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摇摇头,又点点头:“见过你,在,商场,你送了我东西。”说完,他也喝了一口,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发甜的酒,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喝了一大口。
“不过是一些糖果蛋糕,你还喜欢吗?”
“恩。”
“你是住在凯利斯区吗?”
“不是。”又喝了一口。
“那……”
如果是一般人,这时候就会自动接上,但段暄只是喝了一口又一口,喝完了就自动自发的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你的身手很好,能带着我跳到那么高的房子上,是轻功吗?”
段暄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原来传说是真的啊。”
段暄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当然不会什么轻功,但是在昆明的那件事后,他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东西防身。明明可以很轻易的将那些人收拾掉的,只是因为不能暴露,就害的自己受伤。
这个世界没有灵术,电视上的魔法也是假的,但是有武功,虽然罗转说那种能高来高去,一掌下去排山倒海的武功是假的,但是一些轻功、点穴却始终有人认为是真的。
他看了几部武侠片,觉得还是适合用来包装的,只要不表现的太超常,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当然他不会武功,不过这不难,一些招式嘛,多看看电视就知道了,反正他的速度比别人快,力气也比别人大,稍加练习就能糊弄过去了,何况还有罗转帮他。
段暄怀疑罗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前一段时间总在他身边嘀咕,中国武术博大精深,一个小山村里就隐藏着绝世高手,会不会招式不重要,内功才是基础,只要内功到了,天下武功什么都会了。
还让他看了好几部武侠片子,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个叫张无忌的,因为内功好,多难的武功都能很快的学会,罗转还对他讲解了一番,当然那讲解看起来就像说闲话,但他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罗转是故意的?只是罗转从来没有问过他,他也就不说。倒不是有信任的问题,只是,别人都不问了,他又何必去解释呢?他不知道,罗转一直等他主动坦白呢。
亚瑟虽然是意大利人,但对于中国的一些神秘东西也是有好奇心的,何况他现在还不能睡,于是就问:“能给我详细说说吗?你是,来自少林寺?少林寺可以留头发了?”
段暄摇摇头。
亚瑟笑道:“好了,我知道,有规矩,你们中国就是这一点不好,什么都不说。”
“有什么不好的?”
“呃?”
“不说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说?不说就是不好吗?说了就是好吗?”
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毕竟一来就在中国,真的说起来,还是很有感情的,当然,对段暄来说,所谓的中国,也就是省城的那一块儿。
段暄向来是个护短的,又没有什么禁忌,当下就反驳了起来,亚瑟也不和他争,笑笑:“是是,是我说错了,敬你一杯!”他举着酒喝了,喝的太急,肋骨处有些疼,半口酒又呛了出来,红色的酒落在胶带上,滑到小腹,隐没在裤中。
“不好意思,能帮我一下毛巾吗?还有裤子,右边的那间是主卧,里面应该有。”
段暄去了,在大衣柜中找到一条裤子和一个新毛巾,也不管是不是合适,就提了出来。
亚瑟正在脱裤,因为受伤,这个动作有些艰难,刚把拉链拉下,听着段暄出来,抬头对他笑了笑。
博纳罗蒂的姓氏是令人惧怕的,但在面对亚瑟的时候,欧洲上流社会的男女们很少会联想到其他。完美的仪表,优雅的风度,金黄色的头发,刀削似的鼻梁,优雅、英俊、迷人。
当然,博纳罗蒂的下属也许会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对其他人来说,亚瑟的唇是迷人的,亚瑟的脸是迷人的,那一金一蓝的眼睛更是迷人的,甚至有人说其右面是天使,左面是魔鬼,正气与邪魅并存,惹人发狂。
此时,他□着上身,虽然缠裹着胶带,小腹上的六块腹肌还是凸显着,刚喝过酒的唇是红的,面孔也因为低烧有些发红,抬头微笑时,带着礼仪的习惯温柔,温暖中更有冰冷,段暄突然有一种,啊,原来这个人还不错的感觉。
“给你。”他将毛巾和裤子都递了过去,亚瑟接过:“谢谢,那个,能帮我穿一下吗,我有些不太方便。”
段暄托着下颌,看着他:“为什么要穿?”
“恩?”
“现在又不冷。”
在段暄的心中,衣服,更多的是满足他人的需要,比如在典礼的时候要穿上礼服;而来到这里,别人都穿,他不能不穿,不穿衣服在这里是很失礼的。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衣服也有保暖的作用。
但现在正是夏天,一点也不冷,现在又不是在外面,这人身上还有伤,还要穿什么裤子?
亚瑟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不介意。”段暄很快的说,“你挺好看的,不穿衣服也可以。”
亚瑟再次怀疑自己的中文没学好,同时他还有点怀疑,段暄的中文也不怎么好。
“那能麻烦你帮我拿一条毯子吗?衣柜里应该也有。”
“你冷吗?”
“……有点。”
段暄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如同放大了的京巴似的看着他:“疼吗?”
“……还好。”亚瑟克制住不去摸他的头发,再次感叹他选错了职业,真应该去做明星的,就算没有演技,也绝对能成为巨星。
段暄眨眨眼,道:“我好长时间没和人梦……上过床了,现在想,你要是不疼的话,就和我上床吧!”
有那么一会儿,亚瑟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再之后,他以为段暄在说笑话,当他确定两者都不是的时候,段暄已经拿着剪子将他那条破烂的、脱了一半的裤子剪了下来。
亚瑟清了清喉咙,以还算平稳的声音道:“我受伤了。”
段暄看着他:“你不是不疼吗?”
“……肋骨受伤,会移位。”
“我在上面,不用你动。”
亚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很少有这种找不到词句的时候,他并不介意和段暄发生点什么,虽然他从没想过和自己的球员发生什么,但不和球员发生关系并不是他的原则。他也不介意给段暄一些好处,就算从救命的角度上说,也应该酬谢的。
但,但!
但他从没想过在他中了一枪肋骨断了的情况下和人上床的!他把段暄留下来考虑的是安全而不是其他,他的下半身还没有强大到代替头脑的地步!
第五十四章
“不疼吧?”
“……还好。”
“那我动了。”
“……”
亚瑟看着对面的人,突然有一种荒谬感。其实,他是在做梦吧。他没有参加那个宴会,也没有那场爆炸,他现在只是在做梦,只是,为什么他会做这么诡异的梦?
被下属敬畏,被女人们爱慕,被男人羡慕,被巴黎上流社会评为野性与优雅集于一身的亚瑟·迪·博纳罗蒂不由得向一个绝对不可能的方向猜想。
他好像拒绝了吧,可是对面的人却仿佛没有听到,自动自发的就有了动作,一开始亚瑟还是抱着调侃的态度的,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何况又受了伤,他就算精虫上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会怎么样。
是的,亚瑟想的很好,但段暄是谁啊,就算他没有什么技巧,没有什么手段,但集于一峰域灵气的君可以说就是为此而生的,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没毛病的男人都得有反应。
于是,亚瑟也有了反应,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但是,当自己的□被容纳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亚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不过很快,这种怀疑就被下身的快感转移了。
湿润润滑更紧致炽热,其实说到底,性事也不过就那么回事,但,就如同吃饭,同样是填饱肚子,糙米和精米总是不同的,小厨师和大厨师更是不一样的。
他从不缺少经验,令无数粉丝疯狂的某某,某某某,只要他勾勾手指就会爬到他的床上,更不要说那些专门培养出来的少年男女了,但过去的所有和此刻一比都成了糙米。
他渐渐的激动起来,不由得抬起身,但又很快的倒了回去,昂扬的□也有些缩水。
段暄停了下来,看着他,有些不满:“说了你不要动,都小了。”
亚瑟扯了下嘴角,不知道是该拔枪轰了眼前的人,还是把郁闷的血吐出来。为了自己的尊严,他应该选择前者;但这个人刚刚救了自己的命,他从来没有恩将仇报的前例。
段暄当然不知道他的纠结,就算知道了也不理解。他只知道自己很烦躁很郁闷,但是又不想吃东西,所以就只能梦行,而眼前的人给过他巧克力蛋糕,他也不讨厌他,虽然受了伤,但在自己主动的情况下也不影响,自然就可以梦行,而且,他本人也没有反对不是吗?
事实证明,对于段暄,是绝对不能婉转的,如果以为他身手好就善打太极,那就大错特错了。
现在亚瑟就在品尝自己的错误,这个错误是甜蜜而又痛苦的。
君的身体是极品,段暄的□更是难得的宝器,虽然已经稀薄,但在动情时还会散发出来的气息,就算亚瑟再有经验,也忍不住激动。但只要他稍稍有一点的动作,胸口或者右腿的疼痛就会又将他拉回去。
段暄动,他激动,一激动,就会痛,于是整个过程就不断的听到激烈的喘息,疼痛的闷哼,以及不满的抱怨。
不过伟大的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导师马克思先生早就告诉过我们,事物,总是两方面的!
因为痛,就不太能尽兴,因为不断的要缩一下,也就相对的迟迟不能达到高潮。所以亚瑟竟有些破纪录的坚持了十五分钟,在最后的一瞬间,他还是向后仰了身,伴随着眩晕的白光,还有咯噔的一声脆响,刚搭好的肋骨,又断了。
不过虽然他坚持了十五分钟,但因为状况不断,段暄还没得到满足,他不满的把自己的□抵在亚瑟的嘴边:“我就说不让你动吧,你怎么总不听?”
亚瑟吸着气,胸口很痛,但全身又充满了一种尽兴后的慵懒,那种滋味不知该说是爽还是痛苦。他脑袋发麻的想着,为什么自己在肋骨断了的情况下还能□还能□?为什么觉得这么疼,他还又觉得舒服,难道说……?
亚瑟身体健康,性情坚毅。但任何人在受了伤又没得到妥善照顾的情况下也不免会出现发烧的症状,他先前只是低烧,但折腾了这么一圈之后,温度也许降了,但能量体力也跟着直线下降。
他脑袋晕晕的,有东西抵在唇边,就张开了嘴,当他察觉到伸进来的是什么时候已经晚了。
段暄本来就快了,现在被温暖的口舌一缠绕,立刻就出来了。亚瑟瞪大眼,刚要说些什么,一股激流就打在了舌头上。
段暄本想叫他都吃下去,但一接触他的眼,就没说。
段暄一离开,亚瑟就把那东西全吐了,并且在骨头又一次移位的情况下拿起了旁边的酒瓶,用酒水一连漱了三次口。
觉得嘴中再没有什么的时候,他才停下来,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一声惊呼:“你的眼睛!”
亚瑟一惊,伸手就去摸沙发下的枪。
“银色的!”
亚瑟的手摸到了枪,盯着段暄。
段暄没有感觉,伸手摸上了他的眼睑,盯着仔细的观察:“真的是银色,怎么会是银色呀?”
“不知道,据说是基因突变。”这个人的身手很好,他又受了伤,只有一次机会。
“基因?突变?怎么变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段暄遗憾的看着他,咬了咬唇,愤恨道,“为什么你的是银色的,我的却不是?”
正在拿枪的手僵在了那里,段暄愤愤的看了他的眼睛一眼,本来一蓝一金的眼眸都成了银色的,整个人就如同失明了似的,但是如果他有一双银色的眼睛……
不不不!
他才不需要什么银色的眼睛呢!他就是暗君,暗君又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却更加烦躁,再次恨恨的瞪了亚瑟一眼,起身走向浴室,洗了脸洗了腿,头发太长就没有动,洗完之后也不穿衣服,随手的拿了毛巾,一边漫不经心的擦着,一边走向进主卧。
“天亮了,记得叫人送我回去。”说完,躺在床上,再不理亚瑟。
这一夜的亚瑟不知是怎么度过的,他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在天亮的时候,他拨通了一个心腹的电话:“现在是谁在主持大局?”
“是安德鲁少爷,主人您还好吗?”
“恩,你两个人过来,同时带个医生。”
他说了地址,挂上电话,想了想,还是抬高声音叫段暄,但要让段暄起床,向来是工程,现在亚瑟动都不能动,又不能太大声,叫了两声,根本就没反应。他本来想算了,但停了一会儿又有点不放心。
当然,倒不是担心段暄的身体怎么样,而是担心他自动离开,虽然现在看来,他实在不像是间谍,但亚瑟丝毫不希望自己阴沟里翻船。虽然是八楼,但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从阳台上离开。
想到这里,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扶着墙,一点点的挨到了主卧,然后就看到段暄四肢敞开的睡在一片阳光中。
铺在床上的是云雾似的长发,没有任何遮掩物的身体如同有了性别的天使,那人睡的酣然,嘴边还挂着一点银色,那个很普通的双人床,突然就成了什么圣物似的,明明是棕色的,却仿佛染上了金光。
亚瑟突然觉得自己的肋骨更疼了,他想,这是活动的关系。
电话响了,他苦笑着看着被他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拉上主卧的门,开始艰难的往回转,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被他拿到手中,按下后,立刻听到焦急的声音:“主人?”
“我没事,门框上有钥匙。”
片刻,门就被打开了,他的心腹马修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主人,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恩,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吧。”
“布莱特和克罗夫特这两家都很平静,米尔斯家族有些响动,但还在观望,没有直接的动作。”
“那两家也是在观望,只不过做的更好看些罢了。不说这个,房间里有一个人,你把他叫起来,找人送他回去吧。”说完,又补上一句,“在门外叫就可以了。”
马修对他的话没有怀疑,就去敲门,咚咚咚,三下,每一下中间间隔一秒,标准的绅士敲法,但一连敲了三遍,也没有响应,继续敲,这次声音大了些,依然没有回应,继续……
于是,马修,亚瑟的心腹,站出来可以令几排街的老大变色的人物,就这么站在门外,咚咚咚的敲门,敲的他带来的两个手下很是心惊胆战。
对这种情况,亚瑟已经有了准备,面色自如的叫医生给自己做检查,基本情况良好,就是体温高点,血压低点,肋骨弯点,总之,只要护理好,就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医生得出结论的同时,马修的工作也终于有了回报,里面有了声音,再之后,段暄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天亮了啊,可以送我回去了?”
第五十五章
……
没有人说话,段暄的美是令人屏息的,但这一刻的静寂绝对不是因为他的美丽,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他的美丽,他美丽的身体。
如同刚出生的婴儿,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赤裸裸的身体。
众人都呆在了那儿,段暄放下手,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谁送我回去?”
马修等人此时做了个一样的动作,转头。亚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以尽量平稳的声音道:“我会让人送你回去的,你,去穿衣服吧。”
“哦。”
点点头,段暄进去了,门也没关,不过也没人往里看,马修等人面无表情,但看向亚瑟的目光都充满了敬仰:“主人不愧是主人啊,在逃亡的时候,还能有如此艳遇。”
其中感受最深刻的,就是那位医生了,肋骨意味代表着什么,他最清楚了。
而亚瑟呢?亚瑟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已经麻木了。
罗转这一晚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他无数次的懊悔。
为什么要和段暄吵?
为什么过后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