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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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天子-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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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天师手一颤,酒水泼洒,打湿了胸前衣襟。他也顾不上擦拭,连忙追问道:“宁道兄,你有办法?”
  那锦袍客点头微笑道:“这个多月来我翻阅兜率宫中秘籍经典,再结合往日所学,确诊出天师伤势的根源,在于几条主要经脉受创。要修补伤患,寻常药石并无效验。但假若可以炼出道门至高无上的九转金丹,则不但天师身上区区伤势可治,而且当可更进一步,达到传说中御剑飞升之境。届时莫说一个摩诃叶,便是有十个摩诃叶,却又何足道载?”
  朝阳天师一愕,面上流露失望的神情,叹道:“要炼成九转金丹,当真谈何容易?自广成仙师以来,历代道门先贤尽智竭力,始终一事无成。二百余年前,葛洪先师亲手制成〖丹劫〗,后来丹王安世清又炼出〖丹毒〗。两者合二为一,本来可以成就真正的九转金丹。偏偏又被那姓燕的蛮夷机缘巧合下吸收了去,真是糟蹋宝物。”
  那锦袍客微笑道:“燕大侠一代奇人,心系苍生。〖丹劫〗和〖丹毒〗被他取去虽然可惜,但也不算明珠暗投。再且兜率宫有当年姜尚先师留下的八卦炉,天师的三师弟幻忘子道兄又于此道浸润多年,造诣该当不在丹王之下。只要天师肯尽释前嫌,请幻忘子道兄回山。那么要重现〖丹劫〗和〖丹毒〗,再进一步炼成金丹,也并非全然的没有希望。”
  朝阳天师叹道:“恐怕只有如此了。但纵使成功,也是多年以后之事。远水难救近火啊。”
  那锦袍客也点点头,道:“道消魔长,此乃气数使然,非人力可以挽回。道家师法自然,此时正宜暂且蛰伏,培养实力以待来日。反正极乐妖宗逆天行事,不出十年,势必盛极而衰。我辈羽士修练有成,虽不敢说长生不老。但要延年驻颜,也只易如反掌。这点点时间,我辈还等得起。”
  锦袍客虽然多方开解,但朝阳天师终是心中郁结难结,沮丧道:“也只有如此了。唉,太子当日,于我实有知遇之恩,彼此更具师生之谊。今日他不幸被废,这也罢了。杨广那畜;牲却是全无手足之情,只怕会暗下毒手,谋害亲兄啊。”
  锦袍客一哂,道:“宁某早在十年前,便已看出杨;勇无天子之相。若无九五命格,即使强行登位,也不长久。以天师之能,自然不难看出此点。却又何苦逆天行事呢?”
  朝阳天师沉默半晌,忽然凝声一字一顿道:“要有九五命格,却也并非人力不可为。杨广当初,岂非同样也没有帝皇之命吗?”
  锦袍客闻言剧震,道:“天师,难道你……”朝阳天师不待他说完,已点头道:“不错。当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力挽天地狂澜。虽然成功,却也在炼石之地遗留下了足以逆转乾坤的力量,使当地成为十全之所。凡人只要进入该地并且行使〖偷天换日,九转乾坤大;法〗,那么即使命格再为平凡,也能成就九五至尊。既然杨广可以倚靠十全之地登基为帝,那么杨;勇,他又为什么不可以?”
  锦袍客急道:“天师万万不可如此。逆天改命,扰乱乾坤。虽能成就九五命格,却必须以侵夺苍生气运为代价。杨广当年之举,已令大隋国运减半。天师若再行此举,只怕……只怕……唉~~”
  朝阳天师摇头道:“神州江山大乱数百年,好不容易才重归一统。假若不是情非得以,我也不愿如此。但杨广生性轻浮,又多谋少断,实在不是合适的天子之选。太子宅心仁厚,虽无帝皇之命,却有帝皇之器。假若由他即位大统,正是苍生之福。”
  锦袍客亦是连连摇头,道:“真龙天子五百年而一出,非人力可以强求。以宁某愚意,还是顺其自然的为好。”顿了顿,却又道:“其实当日杨坚篡周立隋,得国不正,宁某便知杨氏享国必然不能长久。无论他日继位的是杨;勇抑或杨广,大隋亦当二世而亡。所以这十余年来,宁某周游九州,观星追穴,欲寻龙脉之所在。终于在两年前路经太原时,于留守府上空隐见紫气萦绕。当时向人打听,才知道是唐国公李渊的夫人生下了次子,取名世民。我尝试求取此子八字,多番进行推演。之后又一一勘察李家祖上先人墓穴,终于确定……”
  朝阳天师却不待锦袍客把话说完,已大笑摆手,道:“岂有此理。李家那小子乳臭未干,又岂会是什么真龙天子?何况杨家气运正属鼎盛,大隋国祚哪怕因杨广逆天之举而减半,亦当享有百年。总不可能等李家那小子一百岁了才再来当皇帝吧?哈哈,哈哈哈~~”
  锦袍客见朝阳天师不信,也是无可奈何。心知彼此意见分歧,再讲也是无益。当即起立拱手道:“宁某才疏学浅,或者推演不确,亦未可知。天师修为胜宁某十倍,苍生祸福,却都担在天师肩头了。还望深自珍重,切勿……”
  话尤未毕,陡然间“轰隆”惊雷乍响。两人不由自主抬头仰望,却同时为之色变!只见晴朗夜空之上,一道巨大紫电横空闪现,把天地间映耀得一片雪亮。雷声过后那紫电非但不散,反而凝聚成龙,在夜幕上夭矫翻腾,径直由东往西边大兴城的方向飞去。朝阳天师不可思议喝道:“长空一声雷,龙啸万;里响。吐珠帝皇兴,光耀我神州。真龙天子……竟在此刻出世!?”
  话音甫落,西方天际果然光华璀璨。象征人间帝皇的紫薇星宿昂然现身,焕发凛然不可侵犯的神采。然而,却并非一颗,而是整整三颗!三星争辉,光芒竟令夜幕群星皆为之失色。
  朝阳天师目瞪口呆,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真命天子只有一位。可是……可是……”
  锦袍客面色凝重,负手仰望,手中掐指诀算,好半晌,方才缓缓道:“上方一颗青色巨星,光芒最强,帝气亦盛,然而失诸自然,威凌太过,似有刻意人为之嫌,当是杨广的本命天星。右侧这一颗,色作赤红,光芒深藏不露,看似衰弱,实质潜力无限。以宁某估计,应是李世民的雏龙天星。他朝得遇风云,自然翱翔九宵,君临天下。至于那紧贴着杨广的紫色小星嘛……奇怪,真奇怪。此星竟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之前……竟无丝毫踪迹可寻?”
  “此星来得蹊跷,当中大有古怪。”朝阳天师面沉如水,道:“恐怕又是什么左道邪魔弄出来的玄虚。为苍生祸福计,却不能不调查个清楚。宁道兄,本天师受限于先前所发誓言,此际却不能下山。一切却都得劳烦道兄了。”
  “此事关系苍生,宁某自然责无旁贷。”锦袍客面色凝重,道:“事不宜迟,宁某这就动身,告辞了。”袍袖一拂,凭空跃下摘星台。只片刻间竟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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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一次发了十章,然后被编辑骂了……并且严令偶不准再发这么多,遥控制数量。无奈,只好再拖一拖了,今天就只2更吧……
  创刊篇 第十二章:道佛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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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袍客跃下摘星台,当即施展轻功,大袖飘飘乘风而去。须臾间已出兜率宫,直下峨眉金顶。得到山脚下时,他再度抬头望星以辨定方位,随即依路径转过两处山坳,忽见眼前为之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小小山谷。此际仍是隆冬时节,峨眉山海拔极高,山上各峰都是白雪皑皑。但这小山谷内却到处绿草茵茵,繁花如锦。气候温暖,竟与春日无异。山谷其中一颗参天古松之下,却有个身影,正盘膝端坐入定。
  锦袍客缓下脚步,不徐不疾,含笑而行,招呼道:“梵师妹。”
  那人展开双眸,往锦袍客一扫,淡淡道:“宁师兄。此番与天师会面,结果若何?”声音清润柔美,有如山涧清泉,自成乐韵;但细细回味之下,却又似是陈年纯酿,教人不饮自醉。而那双剪水秋瞳,更似瑶池天女下凡,不带丝毫红尘俗气。虽面貌身材皆隐于树影之下而不可得见,却赫然是位女子。
  即使以锦袍客之定力,顷刻间却也不由得为之一怔。只是他到底修为精湛,瞬间已恢复过来。负袖叹道:“天师一心协助杨;勇复太子之位,虽明知不可尤决意为之,甚至欲为此而行逆天改命之法,显然执念已深,难再劝说。”
  那女子淡淡笑道:“皆是红尘中人,此亦在所难免。假若当真已经大彻大悟,你我也不必仍留在这五浊恶世之中,早破碎虚空而去了。师兄此言,却又未免有五十步笑百步之嫌。”
  锦袍客肃颜长揖,道:“梵师妹此言极是,为兄受教了。”顿了顿,却又道:“虽然如此,我等师法自然,顺天应人,毕竟与天师执念不可同日而喻。李氏当兴、杨氏当亡,此天命所归也。无论为天下苍生抑或为你我宗门而计,扶助李氏登基建国,都属义不容辞。”
  那女子微微颌首,道:“正该如此。只是现今杨氏气数仍旺,行事更须加倍谨慎。且让天师为明,我等在暗,从长计议,细细布局不迟。”
  锦袍客道:“天师所受创伤极重,非九转金丹不能医治。我正欲往大兴城寻访幻忘子,请他回山替天师炼制金丹。一来可安天师之心,二来也可削弱那奸臣杨素,使其去一右臂。三来嘛……”
  他沉吟半晌,忽然问道:“适才紫电横空,龙气现于天际,却竟出现三大帝星竞相争辉之异相,此千古未有之局也。梵师妹,汝意如何?”
  那女子淡淡道:“紫脉龙气之说,究属飘渺。纵然帝星照命,也未必就能安坐龙椅。佛门只信因缘。缘法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本来不必挂怀。但那依附杨广而生的帝星,确实出现得蹊跷。清惠亦欲往大兴城一探究竟,却正好与师兄同行。”
  锦袍客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蜀道之难,虽难于上青天,却难不住身负绝世武功之高手。穿益州越巴蜀,入汉中而出陇右,再经渭河进八百里关中平原。途中杨坚改元泰始,正式敕封极乐正宗为国教、贬斥高句丽使节、以及进杨昭为河南王等圣旨接连降下,不数日间天下尽皆知闻。锦袍客与那女子听后均若有所思,却亦并不谈论。
  这日乃是正月十三。两人雇佣的这艘乌蓬船,混杂在来往南北的各式舟楫之间,缓缓从水闸处转进流经城内的永安大渠。为方便起见。锦袍客此时早经易容,将自己身上那股出尘飘逸之气尽数掩去。看上去和普通客商也没多大分别。那船老大性格十分豪爽健谈,见他之前自称是生平第一次到大兴城来,忍不住就自动充当起免费导游的角色,口沫横飞,不住向锦袍客述说大兴城的各种风光。
  锦袍客含笑聆听,亦不觉厌烦。船老大罗嗦得兴起,道:“前方就是跃马桥了。客官须当知道,这跃马桥……”言语间一竹篙撑入河底,带动乌蓬小船向前。
  这等动作船老大生平也不知道已经做过了几千几万次,早是熟极而流,绝不生丝毫纰漏。没想到此刻船只顺势飘下,忽然“砰~”的沉响声起,整艘船都不由得晃了晃,竟是和其他船只撞到一起。船老大“啊”地失声惊叫,抬头放眼,只见本来宽敞的河道,此刻竟被大大小小船只堵得水泄不通。而远处跃马大桥下明明空荡荡地,却没任何一艘船胆敢从桥下驶过。
  船老大莫名其妙,叫道:“这些个瓷懑,呆着不走的作啥?搧远咧搧远咧。”正叫嚷间,忽然后蓬似乎一动,但觉香风吹拂,熏人欲醉。锦袍客皱皱眉,随手抛下颗小银豆权充船资,大袖飘飘乘风而起,跃上河岸直往大桥驰去。他身法潇洒自然,犹如与长空融为一体无可分割。纵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丝毫不觉惹眼。
  不过百来丈的距离,眨眼即到。锦袍客目光极锐,一瞥眼间就见桥上桥下,有两人正遥相对峙。桥下天竺僧形貌狰狞,浑身透发出寒冰烈火二气,看上去邪气逼人。桥头上则是位年方弱冠的贵胄公子。他气势远不及那天竺僧之盛,但遍体卦相萦绕,却也不落下风。
  锦袍客停步轻噫,又只觉耳边风声微动。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已不动声息站在自己身边。她头顶遮阳竹笠,垂下重纱尽掩绝世容光。以传音入密之法道:“这天竺僧武功不俗,似是天竺苦行一脉。”
  锦袍客微微点点头,道:“那少年武功远为不及。但看他身上劲气,倒也属玄门正宗。奇了,我道门中几时出了如此一位少年子弟?”
  他二人对答之间,桥面的天竺僧和少年彼此一问一答,瞬息间连拼两击。那女子奇道:“这少年所说风动幡动的典故,清惠竟闻所未闻。菩提本无树四句偈,更大含禅意,深具佛法之三昧。奇怪,这少年究竟是谁?”
  锦袍客皱眉道:“且莫管他出身。那天竺僧看来孽根深种,此际已然恶意大盛,下一招就要拼命了。你我却不能袖手……咦?有高手过来了。”
  那女子娇躯陡然一颤,道:“是极乐宗那妖僧!”话尤未毕,身法移形换形,早避到了岸边一;家酒肆屋檐之下。锦袍客随之而至,凝声道:“那妖僧也是天竺出身,难道这天竺僧是他网罗来的爪牙?”
  这猜测一出口,锦袍客立刻就知道自己错了。言语间天竺僧冰火二气催运至颠峰,凝聚出螳螂形相凶狂扑噬。杨昭施展浑身本事周;旋,始终还是因为功力不及而败像毕呈。摩诃叶却及时赶到,借体传功施展六神诀,轻而易举就把天竺僧打得经脉尽断。然后杨昭向摩诃叶叫的那声“师;父”,更是清清楚楚传入了周围不少人耳中。
  天竺僧竺法冉一代奇人,但终于却落得如此下场。杨昭见了,也不由得为之叹息。根据穿越前的记忆,这天竺僧本来应该无病无痛活到九十多,临终前才良心发现,把自己得到冰火七重天口诀的经历写下来,托付至交好友公开才对。而冰火七重天的修练法诀也因此辗转流传后世,开创了称霸思密达国的邪拳道场一脉。
  可是现在,这天竺僧却提前圆寂而去,那么后世究竟还会不会有邪拳道场呢?而这是否又算是自己穿越而来之后,对历史所作出的第一个改变?
  杨昭脑子里有点乱,一时间不愿多想,随手把天竺僧从腰间解下的布囊提在手里,转身走回摩诃叶身边,道声“师;父”。极乐正宗宗主点点头,道:“昭儿,适才一战,你伤势不轻。不如随为师先回极乐寺暂时静养,等伤势痊愈了再回王府不迟。”
  所谓王府,对杨昭来讲不过就是座大宅院而已,谈不上有什么归属感。既然摩诃叶主动提出,那么他自然没有意见。何况刚才激战之后,此刻也确实觉得气血不畅,胸口和右臂的骨头也都隐隐作痛,不赶快好好治疗的话,实在是不行。
  当下杨昭点头答应了。吩咐那些侥幸活下来的王府亲卫,将不幸遭到池鱼之殃的无辜死难者连同那天竺僧都好好加以收敛安葬,又遣人回宫把这里的事禀告杨广和萧氏得知。一切安排妥当,〖五部众〗之中的法刑,也正好赶了辆马车过来,恭请摩诃叶上车。
  摩诃叶半条腿跨上车厢,陡然一顿,随即不假思索回头环顾。凌厉如电的目光在跃马桥上下及两岸人群中一一扫视而过,被扫到的人当场如遭电亟,纷纷低头回避。霎时间倒像千百人在都向这位极乐正宗宗主俯首皈依,倒也蔚为奇观。
  杨昭不解问道:“师;父,怎么了?”
  摩诃叶嘴角隐泛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道:“没什么,上车吧。”放弃搜索,头也不回地登上车厢。杨昭随即跟上坐好,关上车门。车夫挽缰扬鞭,喝声“吁~~”那两匹壮健牲;口却就嘶叫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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