,转眼就过了一年多。
电梯门一开,迎面而来一位面貌妍丽的妙龄女子,余时中礼貌性得侧身让她通过,女子打扮得非常入时,短裙下裸露的双腿笔直又白皙,完全符合某个人的眼光,他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女子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大胆得仰头回以饱含暗示的秋波,她扬起朱色薄唇朝余时中妩媚得眨眨眼,见余时中傻得摸不著边的模样,才满意得带著一团浓烈的暗香阖上电梯。
余时中会特别留意她,不全是因为她真的很美,而是她出现在这里的时间点不对。现在才不过半夜,通常是女人只进不出的时间,这些不同气质、身分的美女她们的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就在他的隔壁房号。
“哎、就这么走了,啧啧腿这么漂亮跑得比兔子还快……欸?回来了啊?怎么现在才回来?”一位个子高挑的年轻男子铲著一头鸟窝从隔壁的门口探出头,那张专骗女孩子用的脸孔倒是乾乾净净,他一看到余时中便走出门冲他露出一口白牙。
余时中蹙著眉意有所指得朝电梯的方向比划两下,没说话。
“没戏。刚刚应该直接往床上带的,参观个鸟。”当事人无所谓得耸耸肩:“怎么?你饿不饿,我叫了肯德基。”
“你留著自己吃吧,别拿我当炮灰。”
“哟,心情很好?所以不是加班,该不会是会情人去了?……好喇,我开玩笑的,你真是超无趣、我是说无情!你看,就只会无视我。”
余时中如他所愿无情得挥开挡到他走路的人,却见人居然没脸没皮得耍上无赖,仗著高大的身板就是堵著他不放,余时中心想这人不是比他还大,怎么……:“没女人睡不著觉?我可困的半死,让让。”
“你这哪是困,分明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这半夜都不到,他就强迫你连路都不会走了?”
“胡说什么?”余时中不悦得打断他。
青年一个箭步凑上来卸开他的围巾,这花心的小白脸除了那张脸能看,动作还贼灵活,围巾一下就被抽走不说,余时中为了阻挡他追加的拳头还挥空。
“有病啊?还我!”他下意识按住颈肩,无奈效果显微,所有罪证一览无疑。
夏仁韵抱著手臂连声啧啧:“宝贝,他这是犯罪啊。”
说起来也满尴尬的,余时中在这里住了一年跟邻居的交情仅止点头,更何况是出没时间完全日夜颠倒的隔壁房客。机缘就是有一天那么巧合,那天杜孝之把他灌醉,发完疯后就匆匆离开,余时中虚软昏聩之际还是记得不能给高秀明丢脸,但是撑到自家门口就没意识了。
隔天醒来才发现躺在陌生的床上,换了不属于自己味道的衣衫,身上也被清理乾净。他迷迷糊糊想回溯前天千疮百孔的记忆,满头杂毛的青年就端著白粥和醒酒茶进来,才他终于得知隔壁间那个把头发染得七零八落、每天夜夜笙歌的年轻男人叫做夏仁韵。
就冲著那晚的计程车钱,他勉为其难地跟他作了朋友。
余时中不予置评,他拿回围巾,小心得铺平上面的皱褶,并摺进臂弯挂好,没好气得询问看起来很懂的夏仁韵:“你知道怎么消比较快吗?”
夏仁韵夸张得捂著胸口,一本正经道:“余少爷,你这不是吻痕,是咬痕,得作伤口处理。”
“……我要睡了,晚安。”
“喂,真的不吃点东西吗?咱们好不容易时间碰到。”
“我不要吃肯德基……”
“别管他妈什么肯德基,我们出去打食。”夏仁韵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你明天不用上班吧,我们去喝点东西,拜托,年轻人诶放松一下,绝对不是什么有碍身心发展的地方你放心,最适合你这样正直有为得好青年,保证不菸不酒。”
“你……不是又叫我充场面吧,你干嘛啊,明明就很受欢迎。”
“不不不,这次不是有姊姊指名要看你,是想你帮我捧个场,好歹给店长一个面子,他都住你隔壁一年多了,没是还帮你煮菜烧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余时中半天才听懂:“你又开店?不是之前才一家日本餐厅?”
“哎,那个是跟朋友开著玩的,怎么跟这个比,这也讲好一阵子了,不开出来都对不起社会大众。小店而已,就可以吃点小东西,喝点咖啡,只招待熟客。”
“……又是要把女生?”
夏仁韵乾笑:“小爷还需要把?哪个妞不是自己乖乖跳上床的?跟你讲正经的!走不走,我特别招待你做第一个客人还给我磨磨唧唧。”
“走啊,什么店啊?”
夏仁韵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就他那张小白脸居然也能做出正经的表情:“看了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余时中默默跟在他身边,心想麻烦归麻烦,其实今晚漆黑无光的夜色也没这么讨人厌。
☆、八
要是回到六年前,余时中早就一拳把他给揍趴。
余时中勉强克制住攀升的怒火,却按耐不住手背上的青筋,他尽力把声音压至最平缓:“叶少,我出来很久了。”
“那就再久一点何妨,让他们全知道你干嘛去了。”
他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让一向只用口头调戏他的叶少倾,突然像上了鸡血一般把他压在厕所的大理石壁,从镜子看过去,还真他妈煞有其事得依偎在他的怀里。
“时中,孝之现在忙著哄他的宝贝,哪有时间管你这点小脾气。但我在乎,你看我这不就过来哄你,瞧你这小样儿还真闹上脾气了,别老翘著嘴,我会以为你要我吻你。来我安慰你,给我亲一下好不好。”
余时中闻言又握紧拳头,他咬著下唇,戒备得瞪著他。
“宝贝,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对杜孝之还有死心踏地这一出。要不是这张脸,你觉得杜孝之会看你一眼?你不过是个扮演情趣的小工具罢了。哪,要是人家正主儿一来,你就是哭死孝之哥也不会理你的。”
“……”余时中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当初是有签合约的,但这种交易本来就见不得光,杜孝之又是暗夜的主宰,他哪有他妈的什么契约保固。的确,就算杜孝之一不小心把他玩死了,也是你情我愿。
但他就是给杜孝之玩死,也不会让别人碰。他卖的是给他大哥的,重点是卖的东西,不是卖的人。
见余时中动摇得垂下睫毛,叶二少怎么会放过机会:“你知道那是谁吗?你有看到吗,他那张水嫩嫩的小脸蛋和一折就断的小腰,孝之最喜欢了。人家当初就是乖得跟兔宝宝一样,嘴巴又甜,最重要的是他才不在意是不是谁的替代品,才能在孝之身边待这么久。”
叶少倾微微压低重心,贴近余时中的耳根:“你脾气那么坏,只有我这种最喜欢小情儿跟我打打闹的好男人才受的了,生活才有滋有味嘛不是。”
余时中恶心得不行,本来不想著他的道跟他肢体接触,还是忍不住想奏扁他的冲动。
“滚开……”
“不滚,要滚你跟著我滚,最好你躺在下面。”
“……”余时中终于见识到什么叫作话不好好说,非得跟拳头对话才乐意。
叶少倾突然握住余时中的手往自己的大腿内侧由下往上摩擦,他登时脑袋一炸,本能得抬脚重重往上顶,对准叶少倾的腰眼就要出拳。
哪想叶少倾这个少爷败类欺男霸女的本事也是练过的,迅速闪过惊险的一击并趁著踢空的空档,翻身把余时中压在洗手台上。
余时中压根没料到他会反击,叶少倾仗著力气跟身高的优势,他的防身术毫无用武之地。他脱口骂道:“叶少倾!你他妈放开我!”
“哟,还会说粗话,这么烈……真想知道你在杜孝之的床上是不是也这样。”叶少倾本来或许没有这个念头,但现在嘛……“我劝你别动,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见余时中立刻冷静下来,叶少倾率先放开手,他是来哄人不是来抢人的,这种是怎要心甘情愿才有意思。他见余时中半撑在洗手台上,伸手欲扶他一把,自然被狠狠甩开。
他叹了一口气,边整理衣襟边讽刺自己多此一举,这人都找上门了,谁知道杜孝之那边会发生什么事,那西北货可不像原货那样娇弱无力,到时候没弄好,受伤的准是余时中这只小白眼狼。
“真是个小傻瓜。”
回过头,余时中已经慢吞吞得穿好外套,细致的黑发狼狈得横了几束散在光洁的额头上,脸颊印满怒气未褪的潮红,俊俏的眉目却已经恢复平时勾人心痒的冷淡,他连一个标准的冷眼都不给他,甩袖就往外走。
叶少倾急忙跟上,木门交叠的霎那听到对方丢下一句闷哼,似在说:“我知道。”
余时中一出来就看到邱圆,杜孝之的秘书或手下,总之有时候需要传达什么话的时候都是邱先生来告诉他,这么几次下来,就有种看到他出现就没好事的感觉。
邱圆是个礼数得当的人,对他也是一是同仁的恭敬,他请示余时中先回去,即使看到叶少倾随后而出也不为所动。
“叶少。”邱圆对叶少倾微微一笑:“杜先生请你过去。”
叶少倾恩了一声,豪不在意道:“我送完时中就去。”说完也没理会邱圆的反应,迳自扯著余时中的肩膀离开。
余时中坳不过叶少倾的蛮力,直到停车场,杜孝之的人马已经备好车,叶少倾执意要载他,换来他低吼一句:“你这是帮我还是要害我!”才肯放手。
上了车后,司机显然接到命令把他载到市中心那处高级住宅,他也无所谓,,他还不是也是只能听从命令的,杜孝之让他来陪酒他就得到场,本来相安无事,谁晓得半路杀来个美少年。
闹藤了一晚上,余时中倦得不行,明日还得上班,本想洗洗睡下,没想到竟在关灯前听到楼下大门开锁的声响。
☆、九(微慎)
他自问胆子不小,不然当初也不会奋不顾身得找上黑白通吃的杜孝之,然而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把胆子提上嗓子眼,战战兢兢得把脚步放到最轻。
他无声无息的下了楼梯,杜孝之在讲电话,他背对著余时中单手解开领带,像是心有灵犀余时中会下来侧身瞟了他一眼,仅仅一个眼神,余时中就会意得走到他后头帮他脱下大衣外套。
“呃!”余时中只是转身去把大衣挂上,就猛然被拦腰扛到沙发上,他还没从晕眩中回神,就被一个壮硕的身体重重压进沙发里。
男人还在讲电话,冷漠的瞳孔漆黑幽亮,毫无保留得投映余时中慌乱的眼神,冰冷的光泽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他没让余时中吓呆多久,拉起余时中的手放到衬衫的顶扣,示意他继续脱。
余时中迷茫得解开男人衬衫上所有的钮扣,还有左手腕上昂贵的百达翡丽,自从有一次被它重重得敲晕后,只要他还有脱衣服的余裕,余时中都会记得先把男人的手表给脱掉。
脱完后,杜孝之起身坐在沙发上,他轻轻压下余时中的头,后者就立刻会意得跪到他的双腿间。
“用嘴。”男人公式化得讲电话,边用嘴型示意。
打电话还能挑,余时中暗自腹诽,但还是听话得张开嘴,用牙齿咬开杜孝之的裤练,他双手紧紧攀附在杜孝之的膝盖内侧,由于没有支撑点,余时中扯了好几次才拉不到一半,杜孝之半勃又把它顶回去。
他有点恼怒,又不敢用手,只好抬头问杜孝之。
目光纠缠,杜孝之眼珠变得很深,连讲电话的声音都停顿半晌,他突然抓紧余时中的头发,用力压下他的后脑杓。
余时中被撞得双颊烫红,即使羞恼万分,还是得歪著脸颊乖乖张嘴,他畏颤颤地伸出红润的小舌,隔著两层布料,没办法吞含只能艰难得舔舐。
杜孝之特别喜欢看余时中帮他扣交,几乎每一次事前都叫他先舔硬,甚至收尾的那一次他都强迫几乎被干晕的余时中用嘴做。
余时中迈力得达成杜孝之的指令,直到说话声嘎然而止,他才刚松开酸软的嘴唇,却就被粗暴得甩上沙发。
杜孝之把电话让余时中拿著,接著熟练得分开他的大腿。
内裤被撕开的瞬间,余时中才意识到他要做到底,他立刻激烈的抵抗,嘴上嘶嚷道:“你说今天不要的!嗯、”体内突然入侵两根指头,他不禁一阵颤栗的收缩。
“嗯、你答应我的,停下、求、嗯……”
“嘘!”杜孝之架高他的腿:“把电话放到我的耳边。”
余时中闻言照做,手只不住颤抖。
“乖,拿稳了。”
“你、唔!”杜孝之挺进去的同时,用力捂住余时中的嘴,他边神态自若的回覆电话的另一端,一边大力操干底下瘫软的身躯,丝毫不理会手掌底下快被折断的呼吸。
余时中简直要崩溃,剧烈的颠簸下,他根本握不住话筒,只能靠意志力强撑,然而杜孝之马达一般的速度和敲桩的深度,正一下硬过一下的摧残他所剩无几的意志力。
撕裂的痛苦和凌虐的快感无从宣泄,他连呻吟的权利都被剥夺。明明整个身体都被毫无尊严的占领,却依然谨记要遵守他的命令。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孝之终于结束谈话,他退了出来,并抽走余时中始终握在手里的电话,奖励式得亲吻他为了维持姿势而僵硬到抽蓄的手,便抱起全身瘫软成泥的余时中到楼上的浴室。
之后发生的事像染白的布被撕成脆片,他只依稀记得最后在他失去意识前,天都快亮了。
☆、十
余时中被摇醒的时候,天正亮著。他迷迷糊糊地推开恼人的手,嘟囔再睡会。
“喂?他还在睡,我叫不醒。”
“……”
“如果你是担心他的话,他没事。”
“……”
“嗯?我是……”
余时中猛然跳下床,连滚带爬一把扑上去抢走杜孝之手上的电话:“喂?我醒了!没事,现在不是才天亮……什么?”
他吃惊得转头问那正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今天几号?”
杜孝之给他一个数字。
“抱歉,我们再约下次。我真的没事,真得很抱歉。对、对不起……嗯……好,我等等再打给你。”
余时中愧疚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他现在满身狼藉要去见万成?真该庆幸他把整整一天睡过去了,不过郎殷恐怕就没那么好晃悠了……
他撑著腰迅速爬起来换好衣服,顺便瞄到现在的时间,期间看到几条郎组长传来的简讯,他本来想回拨,但终归要被吼,不如到公司再让她吼个够吧。
“过来。”
余时中疾步穿过客厅的时候突然被叫住,甭怪他吓了一大跳,他是真的忘记杜孝之的存在,因为通常男人不在这里过夜,不能怪他,往常他都是睡醒了就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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