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堇脚跟落地的同时,燮王也已经赶到他的身边,俊脸上焦虑的神情在接触到兰堇徽微含笑的目光时,刹那间变得铁青无比。
“该死!你是故意惹朕担心的!燮王一把扣住兰堇的手腕,神情恼怒,有种被少年戏耍的强烈不悦。
“罪臣连这条命都是陛下恩赐,又怎么敢激怒陛下呢?”兰堇依旧噙着谈笑,琥珀色的眼瞳里漾着三分诱惑、七分笑意。“陛下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你……”燮王瞪视着兰堇绝色又充满魅或的面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去年秋天,与这少年初次相逢的情景……
兰堇,原是前朝尚书“兰浩文”之独子,三年前兰浩文涉嫌阴谋叛国,被父皇判以满门抄新的处置,当时的兰堇年仅十四、五岁,由于他出生后一直体弱多病,因此从小被寄养在兰浩文故乡的寺庙、由庙里的住持师父抚养。
当搜寻兰家遗孤的官员找到兰堇,带他回京城复命之时,正巧碰上前燮王殡天,而新任燮王星翌极天大赦天下,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获得赦免的兰堇并没有返乡,他选择了在京城附近的一间寺庙住了下来,同时在寺庙里为家人设灵守孝。
燮王与兰堇初次相逢,是在去年秋季狩猎的最后几日,在场上,他远远地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他心中一喜、起了狩猎之心,骑乘着快马,始终不肯放弃地追逐着那株白色影子。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日的景象;他紧追着白狐进人了一间寺庙,当时已是深秋,秋风卷起了一地残叶,发出沙沙沙的萧飒之音,就在那漫天席地都是橘红落叶的寺庙小径上,他看着白狐以闪电般姿态跃人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怀中。
一身白衣的少年背对着夕阳余晖立于小径上,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仅是低垂着头,以爱怜的姿态呵护着怀中的白狐,少年身后的斜阳像是火球,不单染红了他的白衣,更有种沐浴在漫天红光之中的错觉。
“这白狐是你饲养的?”燮王翻身下马,从白狐与少年之间的亲呢推断,心中不免感到几分惊奇。想不到向来野傲难驯的狐,也会有如此乖巧、倚偎在人类怀中的时候。
燮王开口询问的声音,引起了少年的注意,由于逆光的关系,燮王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楚少年的容貌,只隐约意识到少年的一双眼毫不回避,像是锐利的刀剑般迎面射了过来。
自小顶着太子的身分,如今又尊贵为一国之君的燮王,一生之中哪曾接触过如此无礼的凝望,但一想到对方仅是个少年,又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因此不以为意,反倒对少年的大胆增添了一丝兴趣。
“我在问你话,这白狐是你饲养的吗?”燮王踏前一步,打算看清楚少年的长相。
就在燮王脚步踏前之时,少年怀中的白狐像是意识到他的靠近,迅速地从少年怀中窜上他的肩头,跟着一跃而下,转瞬间就消失了。
燮王双眉不悦地蹙起,直党地伸出手扣住少年的肩头,正想厉声指责他为何擅自放走白派之时,却在看清楚少年的容貌时刹那间呆愣住了……
“世间居然有如此绝色……”燮王喃喃低语,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战栗识党得脑门涌起一阵热,瞬间忆起幼时在古书里曾经读到的: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曾经以为,所谓绝色佳人不过是诗人,画家心中的无限遐想,根本不存于人世间,但此时此刻,一见到这少年的容貌,他却觉得任何的词句,都难以形容这少年的美、这少年的艳,以及他的独一无二。
燮王忍不住探手,抚上少年滑若润玉般的面颊,在心中轻叹,怎么也想不到,拥有这世艳艳之姿的,居然会是一名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惊艳之后,燮王想起了自己的身分和地位,很自然地摆出了尊贵的架势。
“是你闯入我的寺庙在先,你为什么不先报名字?”少年粉色的唇瓣微扬,扯出淡淡嘲讽的弧度,极为特殊的琥珀色眼瞳在夕阳的映照下炯亮逼人,耀眼得像是夜空中最珍珠的星子。
就在这个时候,紧跟在燮王身后的禁卫军也赶来了寺庙,队长一看到燮王伸手扣住少年的手腕,认定是这无知少年冒犯了帝君,大喝一声道:“无知小儿,见到陛下还不跪下参见,你不要命了吗?”
“陛下?”白衣少年疑惑地挑高一道眉,像是在质疑皇翌极天的真实身分。他就是新燮王?看起来好年轻啊!
“如何?现在还敢要朕报上名字吗?”燮王也学少年挑高一道眉,似笑非笑地低问着。
大批禁卫军拥人寺庙的骚动,也让寺里的住持带着一群僧人赶了过来,在明白原来是燮国帝君亲临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跪下行礼。
“启奏陛下,请看在兰堇年幼无知的分上,原谅他的无礼。”老住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君威难犯,“这么说,你很清楚自己这条命是朕赐予的?”燮王淡笑,心中涌起一种近乎是得意的快感。若不是自己当初做出大赦天下的决定,这绝色的少年就算再美再艳,此刻只怕也成了一杯黄土。
这少年的命是自己给的,那么……他的一生都是属于自己的!
莫名地,这个独占的念头就这么涌上了心头,虽然讶异自己居然会对一名少年产生侵略独占的念头,但一旦这股意念形成了,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丝毫排斥的念头。
“你们也退下。”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燮王再次命令附近的僧人退下。
众僧面面相觑,虽然担心兰堇,却也不敢违抗燮王的命令。
直到小径上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燮王松开兰堇的手腕,男性的大掌转而覆上他略微冰凉的面额,淡淡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那只白狐是你养的吗?”
“是。”兰堇垂下眼,简短的回答。
“朕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白狐向来难驯,居然也会接受人的饲养。”燮王轻抚在少年面颊上的手像是在触碰什么珍宝似的轻轻移动着,内心强烈的渴望像是大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太奇怪了,从来不曾对谁有这种饥渴、近乎是癫狂的欲念,但光是这样注视着这少年,自己的体内就像是要着火似的……
“它是罪臣在人世间唯一的依靠了。”
兰堇以淡漠的语气回答,并不打算告诉燮王在自己与白狐命脉将灭之际,是他的血救了白狐,而后白狐以其温热救了自己,从那一刻起,他们彼此就是一体同心、相互扶持的生死伙伴了。
“不,从此刻起,你在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就只有朕一人…”燮王低喃说道,是命令,也是宣誓。
之上——
蓝,你是属于朕,只属于朕一个人的!
第二章
那一场在寺庙小径上的旖旎情事之所以会发生,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是帝王掠夺本能中的一种,因为新鲜、因为好奇,仅仅想一尝兰堇这绝色少年的滋味,但这位年轻的帝王,却没想到最终沉沦在肉欲之欢的,却是他自己。
当燮王剧烈的心跳、满足的呼吸声都恢复成原有的平静时,他抽身离开兰堇,离开了寺庙,回到属于他的大燮皇宫。而不管是在寺庙里诵经的僧人,抑或是守候在寺庙外的禁卫军,任何人都不知道在小径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燮王依旧是燮王,是那个举手投足皆俊美、优雅而尊贵的兰国帝王。
唯有燮王自己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当他置身在宜人成群的殿里用膳的时候、当他置身于蕪香热池中闭目养神的时候,甚至当他夜里埋身于美艳后妃肯玉般娇躯里的时候,他脑海中唯一看得见的影像,是少年绝色面孔波自己贯穿时,既激烈又痛楚的表情,脑海中唯一听见的,是少年一声声融合了欢愉与痛楚的细细喘息……
堇……我的兰堇……
燮王明白,仅仅拥有一次,是无法浇熄他胸口那股随时要窜出的火焰。他十分明白自己内心对少年的渴望,但压抑着没有立刻带兰堇回宫这个念头的,却是贵为燮王的身分。
在燮国人民、大臣们面前,他或许是名正言顺的燮王,但实际上,在他日夜置身其中的大燮皇宫里,还有一个隐形燮王存在着,这个隐形的燮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祖母,燮国的太皇太后——西嵘氏。
前任燮王在殡天的三年多前就染上了病,逐渐虚弱的帝王根本无法阻止他的母亲,从深宫中探出的那只亟欲掌权的手,短短的三年里面,朝中大臣半数以上已经更换成了与西嵘氏有血亲、姻亲关系的裙带大臣。
当时身为太子的他早已嗅出阴谋的气味,他选择了不动声色来自保,除了每日探视父皇之外,他殷勤地探访太后,以自己一贯从容优雅的态度,坦然迎视那位七十多岁精明老妇人的眼睛。
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成功地蒙骗了老妇人,还是老妇人原本就同意让他成为一颗听话的棋子。在父皇殡天后三天,朝臣在西嵘氏的授意之下,参上了一份又一份恭请太子择日登基称王的奏章。
他,顺利地登上燮王的位置,更在登基半年后,迎娶了西嵘氏所指配的皇后。有时候,他也会为自己的幸运感到不可思议,打从他登基起,君臣同心,海外升平、无战无敌,最幸运的是老天连天灾也没降下一场,燮国的人民与大臣,纷纷赞扬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仁君。
燮王微笑地接受了众人的景仰与赞美,但,只有他心里最明白.他还不是这座大燮皇宫里真正的主人。
当那顶蟠龙金冠戴在他头上时,年轻的燮王已经在心中发下了誓言;或许不是今无,或许不是明天,但总有一天,他会让大燮皇宫只属于自己,让鳖个燮国只臣服在他一人的脚下。
“陛下,您这次召唤我来,就只是想和兰堇大眼瞪小眼、相对两无语吗?属于少年特有的清脆笑声,唤回了燮王缥缈神游的思绪。
燮王心神一凝,这才发现自己和兰堇还站在树林间,而他的手甚至还紧扣在对方手腕上。
纵使他对这少年有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疯狂渴望,但他知道完全拥有对方的时机还未到,于是他只能将兰虽小心地隐藏起来不希望任何人发现。 毕竟,兰堇具有叛臣之子这个身分,如果此刻被太皇太后知道了他的存在,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疑心。
“堇,你心中是否也惦记着朕!”燮王拉起兰堇的手凑到嘴边,在他温热的掌心印下一个吻。
明明知道还不是得到他的时候,却总是无法压抑内心的渴望。
自从去年秋天相逢以后,燮王偶尔会趁着夜里出宫探访兰堇,一次、两次……无数次,甚至到了留在寝宫内、伪装他的太监都已经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恳求帝君停止这种夜里出宫的危险游戏时,他还是克制不了自己。
兰堇就像是罂粟,而自己已然入魔。
而一年一次的秋季狩猎,更是燮王怎么也不会放过的绝佳机会,他早已经安排好一切;先派人将消息传递给寺庙里的兰堇,在十多天的狩猎期间,兰堇将在他指派心腹的保护下来禁苑与他相见。
“这……要怎么说呢?陛下总是在罪臣还没有时间思念的时候就出现,所谓的思念,恕罪臣努钝,只怕还无法体会这种滋味哩!”微扬的琥珀色眼瞳似笑非笑,扬成一种魅惑的弧度。
“你是在暗讽朕来得太频繁了?”燮王佯怒,伸手扣住兰堇的肩头,直视他半是含笑半是嘲弄的脸,撇唇说道:“宫里的后妃无一不希望能牢牢拴住朕的心,奢望朕能永远只宠幸她们一人,你别不知好歹。”
“原来,陛下是把我当成宫里的女人了!”兰直毫无所惧,依旧是一脸笑意。
燮王凝视着他,最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将兰堇一把扯过,埋首于他的发间细闻叹息。“也只有朕的才敢这般放肆,总是懂得如何激怒朕同!”
“罪臣不敢。”兰堇垂下眼,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声音淡淡回答。“您是陛下,若要臣表现得和宫里的后妃一样顺从,需要的也只是一道命令罢了。”
“不,联不需要你改变。”燮王退开一步,再抬首时俊脸上的自制已经褪去,逐渐凝出欲望的色彩。“你是,是朕一手调教出来的。”
兰堇对于燮王这样的表情并不陌生,他微微昂首等待着,上挑琥珀色眼瞳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邀约魅态。
仅只是这样站立凝望着,燮王的欲念已经瞬间挑起——
“朕可说是你的老师呢,第一个尝过双唇滋味的,是朕……”燮王低嘎地轻笑,一手扣住兰堇的腰往自己胸前一扯,一手抚在的脸颊上,男性的指带有强烈侵占性地滑过他微启的粉色唇,指尖直接探人,强硬却不失温柔的掏弄,享受口腔内湿烫的热感。“第一个让你露出这种魅态的……也是朕
“乖孩子,合住朕的指头,卷动你的舌头来回应联。”燮王轻声下达命令从来在床第之间只需要享受的自己,在面对兰堇的时候,却愿意化身成为教导者,教导他有关欲望的秘密。
兰堇像是最温驯听话的宠物,顺从了命令;双后略加力道含住了燮王的指,口腔内的软舌开始绕着人侵的指舔动着,而后者一方面享受这种被湿润包围的快感,一加快在口腔内掏弄的速度。
“呜……”毛指移动的力道毕竟强过双唇咬合的力量,在对方手指强而有力的掏弄之下,而发出了困窘为难的申吟,银色丝诞也从唇边渗了出来。
“这么舒服吗?燮王停在少年腰间的手此时往下滑动,隔着白衣在兰在胯下轻触,在感觉到他年轻的分身开始产生反应悸动时,忍不住咧嘴道:“坏孩子,朕什么都还没做,就有感觉了?”
燮王将依旧湿润的手指探人兰堇的衣襟,微冷又湿润的感觉贴在肌肤上,让后者再次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燮王跟着一步向前,将兰堇推至后面的树于靠好,将自己的身子嵌入少年的双腿之间,凝目细看他逐渐泛起红光的绝色面容,俯下头,燮王在的耳边细问:“真是好色的孩子……告诉朕,当朕不在身边的时候,你都是自己来的吗?怎么弄?”
“我……并没有……啊!”兰堇正要张口辩解,燮王的手却戏诓的用力一紧,让怀中少年的身子剧烈震动了一下。
“没有?撒谎的孩子……”燮王惩罚地咬住兰堇的耳垂,手上的动作不停,因为欲望而变得深沉的音调以一种胁迫的方式说着。“最熟悉这身子的人是朕,能填满、喂饱它的也仅有朕而已,你明白吗?”
历经一年多的rou体接触,兰堇从最初的僵硬被动,变成逐渐适应,到了后来,敏感的几个部位只需要一经触碰,就会不由自主地回应,激情魅惑地主动摇摆……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逐步教兰堇体验的rou体之欢,燮王仍然忍不住猜测,当自己不在兰堇身边的时候,他这具已经懂得欲望的身体,是怎么熬过漫漫长夜的?
明知道堇住在寺庙里,明知道寺庙里只有僧人,但光是想像兰堇这双动情湿润的眼瞳,注视着别人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明知道这是任性的想法,却认定了这少年无时无刻都必须想着自己。
堇,告诉朕……”燮王的一双黑瞳因为审升的情欲而变得深浓无比,低嘎地执意要得到回答。“堇的身体在想念朕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
“我……”兰莫咬着下唇压抑申吟,虽然身体已经开始发烫发热,在这种情况下,要保持清楚的思绪已经十分困难,但燮王如此强制的要求,依旧让他倔强地想要抗拒着。“陛下……对臣在寺庙的作息不是早已了如指掌?在佛祖之前……臣唯一能做的不就是诵经而已……”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时时刻刻、满脑子都是性吗?想要咆哮着将这句话吼出,但却及时打住,因为他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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