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徐隐了然的点点头,把病房的门关上,在益芳身边坐了下来,“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帮我找个私家侦探查查今天的事,这肯定不是意外,而且是冲着我来的,我有点不大明白。”赵益芳蹙起眉头,“刚进市委就出这么大事情,我想不通谁跟我有这么深仇大恨。”
“的确是该查查。”徐隐点着头,他想的是费凡,那个危险的男人。之前一直没有告诉赵益芳,现在也没有告诉的打算,但是他决定不能在静观其变了。
“还有,老徐,你最近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赵益芳毕竟是赵益芳,他和徐隐结交多年,多少还是了解老朋友。
徐隐眉头一皱,毫不意外自己隐藏的东西被赵益芳发现,但是他只是挑了挑眉,“的确有,但是暂时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有些麻烦,等回头我找人调查一下这件事以后再跟你说。”
赵益芳笑笑,也不以为意,他知道徐隐的为人,他要是不想说,只能代表时机还不成熟,逼他也没有用。
“好吧,但愿不是什么坏消息。”
“不一定。”徐隐说的模棱两口。
飞来横祸04
说完正事,两人的情绪都稍微放松下来,赵益芳详细地对徐隐描述了事故的经过,有些事对警察不好说,但是在朋友面前却是丝毫不需要隐瞒。
徐隐越听越皱起了眉头,但是不等他发表意见,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快就来了?”益芳以为是书凝,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四点半,似乎是早了点。
“我去开门。”徐隐起身开门,但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一愣。
居然是费凡!
他来干什么?
“徐总,真是巧啊,好久不见。”费凡笑了笑,绕开门神径自走了过去,“听说赵先生受伤了,我特意来看看,看起来还好嘛,万幸。”他说是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给人很遗憾的感觉。
徐隐一瞬间捏紧了拳头。
赵益芳在招商局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对费凡这些地头蛇印象还是深刻的,虽然他不清楚这位老兄干吗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还是保持了很好的风度,“费总大驾光临,让我受宠若惊了。我只是小伤而已,怎么惊动到了费总?”他和费凡打过交道,但是并不深,像他这种在官场上混的人,在商界也有强大的人脉关系,但和费凡也算得上其中之一,但是要说交情,那就几乎没有了。
所以,赵益芳一瞬间留了个心眼。
“哪里哪里,我也是刚好路过这附近,听何小姐说您受伤了,特意过来看看。啊,我和尊夫人算得上是好朋友,尊夫人曾帮我的公司做过法务方面的支持,她可真是一位厉害的女性,赵先生好福气。”费凡说的话让人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徐隐窥知过那一幕,他不由扫了费凡一眼,他这是来示威?他和何琳,不过是玩玩而已,不可能为了这种是杀人挑衅吧?
虽然费凡出身黑道,可是并不是黑道人就酷爱打打杀杀的。他们这些在商场混的,哪个没有一点背景,他也不是对此完全的一知半解。
“原来是阿琳的朋友,真是有劳了。”赵益芳同样不明白费凡的来意,而费凡似乎也没有意思说明来意,就这么闲闲散散的聊了一会儿,费凡便起身告辞了。
但是,他一出门,赵益芳便沉默了半晌,然后沉声道,“老徐,你顺便查查,他和阿琳什么关系,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他看着徐隐微微变化的脸色,猜测道,“你老实告诉我,你隐瞒我的事,是不是和他有关?”那个带着强烈优越自信的男人,虽然看似毫无目的,但是打探的目的极其强烈,而且聊到的话题,无一例外不和他们的夫妻关系有关,这让赵益芳不得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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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惊01
就在徐隐陷入天人挣扎考虑要不要和盘托出的时候,刚刚走进医院大门的赵益清和历书凝巧遇正要离去的费凡。
书凝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赵益清拿着食盒,她满心焦虑,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人经过,但是费凡一眼看到了她。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费凡走过去拦住了历书凝夫妇的去路,语出轻佻,“嗨,小美人,啧啧,几个月不见胖了这么多……原来是怀孕了啊!真没想到,原来小美人就是传说中让我们的赵公子服服帖帖的那位,嗯?”
“费总?怎么这么巧?”赵益清并不知道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深居简出的妻子,但想来其实这个圈子也不大,也没那么多秘密可以瞒得过去,再说他现在和书凝夫妻和顺,也没什么好瞒得,但是费凡轻挑的口气实在让他不愉快,虽然知道这人本身就是一个酷爱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
但是,别的女人他不在乎,自己的老婆他可不能不在乎。
本能的把书凝挡在自己的身后,阻挡了费凡肆无忌惮的目光,赵益清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满。
更不满的是,他到底什么时候认识书凝的?怎么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历书凝站在赵益清的身后,有些魂不守舍,那天咖啡店里,掐紧自己的脖子威胁的人,此刻依然笑得那么充满让她害怕的气息,但是她走不动,避不开,尽管有赵益清在,她依然觉得骨子里发寒。
虽然,要不是今天再次见到他,历书凝已经即将要以为,咖啡店里发生的事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噩梦罢了。
但现在,费凡的出现在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现实。
“我来看望你哥哥,只是没想到这么巧还能再次遇到书凝小姐。”费凡的目光穿过赵益清停留在历书凝的身上,有些可惜,“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好看,这个样子不大适合你。”
“适不适合是我先生说了算的,费先生。”历书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笑容可掬的反击,“你不喜欢女人怀孕的样子啊,那你真是太不成熟了,天下要做母亲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你欣赏不来这种美丽,难怪到现在你还是孤家寡人,真是可惜了。”
“不不不,我这样被那么多女人爱慕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娶妻生子呢?那岂不是太让人伤心了?”费凡似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笑得暧昧无比的说了接下来那句让历书凝和赵益清都变了脸色的话,“比如你的大嫂,就会很伤心的吧。”
石破天惊02
这让历书凝顿时愤怒了起来,“别拿琳姐说事,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缠着她!”
“啧啧,所以说小女孩根本不懂成熟男人的魅力。”费凡摇头晃脑的笑笑,“等你到了阿琳那个年纪,你就会欣赏我这种男人了,好了,后会有期吧,小美人。”说完,费凡头也不回的离去。
历书凝气得脸色发青,而赵益清则是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很明显,从刚才的对话中,赵益清知道,历书凝有瞒着他的秘密。而这个秘密……
“书凝,你到底怎么认识这个家伙的?还有他和大嫂……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赵益清一把抓住历书凝的手腕,顾不得还要去给赵益芳送饭,固执的问道。
历书凝抿紧了唇,刚才的一时气恼,被人挑拨起情绪,结果就是包不住那些秘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赵益清,然后下定了决心。
抱歉,大嫂,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说出来,可是,事到如今,如果再瞒着不说,受伤害的也许不止是大哥。
“益清,我想我们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要说。”书凝坚定的开口。
赵益清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来到医院的院子里,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历书凝长话短说,三言两语把不久前自己遇到的事说了出来,赵益清一边听一边皱起了眉头,到最后整个人都变了。
“要不是老徐经过,那天说不定你就危险了。”赵益清皱着眉说,“看来大嫂和这个费凡的确有点说不清,可就算他们真有什么,费凡也不至于对我大哥下杀手吧,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他并不是在询问,只是自言自语。
这件事的确超出他的预想,可是费凡在商场上算得上一号人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一向是商人的大忌,如果益芳的事真和他有关,可是动机呢?他又得到了什么?
赵益清可不认为费凡会为了何琳对赵益芳痛下杀手。
可是,如果不是他,这似乎又过于巧合。
看赵益清愁眉不展,历书凝有些后悔自己隐瞒至今,“益清,你说这次大哥出事,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
“现在还不好说,回头让人查查吧,大哥刚调任,也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也许也是意外都说不定,只能说都有可能性。”赵益清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头绪,“不过书凝,以后这种事你一定不能瞒着我,费凡那种人很危险,我不希望以后你有什么事,更不希望在你需要的时候,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明白吗?”
石破天惊03
男人的占有欲让他无法不去妒忌,为什么每次书凝最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不是他,而是老徐。
历书凝忍不住噗哧一笑,“我说,现在是吃醋的时候吗?”
“这我可不管。”一边说,两人一边朝住院部走去,按下电梯的时候,历书凝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益清,大嫂的事,你打算告诉大哥吗?”
“必须得说,虽然这很残忍。”赵益清的表情微微有些冷酷,“是个人都会介意自己的伴侣出轨,虽然你隐约再三,但是也无法隐瞒这个事实。如果大嫂有能力处理这件事,费凡也不会找上门来,既然她有心悔改,也想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必须让我大哥出面,否则这么纠缠下去,难道让我们赵家蒙羞让我大哥这个绿帽子一直戴下去吗?”
书凝没有说话。
她知道,牵涉到这种婚姻的诚信问题,没有人能够轻易的说原谅,更没有可能轻易的说重新开始。
告诉益芳那件事,等于断送了何琳的希望;可是如果什么都不说,她也很痛苦。经历过丈夫的出轨,从一段虚伪的婚姻到现在磨合成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历书凝太明白,无论是哪一方,面对这样的问题,都过得太艰难。
虽然到最后她原谅了赵益清,可是这过程中她所受到的煎熬,承受的痛苦,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对整个人生都开始绝望。
“书凝,这是他们的事,不要代替到自己身上,代入感那么强烈的人是不会幸福的。”默默的看着书凝,赵益清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有些犹豫罢了。”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书凝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多愁善感。
“他们是当事人,知道真相,自己判断,感情的事没有别人插手的余地,懂吗?”电梯到达12楼,赵益清率先走了出来,然后伸手拉住了书凝,微微一叹,“一会儿我来说就好,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要知道,一切有我。”
历书凝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赵益清和历书凝夫妇到来之前,赵益芳从老友嘴里听到了自己绝对不愿意听到的真相。被逼无奈的徐隐觉得自己饱受折磨,可是又有着不需要再保守秘密的轻松。
石破天惊04
赵益芳的眉头皱的死紧,何琳的出轨――虽然徐隐说的很含蓄,但是赵益芳还是明白,何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轨了,也许她是后悔的,也许她是眷恋自己所给她的一切,而自己的态度,是倾向于和气生财,所以徐隐才会如此犹豫,要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可是,赵益芳居然并不震惊,也不觉的愤怒。
他有些讶异,面对妻子的出轨,他居然是这样的态度,明明是石破天惊的真相,他却无动于衷。
是他真的绝望了吗?还是他从来没有爱过何琳?
赵益芳苦笑一声,要是没有一点喜欢就娶回家又怎么可能?
“益芳,你别这样……我……”徐隐看着老友反常的镇定,有些头皮发麻,这可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他内牛满面。
赵益芳懒懒的靠在病床上,叹了口气,“老徐,你真是糊涂,这种事到现在才告诉我,让我连半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
当背叛成为事实,他还要怎么原谅自己对何琳的宽容?
是,他知道,何琳也许并非自愿出轨,也许她只是一时赌气,她是真的后悔,想回到他身边好好过日子,可是,如果早点知道,早点谈谈,结果也许会有改变。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接受妻子身体的出轨。是,都说心里的出轨更可怕,可是男人的占有欲,哪里容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这样的占有?
就算是肖想都不可以!
他毕竟是个男人,是一个活在世俗里的男人,没有那么超脱。
到如今,好友说出了事实,妻子还在试图隐瞒,就算看到他受伤,她也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不肯说,这让他还怎么去谅解?
“益芳,其实阿琳也有阿琳的难处,至于我……”
“我知道,老徐,不用再说了,你让我冷静一下吧,这件事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我刚才说的事还要拜托你,有劳了。”赵益芳叹了口气,低声送客。
徐隐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事,微微一叹,便起身离开。
人家的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了。
所以,当在病房门口和赵益清、历书凝擦身而过时,他从历书凝的眼神中知道赵益清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委,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先告辞了,还是让他们自家兄弟去面对真相吧。
徐隐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协议离婚01
你不得不感慨血缘的奇妙,当赵益清和益芳一见面的当儿,书凝就知道,这两人在一个眼神交汇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只听赵益芳对她说,“书凝,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想和益清单独谈谈,可能会比较晚,你先回家好吗?”
书凝一愣,赵益芳从来是谦谦君子,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结果一见面就先把自己赶回家,这种事还真是稀奇,但也足见事关重大了。
她点点头,也没矫情,反正吃什么都无所谓,总比在这里听一大堆自己不感兴趣、也不适合自己听的话来得好。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聊。”说完,她就放下手上的东西,让益清自己去操持,反正饭菜都带来了,足够他们二人吃,有益清在,总不需要赵益芳动手的。
“路上当心。”益清有些内疚的看看书凝,大着肚子让她跑来跑去,他于心不忍。
但书凝并不介意,只是笑了笑,“别担心,这里交通很方便,现在时间还早,我打车也方便,那我先走了,再晚一点就是出租车交班的时间,那还真是不好办。”
说完,书凝便走了出去,体贴的给两人关上了门,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再单纯,经过了这近一年的世家婚姻的洗礼,历书凝也已经明白,此刻对赵家来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书凝刚把门关上,赵益芳就开口了。他已经无心因为何琳的事觉得羞耻,连愤怒的感情都已经麻木,只剩下在官场上搏杀的理智主宰了全部。
赵益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到希望益芳能够有点情绪,这样说明事情还有和解的机会。可是,作为兄弟,益清最是了解自己的兄长,他这样冷静理智只代表一件事,他已经有了解决方案,而且还经过了深思熟虑,不可能会有所改变。
“哥,你打算怎么办?其实我不认为费凡一定和你受伤的事有关。”赵益清在益芳床前坐下来,“他会来看你,还故意害你,还故意到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