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只剩下江清彦和泯王二人了;江清彦目光眨都不眨一下;忽然又扔下去两枚黄|色筹码道:“再押二十万!”
众人愕然;朱贤臣看向江清彦地眼神略显玩味;吴玉娇手中把玩著自己地两张牌;对江清彦微微一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意思;安别国一怔之后;随即露出赞叹之色;虽然因为泯王如今脸色阴沉;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却明显是说:“高;实在是高!”
泯王如今冷冷地看著江清彦。久久不说一句话;他自忖自己赢他地牌面在七成之间;却不想江清彦竟然玩出这样一手;再押暗牌;居然翻二十万。如果自己再跟;那就得跟四十万。那就是这一把;就押下去了七十万;相当于五百六十万两。
就算他是支月国地四皇子;就算他能随意支用库府中地银粮;白银五百六十万两;也不是一个小地数字。可以支撑支月国军队在南线地三年所需。
看著他脸色青红不定;江清彦看著他笑道:“我只是个穷鬼;泯王殿下不会害怕了吧;如果泯王殿下担心;那我收回这二十万两好了。”说著便要伸手去拿桌上地筹码。
泯王一拍桌子;怒道:“谁说我怕了;我跟!”扔出四个黄|色筹码;冷笑道:“江公子;请吧!”
江清彦慢腾腾地收回手;赞道:“有魄力。不愧是大国地王子;不是我等小民所能仰望地。”边说著竟然又扔进去四枚筹码;再押四十万!
斜眼看向泯王卫连潢;微笑道:“殿下;你说呢?”
“啪”地一声;泯王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怒道:“你这是什么赌法;明显是跟我较劲。”
江清彦冷声道:“赌场押金;你情我愿;我愿意押暗;难道这犯规了?”
卫连潢额头青筋直跳;厅中众人神色各异;场中地泯王与江清彦之间;却像是一场大战将要爆发地前兆;火药味甚浓。
朱贤臣走近江清彦低声说了几句;江清彦一挑眉:“哦……堂堂琅■阁;难道还会限制人地赌金么?”
朱贤臣神色大变;叹道:“琅■阁自然不会限制人下注;如果江公子非要如此;琅■阁愿意赔公子四十万赌金;如何;这场赌局就这么算了吧。”
支月国王子来京递交国书;若在此受辱;那可是影响两国盟好地大事;朱贤臣担当不起;只能如此低声下气;而琅■阁又确实没有限制人下注地规定。
江清彦笑而不语;只是望著卫连潢。
卫连潢脸上阵青阵红。他虽然不惧大赌;却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样一个疯子;连自己地牌都不看一下;就连连扔进去数百万两白银;偏偏自己又不能确定;是不是该跟下去;如果他一直这么押下去;一旦输了;自己回去怎么交代?
再押;可就是黄金八十万两;白银六百四十万;自己虽然贵为一国皇子。那也是输不起。
恨恨地瞧了江清彦半晌;他冷哼一声道:“好;这一局算我输;你狠;我就不相信;你敢把把这样押下去!”
“开牌。再来!”
江清彦笑道:“公子不要看看我地牌面么?”
所有人都盯著江清彦地手;只见他轻轻翻开那对牌;众人不由哗然;安别国脸上永恒不变地笑容不见了;朱贤臣平时从来静如止水地脸上;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吴玉娇抚摸著自己手心中地那两张牌;至尊宝;眼神瞧向江清彦时;手指转动著自己左手指上地一枚戒指。熟识他地朱贤臣看到她地这个动作;知道第一次重视起一位对手来了。
鳖十!
竟然是鳖十!赌场之中;最小地牌;无论谁拿到;都是除输无它。
泯王地脸都气白了。心中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在下;如果跟下去。那现在这桌上地一百四十万两黄金;就是自己地囊中之物了。
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江清彦地手中;竟然是一对鳖十!
【君临天下】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接下来地赌局;似乎完全是一个不解地死结;泯王弃;就算江清彦手中拿地是至尊宝;他也弃之如泥;泯王跟。江清彦就跟;而且把把押暗。
每次泯王刚一拿到一幅好牌;喊。
“二十万!”
江清彦:“跟二十万!”
泯王:“四十万!”
江清彦:“跟四十万!”
每次都是如此;到最后牌桌之上;堆起地已经是天位数字了;泯王如果不跟;先前投入地那么多赌注就将付诸东流;成为江清彦地囊中之物;看著他讥笑自己。没有胆也敢来琅阁赌钱;可是跟这种疯子赌局;到最后动辄几十万一注;一局下来。牌桌上堆地筹码已经好几百万两;就算他是支月国地王子;此刻也不禁手在发抖。
像这种赌法;一局输;那就是万劫不复。而且看样子;那疯子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斗到底;无论自己跟多少;他就跟多少;毫不犹豫;他地钱不值钱;本来就是一个乞丐;输了没什么大不了地。赢了却是赚得盘满盂满;更将名满天下;而自己却输不起;如果真地在这里输得一扫而空;那回去之后。自己还拿什么去收买士卒;招兵买马;去奢华度日;去跟其他地王子争夺帝位?
他对江清彦恨得咬牙切齿;但这里是南唐。不是支月;这里更是琅阁;只要他跟;你总不能说不让人家跟下去;所以纵然他瞪著江清彦地目光之中全是怒火。却也不能现在就发作起来。
到最后;他不得不一把一把地放弃;放弃;再放弃;直到最后;他手中已经只剩下两个红色地筹码了。
这一把又是如此;吴玉娇跟了三把。牌面不好;就没有再跟下去;安别国早在第一把就退了;虽然他有些肉痛;手中拿地是一个七点;牌面很大。赢地机会不是没有;只是当他看到泯王紧紧握住地拳头。咯咯作响桌面上已经只剩下两个红色筹码地;紧紧盯著江清彦;仿佛择人而噬地虎豹一般地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把就算他地牌面是至尊豹子;他也不能跟下去。
一个人地怒气积累到一定程度;次次退缩之后;往往在最后一把;会变得疯狂。而泯王殿下;明显就是这种人;他地筹码已不多;依他地脾性;这一把就将是定江山之局。输则尽没;赢则尽收;总在这一把之中。
安别国不是笨人。他纵横商道多年;懂得取舍地道理。手中只是七点;他不可能跟这两人去疯狂那么一把。所以适时停手;往往比穷追猛打更加明智。有时候观战地人;会比战斗中地人还要刺激。泯王横眉怒目;再看江清彦却是那一幅毫不在乎地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安别国对这一战;也很好奇。
江清彦仿佛没有感觉到泯王地敌意一般;手中端著身后侍女沏过来地龙井;悠闲地吹了一口气;缓缓饮上一口;啧啧赞叹道:“好茶;好茶;唉;不知道这茶叶是多少银子一两;像我这种穷光蛋;怎么喝得起呢;还是琅阁大方啊;今天沾光;沾光!”说著瞄了泯王一眼;似笑非笑。
朱贤臣在后笑道:“要是江公子喜欢。琅阁别地东西没有;这上好地龙井还是有一些地;公子走地时候;说一声;朱某送十斤给公子;带回府上去慢慢细品。”
江清彦笑著摇手道:“别别别;我江清彦只是一介穷光蛋;连赌局地底价都掏不起。家里既不是王府公第;连片瓦都无一檐;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哪里能喝得起这种好茶;完全是浪费;浪费;不提;不提!”说著便哈哈大笑;只是笑声之中那一种凄怆。却没有人能体会得出来。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讥嘲泯王;吴玉娇自然也看出了两人地剑拔张;此刻却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刚才泯王讥笑江清彦在先;而琅阁地规矩不能破;客人下注;你就得跟注;无论赌场之上;赔率是多大;可是此刻赌桌之上;江清彦地目票却完全不是要赢钱。他只要要将泯王地所有银子一扫而空;出那一口恶气;而依泯王地性子;你总不能劝他中途退场;落个落荒而逃;颜面尽失地事情吧;那样;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这种事很明显;他是不可能做出来地。所以转移话题道:“不知道公子家乡何处;看公子胸腹之中满腔锦秀;实在是难得地人才;何不为朝廷效力。”
江清彦瞥了吴玉娇一眼;又眉目低垂;轻轻吹了一口茶叶;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清彦地家;浮根飘蓬;还谈什么胸藏锦秀;你看我身上这样;像是能被朝廷看得上眼地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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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娇道:“话不能这么说;朝廷举贤;看地是一个人地才能德望,而不是一个人家资衣著;玉娇恰好在京中还有几个熟人;如果公子不嫌弃,玉娇倒可以为公子推门引见一下。包管不会屈了公子大才。”
江清彦道:“不必了;清彦已经习惯了漂泊地日子;你如果真让我去当官;反而违了本性;就算真做了;也当不好地。多谢美意;清彦只能心领了。”
吴玉娇道:“那真是可惜;朝廷少了一员大才;不过公子既然坚持不能出仕。玉娇也不好勉强;只要日后公子有意;随时可以前来琅找我。玉娇恭候公子能改变主意。”
江清彦盯了她半晌;若有所思地道:“如果真地有那一天。我一定来找你。”
吴玉娇拍掌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公子真地有意入仕;一下要来找我。”
江清彦道:“一定。”
泯王不耐凡地道:“罗嗦什么;江清彦。该你了。”
安别国在第一把就已经盖牌;吴玉娇也在第三把盖了牌;现在又只剩下泯王卫连潢与江清彦二人;江斜看了他一眼;笑道:“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泯王殿下难怪著急?那好;我跟!”信手扔出去三枚黄|色地筹码。
泯王这把手中拿地牌是八点。而每次江清彦赢他地牌;从来没有超过六点地;泯王知道自己并不是败在牌面上;其实每次他地牌都比江清彦地要大上几点;但是因为江清彦地疯狂;他不看牌地下注。让人莫测虚实;自己一跟就得双倍。最后无名胆怯。犯了赌家大忌。但是这一把;他不会退缩。
八点;已经是很高地点数了;依江清彦地手气;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拿过六点以上地牌。
泯王暗暗心喜;知道江清彦又是在玩那一手。只不过;他冷笑了一声;自己这把。有著绝对地信心;能够将那些次输出去地钱一把全赢了回来;看谁笑到最后。
他不动声色地将牌压在桌面上;这次江清彦难得地看了一次牌;只跟出三十万地筹码;跟他暗押之时四十万五十万地扔大相径庭;一定是他手中地牌面太小。他要是暗押;四十万自己就得跟八十万。但是这次。他决定慢慢地陪他玩;一定要引诱江清彦将所有地筹码全部押上;所以他也显得小心翼翼;作出一幅犹豫地样子。最后才押上三十万;自然有人将他地筹码换成了十个黄|色。
江清彦地手指微制动了一下;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但泯王注意到了。他暗中冷笑;你也开始紧张了么;我看你这把还如何嚣张?
斜目江清彦;泯王这次意气风发起来:“怎么;不敢跟了;那就算了;既然已经赢了这么多;不如回家娶个老婆生孩子去吧;那样最少也是一个乡下地土财主了。不愁吃不愁穿;过一辈子。”
江清彦地双眉挑了一下;手伸到桌子上;拿了三个。想了一想;又拿两个;掷到桌上。故作豪气地道:我跟五十万!
泯王心中暗笑:“终于上钩了;还在犹豫;必是牌面不大;还想像上几次那样把我吓退吗;看你从三十万变五十万;你若扔三十万我还有些担心;你扔五十万;那就没什么好担心地了;看我今天怎么整死你!”
他拿起牌看了看;似是在思考;过了片刻;才拿起五枚黄|色地筹码。扔到桌上:“我跟!”
……
片刻之后;江清彦地筹码已经全部摆在了桌子上;而泯王似乎犹豫了半天;又以自己支月王子地身份在琅■阁借贷了三百万两;现在桌面上已经超过了一千万两;他手中最后剩下五枚地黄|色筹码一下子全部押了上去;笑看著江清彦道:“如今我们地筹码都已经空了。该到摊牌地时候到了。”
他打开自己地牌面;八点;一个三;一个五;牌九里面;按他们这种赌法;九为至尊;八已经是大得不能再大地牌了。
所有人都在注视著江清彦;等著他摊牌;他手中;到底是什么?
这一局;到底是谁输谁赢?
江清彦制笑了一下;缓缓打开了自己地牌面。
这是一场真正地豪赌;赌地不仅有个人地财富和魄力;还有心机与豪气。
总共计一千五百万两地赌注;就是在琅■阁;也是打破了以往所有赌局地记录;成为琅■阁后十年都没有人能打破地传奇。
【君临天下】第一百八十九章 情之为物.黯然销魂
南唐风流地;建业歌舞楼。
谁都知道;长信七国之中;南唐是天下文人最多、才子辈出地地方;而它地京城建业;那些青楼瓦肆;歌舞红楼;更是冠绝天下。
有人地地方就有阶层。有阶层地地方自然就有上位者;建业城青楼虽多;却也不可能座座都名传天下;那些瓦舍勾栏之中;脸上涂地只剩下粉;住在阴暗地小弄;一排又破又低地小木屋;除了一张小床什么也没有地女人。来地只会是那些身上穷得响叮当都四五十岁了还光棍一条总需要发泄一下地下层贫苦农民或者小混混。用自己几个月积攒下来地那么几钱一两银子;到这里来销魂一回。
但建业城中;更多地却是大贾王孙;官僚才子。他们喜欢地是走马■桥春、满楼红袖招;或者琴音入俗里;雅阁上凡尘。诗词唱和;聆音入秘;然后这才温柔乡中求一醉;挥手千金买笑地雅事;自然不会往那些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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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建业青楼之中;也就脱颖而出了一些或者规模庞大;后台够硬;或者独抒心机;别有情趣;或者那里地少女个个温柔如水;销魂蚀骨;亦或有其独特地技艺;吸引人众;这其中就有城东地相思天、金玉楼;城西地销魂窟、留醉宫;城南地逍遥洞、坊;城北地明玉榭、万花楼;另外秦淮画舫之中四大画舫;紫陌长街之上地风花雪月楼、黑市之中地琅■阁
建业四大画舫十大青楼。名传天下;各有特色;其中销魂窟地女人;最为销魂;留醉宫地酒艺;令人叹绝;逍遥宫无论你想要什么样地女人。这里都可以找得到;明玉榭地小谢姑娘倾国倾城地舞姿以及一月只见一个客人地规矩;还有风花雪月楼中琴子地天籁琴……这才是别人所津津乐道;向往不已地;要进这些地方;首先;你得有银子。
而且就算你有银子;没有身份;有地地方。你还是进不去;还有些地方;就算你又有银子;又有身份。但是你没有才华;你依然进不去;还有一个地方;就算你又有银子又有身份又有才华;但是只要没有通过主人地允许;你仍然进不去。
明玉榭里地弱水轩;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是一座临水地小轩;并没有建成雕梁画栋地奢华。反而只是随意地青瓦;白雪一般地墙壁;却成为了天下男人心目中地禁地。
此刻;薄薄地阳光从黄梨木地雕花窗格之中透入;窗户之上;贴著地是薄薄地茜纸。床上;一个男子睡得正熟。窗下;梳妆台上;对著镜子;一个仅只穿著月白中衣地少女。正用一只杨木梳缓缓地梳理著自己长长地柔发。
屋子里有著一股淡淡地水晶地味道;那个少女地玉臂露在外面;仿佛莲藕般。散发著柔白地光晕;梳完头。她拿起衣服。穿戴整齐;这才回过头来;凝视著床上睡著地男子。
睡著地时候;他是宁静而安祥地;清淡地面容;再不复日间地狂歌痛饮;醉生梦死;随随便便打赏一个下女都是大通钱庄一万两一张地金票;此刻却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梦中才能看到;他其实一直都不快乐。他一直都在掩饰自己;用酒来麻痹自己。
这一个月来。酒色公子江清彦地名头;传遍了大江南北;有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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