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行的速度算不得有多快,大约十来秒后,两人降在天台。
甫上天台,穗伶便开启了“灵魂视界”,蓦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女子,把他给吓了一跳:“莎芬,她在这里!在我们面前!”
那个朦胧的女子身影也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她如风一样飘袅的声音传入他耳内:“你怎么能看见我?”
“你是谁?刚刚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子呢?她被你怎么了?”他眼神如烛火一般飘忽,盯着这个女子身影。
女子有些惧怕他的眼神,畏缩道:“她已经走了,我对她没做什么,她的死完全是一个意外。当时我在你们身旁听你说话,可是我完全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动手的。”
他走近那女子,大声喝道:“她走了?走哪去了?不要试图欺骗我!”
那女子惊惧的连连后退,如风一样飘袅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哭音:“我没有骗你!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求求你,不要杀我。”
他试探的问道:“你都已经是鬼了,我还怎么杀你?”
也许是害怕他,那女子居然乖乖的回答了:“你的精神比我强大很多,只要你念头专注,心中想杀我,我便会灰飞烟灭。”
“嗯,放心,我不会杀你,”穗伶点了点头,留意在心,又问道,“你在这儿弄死那么多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你听我说,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人,请一定听我说完,你能明白我的苦衷的。”那女子哀婉的恳求道。
他大度的道:“说吧。”
“我是一个身世悲惨的女子,”女子露出了凄恻的表情,谨慎的瞄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表情冷漠的莎芬,继续道,“我自幼父母双亡,与唯一的弟弟相依为命,我很小的年纪便为了生计奔波,和可怜的弟弟过着贫寒的生活,我艰辛的赚着钱,有了点积蓄,开了个小摊铺卖水果。”
女子楚楚可怜的说着,穗伶不禁心生怜爱,口气温柔的道:“后来呢?”
“我的水果铺子生意不错,有许多好心人关照我,我和弟弟的生活稍微好转,可好景不长,有一天,一群身着制服的人来到我的水果摊,他们说我违章经营,要罚我钱,可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当然不依,他们便把我的东西全抢走了,那天我和弟弟哭的很伤心,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刚有希望的时候,却被人无情的践踏,又掉回绝望的深渊。”
穗伶点点头,想起刚刚那个高傲自负却可怜的女子,自己也是同样的感受,眼看便要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却不料转眼跌落深渊,他同情的对眼前身影朦胧的女子说道:“我明白这种感觉。”
“许多好心人听到我姐弟俩的事,暗地给我资助,我又把水果铺子重新开起来了,但那群无赖简直不让人活,时不时的来骚扰我,威胁我,我的水果铺子完全开不下去,他们这样天天来捣乱,让我们本来拮据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难道因为这个,你就?”
“不,你听我说下去,有一天,那群无赖又来骚扰我的时候,一个开着宝马,长着肥胖臃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扔了几张钱把那群穿着制服的无赖给打发了,对着我说话,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场景,他肥胖臃肿的形象深深的映入我心中。他对我说,买我两个桃子吃。”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害羞的回答,只按斤卖,不卖单个。他嘿嘿的笑了笑,从摊子上选了两个大桃子,丢下五张百元大钞,啃着桃子上车远去。自那天起,我就对他念念不忘。此后他经常会来我的水果铺,买几个水果,给的钱却是数十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群穿着制服的无赖没有再来过。他为我做的事深深感动了我,他时常带我去买好看的衣服,带我去吃酒店,我彻底的沦陷了,爱上了他。我无法忘记我把自己献给他的那天夜晚。”
“他对我说,他有老婆孩子,希望我做他的情人,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从和他好上以后,我和弟弟的生活越来越好,看着弟弟快乐满足的表情,我真的很感激那个肥胖臃肿的男人为我做的一切。”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不知何时开始,我发现他渐渐开始对我厌倦冷漠,越来越少与我相见,我偷偷的打听,才知道他又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相比起来,我和那个大学生毫无优势,她比我年轻漂亮。我不甘再回到那个贫寒的生活,我不甘失去这一切,我把那个女大学生的事偷偷捅给了他老婆,我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斗争着。”
“那个女大学生被他老婆整的服毒自杀了,我高兴的以为他会回到我身边,但是我想错了,他好像发觉了是我做的,他跟我吵了一架,之后再没有来见我,我去他公司找他,却被保安给赶出来。”
“我住的房子被他收回去了,我和弟弟无家可归,我弟弟不知怎么和街头的混混玩在一起,和别人打架,被人给打死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家可归,曾经的幸福离的是那么的远,我绝望的在深渊仰望希望,可是我找不到任何希望。”
“我看不到生的希望,最后,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我来到了他的公司,悄悄的走上天台,在那里跳下,”那女子指着栏杆那处说道,“我死了,本以为死了之后会到天堂或者地狱什么地方的,但是一切都是骗人的,我回到了这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演我的自杀,我似乎被这个该死的地方禁锢了,我无法逃脱,只能永远在每天夜里,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自杀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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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听完那身影朦胧的女子讲述完她的悲惨故事,穗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置评了。
“那个男人是不是姓张?”他问着那个女子。
“对,那个死胖子!”那女子露出狰狞的脸色,愤怒的说道,“我要把他的声誉都搞垮,让他的生意玩蛋去!”
“你认为我该体谅你的苦衷么?”他皱着眉问,“因为这个,你就能随意残杀他人吗?”
“不是!我没有杀人,是她们自己想死!她们生无可恋,我这是帮助她们解脱。”她理屈词穷的解释道。
“胡说!”他怒道,逼近那女子,“谁给你权力对他人的生命指手画脚?你凭什么这么做?”
女子吓得连连后退,看那姿态,似乎想随时转身逃跑,她委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选择来这里自杀,我只不过是做一个顺手推舟的人情罢了!”
“还胡说!刚刚跳下去的那女人灵魂呢?你到底把她弄哪去了??”他眼神中的怒火似乎要把人燃尽。
“我真不知道啊!”女子带着哭音,哀求道,“你答应过不杀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我不能离开这里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莎芬走近一步,开口道:“你就安心去吧,姓张的已经被我杀了。”
那女子愣了愣,好一会儿,才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居然哭了出来:“你们杀了他!!你们杀了他!”
“抓住她!”莎芬对穗伶道,他立即照做,揉身而上,往那女子淡淡的身影扑去。
那女子眼中闪过疯狂的神色,不退反进,纵身朝他扑来,口中凌厉的呼号着:“你们杀了他!你们都给我去死!”
看着女子扑来,穗伶吓了一跳,他可不知道这鬼有什么样的攻击能力,他连忙退避,犀利的目光紧瞪那女子。
却不想她纵身扑上只是一个假象,逼他后退数步之后,她忽而转身朝栏杆外飘去。
眼看她飘走,穗伶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追去,对莎芬道:“她跳下去了!”
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栏杆外,他连忙冲过去,一个漂亮的助跑起跳,单手撑着栏杆,流畅连贯的越过栏杆,往下面跳去。
莎芬的反应速度可不是盖的,穗伶刚越过栏杆跳出时,她已然展开双翅,急速冲来,抱住身在高空中的他,两人急速的下坠着,在两人下方有一个白色的淡淡身影,如流星一样滑落。
那个不知何名的女子尸体还静静的躺着下方,从高空望下,那一滩浓郁的鲜血无比怵目惊心。
“抓住她!狠狠的注视她的眼睛!”莎芬急促的说道,极速下坠,风的阻力大的出奇,她说出这句话已经很是艰难了。
两人下坠的速度远超那个女子鬼魂,穗伶已看到她近在咫尺,她恐惧的回头看着两人,脸色忽而狰狞起来,反身抓向他。
此刻,穗伶突然失控了,他愤怒的怒吼着,眼神无比凌厉起来,令人心悸!蓦然,数不尽的亡魂从他眼中冒出!一个个面色狰狞,宛若恶魔的扑向那女子鬼魂。
看着源源不断的亡魂扑来,那女子终于震惊恐惧了,她畏缩的躲避着,但能够躲避的空间已然不够,她被众亡魂围着撕咬,痛苦不堪,发出令人心颤的呼号。
不消片刻,那女子已然烟消云散,袅无芳踪。
那些亡魂平静的回到穗伶双眼之中,消弭不见。只是他眼神闪烁着鲜血的色彩,明示着曾有无数嗜血鬼魂路过此处。
“刚刚怎么了?我怎么记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像是有人侵入我的大脑,”他被莎芬缓缓放到地面上,甫一落地,他便蹲下来,痛苦的揉着太阳穴,问着她,“我的头好痛!”
“没什么,”让莎芬似乎并不想告诉他真相,淡淡的说着,“你刚刚把那个女鬼杀了,精神有些透支,所以头痛。”
“啊?我干掉她了吗?我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我没有一点印象?”他又揉了揉紧皱的眉头,疑惑的问道。
“你按照我说的,紧瞪着她,所以她死了。”她平淡的回答道。
“啊?这么简单?这么简单就完成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她,眼中还有着嗜血的神采。
她皱了皱眉,似乎看到那对令人心悸的眼神让她极为不安,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平静的注视着他的双眼,点头道:“嗯,完成了。这次旅程已经完美的结束了,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异能,多花点时间,你会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能力的。”
“就完成了?”穗伶嘟哝了一句,似乎开始喜欢起这种旅程了,但太短了显然不够过瘾,他问着莎芬,“下次旅程是什么时候?”
“这个说不准了,不过没事的话,我们自己也可以组织旅程。”
“真的?我们自己怎么组织?”他诧异的问道。
“上面派发的旅游任务一般比较棘手,但是时间间隔都比较长。于是我们自己会组织去一些小地方玩玩,或者像这次一样,解决一些小灵异事件。”莎芬拢了拢背后裂开的风衣,但显然没办法修复,便任由它敞开,露出白皙光滑的香肩、背脊。
“嗯,那下次去哪儿玩记得喊上我。”
听着他的话,莎芬捂着嘴笑了。
“你笑什么?”他纳闷的问。
“嗬嗬,你跟秦不是说不喜欢我们的旅游吗?”莎芬捂着嘴笑着,穗伶极少看到这个金发美女展开笑颜的模样,此刻一看,方知笑起来的她是多么的美,像大师安格尔笔下的古典美女,天使一般的面容,清澈的眼神,纯洁而自然的笑容,一切宛如天成。
“那不一样,”他摊了摊手,笑道,“和一个美女一起自然有乐趣多了,尤其是你这个天使一般的美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嘿嘿。”
“甜心,如果你真想的话,我们可以两个人行动的。”莎芬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就我们两个?”他显然不认为这个想法可行,微笑道,“这样不行的,最好还是不要从团队中孤立。”
她没说话,琢磨着他说的话,他转头看着安静的躺在地上的尸体,转移话题说道:“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呢,就把她放这?我们不用管?”
“嗯,不用管她了,她这个人也是自作孽,活着也没什么用处。此间事已经了了,我回去后会让罗格把这栋大厦封起来的,这样以后不会再有人在这儿自杀了,你放心吧。”莎芬善解人意的说着,她看出来了,心地善良的穗伶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在这儿自杀。
“不要这么说她,她已经死了,人死为大,再说些什么也没意义了,让我们尊重死者吧,”他不太认同莎芬的自作孽论,平静的说道,“这样解决似乎挺不错的,可惜我仍然觉得不够完美。”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解决事情的方法,”她知道他心底还有遗憾——因为眼前女子的死,安慰道,“就算罗格也没办法做到。好了,甜心,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嗯。”他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话,虽然心中还是不甘,但是力所不及,他没有任何办法。
“甜心,不如我们就在附近的酒店先睡一晚吧?”莎芬的眼中带着诱惑的味道。
穗伶心中一荡,连忙拒绝道:“不了,我回家睡吧,反正也离得不远,打个车也就是十来块。晚安啦,明天见。”
“嘿嘿,你这个小家伙……”看着他急匆匆的跑开,拦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莎芬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到家,穗伶真感觉自己累的浑身快散架了,经历的数次自由落体,肚子里有些不太舒服,口中还有些发酸,头又隐隐作痛,眼睛也因为缺乏睡眠而肿痛。他强打着精神,回到自己房间,衣服也不愿脱了,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翌日中午,穗伶揉着肿痛的双眼醒来,头还是有些微微作痛,他躺在床上,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
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纸条:“笨蛋哥哥看这里!”
他打开对折的纸条,看着里面的内容:“笨蛋哥哥,睡觉都不脱衣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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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穗伶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上午10点左右。
他兴冲冲的从床上爬起,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把妹妹准备的早餐热了下,坐在电脑前边吃边玩。
电脑里已经下好了魔兽世界,等待安装的时候,他享受着妹妹准备的早餐。
等他吃完,把餐具都洗干净之后,游戏也已经装好了,他兴致冲冲的登录游戏,继续着他的大…法师之旅。
震天的战鼓再一次擂起,震撼无比的游戏登录画面让他热血沸腾。
“哈哈!老子32级了,这个奥爆术太威武了!”他兴奋的自言自语道,“用这个a怪练级太他喵的爽了!”
正在他兴奋的拉着一群怪a得起劲的时候,忽而屏幕一暗,一道黑影闪过,唰唰唰几下爆出一串红字,他的亡灵见习大…法师悲呛的倒下了……
“我了个去!他喵的骷髅级啊!喵的啊!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老子才32级啊!”他愤愤不平的拍着键盘,突然想起莎芬说的话——这个世界是强者生存,劣者淘汰的世界。
他心里思索着,再次复活了,不知道惹了哪路瘟神,那个骷髅级别的盗贼纠缠着他,不打算就此放手,似乎是杀他杀上瘾了。
衣衫褴褛的亡灵大…法师死了一遍又一遍,地上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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