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过徐向前的人是学院的门卫李老头,徐向前昨天回学院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这点我已经核实过了。”
“零点一刻!”饶传倒吸了一口冷气,迅速翻开另一叠厚厚的案卷,然后又翻开旁边一卷,只是扫了一眼,便自失声道,“坏了!徐向前十有八九遭了不测了!”
第069章再度销魂
包括铁欣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饶传身上,饶传拿起其中一张案卷,沉声道:“你们看,这是九起凶杀案的记录,根据六位受害者家属的笔录,案发时间都在凌晨一点多!结合徐向前回学院的时间,我估计他极可能已经被害,成为了本案的第十位受害者,至于杀他的原因,很简单,幕后元凶极可能是担心他会泄露其中的秘密。”
“不对!”铁欣凤表示不同意见,说,“现在看来,其中一只凶灵就隐藏在103宿舍地下的尸窟,已经没有什么异议了。而徐向前入住103不过几周时间,地下尸窟的存在却足有数十甚至上百年了,他可能不知道尸窟的存在!所以我认为元凶加害他的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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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传沉声道:“说得也是,不过徐向前凭什么可以和凶灵相安无事呢?”
许阳突然说道:“会不会,徐向前就是这幕后的元凶,他完美策划了十一起神秘自杀案,然后将死者的遗体盗走,弄成画中凶灵,又指使画中凶灵杀死了九位受害人呢?然后在猎杀第十位受害者时,不慎失败,知道罪行既将败露,故而畏罪潜逃?”
“这不可能!”
铁欣凤和饶传几乎同时否定了许阳的意见。
“为什么不可能!?”
一把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打断了专案成员的分析,却是潘剑突然到来。
“局长。”
铁欣凤和饶传同时站起,向潘剑打招呼。
潘剑淡然点头,凝声道:“听说凶杀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是吗?”
铁欣凤和饶传不敢隐瞒,将案情进展详细向潘剑作了汇报,听完汇报,潘剑沉声道:“案情已经很明显了,徐向前根本就是幕后元凶嘛!正是他策划了李娜等十一人的自杀案,然后又残忍地利用她们的遗体制成了画中凶灵,之后又为了转移警方视线,以便成功地盗走柳柳的遗体,策划了121特大凶杀案。案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小凤,饶传,你们可以结案了,现在的任务就是早日将徐向前缉拿归案,绳之以法了。”
铁欣凤急道:“局长,这其中还有很多疑点无法解释啊。”
“有什么疑点?说来大家一起分析。”
铁欣凤挑了个最大的疑点,说:“比如说李娜自杀是在三年之前,可三年之前,徐向前根本还在沙州念大学,如何可能前来台市策划谋杀案?”关于这段,只是许文龙以前找人做的假身份。
“小凤啊,121特大凶杀案是起非同寻常的案例!”潘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不能以平常的思维和眼光来看待这起案子!根据你们掌握的资料,这个徐向前就很不同寻常嘛,啊,出租车撞不死他,大火也烧不死他,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拥有普通人所不具备的可怕能力!他还可以完美地模拟出教授的声音,谁能说他就模拟不出别人的相貌?啊,极可能真正的徐向前已经被害,此时的徐向前不过是幕后元凶模拟的替身!”
潘剑这番大胆的推测简直可以用天马行空来形容,但铁欣凤和饶传却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反驳,事实确实如此!随着对徐向前调查的展开,他身上正有越来越多的疑点暴露出来,许多事情都无法以常理来解释。
铁欣凤仍然试图争辩,说:“可是局长,办案是需要证据的,我们不能根据主观推测来定性……”
“什么叫主观推测?”潘剑沉声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再加上根据事实所做出的分析,这叫客观!行了,这件案子就这么结了,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许文龙缉拿归案,然后销毁那些可怕的画中凶灵,消除安全隐患。”
面对潘剑的直接命令,小凤和饶传虽有满腹疑问,也只能服从。
潘剑又道:“饶传,你跟踪追捕的经验丰富,缉捕许文龙就由你负责。”
“是!”
饶传只能无奈地答应
铁欣凤从没像今晚这般轻松或者说失落,无论她心中怎样怀疑,121特大凶杀案已经结案了!其实铁欣凤也清楚,尽早结案有利于稳定大局,以挽回台市市的形象,否则就可能影响到台市市经济建设的进程!
完成了侦破重任的铁欣凤也同时被解除了专案组组长的职务,终于可以回市局了。不过铁欣凤暂时还不打算回市局,她知道真正的凶手不可能是许文龙,他同样清楚,真正的凶手仍然躲在黑暗中,他的目光仍然盯紧了她的表妹——许莹!
铁欣凤有一种强烈的危机预感,幕后的元凶绝不会就此袖手,他还会出手的!
103宿舍地下尸窟的墙槽至今仍然还空着两个,一个是柳柳的,另一个自然是预留给第十二位受害者的!铁欣凤绝不充许许莹成为第十二个受害者!
为了保护许莹,她要形影不离地护在许莹身边。
一丝轻蔑的笑意浮现在铁欣凤脸上,跟上次她想彻查神秘自杀案一样,这次她要求慎重仔细侦查121特大凶杀案的要求也被无情驳回,道理是一样的,上次她要彻查自杀案,影响到了某些高官的政绩形象,这次想来亦是如此。
潘剑局长的作风没有问题,是名合格称职的好警官,但他只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许多事,他做不了主。
铁欣凤感到有些窒息,好像有一只无形的黑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笼,令她无法呼吸,为什么国家干部的队伍里,总是少不了政客?这些政客虽然为数不多,危害却极大!在他们眼里只有政绩、只有利益,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无视……
许莹几乎是哭着来找铁欣凤。
“姐,向前还是联系不上,我都快要急死了,他到底上哪儿了呀。”
铁欣凤欲言又止,她真想告诉许莹,徐向前已经被定性为特大凶杀案的元凶了,但她毕竟没有,许莹是如此纯洁,她的心里甚至没有丝毫的阴影,还是不要在她纯洁的心灵上投下如此惨烈的阴影。
至于以后,铁欣凤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许莹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如果让许莹知道许文龙被冤枉为凶杀案的凶手,许莹的反应可想而知,指不定哪天就会做出傻事来!铁欣凤曾经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许莹一辈子,所以她绝不能让许莹受到任何伤害。
“许莹,别担心。”铁欣凤强颜欢笑,“徐向前那么大个人,你还怕他被人拐跑了啊?”
“可我就是担心嘛。”许莹美目里尽是担忧之色,“一整天都关机,也不知道去哪儿啦。”
铁欣凤心中微痛,柔声说:“许莹,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要不先去吃饭?”
许莹蹙眉摇头,说:“我吃不下,没胃口。”
铁欣凤便叹息一声,默然。看来许莹真的爱徐向前已经很深了,只是一天不见便变得茶饭不思了,将来真要是生死两别离那可怎么得了啊……
一种可怕的想法不可遏止地在铁欣凤心中漫延,她几乎已经可以预见许莹未来那悲惨的命运了!要想挽救许莹的命运,铁欣凤只有两条路可走,或者让许莹移情别恋,或者抢在徐向前落网之前揪出真正的元凶,徐向前的冤屈自然也就洗脱了。
让许莹移情别恋,只怕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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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抢在许文龙落网之前揪出真正的元凶更难!饶传追踪的本领人所共知,只怕要不了几天,徐向前就会落网了!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就逃不出饶传的手掌心。
该怎么办呢?铁欣凤看着愁眉紧锁的许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
正如铁欣凤预料的那样,饶传已经捕捉到了徐向前的蛛丝马迹。千里追踪是饶传的拿手好戏,这次同样没有例外。无论情愿不情愿,饶传决定先抓住许文龙再说。
连许莹都不知道徐向前的去向,可以判断出他是要故意隐匿形迹;
徐向前一整天都手机关机,可以判断出他是不想和外界有联系;
根据以上两点,饶传基本可以做出判断,徐向前如果没有被害,他就是主动躲起来了!
再根据徐向前失踪时间是在零点之后、凌晨之前,基本可以断定他隐匿的地点必然是选择在城外效区!这个没什么理由,是饶传的经验,根据他几十年的办案经验,大凡要潜伏到山野之中的罪犯,才会选择在夜间出逃。
有了这样的基本判断,筛查就变得简直多了,只花了一天时间,饶传就确定了徐向前的潜匿地点——小阴山!一个早起进城卖菜的菜农提供了确切的信息,他曾在昨天凌晨看到过徐向前,手里拿着一只桃木鼎,行色匆匆往小阴山方向去了。
武警官兵迅速出动,将小阴山团团围住,然后逐渐收缩包围圈,向山顶逼进。
而此时此刻,某当事人却全然不知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对既将降临的厄运也是一无所知!此时的许文龙,正野马似地驰骋在青青柔软的娇躯上,弄得不亦热乎!按照青青的企求,许文龙果然关了手机,也硬着心没跟许莹打招呼,就匆匆带着装了青青魂魄的桃木鼎来到了小阴山,在护林人的山中小屋里住了下来。
“砰!”
当小屋柴门被人猛然踹倒时,许文龙才霍然惊觉,急回头,小屋四周的板墙骤然间破碎,一大群持枪武警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瞄准了他的脑袋!许文龙傻了,彻底傻掉,撑起一半的身躯就那样半悬在空中,他的第五肢甚至还有一小截残留在青青体内,这姿势看在武警官兵眼里真是既香艳又尴尬……
“哎呀!”
一声尖叫,原本血肉丰满的青青骤然间化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状物,随风轻轻飘起,然后一闪扎入了地下,消失不见。
许文龙越发傻掉,愕然低头,身下已经空空如也,只有第五肢直挺挺地撑在木板床上,兀自眉目狰狞,仿佛意犹未尽。
第070章天翻地覆
带队的饶传霎时缩紧了眸子,这次他终于也亲眼目睹了可怕的凶灵!果然跟小阳他们说的一样,可以骤然间化身为薄薄的纸片,穿透最狭窄的缝隙!这些该死的邪物,又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弄出来祸害世人
饶传一挥手,两名虎背熊腰的武警如狼似皮般扑上来,紧紧地按住了许文龙,许文龙到现在还发懵呢,压根就没想过反抗,当时就被按翻在木板床上,再难以动弹,只是一张嘴兀自高喊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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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饶传双眼一瞪,厉声道:“就凭你乱搞男女关系,我们也可以拘留你。”
“啊?不会吧,大哥,这也要抓人啊。”
许文龙闻言傻掉,听说过杀人要偿命,欠债要还钱,还没听说过玩女人还要被警察抓的,如今都什么年代了,连妓女卖淫都合法了,还要抓人家郎情妾意、两性缠绵?
“带走!”饶传一挥手,下令道,“立即押往看守所。”
许文龙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次被抓的严重性,因此也就没想过要拒捕,只是嘴里不干不净,野猴般光着屁股被架着抬下山,又弄上了警车,稍顷,警车呼啸着远去。
不是他不想反抗,以他如今的实力一拳能打穿钢板。可他到底还没试过有身体去挡子弹啊。于是只好被警察们带走了。
山上小屋,饶传经过仔细搜索,终于在地上铺设的石板之间找到了一道缝隙,武警搬开那块石板,底下赫然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仅容一人出入!丝丝冷风从洞口缓缓逸出,带来莫名的冷意,中间亦夹杂着淡淡的腐败味。
武警迅速开始挖掘,扩大了洞口。
在地下洞窟里,饶传没有发现逃逸的凶灵,因为洞窟连着屋后密林里的水井,凶灵显然是从水井逃走了!不过,饶传还是在地洞里找到了另一具轻度腐败的尸体,尸体的表皮已经整个被剥了去,腥红的肉绽开,非常吓人……
经过初步鉴定,饶传基本可以确定,这具尸体是属于柳柳的。
到现在为止,十一具神秘自杀后遗体又神秘消失的女性的尸骨都已经有了着落,他和铁欣凤的推测正在一点点得到确认!很显然,十一位死者确实已经被人以残忍的手法做成了画中凶灵,只是这个幕后的元凶会是谁呢?
会是徐向前吗?或者说像潘剑猜测的那样,模拟成徐向前长相的家伙就是元凶?枪毙了徐向前就能解决问题吗?
饶传觉得很荒唐,但上面的命令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命行事。
*
一则惊天动地的新闻突然在台市台晚间强档震撼播出!
刚刚被评为台市市十大杰出青年,被授予人民英雄称号的徐向前,居然是十一起谋杀案,以及121特大凶杀案的幕后元凶!潘剑局长的形象出现在电视机画面上,义正词严地向广大市民宣布,特大凶杀案正式告破,凶手已经落网,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云云……
漂亮的女主播痛心疾首说出一番话,引起了广大市民的深刻反响,真所谓大奸似忠,大恶若善!谁也没有想到,徐向前披着见义勇为的外衣,骨子里却竟然是如此邪恶可怕的杀人恶魔。
晚间的谈话类节目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深刻地分析,像徐向前这样的杀人恶魔,是如何披上伪善的外衣,一步步成为人民英雄和杰出青年的?记者还专门采访了市精神文明建设办的有关部门,结果推脱说,相关负责人出差,等领导回来之后再说云云……
记者还采访了徐向前所在单位、所在部门的领导,当着摄像机,副台长终于说出了原本一直被掩盖的“真相”,原来,徐向前根本就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只是个贪花好色、无赖习气的不良青年,在单位的时候就经常对漂亮女同事动手动脚,单位早就有把他扫地出门的想法,只是后来上面干涉,才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今天,台长还是郑重宣布,为了整肃部门纪律,维护主持人队伍的形象,他决心顶住压力,将徐向前开除出电视台云云。
*
天塌了,当许莹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只能用天塌了这三个字来形容她的感受!一夜之间,徐向前就从杰出青年成了杀人重犯,看到电视画面上徐向前满脸委屈无辜的样子,许莹感到自己的芳心正在碎裂……
铁欣凤只是洗了个澡,等她洗好出来,许莹已经娇躯发颤、四肢冰凉了。
铁欣凤一看正在播出的新闻,就什么都明白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躲也躲不掉啊。铁欣凤轻轻握住许莹的小手,柔声唤道:“许莹。”
“表姐。”许莹回头望着铁欣凤,美目里顷刻间泪落如雨,凄然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警察,你肯定知道的,告诉我好吗?”
铁欣凤叹息一声,默然,这件事让她从何说起?
“表姐,你知道的。”许莹紧紧地反握住铁欣凤双手,嘶声说,“向前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怎么可能!他为了救根本不认识的人,都能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又怎么会忍心去伤害别人性命!怎么会呢?”
铁欣凤依然沉默,她一直怀疑许文龙跟幕后元凶有关联,但从来就不认为许文龙会是幕后元凶!真如许莹所说的,许文龙的心性绝对是善良的,他不可能是披着伪善外皮的恶狼!这一点,阅人经验丰富的饶传亦是如此认为。
但她能对许莹说,这是警方冤枉了许文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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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因为警方掌握的证据,足以将许文龙致以死地!那么多武警官兵亲眼目睹,许文龙曾经和凶灵在小屋的板床上那个……能跟凶灵如此亲密接触而不受到伤害,傻瓜都能猜到他们的关系。
如果,许文龙不能够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基本上他已经死定了,既便是替罪羊,他也是当定了。
遗憾的是,某当事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