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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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媳-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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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了。她脸上被雨水打湿,却分不清那雨水中是否还夹杂着热泪,她只是在心中不停的默念着:孩子,你不要怪我,因为你不死,死的就会是我……

  尤大大似乎还是愕了一愕,直到他母亲将他碰了一下,方才醒悟过来。他快步跟了上去,心中对少夫人的手段有了些敬畏。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有了一丝不解,若少大人此番带他们救下尤姑娘与少爷的孩子,不更能得到老太太等人的欢心么?又何必要让这个孩子消失在这个世上……

  尤大夫还不懂得这里边的利害关系,他母亲岑若芳却是懂的。所以岑若芳并不对这位少夫人的决定感到惊讶,或是感到心寒。在此种情况下生出怜悯之心的人,大事必不成。

  此番前去倘若真救下了长房少爷这个孩子,那么刘稳婆事后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是孩子本来便无事,是少大人无事找事。就算她是曾替皇后接过生的人,她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指出刘稳婆的错处。唯有孩子出了事,她才能救下尤姑娘的牲命,再以此指贵刘稳婆杀害长房少爷的孩子,再加上元儿诊断尤姑娘的病情,必定能让刘稳婆无法狡辩。

  岑若芳这时便对自己儿子选择这位少夫人做主子有了几分赞同,想要在这尤府站稳脚跟,不仅要有心机,还要能忍,更要能狠,失了一样都随时会被人踩在脚下。长房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只看这一次,少夫人能否借用尤姑娘这事踩翻几个人了。

  这会儿轩院里正炸开了锅,因为冷莉出来禀告尤子君说:尤姑娘晕过去了!

  老太太也差点晕过去了,要知道这生孩子的女人晕过去了,那可怎么生啊。难产本来就是女人一大劫数,熬不过去可能女子均丧命呐。老太太忍不住在心里悲伤着,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她这个别子命这般苦啊……,

  尤子君脸色越来越阴沉,几次欲冲进尤姑娘房里,均被老太太与尤老爷等人喝止了。毕竟这男人走进不得女人生孩子的房间里的,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再说了,就算让他进去,他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最后,老太太跪了下来,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祈求上苍保估。他们,除了祈求上苍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呢?

  天色渐黑,闪电时不时的出现,让人心惊。这时秦漫带着尤大夫及岑若芳井现在轩院大门口,让老太太等人看直子眼:这是要做什么?

  秦漫一步步走到尤子君面前,字字清晰地说道:“夫君,妻身要带人进房去救尤姑娘与小少爷,请夫君准许!“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楚。本来就已经急的团团转的众人便都懵了,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正文 第六十八章:难以言喻的悲伤


  尤子君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打量过自己的夫人,但此刻,“了全部的注意力细细的打量着她。她的全身都湿透了,原本顺滑的青丝混合了雨水胡乱贴在她的额头、脸颊,甚至是颈项内。她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那么的明亮,照的他有些害怕那种光芒了。

  他不愿承认——非常非常的不愿承认他的大人早就料到尤姑娘有难。他伸手轻轻的理顺她的乱发,又轻轻的说:“希望夫人去得及时啊……”,说罢他牵了秦漫的手,未请示老太太及尤老爷便将她推入房中。

  秦漫此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她已经骑虎难下。她深深的看了尤子君一眼,毅然的转向岑若芳说道:“夫人请。”

  岑若芳笑了笑,便踏进了房间。她还颇佩服这位少夫人的镇定呢,想当初她与夫君对峙,还先败下阵来了。女人要与男人较劲儿,确实需要勇气。

  秦漫跟着岑若芳进去了,只有尤大夫还留在房外等待母亲完事后他便进去给尤姑娘诊断。不过此时他在外边儿显得持别突兀,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尤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尤老爷拨开前边儿的尤子君,目光直逼尤大夫,沉声问道。

  尤大夫低下头讷讷地道:“回老爷的话,雅元也不十分清楚,只是少大人她……,她于母亲房前长跪不起,说尤姑娘今日必遭奸人所害,一定要母亲出手救尤姑娘与未出世的小少爷。母亲无法,方才答应前来救人的。“

  尤子君冷冷地道:“夫人她怎知你母亲能接生?”他怀疑,这羌大夫只怕被夫人给收买了。至于他们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他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

  尤大大急忙道:“这个……这个实在是少大人原本求的是雅元,但雅元一个大男人怎能做接生此等败坏名声之事?何况就算雅元肯,老太太、老爷还有少爷也不会让这等辱没家风的事情发生啊。可少夫人长跪不起,雅元惶恐之下只得告诉了少大人母亲曾专门替皇亲贵宵接生之事,少大人便去求母亲了。”

  尤子君狠狠的瞪了尤大夫一眼,冷然道:“若让我知道你说谎,……”,

  说到这儿他打住了,并未说出什么狠话,不过这也足以让众人心惊了,毕竟少爷可从未这般可怖过啊。

  “雅元不敢欺瞒少爷。”尤大夫坦然以对道,他也未做什么害人的事情,倒不担心天打雷劈。该天打雷劈的,是那刘稳婆背后的人吧?他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母亲说出了那番话,想必母亲也精出刘稳婆采用的是窒息胎儿的做法了。她们竟然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法残害尤姑娘母子,实在是人神共惯!

  这会儿轩院门口又多出两个人,却原来是跑去请稳婆的冷彤冷凝两人。两人急急地跑到尤大夫面前,刚想开口询问一番,尤大大却先她们一步开口了。

  “哎呀,你们到现在才来!之前少夫人等不及,便求我来替尤姑娘接生,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行呢?所以我只好告诉少大人我母亲她能接生,少大人便去跪求我母亲,这会儿我母亲已经去帮忙了。不过你们速度也真够慢的,还有,稳婆你们没请来?“尤大大故作惊讶地嚷嚷道,心想可不能让她们先质问于他,否则必然露出马脚。

  尤大大这一番话下来,冷彤冷凝两人侧不好意思了。冷彤歉然道:“多谢尤大大了,否则还真误了正事儿。那东西两家稳婆都外出了,被别人家请走了,我们扑了个空。“

  尤子君看着冷彤与冷凝,斥道:“谁准许你们放少夫人出来的?“他还真不知道他的夫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一向只听他话的冷彤与冷凝都被她说动了。

  冷彤知道少爷误会了,急忙跪下请罪道:“冷彤认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冷彤是不得已为之。”

  冷凝也急忙跪下解释道:“是啊少爷,少夫人说尤姑娘有危险,本来我们也不信,可少夫人一言便说准了尤姑娘难产,冷凝前来轩院打榨果然发现尤姑娘难产,这才信了少大人的话。不过冷凝没丰及时请到稳婆,请少爷重罚。”

  尤子君默然了半晌,哑声说道:“罢了……罢了……“他慢慢地转过身去,轻声对老太太道:“老太太,这里风大雨大,孙儿扶老太太先回房吧。“

  老太太瞪眼道:“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曾孙还没有平安出世,我怎么能先回房?你实在……”老太太突然从自个儿孙子眼里瞧见了深深的悲伤,瞬时被震住了,终是没有将贵怪的话说全了去。

  尤子君侧头对家婆子吩竹道:“将老太太扶回房间去,至于尢姑娘这边的消息,我会让下人随时禀告的。”他已经心知肚明,这个孩子是没了,所以他不能让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在这里等着这个坏消息,然后弄得人仰马翻。

  老太太心里约莫是明白了些什么,但却坚持着没有在众人面前失了态,颤巍巍的在宋婆子的扶持下回房去了。这路上她就一直想啊想啊,她的孙媳妇怎么也就这么狠呢?怎么就不早来一步呢?怎么就不事先通知呢?难道这尤府里,就没有一个真心为孙子着想的女人吗?

  走着走着,老太太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宋婆子一见,慌了神,连连劝道:“老太太莫要多想,尤姑娘和孩子都会没事儿的。”可宋婆子哪里知道,老太太伤心的真正原因呢?老太太也不说,只管落着泪,把宋婆子吓了个半死,回房后也把陈婆子吓住了。

  轩院里,尤子君陆续的将其他人都赶回去了,连尤老爷这回都被尤子君的神情给震到,什么也没说便携尤夫人回房了。老太太与尤老爷都是心疼尤子君的,都知道这事儿对尤子君的冲击有多大,心想这一天的功夫还是留给他吧。至于这追究的事儿,那也得等事情结果出来,尤姑娘脱离危险之后,再召集尤府上下的人一起处理。

  长夜漫漫,忙碌的是尤大夫的母亲岑若芳,还有帮手的下人。在秦漫带着岑若芳进房之后,原本就在房里的冷霜与冷莉便将不停喊着冤的刘稳婆给拿下了,还有另外两个帮手,三人被捆了个洁洁实实扔在一旁,堵住了嘴巴免得她们乱嚎。

  到了后半夜,岑若芳才洗净了双手,走到屋外看着尤子君,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希望:“对不起,少爷,我尽力了。”她也不忍,不过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从前在皇宫,她便见多了谙如此类的事情,不过这一回多少也算是她的亲人,让她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是少爷还是小姐?”尤子君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地问道。

  岑若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事情给熏告清楚了:“是位小少爷,只可惜刘稳婆一直没让小少爷从娘胎里出来,是窒息而归原的。我进房之时,母子均有危险,最终还是只能救下尤姑娘,而小少爷

  “够了,你辛苦了,回去吧。”尤子君捉了接手,不愿再听下去。

  岑若芳也不再多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便转身冒雨走了。尤府两个下人撑伞送她,却被她柜绝。

  尤大夫知道母亲看他那一眼的含义,便请示道:“少爷,我进去看看尤姑娘,开点药给尤姑娘补身子吧。”

  尤子君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便率先走进了那间原本令他高兴的房。

  尤大夫替尤姑娘把脉开方子,舂漫与尤子君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昏迷中的尤姑娘。

  秦泓心里明白,尤子君此刻如同暴恕中的狮子一般,不过是没有爆发出来罢了。她早已做好了承受这股怒气的心理准备,不过明日大堂之上想必还有一番唇栓舌夕的,她如今更为关注的是此事,至于尤子君,她还没有打算在此时去触怒他。

  冷霜冷莉此刻恨不得能将那刘稳婆杀了去,但她们依旧按捺住了怒火。冷霜请示尤子君道:“少爷,这三个畜生怎么处置?“

  尤子君淡淡的瞟了一眼,似是随口道:“带下去好好看着,明天再干刀万剐。

  记住:在明天之前她们要是死了,你们也就不必来见我了。”

  “是,少爷!”冷霜冷莉立刻便将三人施了出去,打算好好的看着她们。

  冷风从门口窜了进来,秦漫衣裳本就湿透,此刻便打了个冷颤,接着又被尤子君的话给冷到了骨子里。

  “少夫人,对这拮果可满意了?“尤子君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以手指轻轻桃起她的平巴,轻声问道。

  奏漫看着他的双眸,感觉到了他难以言噙的悲伤,一时怔忡住了。他有资格悲伤,因为死的是他的儿子,可他不该这么看着她。因为从一开始,他是默许了她查这件事的,而他更许诺了要保护她。而今她面临危险,倘若不自保,明日大堂上该进祠堂该被处死的就是她秦漫!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怪她没有通风报信?他有什么资格怪她没有保住他的儿子?他真是个言而无信并令人失望透顶的男人!

  两人互相对望着,一个失望,一个失望透顶。


正文 第六十九章:你是咎由自取!

    其实秦漫还是很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但她挣扎了几次仍旧是没能说出。许是因为本身的傲骨无法对人真正低头;许是因为她认为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她所选;所虽然读得懂他的悲伤。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安慰他。

    尤子君却出乎她意料的点了点头;用一种颇为赞赏的语气对她说道:“很好;很好;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只不过这种聪明;却是连他算计在内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失败;因为他没能收服这个女人。

    秦漫闭了闭眼;终究是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她目前的身份地位;还不能与他硬碰硬;再现今日之事终究是对他伤害最大;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何况他也不曾对她大吼小叫呢?她只能涩涩地低声说道:“我曾提醒过你;可你没有在意。”

    当然;秦漫当初的确是一时摇摆不定提醒过尤子君:“夫君自个小心照顾尤姑娘。”只是这种含蓄的提醒在当时来说;尤子君又怎听得懂分毫?女人之间的争斗;男人向来是不理解的。利用稳婆接生的便利窒息胎儿————这种手段尤子君自然也是想也不曾想过。

    “回你自个儿的院子去;明天你还得打一场硬仗呢。”尤子君淡淡地笑;他还是没能对着她发脾气。她一直都是这么平静的神情;害他有一丝发脾气的念头都会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欺负她。

    秦漫也知道此时留在这里不合时宜;也随时有惹怒他的可能;便点了点头往外走。经过冷彤冷凝身边时;她轻声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少爷;别让少爷伤了自己。”冷彤冷凝别扭的点了点头;她们当然看不懂少爷与少夫人之间的暗涌;但她们却能察觉到少夫人是有什么事瞒了少爷又被少爷知道了的;所们欢喜少夫人也不是一——憎恨少夫人也不是。

    恭漫离开了房间,但她却不知道;她那一句话让尤子君是痛到了心甲。

    尤子君缓缓的在桌前坐下了;仿佛鼻尖还闻得着那血腥味儿。他轻轻的揉捱着发疼的眉心;命令道:“冷彤;拿酒来。”

    冷彤大惊;少爷不是说过不再沾酒了?她急忙劝道:“少爷;饮酒伤身。少爷还是不要…”

    “我让你拿酒来。”尤子君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要冷上几分。

    冷彤为难的朝冷凝看过去;见冷凝对她点头示意;她便只好转身出去拿酒了。或许让少爷醉麻醉;比清醒着这么痛苦要好得多吧。不一会儿冷彤抱了两坛酒进来了;放在桌上刚想取杯倒酒;尤子君却径直拎过酒坛;打开坛塞便抱着痛饮。冷彤与冷凝踌躇了好几回想去阻止劝解;最终却还是忍住了。两人心里默默叹着气;退到门外去守着了。

    尤子君确实很久没喝过酒了;当初因他一时龛杯;使得尤苦遭遇不测;他便决定不再沾酒。可如今他想不出第二种方法能让他少一些痛苦。便顾不得那许多了。

    一坛酒下肚;尤子君的眸子显得迷离了许多;他便想起方才秦漫吩咐冷彤冷凝的那一句话;然后他颇为自嘲的笑了。

    别让他伤了自己?伤他最深的;是她秦漫吧?

    他打开了第二坛酒;一口气灌了大半坛;砰的一声将酒坛重重搁在桌上;低沉的笑声便从他喉咙里滚了出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能让他的心痛到如斯地步!向来只有女人为他痛;他何时曾为女人痛过半分?即便是沈玉涵去世之时;他也只是愧疚与愤怒;因为他知道沈玉涵是被人所害;他没有做到对六王爷的承诺;所以他对六王爷愧疚。对凶手愤怒。

    此时他似乎有些醉了;不过风度还在;不似一般醉汉举止粗鲁。他嘴里喃喃地道:“夫人;夫人好心机…。可夫人就不曾犹豫过吗?夫人可知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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