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演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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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演艺生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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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群:他也写了很多的儿童的歌曲。
  李焕之:儿童歌曲。林静写的《小毛衣多好看》。
  李群:对了,对了。
  李焕之:那个时候我们都是自己打毛衣。
  李群:那个演出活动简直频繁极了。像我们当学生,实际上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就是学习也工作,工作当中也学习了。一个礼拜七天,我的印象当中就总是有五天需要各种不同的活动跟演出。
  李焕之:当时组织的合唱队,从40年开始就不光是音乐系的学员,还有音乐工作室的一些同志去参加。一个礼拜只排练几次。
  李群:那时候指挥是任虹,时乐濛,还有李焕之,指挥小组是由这么三个人组成的。那个时候唱的东西还挺广泛的,绝大多数是苏联歌曲。另外也唱我们自己创作的。除此以外,还唱一些30年代的歌曲,像《海韵》、《花非花》。
  李焕之:还唱一些俄罗斯的,像什么《金色的红岩》。
  李群:对,《金色的红岩》的合唱。
  李焕之:还唱巴哈的《弥撒》。不是《弥塞亚》,是巴哈的一个《弥撒》。还唱过这些歌。
  李群:后来吕骥同志写的《凤凰涅槃》,古老的诗,就是在这儿唱的。我记得好像是郑律成跟李丽莲。
  李焕之:郑律成,李丽莲,夏青。
  李群:夏青,现在改名了,叫祝平康,在文化部,现在他算是办公室主任了。他以前的名字就是夏青。他是很漂亮的男高音,那个时候他是戏剧系的。可能他的声音很好,后来就吸收他唱歌了,唱领唱。整风以后,这个合唱团就没有了,就全力以赴搞秧歌运动了。
  李焕之:后来秧歌运动,这种合唱基本上都停止了。那个时候批判“大洋古”。
  李群:其实是要怎么看它的。
  李焕之:一期,二期,三期,都没有他们第四期接触的东西多。
  李群:那时候人家说我们正规化,所以后来批判的时候,也集中在我们这了。音乐课,我们基本上都是唱固定的唱名,听也是固定的,唱也是固定的。
  那个时候音乐系并不分科,就是大家都要上这些课,都是一些共同课。举个例子吧,像基本的音乐课,我们都是五线谱,唱固定的唱名,都是他们给我们编讲义,课呀,唱呀什么的。就是不分科。但是同学本身,他无形中好像有那么一个分法。有的同志,他提琴比较好,就多下点功夫;有的同志他声乐比较好,也有兴趣,他在这个方面就多下点工夫;有的人就是喜欢搞作曲,他就在这个方面多写一点,多下点功夫。所以在无形中好像张三李四他自己分了,但是课本身并不分,门门课都上。指挥呀,合唱呀,欣赏呀,和声呀,作曲呀,声乐,全部都得上,实际上就是说你不喜欢那一课吧,大家也知道,但是你也别不上,稍微偷一点懒。
  

李焕之、李群口述:观忘“鲁艺”(5)
(杨劼 整理)
  李焕之(1919—2000),原籍福建晋江,生于香港。著名的作曲家、指挥家、音乐理论家。1936年春入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师从萧友梅,学习和声学。1938年8月到延安,进鲁迅艺术学院音乐系学习,结业后又继续在高级班从冼星海学习作曲指挥。毕业后留校任教员。抗日战争胜利后,从延安到张家口,担任华北联合大学文艺学院音乐系主任。新中国成立以来,一直活跃在音乐战线上,历任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工作团团长、中央歌舞团艺术指导、中央民族乐团团长等职。自1954年起,历任中国音乐家协会常务理事、书记处书记、副主席,音协创作委员会主任,《音乐创作》主编等职务。1985年当选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
  1935年后,即开始创作歌曲,作有《牧羊哀歌》(郭沫若词)、《黄花曲》(蒋光慈词)等。抗日战争爆发后,积极投入抗日救亡歌咏运动,与蒲风等诗人合作抗日歌曲,作有《厦门自唱》(蒲风词)、《保卫祖国》(克锋词)等。40…50年代,他共创作了三百余首声乐作品。其中较突出的有《青年颂》、《民间建国进行曲》、《社会主义好》等。他还为电影《暴风骤雨》、《在长征的道路上》、《鲁迅生平》等配乐,为第二届、第四届全国运动会的大型团体操配乐,写作主题歌合唱曲《新长征颂》、《红旗颂》。为演出冼星海的大合唱《黄河》,他对其总谱进行过多次整理,并为《国歌》等作品编配合唱、钢琴伴奏与管弦乐总谱等。
  几十年来,李焕之根据中国民间及古代音乐的丰富素材,结合时代发展的要求,创造出既表现新时代精神而又散发出浓郁的乡土气息的作品,其代表作有《生产忙》、《茶山谣》、《八月桂花遍地开》等民歌合唱;琴歌合唱《苏武》与琴歌合唱套曲《胡笳吟》,以及管弦乐《春节组曲》、筝协奏曲《汩罗江幻想曲》、箜篌独奏曲《高山流水》等。
  李焕之在合唱指挥、理论著述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在革命战争时期,他曾多次指挥大合唱《黄河》、歌剧《白毛女》的演出。1957年在第六届世界青年学生和平与友谊联欢节上,他指挥北京青年业余合唱队的演出获得金质奖章。他的音乐理论著述有:《作曲教程》、《怎样学习作曲》、《音乐创作散论》、《民族民间音乐散论》、《论作曲的艺术》等。
  

与父亲决裂,闯荡人生(1)
我原来是搞美术的,小的时候在学校念书时就是画画好,喜欢美术,喜欢手工,兴趣最高。因为我家里搞美术的多,我姐姐是齐白石的学生,姐夫是李苦禅,也是齐白石的学生,他俩的画挂在家里,我看画比较多,受影响。我上了初中二,没上初中三,就跳班考了美专,学了美术。
  那时候,我家里条件比较好,家里人搞艺术的比较多,比较自由。父亲是一个语言学家,会好多国语言,搞翻译,头脑比较新,对儿女不大管,因此儿女的个性比较强,有时候也比较任性。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美术,玩泥巴的时候喜欢捏泥巴人。
  开始时我学了两年西画,后来因为我跟父亲产生了矛盾,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分歧很简单:
  我父亲是一个搞学问的人,很老实,从来不玩,也不准我们打牌,不准烧香,不准迷信。他也很少去看电影、看戏。家里图书很多,除去门窗都是书,他的书各国文字的都有。北京解放的时候,我约沙可夫到我家,我说:“你可以尽量拿书。”他懂俄文。他说:“这个我不懂,这个是意大利文,那个是德文。”我父亲大概会八国文字,一个朋友请他去教书,私人办的学校,但那个学校的校长不好。他说:“你让我教什么课都行。”外国语当然没有问题了,历史、地理、数学他都可以教,中学他无所谓,在学校他教英语跟地理两门课。
  这个校长带他去串暗门子,就是暗娼,可以玩,闲下来带着人去住家跟一个女人吃吃喝喝玩玩,校长带他到这么一个地方去。他又很老实,结果他一去,这个女人他认得,是他一个老师的女儿。他念书的时候,这个老师很器重他,让他到家里去,在老师家他曾经看见他的女儿,那时不像现在,不介绍也不说话的。旧社会教授也可以破产,破落了就完了,这个老师破落后死掉了。他的女儿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应该很有教养,要生活,被逼为暗娼。他一看,很难过,每个月给她送一点钱。她也很感激他,两个人有了感情同居了。我父亲就变成两个家,可以租房子,也可以上户口,过去不管的。我站在母亲的立场反对他,他不同意,闹翻了,我也出走了,我不做他的儿子,和他决裂了。
  谈起来这是一部小说,后来我父亲的结局很惨。我母亲也很善良,劝他说:“你把她请到咱们家也不要分大小,一齐生活,不要两个家,开销很大。”但那个女的不肯,她很简单,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到你们家也是小的。最后她跑了,不辞而别。据说我父亲坐着火车全国到处找也找不到,回来变成神经病,后来死掉了。他是个很老实的人,要是像那个校长一样玩一玩就算了,可他是很认真的,真帮助她,真产生了感情,最后成了神经病,什么也不能看了,也不翻译了,也不写东西了。
  我离开家跟他决裂以后,要念书,要生活,自己要奋斗。上学要交学费,住房要交房钱,吃饭、穿衣服都靠自己挣。我就画画,主要在王府井一带画。王府井有一个中原公司,现在是儿童商店,北京最大的一家,还有同陞和帽庄、盛锡福帽庄。这三家是挨着的,三家商店都是我画广告。我住在盛锡福帽庄,不交房钱,还可以拿到稿费。
  这时候,我还搞业余戏剧工作,跟蓝马搞剧团。所以美术学校毕业以后,我又考进南京国立戏剧学校舞美系,搞布景。这当中我在学校演了不少戏,还主演过易卜生的《国民公敌》,演斯托门医生。
  学校里好多戏的布景是我搞的,特别是曹禺的戏,曹禺自己导演的《日出》、《镀金》,还有余上沅导演的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
  我记得《日出》和《威尼斯商人》两部戏给了200块钱,那是我第一次拿设计费。那时候200块钱已经是很高了,很了不得了。四块钱可以吃一个月包饭,一菜一汤,一块多钱一袋洋面。我在学校是半职工半学生。考进剧专上学同样没钱吃饭,我就给学校刻钢板,学校的讲义都是我刻我印,学校每月给我四块钱,正好吃包饭,工作得很好。后来学校离不开我了,每月给我20元钱工资,白天上学,晚上工作,业余搞学校的各种工作。想想现在年轻人念书太幸福了。
  

与父亲决裂,闯荡人生(2)
在剧专我学习也很杂,我在美术学校学了两年西画,一年工艺美术,最后毕业是在雕塑系。所以我可以画油画,画水彩画,画图案。设计图案、封面我也可以搞,雕塑也可以搞。
  中国第一个毛主席像章是我做的,现在在历史博物馆。那是中共第七次代表大会的时候,做为延安“鲁艺”向主席团献礼,“七大”主席团每人一个,小圆的,是用锡铸的。
  我学舞美,可是我又演戏,后来也搞导演。我这个人比较活跃。“七七”事变,要毕业了,学校留我做助教,我不肯,因为我早想上延安。1936年我就想到延安去,那时候红军刚到延安,史沫特莱在延安,我姐姐也在延安,她来信叫我上延安。可我没毕业,没拿到证书,所以没有去。
  南京撤退前国立戏专迁往四川,我没有走。我到了汉口,又没钱了。到延安没有路费是不能去的,我暂时在中国电影制片厂,被聘做美工师。
  抗日战争以后,全国很多电影艺术家都集中在武汉,其中很多大师,蔡楚生、史东山、应云为、袁牧之、陈波儿都在中国电影制片厂,很多剧校的同学也在那儿。我去的目的就是要挣点钱好走,要吃饭,要坐火车也要钱,订了半年合同。他们说:“从来订合同没有订半年的,都是五年,最少也是两年。”我说:“你不订就拉倒。”后来王瑞林找我谈:“你非要订半年就半年吧,艺术家嘛,反正也走不了。”果然我就呆了半年,每月拿薪水,有了钱了,1938年4月份就到了延安。
  除去给中国电影制片厂工作以外,我还演过几部戏,都不是主角。我演过史东山拍的《保卫我们的土地》、袁崇美导演的《热血忠魂》还有应云为导演的《八百壮士》。我在戏里也搞布景,也演戏,演了三个片子。这个时候,我也从事戏剧活动,演了《放下你的鞭子》,演街头剧,宣传抗日。
  我真正干电影是在“七七”事变以后,从武汉电影制片厂做美工师这个时候开始,真正接触电影,对电影产生了兴趣。
  过去我是电影的反对派,非常不赞成电影。觉得电影没有舞台戏好,舞台戏是艺术,很难搞;觉得拍电影很容易,电影用真布景,选到合适的布景就拍了,表演也很简单。那时不懂电影。
  我到天云公司看袁牧之拍《生死同心》还有《迷途羔羊》,谢添在天云公司当明星,找我,说:“你来吧。”应云为也在天云公司,导演《生死同心》,他也说:“你来吧。”我说:“我要干舞台戏,不干这个。”
  后来我到武汉,接触了电影,才理解了电影艺术。应该说,这只是才开始学习。可是很快我就到延安去了,没时间去搞电影。
  参加抗战以后,我还是搞戏剧活动、搞宣传工作。那时在敌后演戏、演田庄剧,连舞台都不要了,在打麦场、街道里、村子里、院落里演戏,简单极了。其实那很接近电影,很真实。
  这时候我跟张仃组织抗日艺术队,搞艺术宣传。当时抗日艺术队里人很多,艾青、田间都是我们队的,队里有很多搞戏剧、搞文学的。从武汉到西安,从西安到榆林,从榆林都分散了,走了许多弯路才到延安。当时虽然国共合作了,但矛盾很大。我们去延安,要是让国民党知道了,是要被抓的。
  

“革命虫”和棒子面
我到延安的时候,正是延安遭受日本人第一次大轰炸以后。延安大疏散,西北战地服务团(西战团)跟贺龙的一二○师过平汉路、同蒲路前往晋察冀,这时我参加了西北战地服务团,一起行军,走了一个多月。
  我记得我参加“西战团”的当天晚上,行军到了青边,在青边搞群众晚会,我演了《放下你的鞭子》。我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借来的老百姓衣服。衣服上有虱子,我也不管拿起来就穿上了。人家挺佩服我的,说:“你还不错,也不嫌脏,真是艺术家。”
  抗日战争我长了六七年虱子。虱子多到什么程度?冬天穿棉衣,我们那时没有衬衣衬裤光身穿棉袄,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棉衣、棉裤翻过来挂在外面冻。睡老百姓家里,睡之前借老百姓的笤帚扫。有句话说虱子多了不咬人,习惯了就无所谓了。我们身上虱子多得随便你说哪儿都可以摸到,脖子底下、胳肢窝底下、裤腰里,一抓一个。女同志最倒霉,头发没办法,虱子在头发上下虮子,一个个小点,撕不下来,烫也烫不死,没事在太阳底下你给我抓,我给你抓。我们管它叫“革命虫”。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晋察冀活动。魏巍过去在晋察冀一分区,一分区的司令员是杨成武,我们在那儿演出,他在那儿搞部队报纸。在西北战地服务团我做编导委员长、团委,团长是周巍峙。团员很多,有田间、卫浪、方冰、邵子南。丁玲是前任团长,到河北换成周巍峙。这个团是很了不起的,一直坚持在敌后活动,给群众给部队演出。我们几年一直穿老百姓服装,经常深入到敌后,搞武工队,所以我搞武工队时间比较长。
  那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农村,住在老百姓家,身上长满虱子。这几年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很大的,不管觉不觉得自己都在变。虽然你看这屋子里很热闹,但我还保持着农村的风格。我一直和农村保持着联系,经常有农民来,直到现在,都是这样。
  我现在每天都要吃窝头,不吃不行。昨天来了两个香港朋友,我说:“我请你们吃窝窝头,蒸的棒子面的小窝窝头。”我们家经常喝棒子面粥,连阿姨都觉得挺奇怪,现在阿姨也知道了,棒子面有营养。刚开始下去吃小米饭,嗓子眼根本咽不下去,就吃一小碗,挨饿,饿得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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