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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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媳-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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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尤老爷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尤夫人忐忑了一小会儿,只得应着声慢慢地走了过去,极小心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一这还是她第一次与老爷在床下挨得这么近,突然有了一丝丝甜意在心头。

  尤老爷拿过她放在膝上的手,握在掌中后轻轻的拍了拍,叹道:“渝珍啊,你是我唯一的发妻,又给我生下了唯一的儿子,虽说我平日里公务繁忙有些冷落了你,不过你在这长房的地位是无人可撼动的啊。“

  尤夫人轻微的颤抖了下,为尤老爷语气中的可惜,也为尤老爷若有若无的暗示,她心里攸地紧张起来,急忙说道:“老爷待妾身很好,子君也很孝顺,妾身此生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是吗?“尤老爷那锐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淡淡地问道。不过不等她回答,尤老爷便又说道:“我老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子君给长房添丁,我也好含殆弄孙,安度晚年呐。”

  尤夫人心里攸地一紧,忍不住也有些替老爷难过,低低地说道:“妾身、妾身也盼着子君尽快给老爷漆个孙子,让老爷高兴高兴。“

  尤老爷几不可察地轻哼了一声,就着她这旬话问道:“哦?只有我高兴?渝珍你呢?你不高兴子君有孩子么?这个孙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吧?“

  “不不,老爷,妾身当然高兴。妾身的意思是……妾身希尊老爷高兴,所以就没提自个儿。“尤夫人出现子一刹那的惊帐,但紧接着又镇定下来,解释道。

  尤老爷捋着胡须笑道:“原来渝珍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喻珍压根儿不想子君为长房添丁呢。

  尤夫人附和着笑道:“老爷,子君是妾身身上掉下的肉,妾身当然希望他好,妾身也当然跟老爷一样想抱上孙子。”

  尤夫人其实这会儿已经有些语无论次了,不过是在强作镇定罢了。从一开始踏进这闻墨斋她心里便从未放栖过,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闻墨斋。她相信不止她,老爷的那些姨太太们也从未进过这里。这里是老爷心中的圣地,但今天她能进到这里来,说明老爷心中有事一一这事到底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尤夫人面色如常,实际心里惊慌的不得了,她甚至可以说是害怕。这话越往后说,她便越害怕起来。今日的老爷实在太不寻常,太亲近太容易扯到陈年旧事,反而说明老爷心里下了什么决定。她不由得惴惴不安地想道:老爷莫非是今日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这般不正常了?还是……但这更深层的东西,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瑜珍,结发三十三年,虽然我没有特别的宠爱过你,但你也应该心知肚明:自从你为我生下子君后,我便忍痛与兰羽断了往日的亲近,因为你是难一替我生下子嗣的女人,我不愿亏待了你。“尤老爷说到此处眼帮竟有些温润了“,我不能让一个姨太太所受到的宠爱比你还高,所以你看我这些年,每月都要去你房里两三回,而其他姨太太们几乎是几月才见着我一面。渝珍,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尤大人心里极其不是个滋味儿,为何老爷以往没有说出来,她便觉得这一六…都是理所当然的?原来老爷心里还是装着她的,原来“二持别的专宠她一人的,原来那些姨太太不是得不到老爷的心,而是老爷不愿她们乐到她头上去……

  惊闻老爷后边问话,她急忙回过神来,答道:“老爷,妾身从来都是知足的,没有贪心奢望过什么。老爷待妾身的好,妾身都记在心里边儿呢。“

  尤老爷摆了摆手道:“以前你没记着,以后我也不求你记着了。你看,子君都已经快三十五岁了,之前娶了三位夫人两死一残,使得他个性越来越狐僻。现在好不容易子君对这新媳妇有些在乎了,我不希望再有人去打扰他们,我也更不允许还有谁像以往那般去害这新媳妇。”

  说着,尤老爷便起身到那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榻上时手里便多了个小瓷瓶。他一边递给尤大人,一边说道:“我防范不了背后的手脚,所以我只能杜绝。这个,你收下吧。“

  尤夫人愕愕地看着那黑色小瓷瓶,心里扑通扑通直跳,颤声问道:“老爷……,这、这是什么……”

  尤老爷见她没有伸手来接,便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将小瓷瓶寨了进去,然后说道:“这是什么你不用管,你喝下它就行了。“

  尤夫人突地便落下泪来,她慢慢地从轻塌上离开,跪在了尤老爷面前,伏在地上咀咽道:“老爷,妾身犯了什么错儿,老爷要这般对待毒身啊…………“

  这大宅院里的事情,没有什么能让尤夫人不知情的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小瓷瓶里装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老爷只怕是要她自个儿寻死,然后再对外宣称她是疾病死了,至于这原因,还有人敢去追究吗?就算是她的族长父亲不甘心,可她都已经死了,父亲又能怎么样呢?

  再说这件事儿只有老爷与她两人知晓,难道还有谁敢说她是被老爷逼死的不成?这些她通通都明白,可她不明白的是老爷为何突然要她死?就算是接香一事她有罪,可她也罪不至死啊……

  尤老爷坐了下来,轻轻的捶了一下榻沿儿说道:“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儿吗?你真的要我把话都说明白了去?我是觉得夫妻之间说这个伤感情,所以才不愿意说,你还是自己死了吧。免得这些事情传出去,对你对我对子君对长房对尤家,都不好。

  尤夫人却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的,她心一横便抬头望着尤老爷道:“妾身实在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非死不可的大罪,还请老爷明言,也好让妾身死个明白。”

  尤老爷终于动了恕,霍地站起身瞪着她道:“好,既然你不要脸皮,那我就狠你一次算个清楚!秦玉莹是怎么怀着孩子死的?秦家是怎么突然一夜之间就烧光了的?戚玲是怎么死的?尤绿英是怎么变成如今的尤苦的?还有尤兰珍是怎么会难产!!!”

  尤大人愕然地看着面前的老爷,好半晌儿才找着自己的声音:“老爷的意思是说心一这些事情都是妾身做的?”

  尤老爷愤而转身背对她,恕道:“不是你做的好事,还会有谁?放眼这整个尤家,还有谁比你的杖利更大?你虽不是你那族长父亲亲生的,但这狠毒的心肠却是如出一辙!”

  “妾身没有,老爷所说的事情,妾身一件儿也没有做过。”尤夫人挺直了腰板,眼里满是受伤的神情:“虽然妄身不敢说自己没有做过坏事,但妾身不会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老爷若要冤枉妾身,妾身死也不瞑目。”

  尤老爷冷哼了一声道:“那檀香的事情,子君虽然干方百计替你隐瞒,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是知道那落地莲的事儿的。点过檀香的,唯柚你这夫人房里的檀香没有毒性,而你的人尤姑娘,她又偏偏知道那檀香有毒,房里所剩檀香那般之多。你敢说你无辜?子君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竟要害得他没有子嗣,你也不怕遭天打雷臂!!!“

  “还有尤姑娘的事情发生之后,尤姑娘为何突然对你避如蛇蝎,连你碰她一下她也不愿?”尤老爷冷笑道:“她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是连自己的人也不放过!我相信子君心中也有数,但他孝顺不愿忤逆你,宁愿他自己承受痛苦!而我之所以一直隐忍,相信你也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但我顾全大局并不意味着如今事情都捅出来了,我还会留着你祸害子君!所以今天,你必须死!”

  一席话出来,尤夫人面如死灰。


正文 第七十九章:不是我做的

  二夫人这回可真是无辜的,她也就真的体会到了被冤枉的感觉,其实她早就清楚除了她之外还有人欲对尤子君不利,因为她只是略施小计,而那人却是心肠歹毒的痛下杀手。当然她也想过要将这人揪出来,不过为了她自身着想,她不能太过张扬。她想在保住自身的情况下揪出那人,可那是极难的。

  或许在这尤府里边儿,各怀心思的人本身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也许尤夫人做过的事情帮了他人一把,也许他人做的事情也帮过了尤夫人。尤夫人此时只是有些不甘自己成了替罪羔羊,因为她看得出老爷是坚信她是元凶,她拿不出证据也无法狡辩。

  尤夫人突然觉得,这正应了一旬话:算计别人者,早晚也会被人算计。难道这真是因果槌应?她看着手里的黑色小瓷瓶,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在这尤府里失了男人的宠,她就什么也不走了。任她有族长父亲撑腰,任她有长房唯一的血脉撑腰,她也什么都不如……,

  这早就已经是定律了,尤夫人闭了闭眼,暗叹自己如履薄冰一生谨慎小心,却终究是没能躲过失宠的命运。罢了罢了,她就认命了罢……

  “老爷,不论您信与不信,妾身都没有做过害人性命的事情。若说妾身唯一错的地方儿…………那就是妾身太在乎自己,忘了身为女人的本分。妾身若能早些知道老爷的苦心,也就不如……,不会犯下檀香一事的大错了……”尤夫人说到这里已是位不成声。她忘了身为女人的本分,那就是以自己夫君的想法为想法。夫君高兴了,她也就高兴了。可是……她忘了。

  尤老爷负手而立,硬起心肠没有看她。只有她死了,子君才能得到幸福。他也想通了,他就是一生太过正直,所以才没有做好一个父亲应尽的保护贵任,让子君平白无故的受了这么多苦。但今天他想通了,他不能输给一个女人!

  女人都能这么心狠手辣,他为何要继续仁慈下去反而使更多无辜之人受害?他那可怜的孙子……谁也不知道,尤老爷冒着大忌讳去看了那被窒息而亡的孙子。所以他是心如刀绞啊,那是完全已经长齐了手脚的小人儿啊。若不是这般遭人害死,再过个几年就可以手舞足踽的叫他一声,祖父了。

  “老爷,您保重,好好照顾子君……妾身……妾身先走一步了……”尤夫人泪流满面,却仍不见尤老爷回头后,便一咬牙打开了瓶孰

  “不要喝!”这时,闻墨斋的大门被尤子君一脚蹑开了,他看着里边情形震惊不已。而秦漫大叫了一声,制止了尤夫人将毒药倒进嘴里。

  尤老爷与尤夫人同时看向门口,也惊呆了。这儿子儿媳怎么会闯到闻墨斋来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漫知道这会儿应该由尤子君出面了,便暗暗的椎了尤子君一把,等到他往前走时才关上闻墨斋的门,又跟在了他身后。

  “父亲这是在做什么?”尤子君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父亲竟然要赐死他的母亲?谎问他这个做儿子的该如何面对?

  尤子君跪了下去,慢慢的拿过尤夫人手里的小瓷瓶,只看了一眼便猛地砸碎在了地上。他双手扛起尤夫人的手臂,说道:“母亲请起。子替母过,古来有之,所以无论母亲做错了什么,都有儿子担着。”

  尤夫人顿时心里百感交毒,却仍旧没有起身。

  老爷没有让她起来,她怎么敢起来呢?

  秦漫这时便也走了过去与尤子君跪在一起,对尤夫人说道:“母亲先起身吧,母亲这样实在让夫君与儿媳惶恐。“她又转向尤老爷道:“父亲,无论母亲做错了什么事情,请先让母亲起身再说吧。现在夫君与儿媳都在这里,有什么话不妨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父亲?”

  其实秦漫与尤子君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但秦漫没有让尤子君冒失的闯进去,就是因为她想听听尤夫人的说法。但她听了尤夫人的说词之后,仔细的想过了:这尤夫人,似乎真不是做那些事情的人,否则她都已经愿意去死了,又怎么会害怕承认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呢?

  秦漫觉得更重要的是,尤夫人似乎默认了檀香一事是她所为,但却拒不承认尤老爷所说的那些害死人的事情。所以她觉得,还有必要问清楚这件事。因为她也一直想不明白,尤夫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这般毒辣?再说这里的女子都是以夫为天,尤夫人断然不会看着与自己度过了三十多年的丈夫为此事伤心,这实在是说不通。

  秦漫其实也愿意相信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尤夫人所为,这样一来她就不必叫尤子君这边儿了。平竟尤夫人是他的母亲,倘若尤夫人真是元凶,他恐怕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揭穿他母亲的。

  尤老爷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半晌,终是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说罢他便转身到书秦边坐下了,他不由得感叹:这儿子儿媳这般孝顺,夫人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做出那些个伤人心的事来。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子君与秦漫扶起尤夫人后,尤子君便开口问道口虽说父亲与母亲一向少话,但也不至于弄成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但他自己是不会先去联想母亲做了什么事的,或并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承认的事情。

  尤夫人忍不住避开了尤子君与秦漫的目光,脸撇向一旁低声道:“就如……,你父亲说你前三位夫人遇害,这回兰珍难产的事情,都是我主使人做的。所以……你父亲要我死。”

  尤夫人此刻心里是柚了口气的,她知道有儿子在这里,那是绝对不会让她死了的。可她还有一点担心,那就是老爷心里不释疑,往后儿子也不可能日夜陪在她身边,老爷要逼死她也一样容易。

  或许……这一回为了活命,要在儿子儿媳面前丢尽老脸了的。尤夫人忍不住在心里长吁短叹起来,这样一来往后可真是没什么脸面教训儿子儿媳什么话了。

  尤子君沉默了一会儿,皱眉望向尤老爷道:“父亲可有真凭实据?”虽然事情似乎的确与母亲有些关系,但他仍旧是想要看见证据,否则他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害自己。

  尤老爷动怒道:“你要我拿什么真凭实据出来?徜若你真的要,我现在就去把你母亲身边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再拿她们的家人性命做戚胁,那必定会有人供出真凭实据来!!!”

  尤子君噎住了,好半晌没开口说话。父亲动怒是应当的,这种事情若闹开了……他握住尤夫人的手,目光移到秦漫那边儿去了。

  秦漫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望向尤夫人。这个时候只有尤夫人自己坦诚一切,才能使尤老爷消除心头怒气。她相信尤夫人自己心里也明白,尤子君能保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所以求得尤老爷的原谅,才是尤夫人此时应该做的事情。

  尤夫人察觉到秦漫的目光,侧头看过去也读懂了她的意思,便只得坦言说道:“老爷,妾身承认一心檀香的事情,的确是妾身所为。那落地莲,是妾身院里的下人多年以前从尤大夫的父亲尤峰那里愉来的。极少有人知道这落地莲的毒性,所以妾身便买通了制造檀香的掌柜,将落地莲加进了送往尤府的檀香中。可是落地莲只是致人不孕,它对人的身体是没有害处的,所以妾身从来没有害过人,老爷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尤老爷怒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害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这般丧心病狂对付子君?!”

  秦漫心念一动,冲尤夫人问道:“母毒,您真的不知道落地莲除了致人不孕之外,也还有害人的作用吗?”

  尤夫人面色出现了几分讶异,反问道:“难道落地莲对人的身体有害?可是一一我没有听说过啊。”

  “它能使阴虚之人玫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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