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古老的汉代结的样子。
(陆华 整理)
程十发(1921— ),原名程潼,上海松江人。当代著名画家。1938年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攻读国画。1946年入上海工业银行,任秘书。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在华东人民美术出版社任美术创作员,1952年进入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56年参加筹建上海中国画院,任画师。1983年任西泠印社副社长。1984年任上海中国画院院长、党总支副书记,赴香港中文大学讲学。1990年任吴昌硕艺术研究协会会长。现为上海中国画院院长、中国文联委员、中国美协理事、上海美协副主席。1992年被授予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先进个人奖。1993年被授予上海市文化艺术杰出贡献奖。在国内外多次举办个人画展,深获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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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之、李群口述:观忘“鲁艺”(1)
李焕之:要谈概况,我也只能谈音乐,其他的方面我也不太熟悉。因为我一到延安就到了“鲁艺”。1938年8月我到了“鲁艺”,是音乐系第二期。我到了以后,听说第一期也刚毕业不久。也不是毕业,那个时候“鲁艺”学制叫做“三三制”,就是第一个三个月是第一学期,第二个三个月是出去实习,然后第三个三个月又回到“鲁艺”来上第二个学期。那么按原定计划应该是9个月才能毕业。但实际上在当时的战争环境里,第一学期结业以后,大家就多半到前方去了,到了前方,由于工作需要,一般就回不来了。第一期的,听说也就是八个同学。现在好些同志已经都不在了,像安波、郑律成,李丽莲。李丽莲当时是唱歌的,是个歌唱家。还有的同学可能现在都改行了,不一定搞音乐,不一定在文艺界了。第二期同学就多了,有将近四十个。现在好多音乐界的一些老同志都是第二期的。
李群:他们第二期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一大堆广东人。所以我们那个时候跟他们开玩笑就说他们是广东佬,像李宁、梁寒光,李鹰航,还有郑波为,叶宁。叶宁不是现代艺术局的这个叶宁,他现在在绥远工作了。另外还有李焕之。
李焕之:都是不同时间从不同的地方去的,但是在一起正好广东人多。第二期的情况现在了解的同志很多。有的情况找李宁呀,找那个王元方呀,他们都知道。第二期,当时我们“鲁艺”音乐系教员很少,吕骥是系主任,教员就是向隅同志和唐荣枚同志两个,一共就是他们三个同志。冼星海是11月初来的。二期音乐系,也可以说“鲁艺”在当时就是延安文艺界比较集中的地方了。当然另外还有像“文抗”也还集中了不少的作家、文学家。还有些别的文学艺术团。但是“鲁艺”是集中的。从整个音乐工作来说,那个时候歌咏活动相当活跃,“鲁艺”的师生都经常出去教歌。那个时候延安的一些机关学校,也提出要求让“鲁艺”派人去教歌,而且为他们创作校歌。
李群:负责教歌,也给老乡教歌。去给老乡教歌不是单独教的。经常帮助秋收,或是生产,甚至修飞机场,穿插着教歌的工作。
李焕之:那个时候正好有一个修飞机场的任务,就是延安城东门外,修一个飞机场。当时那个地方还不是一个开阔地,老百姓在那里修飞机场活动。
李群:“鲁艺”最早是在北门外,在北门外时间不太长,从1938年4月鲁艺建校,到了1939年7月底搬家,有一年多的时间。搬家搬到桥儿沟,要从城里到桥儿沟就必须经过那个飞机场,所以这个飞机场对我们来说熟悉极了。
李焕之:我们都参加劳动,那个时候“鲁艺”的同学参加修飞机场的劳动,休息的时候教老乡们唱歌,那个时候安波填了很多这种填词的民歌,相当流行。他编了一些民歌,抗战的民歌。编出来教给老乡唱,很容易上口。
李群:“鲁艺”出来的同学创作的作品都是容易上口,并且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李焕之:我们10月底结束了学习,就准备要工作了。正好那个时候冼星海来了。正好是日本飞机轰炸延安的头一天。第二天就轰炸了。(注:此处记忆有误,延安第一次遭日机轰炸是11月21日,冼星海抵延安是11月3日。)
李群:冼星海那个时候是跟我一块来延安的。那时我出去了一下,我再回来的时候,就跟他一个车,那个车是华侨送给毛主席的。
在路上,我不知道他是冼星海,他当然不能把他的真实的姓名告诉我,因为一路检查非常严,从西安到延安要过很多的关卡,他这个身份要说出来,当然就不合适了。但是反正组织上当然是知道的。我是到了延安以后才知道他就是冼星海。他一路也不大说话。我那个时候比较小,对他印象挺深的,我觉得好像这个人又挺尊严,又有点儿可敬可畏,老是抽着大烟斗,不大说话。他跟钱韵玲两个人,钱韵玲也不大说话。路上空气还是相当紧张的。这路上到底能不能顺利通过,走到什么地方会出什么问题,都未可知。所以一般都不怎么说话的。当然也许是西安办事处他会交代一下,彼此心里有一个了解,但是在路上一般不大解释。
李焕之、李群口述:观忘“鲁艺”(2)
他当时好像带着华侨的身份。我记得很清楚,他穿着咖啡色的大衣,咖啡色的西装外套,然后带一个咖啡色有点点的,花点的围巾。这个围巾就那么一条,到延安他也都带着,在民族音乐研究所展览会里头不知道有没有他这条围巾?可能还在。
李焕之:这个围巾可能还在。他那套西装跟这个围巾可能都还在。
李群:他去的时候,就是穿那套衣服,这个印象我是很深。
李焕之:因为他走了以后,离开延安到苏联去。他那个西装和围巾都留下了。
李群:他走的时候,我们还送他到飞机场了。钱韵玲来的时候好像穿着旗袍,头发留得长长的,搭在肩上。
到了延安以后才知道他是冼星海。
李焕之:“鲁艺”聘请了他。
李群:他到西北旅社住了没有多久,很快就到“鲁艺”去了。他到“鲁艺“去没有多久,正好赶上一大批人要到敌后,要到前方,那个时候,总带队就是吕骥同志。
李焕之:到前方还得是半年以后。冼星海是11月初到了延安,到了“鲁艺”以后,我们第二期同学正好要毕业,所以开欢迎会。欢迎会当场就请他指挥我们唱歌,指挥我们唱《到敌人后方去》、《在太行山上》,(欢迎会是11月11日)唱这些歌,大家非常高兴。一方面很高兴,一方面又觉得很惋惜,因为都要走了。
到前方去的很快已经有个别人走了。但我们当时还留下了一部分人。接着第三期又开始了。第三期一开始我们有一部分留下的少数同学成立了一个高级班,冼星海就担任我们高级班的功课。高级班有我,有李宁,就是梁寒光,李鹰航,还有一个叫###石。###石我61年在青岛见过他一次,沙可夫出事的时候,在追悼会上见到过他一面。他已经不搞艺术工作了。
当时冼星海就担任了我们高级班的教员,主要是作曲、指挥这两门课。同时很快地组织“鲁艺“集体创作了歌剧《军民进行曲》。
李群:里诃饰李强,杜矢甲演李老伯,张颖演那个嫂嫂,我就演那个小孩李小兰,干学伟演伤兵,陈锦清演丁二嫂,徐一新演孔排长。演出也有不少场,反正那个时候演出活动挺多了,整个效果没有《生产大合唱》好,后来就搞了《生产大合唱》。
李焕之:一个常识吧,在咱们中国写这个歌剧,当时也就是很多。
李群:在延安这个算是第二个了。第一个是《农村曲》,那是向隅同志在第一期的时候作曲的。
李焕之:《农村曲》是第一期的时候,向隅、吕骥同志他们创作的。《军民进行曲》是38年12月写的,39年上演的。大概是39年的二三月份的时候,就写了《生产大合唱》。
李群:实际上按咱们现在来说,《生产大合唱》是一个大型表演唱,实际就是这样,有一点剧情,有一点人物。但是它也不是剧情很复杂,或者是这个人物故事非常贯串,也不是那样的。基本上就是军民团结抗战,搞生产嘛。里面还搞了好多动物,有牛,有鸡,有鸭,有羊。像我就演小公鸡,黄准也是演鸡,牛是叶枫演的,还有一个叫张鲁,他也演牛。陈一宁是演的那个嫂嫂,莎莱是演那个小妹妹。
后来大概有半年吧,吕骥同志就带着相当一部分人,就是从文学系、美术系、戏剧系、音乐系当中抽调了大批的干部,组织成了一个队伍,出发到敌后去了。我听他们讲,路上打雷,鞋也都没有了,他们说吕骥同志披一件雨衣,也不骑马,就光着脚,在地上那么走。那时相当艰苦。但是这支队去了以后,文艺干部一下子撒开了,整个敌后文艺的工作,一下就展开了。实际上分出来相当大一部分力量,后来华北联大就是这部分力量。
李焕之:像卢肃,音乐上的话,钟惦斐。很多人都是那个时候出去的,延安还是放在“鲁艺”第三期,像陈紫,时乐濛,白韦,庄映,汪鹏,李莫愁,张衡,张泳,好多人呢,现在也都是在各岗位上,基本上这些同志还都是搞音乐工作的。第三期毕业以后,有相当一部分同志就留在当时的一个音乐工作研究室。像我们刚才说的这些人差不多都去了。当时音乐研究室,还有瞿维跟纪明。第三期结束之后就是第四期了。第四期是学习最长的一期。
李焕之、李群口述:观忘“鲁艺”(3)
从第三学期开始学制就开始长了,第三期改成一年毕业,中间没有实习。因为实习实际上三个月一出去就回不来了,所以从第三期就改长一点,让同学们多学一点。第四期是两年。
李群:两年,两年的学期中间也有实习。你像我,我就在华侨工厂呆过。
学员不是让你去敌后,是到延安附近,不是出去做音乐工作,是让你做别的工作,等于是接触群众,思想锻炼,一般工作能力的锻炼。这个中间你要做一年工作,它一点都不强调非得做音乐上面的事,我倒觉得挺好的。然后再回来再继续学习。但是四期实际上也没有按计划搞完,因为那些之后就开始整风了。
李焕之:不,其实你们是学完两年以后才出去的,出去以后实习是两个月,三个月后来就总结,就毕业,你不学习,就不能算毕业了。整风运动开始时第五期刚开了一个头。第五期的学习就不如第四期了,第四期的学习是比较正规化的。那时老师就多了,吕骥同志到前方去了,那么音乐系主任就由冼星海担任了。冼星海担任,向隅同志还在,唐荣枚还在,我在高级班毕业之后,也就担任教学工作了。后来40年底李元庆去了,张振辅去了,你知道是一个拉大提琴的了,那是一个老音乐家,中国人参加上海工部局乐队他是第一个,他也是上海国立音专的。所以后来教员力量也增加,后来也成立了音乐工作棚,像瞿维、马可、郑律成、任虹。
李群:都是我们的老师了。我们第四期老师就多了。
李焕之:后来担任教学像声乐的杜矢甲、潘奇、郑律成、李丽莲、唐荣枚他们五员大将,任虹和我担任基本乐课、合唱指挥。《乐理》主要是我担任,《音乐欣赏》是向隅。
在第二期的时候我就经常指挥了。第二期时教学方法比较灵活,学生里头你只要能干什么,就让你担任什么。当时吕骥知道我学过音乐,我在上海音专读过。因为当时二期学过音乐的恐怕也只有我一个,在音乐系学过一些。其他基本都是一些业余爱好音乐的青年。
李群:到了第四期,吕骥同志又回来了。
李焕之:为什么回来了?是冼星海有任务要他处理。他回来后就上《音乐概论》课,《新音乐运动史》课,而且上的时候一般都是上大课,不光是四期的学生听,音乐工作室的也来听。他还教我们作曲。
李群:我的习作他都给我改,教了不少课。
李焕之:先是冼星海教的。
李群:后来向隅同志可能都教过。
李焕之:刚才谈到42年,第五期,谈到吕骥同志从前方回来,又继续做系主任的工作,搞教学,办刊物。所以在1940年,冼星海走了以后,吕骥同志回来,工作仍旧在开展。那个时候办了好几个刊物,一个是《歌曲月刊》,《歌曲月刊》开始都是油印。那个时候没有这个条件,都是我在搞,从编辑到刻钢板,就是我一个人干。后来《歌曲月刊》就交给马可继续办,改成《歌曲半月刊》,后来又是《歌曲旬刊》。马可也是一样,编辑、刻钢板,都是他一个人搞。我呢,就搞《民族音乐》,一个期刊,双月刊。那个时候李元庆也在,所以我就跟李元庆两个人,担任这个《民族音乐》的编辑。那个时候也无所谓主编,编委。反正是我们两个人搞起来了。也没有什么编辑班子,当时从征稿,编辑,审稿,以及到校对,跑印刷厂,都是差不多我们两个人分头干的。每一次从学校里跑到印刷厂走十几里地,都要通过飞机场。跑到清凉山,经常跑着去校对。
《民族音乐》这个刊物办了###期,那个时候工作好像都足够正规,音乐工作方面能够搞得有点规模。社会活动向隅同志做得多一些,比如搞音乐训练班,歌咏会这样的活动。还有一个民间音乐研究会,也是那两年开始搞的。1939年初成立,树连为正主席,罗椰波是副主席。我、王莘、铁铭分任研究、采集、出版工作。就一直不断地工作,收集资料,收集民歌,都是比较有计划、有组织的。这些同学只要出去工作,到农村也好,到哪也好,就有一个任务,就是收集民歌,收集完以后,就要交给民间音乐研究会。所以民间音乐研究会员当时印了一定的记录纸,都有民间音乐研究会这样的一个格式。
李焕之、李群口述:观忘“鲁艺”(4)
可能是到42年,41年就开始了,把收集来的许多民歌的稿子进行整理,分类。我们组织了一个编程小组,成员年轻有为,像杜矢甲呀,干学伟呀,把材料分类编一编。后来出了10种丛刊,有《秧歌集》,《器乐曲集》,《秧歌锣鼓点》,《陕甘宁边区民歌第一集》,《郿雩道情集》等,都是油印的。编了民歌集数种,如《江浙民歌》,《秦腔音乐》,《绥远民歌》,《山西民歌》,出了好多集。
李群:秧歌运动以后,学习民间音乐就提得很重了。大家都很自觉,很有感情地投入这样的工作。
李焕之:座谈会开完以后,毛主席还到“鲁艺”去做一个报道,那是在5月30日。
李群:就在那个会上提出来,说让我们要走出“小鲁艺”,迈开双脚走到“大鲁艺”去。这话就是毛主席做报告讲的话。
李焕之:所以,从那以后就开始更加注重一些音乐群众活动。就是创作时,更加考虑群众能接受。42年7月,写了《七月里在边区》大合唱,然后接着42年底10月开始搞一些秧歌了。到1943年春天,秧歌运动就开展起来了。
秧歌运动当时成为我们这个学院活动的一个中心任务。那个时候教学方式也改变了。因为整风运动开始以后,好多正规的课,也都不能够正常进行了。有很多的政治学习,占了一些时间。所以有些音乐活动就跟工作接不起来。每到一个什么节日,就创作一些新的作品。假如朋友来了,几位朋友就搞一些这种作品。吕骥从前线回来以后不久,赖星就去了。他也去了音乐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