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剑光忽然一闪,锋利的长剑直刺李令,这一剑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旁边赵善大吃一惊,拔刀已来不及,这一剑准确地刺中李令的心脏,意外却发生了,剑刃一弯,竟然没有能刺进去,仿佛被什么挡住了,张新暗喊一声糟糕,李令穿有护身内甲。
尽管如此,李令还是受了轻伤,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叫一声,翻身倒地,张新不假思,挥剑向李令脖劈去,这时,赵善的刀也到了,快如闪电,直劈张新后颈,这一刀若砍中,张新必死无疑。
形势紧迫,张新刺中李令脖已来不及,要么他挥剑格挡,要么他身异处,这就是赵善的经验,只要张新回剑格挡,那他就不会再有机会刺杀李令,电光石火之间,张新挥左手格挡,鲜血喷出,张新左手齐腕而断,一只手飞了出去,张新大叫一声,扑在李令身上,锋利的剑刃压住了李令的脖。
赵善的刀快若狂风,又一刀劈进了张新的后背,令他心脉断绝,张新眼前一黑,就在他生命即将逝去的瞬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左手的断肘狠狠压下了剑刃,‘咔嚓’一声,锋利的剑刃切断了李令的脖,李令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人头便滚了出去。
张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倒在李令身上,由此逝去,赵善呆住了,他慢慢捧起李令的人头,浑身发抖,嘶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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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后,独腿贺老六拄杖独自站在一座簇新的大墓前,正面刻着‘汉军屯长张新之墓’,默默凝视着旁边的两行小字,那是汉王刘璟亲手所书,‘舍身报国,张公千古’,旁边还有几座墓,是杨利和其他五名士兵的坟墓。
贺老六长长叹息一声,“你们能舍身取义,我贺老六又岂能独活?”他一挥剑,在张新墓前自刎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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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的意外遇刺打乱了匈奴人的作战计划,没有李令出谋划策,刘去卑被迫取消了李令刚刚才提出,准备偷袭马岭河道的后备计划,同时,张新的身死也使匈奴军队失去了关键的向导,刘去卑没有时间再去找小,命令军队大举进攻午亭关。
但出乎刘去卑的预料,午亭关守军的抵抗在仅仅坚持半天后便崩溃了,二千汉军漫山遍野向南溃逃。
攻克了午亭关,距离最后的胜利只有一步之,只要他们再攻下八十里外的平胡关,那么关中广袤肥沃的土地就展现在他们眼前。
刘去卑的野心被激发了,他休整一夜后,便不顾一切地率领万大军向平胡关扑去,但平胡关却不再是午亭关,等待他的是八千装备精良的守军,以及正在向平胡关赶来的两万汉军援军。
没有了李令出谋划策,刘去卑立刻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他只留下两千军队镇守午亭关,却一时疏忽了午亭关同样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平胡关的主将已经换成了老将严颜,他率六千军从长武军城赶来,大增强了平胡关的防御能力,而平胡关本身的兵力和从北方逃回了守军,使平胡关的守军骤然增加到八千人,加上关隘高大坚固的城墙和险峻的地势,匈奴大军想攻下这座关中最后的险关,可能性变得小,他们更不要指望守关的将士会不战而退。
这就是刘璟所指的,他已经做出最大限的让步,将匈奴军队诱引到了最后一座关隘前,如果再让一分,匈奴军队就会攻破平胡关,但如果让步程不够,又无法激起刘去卑攻入关中的野心,匈奴军队最终会知难而退,无法完成诱引的战略,可以说,这是一步为凶险的棋,这里面的关键一环就是干掉李令,他是刘去卑的大脑和眼睛,有他的存在,就很难让刘去卑上当。
平胡关和午亭关一样,是一堵连接两边山崖的巨大关墙,再加上一座方城,方城的北城就是关墙的一部分,守城的士兵平时住在关城内,在和平时代,来来往往的商队都要进出关城,接受检查或者缴纳商税,甚至遇到天黑,还可以在关城内歇息一夜,以免遭遇夜间出没的野兽。
但和午亭关又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所谓的小绕过关隘背后,这里是午岭的主峰,两边都是陡峭高耸的大山,除非能爬上山顶,用降落伞从山顶降入方城,否则只能乖乖地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手段攻下这座关隘。
刘去卑已经抵达平胡关,他怔怔地望着这座险要处更超过雕令关的关城,他这才明白这里为何叫做平胡堡,关城本身就修建在陡峭的斜坡之上,随便扔段滚木下来,在斜坡上就能形成巨大的杀伤力,能够冲上斜坡,就已经是万幸,更何况还要面对高达丈的坚墙,所以这里才叫平胡堡,每座想从这里进攻的胡人都会被平灭。
如果李令在的话,他一定会建议刘去卑先撤回午亭关,然后寻去马岭河道,从那边再杀入关中,事实上,只比现在多耗费一天的时间,可李令死了,刘去卑就消泯了转道去马岭河道的念头,一心想突破最后一道关隘,因为这里是杀入关中最近的道。
就像普通人过河一样,眼前是一座为狭窄的小桥,而明知在远处还有一座大木桥,但几乎所有的人都会选择从眼前的小桥过河,这就是人的惰性,宁愿走稍微困难一点的小,也不想绕远多走几步。
刘去卑远远地望着这座雄伟的关隘,他发现这座关隘很安静,上面看不到守军,他忽然想起了沮源关,就和现在一样,关隘安安静静,等他们准备充分,攻上城头后,才发现关隘后面已经一个守军都没有,早已跑掉了,会不会这里也是一样?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刘去卑还是抱了一线希望,他无论如何也要试探一番,刘去卑当即回头令道:“让石鞣来见我!”
第866章 偷袭午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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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人在进攻区水成功后,得到了单于呼厨泉的奖励,准许他们在接下来攻打高奴的战役中休战,这其实是呼厨泉更深的想法,他准备在和汉军主力决战时,让羯人在前面闯汉军的弩阵,这才暂时饶过了羯人。【】
羯人在南下时分兵两,一约两千人由大酋长石勒率领,跟随呼厨泉进攻洛川道,另一千人由石鞣率领,走直道南下,片刻,石鞣匆匆上前,躬身道:“参加大王!”
刘去卑为憎恨眼前这个石鞣,当初石鞣兵败后擅自撤回了草原,使他的军队十分被动,但刘去卑克制住厌恶感,用马鞭一指关城道:“我怀疑汉军已经撤走,我给你二十架攻城梯,你率本部给我攻上城头。”
石鞣吓得倒吸口冷气,让他来打第一战,他半天才道:“这是通往关中的最后一道关隘了,卑职认为绝不会是空关,一定会伏兵等着我们。”
刘去卑阴森道:“我就问你,去还是不去?”
石鞣不敢说不去,他只得咬牙道:“卑职可以去打头阵,但卑职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我们攻破关城,杀入关中后,请把未央宫赏给我们。”
石鞣知道未央宫重修过,里面屯有大量物资和财富,据说汉国从成都运来大量黄金,就是储藏在未央宫的地宫内,宫内还生活中从成都迁来的数名美貌宫女,尽管这些只是传说,但石鞣还是想先抢夺未央宫。
刘去卑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欣然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石鞣纵马奔回,对自己的千部属大喊道:“准备出战!”
轰隆隆的战鼓声骤然敲响,千羯人士兵扛着十架攻城梯,如潮水般向斜坡上奔去,用今天的话说,斜坡的角约四十,长余步,随便扔下一段滚木,就能砸倒一片,石鞣在后面督战,他显得很紧张,唯恐上面忽然出现无数守军,将滚木礌石砸下,那他的军队就死伤惨重了。
但庆幸的是,并没有他害怕的一幕出现,城头上依然看不见一个士兵,这时他的数前锋已经冲到城墙下,这让石鞣心中也有了侥幸了想法,难道这真是一座空城吗?
他心中也按耐不住,率领名侍卫向斜坡上奔去,他是主帅,他要鼓舞士兵攻上城头。
一架架高大的攻城梯竖了起来,梯前段有两个巨大的铁钩,用来钩住城墙,开始有羯人士兵奋力向上攀爬,刘去卑远远望去,羯人士兵就仿佛是一串串蝼蚁挂在城墙上,这让刘去卑的心中也疑惑起来,难道汉军竟然连最后一座城关都放弃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单于大军从洛川道先攻入了关中,汉军全线撤退,这才有可能出现平胡关上没有守军的情形。
但现实很快就无情地告诉刘去卑,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见城头忽然出现了无数守军,他们将一只只大陶罐砸向攻城梯,开始有攻城的士兵被陶罐砸中,惨叫着跌下攻城梯,陶罐随即碎裂,里面的火油泼洒出来。
随即,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汉军用火箭点燃了攻城梯,攻城梯开始燃起熊熊大火,很多士兵身上都泼溅到火油,顿时无数士兵成了火人,他们惊恐万分的惨叫,直接从梯跳下城去,死伤无数,但下面也同样燃起熊熊烈火。
烈火就像会传染的病菌一样,迅速沿着斜坡向下燃烧,汉军已事先在斜坡上埋下了无数火油,他们又不断向外抛掷陶罐,火势更迅猛,只片刻便将整个斜坡吞没了。
千羯人士兵陷入了火海,无数人惨叫着在斜坡上奔跑打滚,企图滚下斜坡,但步的程断绝了所有人生还的希望。
石鞣站在一块大石上,拼命挥手大喊:“快跑!跑出去!”
这时,严颜张弓搭箭,弓弦拉开,瞄准了大火中的石鞣,弦一松,一支狼牙箭闪电般射出,穿透浓烟和烈火,一箭射中了石鞣的后颈,箭尖从咽喉部透出,石鞣晃了晃,一头栽进了熊熊烈火之中。
烈焰腾空,浓烟弥漫,羯人士兵的凄厉惨叫声渐渐消失了,包括主将石鞣在内的千名羯人士兵全部被一场蓄谋已久的大火吞没。
远处的数万匈奴士兵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切,很多士兵都吓得跪倒在地,头深深埋进土里,不敢再看下去,这一刻,刘去卑的心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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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去卑率匈奴大军南下后不久,一支由万余人组成的汉军便悄然出现在午亭关的北面,这支汉军由大将魏延亲自率领,从洛川道赶来,按照汉王刘璟的命令,魏延必须用最快的速夺取午亭关,截断刘去卑的归途,将刘去卑的万人马困死在八十里长的直道上。
没有李令在一旁提醒,刘去卑立刻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率万大军南下夺取平胡关,却只留两千人镇守午亭关,此时,一万汉军藏身在一座巨大的山坳中,便是匈奴人抓住张新等人的那条山坳,山坳中有一条小可以绕道午亭关的南面。
夜幕渐渐降临,魏延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立刻命人将任平找来,任平是鹰击军的副将,屡立奇功,已累功升为校尉,这次魏延奉命来夺取午亭关,他特地向刘璟借来了任平同行,任平率领名鹰击军士兵跟随魏延行动。
这也是鹰击军的特点,他们永远**成军,不会依附于某支军队,更不会成为某支军队的一部分,虽然他们只有五人,却被汉军公认为与重甲步兵并列的两大精锐之军。
任平奔跑过来,拱手道:“我们正准备出发,魏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魏延对这个被戏称为‘火猿’的鹰击军副统领也颇为敬重,他笑了笑道:“我刚才接到斥候情报,城墙的匈奴士兵还是和白天一样,没有丝毫减少,按照原计划,你们有可能会被发现,所以我想改变一下我们两军作战的方式,我会在前方攻击关城,吸引匈奴士兵,给你们创造机会。”
任平没有反对,只默默点了点头,魏延笑着拍拍他的胳膊,“预祝任校尉马到成功!”
任平率领鹰击军在一名向导士兵的带领下,正沿着曲折的小向南而行,这条小十分隐蔽,一岔道众多,若没有向导带领,很难最后成功。
名士兵越过一道山梁,午亭关豁然出现在眼前,这里是午亭关的内城西面,关城就在两步外,任平一摆手,士兵们纷纷跟随他伏在山岗上,山岗的地势远远高于城墙。
他们居高临下,在月光的照耀下,城墙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在城墙上,到处是一队队巡逻的士兵,警惕注视着城墙外,看来,匈奴军队也十分担心汉军会来偷袭,任平凝视良久,他发现南北两边城头上士兵最多,相反倒是东面和西面没有多少巡逻士兵。
任平略一思,便问向导兵,“从这里可以去西城吗?”
向导兵摇了摇头,指着两边高耸的大山,“我们前方便是悬崖峭壁,两边也是陡峭的大山,我们只能绕过山梁去南面,从未听到谁能靠近西城墙。”
正因为不可能,所以匈奴士兵的防御才会薄弱,而是把主要防御力量都放到了南北两面,对于别的军队而言,或许悬崖峭壁难以下去,但对于鹰击军却丝毫不会成为障碍。
任平前行奔跑数十步,便奔至悬崖前,他探头向下望去,下面是二十余丈高的悬崖峭壁,但并不光滑,长满了各种藤蔓和灌木,任平点点头,转身令道:“不用去南面了,就从西面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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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根长从悬崖上抛了下去,名鹰击军士兵从悬崖顶上飞跃而下,动作矫健而灵活,这种攀岩对他们而言简直就如履平地,但重要的不是从悬崖上坠下,而是不能被城上士兵发现,这一点,鹰击军士兵的经验也异常丰富,他们利用悬崖上藤蔓和灌木为掩护,十人一组,迅速下坠,不到半个时辰,名全副武装的鹰击军士兵便攀下了悬崖。
城头上的士兵没有发现他们,事实上,任平的担心也是多余,城头士兵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又在干净整洁的环境衬托之下,所以才看得清楚,即使如此,也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而悬崖处于暗处,一片漆黑,一个个身着黑衣的士兵迅速下坠,又有藤蔓和灌木丛掩护,除非是岩石崩塌,弄出了巨大的响声,否则城头士兵根本不会发现悬崖上的异常。
名鹰击军士兵迅速在一块突兀的山岩后聚集,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弓弩和精钢短矛,任平细心观察了四周的地形,他们距离城墙还有一五十步左右,满地是白色的乱石,没有一条稍微平坦的道,不过这没有关系,关键是不能被城上的士兵发现,这里不像悬崖位于暗处,前方都处于月光的照耀之下,只要城头士兵向外探望,便可立刻看见白石上的一个个黑点。
任平又抬头看了看月亮,今晚月色皎洁,但并晴朗,一片乌云正从西北方向迅速飘来,“再等一等!”任平低声令道。
乌云离月亮越来越近,乌云被北风吹得很快,给他们的时间为短暂,所有士兵都做好了奔跑冲刺的准备,夜色忽然黑暗下来,乌云终于遮住了月亮。
鹰击军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撒腿向城墙狂奔,他们脚下都是乱石堆,却阻挡不了士兵们的奔跑速,一名士兵忽然闷哼一声,险些摔倒,却又稳住身形,一瘸一拐,迅速奔到墙下。
第867章 兵困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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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人刚刚奔至城墙下,乌云便离开月亮,大地又重新铺上皎洁的银色,这时,名士兵紧紧贴着城墙蹲下,等待着下一个命令。【阅】
“他怎么了?”任平来到刚才闷哼的士兵身旁,低声问道。
“他的脚崴了。”
任平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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