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氐人,那就不会只有千余人,应该有更多氐人,是来截断我们的粮道。”
法正刚说完,大帐外有士兵急声禀报道:“启禀州牧,祁山城有紧急消息!”
众人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刘立刻令道:“让报信人进来!”
片刻,一名报信兵被领了进来,他跪下泣道:“启禀州牧,祁南驿前天晚上被不明身份者袭击,名工事兵伤亡惨重,只有数十人逃出,另外历城到祁山城的运粮队也被袭击,伤亡两余人,近五辆木牛被烧毁,说是至少被千余骑兵包围突杀,好像是曹军,但又不像曹军,现在粮道已被截断。”
“砰!”刘狠狠一拳砸在桌上,他咬牙切齿道:“除了氐胡,不会是别人,这必然是杨千万派来袭击我们的粮道。”
王平心中惭愧,抱歉道:“卑职有罪,没有能及时禀报,请让卑职将功折罪,率军去扫平这支骑兵。”
刘想了想又令道:“去将马岱找来!”
片刻马岱匆匆赶来,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他向刘行一礼,刘便对马岱和王平道:“你们二人可各率千人,和鹰击军一起南下,给我全歼这支骑兵,一个不留。”
马岱和王平一起躬身接令,“遵令!”
两人领令而去,旁边黄忠却有点担心道:“我担心不止千余人,后面应该还有补给队伍,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接应他们。”
刘摇了摇头,“他们有六千军队,如果这样还对付不了氐胡,那就让我失望了,军队已经足够,老将军不用再去接应了。”
第619章 祁山道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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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祁山道的神秘骑兵正是从白水过来的氐胡骑兵,氐王杨千万得到曹操的命令,亲自率领两万骑兵赶赴天水郡支援曹军,他同时令侄杨整率两千骑兵沿白水进入祁山腹地,袭击汉军粮道。【】
对氐人和羌人而言,冬天在祁山地区活动并不困难,他们早已习惯在白雪皑皑的山区骑兵行军,能找到被大雪覆盖的牧草,生存能力很强,并且为敏锐,不断躲过汉军巡哨,终于在夜间成功突袭了正在修建的驿站和送粮队伍。
此时,氐胡骑兵已经沿白水退出了祁山腹地,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象狼一样潜伏起来,准备第二次进入祁山道袭击汉军粮队。
杨整年约十岁,身材八尺二,虎背熊腰,双眼暴凸,布满血丝,相貌十分凶恶,他使一杆六十斤重的长柄铜锤,有万夫不当之勇,是氐人中有名的猛将,他不仅狠勇过人,而且为狡猾,长年在陇西一带山区行猎,有着丰富的伏击经验。
此时,杨整率领部下藏身在距离祁山西道约五十里外的一座山谷内,他们在山谷内搭建了余顶白色帐篷,这座山谷入口狭窄,四周皆是悬崖峭壁,加上余顶大帐和大雪颜色融为一体,使他们难被发现。
这次杨整一共带来一千人,其中一千最精锐的骑兵,另外余人为补给队,在第一次袭击成功后,他们也知道汉军会派兵清剿,这个时候他们便将自己隐藏起来,耐心地等待第二次机会。
一座大帐前,两名探正耐心地等待着,大帐里隐隐传来男人粗野的低吼声和女人啼哭声,另一边,十几名亲兵正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就像一群等待残羹剩肉的鹫鹰。
这时,大帐里的声音停住了,紧接着一声哀叫,一名浑身**年轻女人被从大帐内扔了出来,十几亲兵一拥而上,抓起了女人,在女人的哭喊声中将她抢进了旁边的营帐,很快,一片狞笑声将女人的哭喊掩盖了。
“进来禀报!”大帐传来一个凶狠的声音。
两名探对望一眼,胆怯走进了大帐,大帐内铺着兽皮,各种财物堆散的乱七八糟,一名体格雄壮的男正端起皮囊向口中灌酒,他披头散发,皮肤黝黑,上身**着,下身也只系了一块兽皮,双眼暴凸,眼睛里布满血丝,恶狠狠地回头望着两名探,“有什么消息?”
两名探连忙跪下,为探禀报道:“我们祁山城发现了一支汉军南下,约六千人,正向白水这边赶来。”
“他娘的,倒是不蠢!”
杨整骂了一声,他又猛地灌了两口烈酒,一抹唇边酒渍冷冷道:“继续监视他们,注意不要暴露行踪!”
“是!”两名探答应一声,慌忙退出大帐。
杨整并不担心汉军,他心里有数,汉军找不到这座山谷,只要躲过这一阵查,他再出击袭击粮队,汉军的粮车倒不错,可惜他们不会用,只能夺取粮食后毁掉,这时,他忽然有些后悔,那个女人不该给手下,要躲藏一阵,没有女人怎么熬日。
他刚站起身,只见隔壁营帐传来女人长长的惨叫声,杨整低低骂了一句,“一帮浑蛋!”他只得又坐了下来,目光凶狠地注视地面,不知思着什么
白水发源于秦岭,横穿祁山地区,一直流向陇西郡,最后注入洮水,白水大部分河段都是流经山区,水流湍急,两岸陡峭难行,春夏两季无法利用河床西行,但到了冬天,河水结了厚厚的冰层,又被大雪覆盖,正好形成一条从陇西郡进入祁山腹地的冰道。
惨白的月光下,一支余人的队伍正沿着白水河道向西行军,这支军队便是鹰击军派出的一支分队,为将领正是任平,任平因为夺取历城立下大功而被提升为牙将。
他在汉军中也因历城一战而声名大振,他尤其善于用火,又善于攀岩,由此得了一个‘火猿’的绰号,使他已经成为鹰击军中仅次于鹰猴刘正和副将吴班的第号人物。
鹰击军的任务是在白水两岸寻找氐胡骑兵的下落,由于白水两岸分布着崇山峻岭,光是各种可以藏身山谷便有上座之多,想在方圆数里的范围找到一支刻意隐藏起来的军队,无疑是大海捞针。
此时天已经黑了,月光格外皎洁,将两岸的怪石和山岭洒上一层银色,行走上冰面上,一阵阵刺骨的寒气从脚下袭来,尽管鹰击军的体格要强于普通士兵,但还是冻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指着山腰处喊道:“头儿,你看那边!”
任平也看见了,在半山腰上出现一个亮点,不是月光导致,而是火光,他一摆手低声令道:“上去!”
士兵们迅速离开了冰面,沿着厚厚积雪覆盖的山道奋力向上攀爬,不多时便爬上了半山腰,这时,他们才发现半山腰处藏着一间新修不久的茅屋,不过茅屋已经被毁掉了,土墙坍塌一半,屋里的物被砍得稀烂,一些衣物也被撕成了布条。
在墙上的壁龛上放着一盏油灯,燃着豆大的火苗,刚才看到的灯光就是它,只是四周没有人,任平看了一眼油灯,一多人不可能谁都没有发现亮灯,只能说明它刚刚点亮就被士兵发现了。
那么人躲到哪里去了?
任平霍地回身令道:“给我四下寻!”
士兵们分头在房屋四周寻,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山岩上跳下来,敏捷得象猴一般向山下奔去。
“在那里!抓住他。”
士兵们从四面包抄,迅速堵住了黑影的去,尽管黑影敏捷异常,但他面对的是名鹰击军,汉军中最精锐的士兵,他俨如野兽般咆哮一声,挥刀要冲出去,却被名士兵扑倒,将他死死按住,夺去手中刀,将他捆绑起来。
任平慢慢走到他面前,这才看清楚,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身材中等,长得非常壮实,看打扮象一个汉人,只是他眼睛却充满了刻骨的仇恨,露出森森白牙,仿佛要将任平一口咬死。
“你是什么人?”任平感觉他不像曹军探,倒象个祁山中的樵夫或者猎人。
男眼睛瞪得血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拼命挣扎,任平大怒,反手抽了他两记耳光,“你是疯吗?”
男仿佛清醒了一点,他这才打量了一下任平,半晌,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们不是胡人?”
“我们是汉军,你应该知道吧!”
男眼睛里的怒火迅速消退了,他咧了咧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浑身缩成了一团,任平已经意识到,这个男见过氐胡,是一个为重要的线,氐胡一定穿着曹军的盔甲,他才以为自己也是曹军。
任平等他哭得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我们也在追杀氐胡,他们应该毁了你的家吧!”
他又令士兵将他放开,这才蹲在他身旁道:“给我们说一说,或许我们能帮你。”
年轻男终于断断续续说出了他的不幸遭遇,他原是生活在历城内的一个医匠,名叫林进,和父亲在历城内开了一家药铺,有一个年轻妻和年幼可爱的儿。
去年汉军第一次攻打历城,他们全家逃出城,父亲在逃亡中失足摔断了腰,无法动弹,他们便在这里临时盖了一间茅屋,给父亲疗伤,照顾他康复,一家就靠他打猎和采药为生。
就在四天前他打猎回来,却发现茅屋被毁掉了,父亲和儿被杀,妻不知去向,他发疯般地四处寻找,两天前他却意外地发现一名胡人探,将此人抓捕后,从他口中得知了妻的去向,被胡人掳走了,父亲和儿也被这支胡人骑兵所杀。
他杀死胡人探,夺了他的弓箭和刀,准备回家找一些东西,却被汉军抓住了,这时,年轻男的眼睛已经哭干,眼睛里只剩下深深的仇恨。
他咬牙低声道:“我妻落在他们手中,也会被糟蹋而死,除了报仇,我此生别无他念!”
任平心中充满了同情,他叹口气道:“这支氐人骑兵袭击我们的运粮队,杀了数人,我们也是奉命找到他们,并一举歼灭。”
年轻男看了看任平,摇了摇头,“你们人少了,不是他们的对手。”
任平笑了起来,“我们是在寻找他们行踪,具体作战不是我们,是另外的汉军,有数千人,只是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他们藏身之处。”
半晌,年轻男低声道:“或许我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
六千精锐汉军在马岱和王平的率领下抵达了祁山城,祁山城是一座新修建的军城,周长约八里,位于原来曹军祁山堡以南,军城城墙高丈,驻兵千人,军城主要用于储量粮食,是汉军粮食运输体系中的重要一环。
此时天色已晚,王平和马岱商量一下,便决定在祁山城过夜,就在他们正准备进城之时,一名士兵喊道:“王将军,马将军,鹰击军派人送信来了。”
“带他上来!”
片刻,一名鹰击军士兵被领了上来,单膝跪下将一张纸条承上,“这是我家将军的紧急情报。”
王平接过纸条,在火光下迅速看了一遍,有些按耐不住欣喜地对马岱道:“他们找到敌军的藏身之地了。”
第620章 全歼氐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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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高约六十丈的悬崖峭壁上,一名目力好的汉军斥候趴在悬崖边探头向下张望,他数了半晌,他回头低声对牙将任平道:“头儿,大概有一顶帐篷,西面的二十几顶比较大,是应该是屯放物资的帐篷。【】”
这时,一名鹰击军斥候爬上山崖,小心翼翼来到任平身旁道:“王将军和马将军已经部署好了,王将军说,我们随时可以行动。”
任平点点头,他又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快到黄昏了,他又对帮助他们找到敌人藏身之处的猎户林进笑道:“你回汉中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我们会替你报仇。”
林进咬紧嘴唇,坚决摇了摇头,“我不走,我一定要亲手报仇。”
任平无奈,只得对他道:“你实在想报仇,就下山去,等会儿打起来,胡人一定会冲出山谷,那时随便你怎么杀人。”
林进没有吭声,也没有动,任平又拍拍他的肩膀劝道:“我们马上要潜下去,你跟着我们会暴露,反而会拖累我们,下山去吧!山下也有汉军,你可以和他们一齐杀敌。”
林进低下头,他忽然站起身,快步向远处的树林跑去,任平望着他走远,心中有点惋惜,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其实是想加入汉军,只是鹰击军要求严格,不是随便可以加入,他便没有开这个口。
不多时,夜幕便悄然降临,任平趴在悬崖边,耐心地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天终于黑尽,一轮弯月在云层中穿行,月光时隐时现,万籁俱寂,动手的时间到了。
任平将一根长四十余丈的长轻轻抛下了山崖,另一端绑在崖顶的一棵大树上,一共有名士兵,一人在山顶配合,任平和另一名士兵下去。
他们将两袋十斤重的火油皮囊背负在身上,拉拽着绳慢慢下去了,大约下了十丈,他们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白天时他们便找到了这个落脚点,这个落脚点距离帐篷还有五十余步,否则他们倒可以直接将火把扔在帐篷上,用火箭也不行,成功的可能低。
上面的士兵将绳抛了下来,他们又将绳绑在一块大石上,任平和手下又继续缓缓向下滑落,此时,下面已经能看见他们了。
不过他们是从山谷最里面潜入,这里没有哨兵,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异常小心,几乎是贴着石壁一点点向下移动,最后轻轻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在雪地之中。
两人都披着白色的披风,伏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们听见有人哼着小曲向这边走来,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胡人士兵,他是来这边方便,这名胡兵刚刚解开裤带,任平一跃而起,将胡兵扑倒在地,几乎在扑倒的瞬间,他手中锋利的匕已经割断了对方的咽喉,干净利落。
两人将尸体拖进乱石堆中,用雪掩盖了,这才迅速向数十步外的大帐奔去,他们已经观察了四周的情况,除了谷口那边有岗哨外,里面却没有敌军哨兵。
但意外还是这时发生了,就在他们离大帐还是十几步时,正好有两名胡兵说说笑笑从大帐内出来,和他们两人迎面相遇,相距只有五六步。
“是什么人?”一名胡兵大喊起来。
任平一眼不发,猛扑上去,一刀刺穿了胡兵的胸膛,胡兵发出长长的惨叫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山谷中的宁静,另一名胡兵转身便跑,任平抽出匕飞射出去,可惜稍微偏了一点,插在对方的肩胛上,没有能杀死对方。
那名胡兵一边狂奔,一边大喊:“有奸细!有奸细!”
形势突变,他们已经顾不上追击敌人,用身上取下火油,喷在大帐上,另一名士兵则点燃了一支火把,直接将眼前的大帐点着了,火苗轰地燃烧起来,迅速蔓延,任平性撤下披风,揉成团,蘸满了火油,在火上点着,猛地向前面一顶大帐扔去,很快,前面一顶大帐也被点着了。
这时,山谷内到处是喊叫声,数十名胡兵在领杨整的率领下,向这边猛冲而来,杨整暴凸的眼睛里喷射着怒火,他手提长柄铜锤大吼道:“收了中间的帐篷,阻断火势蔓延!”
氐胡士兵纷纷赶来救火,而杨整却在寻找放火之人,这时,他忽然看见了,远处两个黑影正向崖壁处奔跑,他冷冷一笑,一跃追了上去,相隔还是数十步,他手中铜锤猛地抛了出去,正砸在鹰击军士兵的后背上。
士兵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当场气绝身亡,任平见手下惨死,眼睛都红了,他蓦地转身,拔出刀大吼一声,迎头向杨整劈去。
“来得好!”
杨整一声喝喊,捏住了刀刃,只听‘咔嚓!’一声,他竟硬生生地将刀折成两段,一脚将任平踢出两丈远,他低吼一声,猛扑上去,任平却没有躲闪,就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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