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脸上地汗,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锤子一边问:“他们在东京出现了?盟主找他们几年都没找到,没想到今日有了消息。”
秦真点了点头说:“你先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三师兄,等我见了他们问完话再交给三师兄也不迟。”
铁锤张点点头,说:“盟主找他们还不是因为你,你说怎样就怎样。”
秦真抱拳谢了铁锤张,正要走,铁锤张放下手中的活喊住秦真。
“七姑娘等等,差点忘了个事情。”江湖中人都习惯喊秦真“七姑娘”。谁叫她在师兄弟几个中排名老七呢。
秦真诧异的回过头,铁锤张已经从铺子里取出一条通体银色的细鞭,细鞭约莫只有小指粗细,但却有七尺多长!
他将鞭子递给秦真说:“这是前几天盟主派人送来的好东西,他说七姑娘的生辰快到了,就把这个当作贺礼送给你了。”
秦真开心的接过鞭子。反复摩挲起来。
铁锤张说:“用这鞭子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它是用天山寒冰蛇的蛇皮做地。蛇皮虽然是死物,但是因为寒冰蛇剧毒无比,这鞭子依旧有见血封喉的毒性,你千万莫要伤了自己。”
虽然不知道天山寒冰蛇到底是怎样的东西,但秦真见鞭身如镶嵌了银丝般闪着亮光。加之它又是苏穆非那样“奢侈”的人所送。料定是个极品兵器,便问:“张大侠,这鞭子可有名字?”
细鞭手柄下坠着一块凤形黑玉。并用黑蚕丝织就的绳子系着,奢华无比。铁锤张拿起坠子说:“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凤翼’啊。”
直到这时,秦真才惊讶地呼出声来。“凤翼”是江湖十大神兵中排名第四的宝物,也是唯一一个配给女性使用地兵器,没想到苏穆非这样大方,竟然将它找来送给了秦真!
“真是有劳三师兄了,改天得亲自谢谢他!”
收起银鞭,秦真和铁锤张道别,铁锤张看着秦真已见窈窕的背影喃喃说:“‘凤翼’诛尽天下之邪恶,雏凤长大要出巢咯……”
翌日晚,梁红玉来到秦晋国王府见秦真。秦真麻烦梁红玉为自己奔波数月,此时见她满脸疲惫的样子,心中很是歉疚,反复的谢过她多次。
梁红玉笑着说不敢当:“若不是妹妹你为我求情,我此时还是奴家的身份,为你做点点小事,怎么敢当呢?”
秦真也笑着说:“说起这件事我还觉得我多管闲事了,韩大哥本想用军功换取你地赦免,哪晓得被我搅了浑水,我真是该死。”
梁红玉脸上出现一抹红,看来韩世忠对她地好心,她已经体会到了。
二人说了没两句,气氛便冷了下来,见秦真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梁红玉试探的说:“我先前给妹妹你写地信,你已经看了吧?”
秦真沉重的点了点头,问:“东京的局势如今怎么样了?”
“岳少将和韩大哥已经接管了东京的防务,辽军那边也得到了消息,正派人过去填补空缺,只是姬无双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秦真心中激荡不已,忍住心底的悲伤说:“五师兄一定会找到无双姐姐的,一定会没事的。若有事……若她有事,我绝饶不了赵构!”
梁红玉心中一惊,小心的说:“他可是王爷,你和他又那样交好,还是问清楚再说吧。”
秦真别过头说:“事情若真如赵勇对你说的那样,那我和赵构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当初竟然为了自身的利益派赵勇去刺杀无双姐姐,赵大哥失手误杀了秋叶姐姐,这笔糊涂的血帐不该由赵大哥负责,这是赵构欠下的债!”
当初为了制造辽国内部的混乱,而使辽国陷入困境,赵构派赵勇在背地里行了些不义之事,自从赵勇失手误杀了秋叶之后,赵勇不仅没有回到赵构身边复命,还和水痕二人带着秋叶的尸体消失了,此时他们再次现身东京,又令姬无双受重伤消失,不知到底是何原因!
“罢了,等过几日赵勇和水痕被带到我面前再问清楚也不迟。”
梁红玉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秦真已经派人去找那两个人了,好快的速度。
正说着,许翰文敲门进来禀报说:“公主,晋王送来了明日筵席的请帖,大王已经替您收下了,并让您记得明日去赴宴。”
秦真窘然,她竟然因为东京之事而一时忘记了耶律淳给她指婚的事情!明日的筵席……哎!
她头一次这样心烦,一扭身不小心将茶杯碰倒在地上,碎了一地。
112 珍贵生日礼物
摇晃晃的坐在马车中,秦真不自觉的揪起衣角,马上府了,这种宛如相亲的见面给她很不好的感觉。回想起耶律淳那爽充满皱褶的双眼,秦真不得不来参加这个筵席。
罢了,就当散心好了,她如是想到。
晋王府中正忙碌的张罗着筵席,仆人都很好奇的期待着那位传言中备受宠爱的定国公主,而傲鲁斡以及他已有的几个侍妾却觉得有些紧张。
傲鲁斡与其他皇子一样,在十六岁的时候便有了侍妾,但是一直没有娶王妃。他虽听文妃唠叨过要给他早日找个王妃,但是却没有想到文妃突然告诉他,让他娶定国公主、耶律明真。
这自然是耶律淳和文妃商议好了的。
他来回的走在花厅中,想起机灵可爱的小女孩,不禁有些失笑,她还是个孩子呀。
文妃让他娶秦真的深层道理他也懂,不过是为了增加政治砝码,但是……他想着想着,便无奈的呵呵笑了出来,自己怎么想不要紧,一会还是看看明真怎样说吧。
门童通报,定国公主的车架已经进府了,于是傲鲁斡亲自到前院相迎。
秦真随行的走下马车来到前院,她因为还未及,所以满头的长发并未髻,只是随意的编了几根小辫垂在胸前。飒爽的秋风扬起她的乌发,青丝飘荡,她淡绿色的长裙也轻轻摇曳着,轻柔的衣衫随风轻动,昭示着昔日的小丫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傲鲁斡从屋中看到豆蔻年华地秦真,有一阵恍惚。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啊……
“晋王哥哥。”
秦真看见傲鲁斡。率先喊到。
傲鲁斡长相中庸无奇地脸上显现出一抹笑容,为他的平庸倒添了几分亲切之感。他对秦真招手说道:“妹妹来了,快进来吧。”
二人坐在花厅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秦真眼见手中的茶都快喝完了,也没有找到和傲鲁斡投机的话题。
傲鲁斡想必也是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尴尬,于是提议说:“你这是头一次到我府中来吧,不如我带你到后院去转转,虽说没什么稀奇的景,但是有一池晚莲开得特别好。倒可以看一看。”
秦真自然同意,二人便起身向后院而去。
进入后院没走两步,秦真很远就看见前面波光一片,池水映衬着秋日,反射出道道金光,宛如一个金色的池塘。而在这镀了金色的水池中。零星的开着好几簇硕大地粉红多瓣晚莲。
饱满高洁的莲花在池水的反射下,更显尊贵。秦真不禁感叹到:“真是漂亮。”
傲鲁斡见秦真喜欢,高兴的说:“这种晚莲与寻常莲花不一样,那花瓣、那姿态,让人觉得圣洁,只可惜它难养的很。花匠细心养了好几年。才种出这几只来。”
秦真不以为意的说:“这几只点缀在池塘之上,格外有情调,多了反而落俗。”
“妹妹说地是。我本就是一个俗人,不懂得这些。”
二人互相看看,在附近走了几步之后,就近在池塘旁的亭子中坐下歇息。傲鲁斡如同变戏法般从袖中取出一个长盒,将东西递到秦真面前说:“十月初五就是你地生辰,这点心意就当做贺礼送给妹妹吧,希望你喜欢。”
秦真讶异,自己的生辰明明是十月初八,他何以说是十月初五?再一想,她觉悟到,十月初五是真正的耶律秦真的生辰,而不是她这个假公主。不过二人生辰隔的这样近,也是种缘分。
将盒子推回去,秦真对傲鲁斡说:“晋王殿下,我地身份你心中清楚,这个礼物我不能收。”
傲鲁斡早在秦真来辽国之前就在相国寺见过她,对她和耶律焕地关系也知晓的很清楚,所以秦真便大方的说了出来。
傲鲁斡仍然将长盒塞到秦真手中说:“你还是叫我哥哥吧,不管你以前是谁,我只当你现在是我堂妹,如此不好吗?”
秦真接下盒子,却说出一句让傲鲁斡有些伤心地话,她说:“我很荣幸也很开心做你的妹妹,可是我也只愿意做你的妹妹,可以吗?”
傲鲁斡有些吞吐的说:“这有什么不可……其他人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绝不会勉强你的。”
秦真高兴的看向傲鲁斡,两个眼珠明亮的让人不敢直视。得了傲鲁幹这个承诺,秦真便洒脱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拘谨,倒在晋王府中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天。
晚间回到自己房中,秦真才记起没有将“生日礼物”拆开,此时打开一看,让她忍不住惊呼出来。
盒中装的东西不是其他,只是几根彩色的发带,可是就是这几根发带上却五彩流离,宛如会流动的彩色液体一般,熠熠生辉。
秦真拾起来细一看,那闪着银光、金光的地方是镶的银丝、金丝,其他五彩的亮光是一颗颗细小的宝石所折射出来的彩光。天呐,如此珍贵的材质、如此精细的做工,不得不让见过许多宝物的她惊叹起来。
这个礼物不轻啊!
耶律淳听到府中中人将秦真今日在晋王府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来,眉头自然展开了,看来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两个孩子似乎相处的很好。
同时,王府中的一个角落里,许翰文偷偷放出一只信鸽,里面写的同样是秦真最近的言行,只不过收信之人是赵构而已。
秦真在暗地里看着许翰文的一举一动,淡淡的笑了下,转身走开了。
三日后,十月初七,一枚带着信笺的短箭出现在秦真的房中,她拆开信笺后看完,迅速的往城南的兵器铺而去,铁锤张已经抓回赵勇和水痕二人了!
秦真因为来的急忙,长发都被吹的散乱,铁锤张见她那着急的样子,自然知道她心急,二话不说就将她带到地下室。
昏暗但还算整齐的地下室中,六个大汉看守着两个罩着黑头罩的人,二人正被绑在两张大椅上,一动也不能动。
“你们将他们二人怎么了?”秦真见到是这样的景象有些担心。
铁锤张说:“七姑娘不用担心,他们好好的,只是捉回来的时候抵抗很顽强,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
听到他这样说,秦真才放心,于是上前揭开二人的头罩。
113 狠心下的惨剧
色的头罩揭开,赵勇苍白的脸便出现在秦真面前,他了眼秦真,而后又垂下头。
秦真取下赵勇嘴中勒住舌头的绳子,又让周围的人给他松绑,看他头发散乱、胡茬乱布的落魄样子,秦真很心痛。
“赵大哥,你……还好吧。”
赵构的表情木然,没有回话,秦真不知如何是好。
铁锤张在一旁说:“嘿,奇了怪了,几天前他知道我们要带他来见你,拼命似的反抗,现在见着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一旁仍旧被蒙着头的水痕听出秦真的声音,使劲的挣扎起来,秦真见状,急忙让众人给水痕松绑。
水痕红着双眼,瞪着秦真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杀了赵构!”
秦真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看水痕,又转身问赵勇,苦涩的问到:“枫叶当真是你杀的?赵构派你去的?”
听到她的发问,赵勇瑟瑟发抖起来,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水痕也变的很激动,一旁的大汉赶紧将他压制下来。
“是不是?”
秦真追问着,赵勇往宽大的椅子中缩了缩,摇着头说:“我不想伤害枫叶的,我不想啊……可是她突然冲出来,箭已发出,我没有回天能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你是凶手,还我姐姐命来!”水痕面红耳赤的吼叫着。
赵勇已经被水痕骂了几年,似乎有些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说:“都是我做的,我是罪人……你不能怪王爷……”
听到他的话。水痕狂笑道:“好个狗奴才。你和赵构一个都跑不掉,我一定要替我姐姐报仇!”
秦真地眼中已经噙了泪,推着赵勇地肩膀问:“如果死的不是枫叶,你是要杀无双,对不对?是赵构叫你去做这一切的,对不对?”
赵勇闷不做声,关于牵连到赵构的问题他都拒绝回答。秦真心中即痛又气,她冷笑到:“我知道了,你不说,我自己去问他!”
见秦真抬腿要走。赵勇心急的喊道:“秦真!”
秦真慢慢回过头,见赵勇一字一句的问到:“若是真的,你要怎样?”
一行清泪从秦真眼中流下,她说:“东京数万百姓因他而死,枫叶因他而死,如今无双姐姐下落不明又是因为他!若这些恶事都是他做的……”秦真抬起头。眼中露出狠绝的目光,咬牙说到:“若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会手刃他以祭奠数万亡灵!”
说完,赵勇便颤抖起来,忙说:“不要……你会后悔地!”
秦真飘渺的问:“后悔?”
“看着至爱之人亡于自己手上,此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你不要做傻事!王爷一心为国着想。错不在他!”
秦真转过头去不愿听他再说。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赵勇耳边:“辽国百姓的命难道就可以随意牺牲了吗?”
看着秦真决然离开的背影,赵勇痛苦非常,而水痕仰头大笑道:“好、如此最好。想不到赵构将要死在秦真手上,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姐姐,你看到了吗!”——
仅仅过了两三日,南京地天气就变的有些寒冷了,秋风一吹,街上、园中都有种萧瑟地感觉。
今日是十月初八,秦真真正的生辰,周围无人知道。她静静的坐在房中,似乎在等谁一样。
不错,她是在等赵构,许翰文前几日放出的信鸽中肯定将秦真相亲赴宴的情况告诉给了赵构,若他还紧张秦真,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他没道理不来。
果然,如一阵疾风,南面地窗户被推开了,一身黑衣地赵构跃进屋中出现在秦真面前。
秦真静静的坐着,看着眼前之人,几月不见,他又变了许多。他的肌肤已经变做古铜色,眉目之间英气于威武并存,单是站在那里,便有了千军万马地气势。
赵构见秦真看着自己一眼不法,收起眼中的凌厉,笑着问到:“我难道把你吓到了吗?你的生辰我是一定会来的,我以为你猜得到,看把你吓的……”
秦真低
不再看他。赵构觉得奇怪,走近了问:“你怎么不理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他,赵构觉得别扭,推推秦真的头说:“你个小丫头,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竟然跟我闹别扭。我还没责问你背地里干的好事呢!”
赵构这两年成长迅速,如今看起来倒真是像比秦真大出几岁一样。
秦真听了这话,抬头问到:“我背地里干了什么?”
见秦真说话,赵构笑了,在房间中转悠道:“我看看啊……对了,就是这个!”
秦真看过去,赵构正从梳妆台上拿起傲鲁斡送给秦真的发带。赵构拿起看了两眼,拧着发带问秦真:“这是别的男人送的吧,哼哼,被我逮到了,还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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