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至今还是没弄明白剧情发展到哪一步了。那个金丝草到底等到什么时候才来降妖伏魔……
出门左拐再向右,兜转了半天。林席若比较郁闷的是为何没车坐。这位富二代没品没型没素质没善心,但绝对不该没钱没车。
“想怎样?”
“想吻你。”
具俊表的对答如流并没让林席若有他预想的尴尬或是躲闪的表情,反是轻蔑的笑过后踮起脚迎上他,引诱那般低语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
林席若的脸靠他更近些,动作在这过程渐渐缓慢,她依旧保持着朴素的笑,背后的右手却已汇了全部的力气狠狠甩了过来。
“天真了些。”具俊表已扣住她袭来的手,并反扭向她身后。因未把她当做对手,也就没有用力,只是想制服她而已。
他在她身后,一时兴起,左手勾住她的脖子同时将头枕在她的肩上。
均匀的鼻息在林席若的耳边盘旋,痒的她心里直发麻。手肘向后想袭他腹部,具俊表使了一把劲,彼时自己与他已是真正的前胸贴后背。具俊表不住的在耳边呼吸,和着风一起撩拨着覆上耳朵的几缕发。
脸也绯红一片,好在他在身后看不见。林席若喘息已不如平常,有些粗重。具俊表微微一笑时顺偏过头,唇已抵住她的侧面颊。只是轻轻的碰了下,她高温的脸表示他赢了。
他的头仍靠在林席若的肩上,而她竟发不出任何声音。具俊表嗤嗤的笑,凑到她的耳畔轻吹了一口气,刻意压低的声音柔软的撞击着她的耳膜。“就说过要吻你。你还不信。现在知道怕了吧!”
手松开。林席若慌乱的蹿到他几丈远外,手指着他,语无伦次道:“你……你这……神经病……”
具俊表双手一摊,对她的攻击置若罔闻,而是接过话说:“我是神经病。喜欢上了不喜欢我的人,当然会生病了。”他朝她走了几步,林席若直往后退,他示意她不要退了,自己不进便是。俩人这才好声好气的存在在同一个空间里。
显然是他的行为过火了,他们的距离太大,她始终不要他靠近。向来没耐心的具俊表被逼着硬扯住她,威胁道:“你要是再敢离我那么远说话试试看。”
“要我怎样,你直说。”林席若也气怒,甩开他的手后站在原地,说:“你是不是要往我住的地方贴个F4的牌子然后一起扁我一顿。不过很抱歉,我实在受不了你那种小孩子的把戏,也没心情陪你玩那幼稚的游戏。”
“欺负女生的男生真的很差劲,所以麻烦你收起那些劣质的念头。我承认我那么说因为怕你,毕竟我也用不着犯贱讨打,你这种人什么做不出来不是?”
“我的时间很宝贵,要去赚钱,所以你这个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的美男,拜托你,思想有多远你就离我多远。”
……
具俊表愤然狠踢了地面,横竖不满的看着林席若:“喂,女人,你以为我大老远的跑来又等你这么长时间是为了来听你唠叨的吗?你还真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不良居心吗?你不要丑小鸭想吃天鹅肉了。”
丑小鸭?林席若估计那词在说自己。是没错啦。“所以,你是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居心吗?”
“这个周末跟我约会。我跟他们打赌,要是你不来就算我输。所以你一定要来,懂吗?”
刚才他环住自己的时候她并未感觉温暖。
两次与他有身体的接触,他的身子都是冷的。
他本性不坏,只是选择了不太正确的方式表达自己。他有一种令人尴尬的极端,与他有了交集的人,或是过的很好或是过的很糟,这是她老早就懂得。只是如今这一切都成事实,她来到了花样男子的世界,又与他有了交集。她的世界里,她是疼惜他的。
一瞬间林席若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于其这样和他红梅毛绿眼睛的惹麻烦,不如就顺了他的心意好好相处。日子是得过的,但要过的舒坦的话,就得想法子不是。他就是法子。
长大果然只是瞬间呐!她感慨着,忍不住想好好的自恋一番。
“懂。怎么会不懂呢!”自己是丑小鸭,他又不是对自己有不良居心,并且有一天他的心要被金丝草吃掉。这样的话,以后和金丝草成为好朋友什么都好说了。
堆砌成山的笑让具俊表有些不适应,怎么都觉得藏了天大的阴谋。其实她本就是豁达的女子,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次与具俊表的矛盾完全都是被他给逼的。她总不能任人鱼肉吧。
弯腰鞠躬,她说:“那么以后请多多指教。”
“哦。”第一次对她彻底无语。
看他满肚的狐疑,她笑的更灿烂。此时已与他并排。
夜灯已亮。夜晚开始狂欢。她一边追着影子快走,又时不时的回头看他。这样的融洽具俊表反倒不适应的很。他拉住她,说:“你怎么那么快转性子了?那么轻易就答应我了?不是挺讨厌我的吗?”
“怎么会?你脸长得帅,身高又好,脑袋聪明,钱又多,怎么会不喜欢具俊表呢?”
她引用他日后对金丝草的话完全是出于好玩,顺带讽刺一下他的自恋。没想到他听过后很不满的质问她:“你干嘛抢我台词?”
这让林席若了解到这话在他心头盘踞多年了,且一直是他自恋的资本。抢了他的台词是她不该,她随性的拍他的肩膀,说:“不好意思,一时激动而已。我只是急于向你表述这个事实。”
“拿开你的爪子。”具俊表偏头将目光屯聚在她的手上,继续道:“你那样一点不好意思的诚恳都没有。虚伪。”
“我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又没什么真的对不起你的。要是真的做了道歉也没用不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嘛,又怎么会有警察?”
具俊表眯着眼睛警惕的看她,口气冷涩道:“喂,女人,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请我帮忙?”
“咱们是朋友,这样说不是伤感情。”
“打住,谁说和你是朋友,你是我的敌人。还有,我跟你,没感情。不要用咱们这样诡异的字眼。”
既然那么说了,也就不用套近乎。虽是这样,林席若还是拿出豁达的天性扬起客套的笑,她摸了一下头,说:“我是有件事想要你帮忙。既然我配合你,你也应该会帮我的对吧。”
具俊表双手交叉在胸口,兴致勃勃的盯着有求于自己的林席若,并完全忘记其实自己也在请她帮忙那回事。“那要看是什么事。”
“你不是觉得这天下没什么事是钱办不到的吗?所以什么事对你来说都是小事。你就先答应我了吧。”
“再不说我就走了。”
他还没说完就迈了步子要走,林席若一急拉住了他,被他瞪的又缩回了手。无辜的吐了舌头,他已做出聆听的姿态,她才开口道:“其实我是被人拐到这里来的,我本来是高三的学生,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实在无奈,才会请苏易正收留我。后来被你给……教育的……就走了。我很想继续读书,但首先我没钱,其次没关系找不到学校,再次,我拿不出档案什么的,连身份证都是无效的。”借机看他的反应,似乎是有希望的,她总结的说:“说白了就是想要你帮我找一所学校让我能考大学,像是我以前会过的生活那样。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以后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女人……”他挑眉看她,说:“你其实是想说后来是被我给逼的走的吧。”
林席若想很华丽丽的昏倒在地。自己说了那么半天,他却把心思放在那个上面。现在她是有求于人,当然得配合。他的口气明显的是肯定,所以否定的话是大忌,但肯定的话不就是找死。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再搭配笑容。
他的背影渐变模糊,她的心都沉到谷底里。
远远的听到他的声音:“为了公平,我会帮你。”
柳暗花明
熨帖的校服穿在身上整个人都清爽无比。一路的风光有眼花缭乱之感。僻静的地儿极为僻静,闹腾的地儿转入又不会觉得突兀。夏风卷着夏日的芳香在校园内流连忘返。
深深的呼吸,要将浓淡适宜的味道全部贪婪到呼吸道那般。林席若伸了胳膊拥抱世界状,心想,这便是传说中的神话学院,果然不一般。粗略的看一眼都觉难忘。
重回学校的日子她料想必定温暖,毕竟只是学生的年纪,从一个世界转入另一个世界,继而为难的生活实在有她的无奈。所能做的,也只有勇敢与坚强。幸而已是正常。
通知书交到手上时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她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而狠狠的拥抱了具俊表。那冷面的美男大手一挥将她甩了好远。跌坐在地上的她也知是自己太过唐突,抱歉的微笑,而后乖戾的深表感谢。他嗤之以鼻,临走前叮嘱她别忘了答应他的事。
给林席若安排的是高二,那时她央求着具俊表,因为按着现在的状况,高考对她绝对是阻碍。他白了她好几眼,告诉她在这里可以直接升到大学。说已经办好了,不能更改。她黯淡了神采,片刻又恢复了爽朗,安慰自己那般的向他说反正可以再考,都一样。
果如她所想,他一直都是善良的人,只是假装不是。
找班级,被安排座位,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她要独立的面对生活要给她的难堪,在这样漫长的今后里。
教室里的空气都是甜美的,她喜欢学校的生活甚于之外。课间的时候她想着一年后考上中国的大学,再意外的见到哥哥。仿佛所有的都是按着命运的既定路线行走,她没有逾越时间空间。这样一来,她越发心安,越发期待未来。
午饭的时间没有去,心情出奇的好,便想到处晃荡。
人行道上的惊声尖叫即使不看她也能猜出什么状况,F4所在的地方向来人满为患。她选了一条幽静的道儿避开。
总会有一种转变,让心莫名的安。她能重新到学校来读书,使得她安。
操场的草坪翠绿的舒坦,她蹲下身子试着拉扯草,想确认下这些绿的扎眼的草究竟是不是真的。是真的。
软软的躺下看天空的尉蓝。闭眼,睫毛下跳跃着精彩。
意识到有东西在碰自己时她缓慢的睁开眼,刹那有不适应这太过耀眼的光亮,微微眯着眼,她用手挡了下,而后才能完全睁眼。苏易正灿然的笑在阳光下灵动。他俯身,说:“听俊表说安排你到了学校,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他身后女子的美有些妖娆,而他偶尔做的些亲昵的动作并不十分投入,更像是一种习惯。
林席若爬起来后胡乱的将马尾甩开,咧咧嘴清澈的笑,说:“是啊,刚出来的时候还见着F4的称呼铺天盖地的,路都被堵了。”
苏易正亲昵的捏那女生的脸蛋,而后叫她离开。女子丢了个不善的目光向林席若,自然是在怪责她坏了好事。林席若轻笑,在女生走后才揉着脸蛋。
“应该没忘了你是我的小跟班吧?”苏易正动人的笑,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她只当是朋友那般,他善待自己,自己也会真诚向他。
“没忘。”
“那以后我走哪你都得跟着。”
“那可不行,我还得上课,不像你们。”意识到这话有不妥,她止住。再者,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一早就知晓了他这样花心的原因,她又有什么好多说。而那终究是他的人生,他会选择让他自己快乐的方式的。
苏易正接过她的话,说:“不像你们这群笨蛋,除了会吃喝玩乐打架斗殴外什么都不会。对吧?”
她看他不气的样子,宽心的同时知是可以坦言,便郑重的点头,说:“虽然现在觉得那时说那话实在不该,也十分严重,但我觉得这话本身有它的道理。我知道你们各有特长,像是你精通陶艺且厨艺很好,尹智厚会小提琴,具俊表擅长搏击术,但你们似乎在学校里选错了方向。我是想说,不该是现在这样才是。”
“为什么讲到他们就是没讲到我?”
身后突然蹿出来的声音吓了林席若,她扭头正撞上F4的隐形老大宋宇彬。兴许是因为苏易正,她倒也没多少陌生感,再加上她本人又属于热情型,就算是随便搭话都可以。
不过他的问题她难回答,总不能说因为在F4里你出场的机会不多我不太清楚吧。她摸了下头,说:“你好。”
“我不好。”宋宇彬交叉双手向后抱头,长叹一声,说:“俊表那家伙分明就是作弊。害的我要把上次好不容易从易正那赢来的陶瓷送给他,易正得做饭,厚重得伴奏。那家伙简直赚死了。”
拿她打赌的事也好在她面前抱怨。好在她也不是小家子气的女生,她因此而获得了重新上学的机会又是明显的回报。
宋宇彬打开苏易正的手,说:“你占便宜够了没?换我了。”
“没够。”
这两个人是传说中的F4吗?林席若左瞅右看,额头都要冒汗了。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他们俩在倒腾个什么劲。
“同学们,快要上课了,你们就算没占够便宜,也麻烦先放过我。”
急急忙忙的向教室赶。上学时成绩偏上,又因为她实际上是高三的学生,上课时老师说将的东西自然不在话下。因对再次上学这件事充满兴奋,她甚至忘了这里是贵族学校,天真的以为这和以前没两样,便同样一如既往的积极回答问题,同样的认真记录笔记。
有钱人的孩子同样也是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多到喜欢用钱砸人。说穷人有仇富心理是不对的,但其实富二代有仇穷学生的心理。见不惯好好学习的。
同类对同类的味道颇为熟悉,所以判断她不是庶民。她是新生,所以必定需要下马威。
课间进了卫生间的林席若听到驱逐和关门声,麻烦自然是能避则避的,只是她没想过这麻烦是冲着自己的,所以在里面呆着。
暴躁的踢门声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没那傻劲开门等着受打。外面的踢门越来越厉害,以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人受欺负,没身临其境自然也只是看看就过。到这会儿林席若心里开始怕的紧,以至于咬牙避免自己发出声音。
门终究是被踹开了,她被许多女生拖出来。数不清几个,那时头脑一片空白,由着她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假若她有对抗的能力,她一定不会忍受,即使她们是不能得罪的贵族。但她知道自己终究是没金丝草的身手,反抗的话会被欺负的更厉害。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亦没有足够强硬的后台,甚至连会替她出头的朋友都没有。那么,便只有受了。
全身都在疼。她想笑,想拼命的笑。也真的这样做了。只是笑到最后笑出了泪,一滴泪开始柔化了所有的坚强。
并没有做错或是伤害过什么人不是吗?那么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欺负?林席若的泪在镜子前坠落。
卫生间里只剩了她一个人。因为受伤的只有她一个人。
镜子里的她额头还在流血,沿着堕落的路线下跌,太多,最后模糊了视线。
被拧开的水龙头不断的放着水,水和着她鲜红的血,血腥味不重,心却很痛。拼命的擦掉泪,她首先要做的是坚强,而不是疗伤。因为没有什么比软弱更让人受伤。
泪止住时她才开始一捧捧的接水洗脸,血的味道慢慢散开,到最后消失在她闻不到的地方。算是止住了她刚开始新生活的笑话。
“你真懦弱,你真没骨气,你真丢脸。”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然后不断的练习微笑的姿态和心态。
渐渐的心情变好了,她扶了扶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好好生活。要坚强。坚强给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