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好啦,真是感谢老天,好人有好报啊。”婆婆拜了拜许愿树,感激而欣喜,心里溢出了感激,婆婆的善良和质朴让人感动。
“谢谢婆婆关心,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哈。当年若不是行走大师为我家孩子看病,我那娃哪能活命娶妻生子啊。对了,姑娘你呢?有没有成家啊。”婆婆关切地问。
“恩,成家了。”何止成家,还立了业,很快,孩子也会降临人间。想到孩子,心里又溢满了甜蜜的喜悦。
婆婆很高兴,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成了家,她似是看见了谁,笑道:“那位公子就是你相公吧。”
我有些疑惑,见婆婆看我身后,以为是羽熙下了船,于是笑道:“是的,他是我相公。”说罢转身想去接羽熙,眸中映入的,却是寒珏微笑的脸庞。
怔了怔,他微笑上前,婆婆悄声道:“姑娘好福气啊。”我有些尴尬,幸好寒珏没有听见。
他站到我的身前,温柔的目光有如春水:“你很久没回来,羽熙很担心,所以……”按道理,羽熙不会让寒珏来找我,估计是拜托刘澜风,然后刘澜风不知什么原因又让寒珏前来。
转身跟婆婆告别,婆婆却对着寒珏说道:“年轻人。可要好好爱惜你家夫人啊,她当年太可怜了,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我们全村人都看着心疼哪……”
“婆婆,我们走了,婆婆再见。”我更加尴尬,不敢去看寒珏的脸,慌忙拉走寒珏。
急急走了片刻,赶紧放开寒珏的手臂:“对不起,那婆婆以为你是我的……”
“什么……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忽然,近乎哽咽的声音从寒珏口中而出。他痛惜的几乎难言的话气让我吃惊抬眸,对上的,竟是他已经犯了红的眼睛。
“王爷……”
“请告诉我,那婆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激动的神情让我陷入了一时的怔愣,温柔善良的寒珏即便是身边的随从受伤,他也会疼惜关怀。
往事涌上心头,缓缓说道:“当年我为被人扔下悬崖,受了重伤,确实骨折严重,但也没有婆婆说得那么夸张。”淡然一笑,再次看向寒珏,“一切都过去了,王爷不必为秋苒心痛。”
“你怎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忽然间,他朝我大吼起来,我疑惑看向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眼睛,那双不再温柔和清澈的眼睛里,正凝聚着泪水。
他怎么了?
他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慌忙侧首擦了擦眼睛,低眸沉语。“对不起,一直觉得秋苒很亲切,忽然听到秋苒受过如此重的伤,又是被人谋害,我无法平静。”
他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又有些怅然若失。
“王爷……心地善良,为秋苒心痛愤慨,让秋苒很是感动。此事已经过去,现在秋苒过得很好,王爷不必如此伤怀。”
“那我能知道究竟是谁对秋苒下如此毒手?”他低低地问,低垂的脸庞已经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清凉的风拂过我们之间,扬起了他长而细柔的发丝,指尖宛如依然残留着他发丝的触感,原来……我从未忘记过他……
“一个不想让我存在在宫里的人……”轻轻的感叹从口中而出,恨也恨过了,仇,也算报过了,现在,她也在忏悔,什么,都是浮云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走向西边河岸。而东边的阳光,将寒珏的身影,长长地拉在了我的脚下……
离开这个村庄后,寒珏整整三天没有出门。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将它们埋入了心底。
羽熙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将在小村庄里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他皱着眉沉思良久,忽然叹了一句:这样也好。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再多言。
晚上,我去找刘澜风。因为我想起了他说的那幅画。
刘澜风正在房里吃面,跐溜溜,跐溜溜,啜地很香,我走近时,才发现他是一根一根吸的,他不是在吃面,而是在玩面。
他自然知道我来了,可是,他吸面吸得很开心,不打算停下。我也不急,坐在他边上,我可是有备而来,知道他说话慢,所以我拿来了针线。于是,他跐溜溜地吸他的面,我做我的针线。
“跐溜溜,跐溜溜”“你……跟大皇兄说了坠崖的事啦……”
“恩。”我看他,他叼着面,眼睛因为看自己叼的面而成了斗鸡眼。随口问,“怎么了?”
“他……那天……跟着我们……去了白云庵……”
“怪不得你老是往后看。”
刘澜风慢吞吞地捧起碗,将自己的嘴巴张到最大,然后将最后的面汤一股脑儿倒了进去,“咕咚”一声,全部咽下,再慢吞吞地将碗放回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好似在酝酿什么,我正好奇时,他忽然张开嘴,打出了一个异常响亮的饱嗝:“嗝——”
于是,一船舱的面味,还是牛肉面。
“大皇兄……看着温柔……但我怕他失常后……会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忽的,刘澜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立时有些吃惊:“你什么意思?”
他慢吞吞地转向我:“你懂的……因为你比我们……更了解北宫骏崎……”
不禁到吸一口冷气。当年寒珏因为过度自责而陷入失忆,他恨自己,怨自己。于是在心里杀死了那个爱着小喜的自己。
而今,他已知道杀死小喜的人是太后,一旦他恢复记忆,那这多年的恨与怨,最终会转嫁到太后的身上,就像北宫骏崎对刘子麓的爱与恨转嫁到了刘曦身上,而寒珏更会将无法与我厮守也归罪于太后,其结果真的无法想象!
“平日越是温和的人……爆发起来越是恐怖……北宫骏崎……就是最好的例子……”刘澜风不断地重复着北宫骏崎这个名字,宛如给我时时刻刻敲警钟。
“你怕他不利于太后?”我陷入深深地担忧。
刘澜风却是陡然间面露阴沉:“我……担心……一个太后……不足以他泄愤……还要搭上……”他忽然停住了口,面色恢复正常,死气沉沉地看我,“你找我……什么事啊……”
刘澜风及其聪明,每次点到即止,却又能让你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更加担忧,如若照刘澜风所说,寒珏还会怨恨刘曦。可他与刘曦多年的兄弟之情又怎能允许他向刘曦报复?
太像了,一切都太像了,寒珏最终会与北宫骏崎一样,陷入爱与恨的折磨,被心魔掌控,这难道是北宫家的诅咒?!
“必须阻止,必须!你有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向足智多谋的刘澜风求救,可他好像没听到似的朝我挑挑眉:“难道……来找我……侍寝……”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我生气:“你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
“其实……我真的很好的……”他开始自我陶醉起来,“我年轻……我有的是体力……”
怒了,起身。
“把他带走。”忽然,简洁而快速的话语从刘澜风口中而出,我俯视他,他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之下,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死气,而是深沉和凝重,“邀请也好,做客也罢,把他带走,带回你的身边,由你来化解他的恨。”
不再拖沓的话语沉沉回响在我的耳边,我缓缓坐回原位,拧眉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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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珏会入菊府,成为座上宾。做着做着就……他们到底会不会在一起,还要看大家哦~~~大家决定了寒珏的命运。O(∩_∩)o…哈哈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借兵有望
16K 更新时间:2011…5…5 14:57:07 本章字数:3124
第六十七章 借兵有望
会咬人的狗不叫,寒珏有颗脆弱的心,所以容易为情走极端,所以男人里,只有寒珏会殉情。大家以为殇尘是殉情死的,其实不是。他是带菊花去医院时出车祸,然后寻着菊花来到异世。所以如果没出车祸,殇尘不会殉情。因为懒得写番外,今天就这样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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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静静的房间里,我轻轻自喃。
刘澜风慢吞吞地趴在了桌上,脸上的凝重也随之慢慢消逝,化作一片慵懒和无神:“总比……全部死光光的好……”
似乎,带走寒珏是最好的办法。
“对了,你说的那幅画呢?”我回到了正题。
刘澜风懒洋洋地起身,慢吞吞挪到床边,弯腰,撅起屁股在床头找了半天,然后从床里面抽出了一卷画,放在手中呆呆地盯着:“这画……你看了……可别拿走啊……”
“知道了,什么画,这么稀罕?”我伸出手,他递到我的手中,却好像不舍地没有放开:“别……弄坏啊……”
“知道了。”我用力拽了一下,他放开了手,双手交握在身前,神情有些阴险。我好奇地打开画,赫然间,纯然的白艳丽的红映入眼帘,登时,我怔在了原地,这是!
“大皇兄……你来啦……”
心跳,立时顿住了,耳边一片嗡鸣,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展开在手中的画,无论如何也无法藏起。
“秋苒也在。这幅画……怎么有些眼熟?”他从我的手中取过了画,我依旧僵立在原地,那幅画,那副他曾经偷偷而画,说要挂在我房间的画;那幅小林子为了不再让他想起他深爱的喜儿而藏起的画;那幅我差点撕毁的画;那幅文修带回傲鹰的画!怎会……落入刘澜风的手中?
“这画风……好像是我的……”迷惑的声音从我身后而来,我继续僵立,心神已经大乱,竟是有些害怕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
“不错……这是大皇兄画的……”刘澜风居然还作解释,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唯恐天下不乱?
“呵呵,难怪啊,我最爱画梅,这画上的人好像是秋苒你啊。”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逃一般地侧过脸。
“应该说……是小喜……”
我瞪向刘澜风,质问他,他到底想怎样?他依旧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但是,他的眸光却变得锐利,并且,是深沉地盯视我身旁拿画之人。
“这难道是我以前画的?我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他悠悠感叹,平和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失忆,难道他已经走出了他的困惑,坦然面对自己的失忆?
“恩,当年……我请大皇兄你……帮我画的……”
我微微一惊,却见寒珏随手将画放在了桌上:“原来如此,果然时间画得早了,技法还有些青涩,现在我一定画得更好,呵呵。”
心,因为他悠闲随意的语气而恢复正常搏动,他……到底怎么了?
“那……改日……大皇兄再帮我画一幅吧……秋苒……长大了……”刘澜风收回盯视寒珏的目光,慢吞吞地拿回画,一点一点将那站在梅花绽放下的我卷回。
寒珏顺势坐下:“好。秋苒,你怎么不坐?”
此时此刻,我方才回神坐下,可是心却被层层迷雾缠绕,难道,刘澜风是在试探寒珏?
“秋苒,既然你在,不如我再继续那天在茶馆的话题?”他语气带笑,我终于敢去看他,他温和的目光里,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那幅画,根本没有影响他半丝情绪。
我定了定神,恢复镇定,淡笑颔首:“好。不知王爷想从何处说起?”
他抿抿唇,思考片刻,待刘澜风将画放回落座后,他笑道:“不如就从借兵演戏开始,秋苒打算如何演戏,怎么演戏?”
我微微一笑:“借女人多疑好奇之心,行虚雾流烟之事。”
寒珏显得更加迷惑,刘澜风慢吞吞地挖起了鼻孔:“秋苒的意思……是不是想来虚的……”
“不错。我知天朝边境有五万精兵,到时这五万兵只需在女儿国与天朝的交界处安营扎寨,天天练兵,营造一种似要攻城的气氛,引起女儿国百姓与百官的猜疑与恐慌,届时,她们一定会先派细作前来打探。”
“然后借细作之口,放出攻打女儿国之谣言?”寒珏接了口,我笑着摇头:“王爷太不了解女人了。”
“恩……”刘澜风赞同的点头,“不说……比说……更好……”
“对。还是小王爷了解女人。我们要让细作无功而回,这样,才能引来肖静。兵压国境,作为摄政王的肖静,是使节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寒珏幽幽而笑,“秋苒的目标,只是肖静。”
含笑点头:“之后的事,我自会处理。如此一来,便是我与肖静的秘密会谈,因为不被外人知晓,所以不会影响两国的邦交。事后王爷只需说是演习即可。”
“摄政王肖静足智多谋,且城府颇深。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范吧。”寒珏提出了他的忧虑,“只有天朝演戏或许还逼不来她。”
“我知道。”我自然了解肖静,只有天朝一国之兵压境,只怕朝中百官心焦如焚,而她却依旧稳如泰山,“所以,我还会让鸠摩罗出兵压境,造成夹击之势,让女儿国……”我沉沉一笑,“哼,如,坐,针,毡!”
立刻,惊讶从寒珏眸中而来,一旁的刘澜风殷红的唇角,竟是露出邪邪一笑。
“秋苒当真能让傲鹰出兵?”寒珏似乎无法相信,他细细打量我的脸庞,“莫不是秋苒手中还有鸠摩罗想要的东西?”
我笑着摊摊手:“没有,不过他一定会帮我。”
“为何?!”忽然寒珏的声音变得低沉,双目立时半眯,遮起里面已经从疑惑转为精锐的目光。
“因为他喜欢跟肖静打仗,仅此而已。王爷放心,只要天朝的兵就位,傲鹰那里完全没有问题。”我说得胸有成竹
寒珏垂眸深思,他成熟俊美的脸庞在摇曳的灯光中越来越深沉。
“好。”忽然,他开了口,却没看我,“只要皇上同意,我立刻发兵。”说罢,他竟是起身如风一般离开了这间舱室,我甚至都来不及反映过来说声谢谢。
这就……成了?
我一下子反而有些发懵。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却没想到只是说出了我的计划,他就同意发兵,只不过还要等刘曦同意。这似乎……快地有些不正常。
“大皇兄……会忽然同意……我想……只有两个可能……”刘澜风慢吞吞的声音而来,我立刻凝神聆听。
“一……”他慢吞吞地竖起了食指,“他……又一次……爱上了你……”
我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二……”他慢吞吞地又竖起中指,“他……恢复记忆了……想补偿你……”
身体不再是怔愣,而是陷入僵硬,相对于后者,我更期望是前者。因为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是心魔被放出之时,我不想看着他被爱与恨折磨,不想看见他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
“真没劲……”刘澜风忽然再一次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又要多一个男人……来分享你……”
立时气结,我还在为寒珏担心,他倒好,又开始说这些胡话。
“不过……还好我年轻……嘿嘿……他们比我早死……”
抚额,怎么会有刘澜风这种生物:“对了,那画你哪儿来的?”
他慢吞吞地捂住了脸:“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