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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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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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市里,我去了趟超市,给自己买了两块披萨,又买了块精肉,让售货员给我切成色子块大小,我要拿回去,准备喂小木杜里。



  也许是小木杜里透过瓶盖的洞眼儿闻到肉的味道了,直劲往瓶盖上撞。



  我捏了一块肉,把瓶盖打开了,小木杜里探出头来,伸过来它那柔软多毛的嘴,把我捏的那块肉吸了过去。



  我看到那块肉在它身体里蠕蠕地下咽,真象小波说的一样,不是肉块太大,而是它太细了,这块肉下到最下边,它又伸过头来要肉吃。



  我舍不得不给它,又怕它吃得太多,撑个好歹的,就又捏来一块肉给了它,但我对它说,“今天是最后一块了,不许再吃了。看吃坏了胃。”



  它象懂话,把这块肉吸进去之后,就不再探头了。



  售货员问我,“那是啥呀?”



  我说,“木杜里就是木杜里。”



  倪亚说,“人家还没问你啥是木杜里,你就说‘木杜里就是木杜里’。”



  “反正他们早晚得问。”



  哎,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个倪亚好几天没见了,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说出来就出来呢?



  看那售货员愣眉愣眼地看着我,心里想的话没说出来。



  这家超市离我家不远,也就两个街区,横跨两个居民小区,离我们小区近些。



  我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了家,开了楼门,回头找倪亚,不见了那脏东西的踪影。



  我心想,他这是到哪里鬼混去了,我到乐意让他和我一起进屋,这样,姓花的就不能对我为所欲为,肆意折腾我了。



  那倪亚不在,也没法儿,也不知他的电话。



  你看,说不上啥时候他又象鬼魂一样出现在我身边了。



  上回有一次不是?没感觉他啥时候进的屋,他就在屋里了。



  我进了屋,把罐头瓶放在电脑桌上。



  我家有一盆九节兰,是我爸在华南一次兰花博览会带回来的,是栽种在一个细长的有喇叭口的花盆里。到了家,我爸就给它倒进一个四十公分直径的南泥盆里。



  那盆的上边雕着唐人的诗句“惟幽兰之芳草,禀天地之纯精。”盆型很大气。



  我爸养了六七年,由原来的形单影只的一株,变成好几株,呼呼通通的一大盆子。



  我看小木杜里呆在那里比较合适,就把那盆九节兰搬到电脑桌上,把小木杜里从罐头瓶里拿出来放进兰花盆里。



  小木杜里呆在那里很舒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成了好一会儿Ω形,才舒展在兰花丛中,幽幽的,好象睡去了。



  这回我放心了,打开了电脑,打开了日影文件。



  我这回不怕花相容中途杀回来了。我想,她要敢采取偷袭的动作,小木杜里会让她吃苦头的。因为几次经历,我摸透了木杜里的脾气,有生人接近它,它会奋力反击的。



  这回怎么看《日影》?别东一筢子西一扫帚的,挨排儿来吧。这样,才能从我爸的日记缝里,探查到他的死敌,找到杀他的真凶。



  你得透过我爸的记述进行分析,才能甄别出来。



  因为很有可能我爸没认为他得罪别人,人家已经恨透他了,或者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可能咬牙切齿地要对他动刀子了。



  《小木》之后,紧接着一篇叫《冷梅》。不知写的是谁:



  “非常孤傲,以为她学识渊博、亭亭玉立,又有一个傲人的家庭背景,就不可一世了。



  “其实,她的家庭背景,没什么可夸耀的,她爸是市人大的副主任,已去世了,现在就有个哥哥在组织部,况且只是个科长,基本不能独立定下啥的主儿,至于她省编委的那个亲戚,远水解不了近渴,给你要个编就不错又不错了,还能怎么你,或者怎么我?”



  我知道我爸写的是谁了,这个人就是和小水一起进来的孙玉梅。



  她哥是组织部的孙科长。孙玉梅到技术科坐了三天,再就不见人了,听说是转走了,转到了人事局去了。



  我的概念里,她是升了,人事局是政府的一个部门,从我们单位到那里可不是升迁了?



  孙玉梅很傲气,那是真的,看人都不正眼儿看。跟她一说话,她尽用鼻子回答人家。



  在办公室里,她根本不把我和小水放在眼里,对安主任和花相容她们也不哼不哈的,就是对我爸也是一派傲慢的作派。



  可是,她有什么好写的呢、值得我爸浪费他的手指头去敲击键盘?
第37章 卑怯
  “我看看她到底能傲到啥程度?



  “星期六下午,我到技术科,他们人都在,我对冷梅说,‘小冷,你明天早上和我一块去苗圃。’



  “小红和小木眼巴巴地望着我,意思只她去,我们俩不去了?



  “小冷看他俩的那个样子,傲气都能挤出水来。她大约非常自满地想:你们俩一个中专毕业,一个大专没念完,哪能和我这个本科生相比?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车到小冷家楼下,我按了两下喇叭,她在楼窗里向我招了招手,旋即跑了出来。



  “她哥哥还在窗前目送她,我心里想,你好生看着你这淑女的妹妹吧,她回来可就是个小妇人了。



  “我一年中有大半时间在我们单位的苗圃里,我们有两大苗圃,一个是西北山的苗木培育基地,一个是东北林地的育苗实验室,有十几个工人常年在那里工作。



  “苗木培育基地把西北山整个南坡都划为我们的苗木基地,平常就两个人在那守着,他俩串着执班执宿,我去那里一般不用他们,他们在值班室里,而我的实验室在花木大棚里。



  “这几年有个另类的实验成果:我培育成了盆栽合欢树。



  “合欢树属于落叶乔木,株高一般都在4-15米,生长在黄河以南地区,我把它们培植为只有七十至九十公分的盆栽品,可以在我们东北室内生存的一种观赏苗木。



  “合欢树,古代称之为棔(chun),有许多诗称赞它,最为著名的一首是‘夜合枝头别有春,坐合风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敛尽芳心不向人。’



  “我注意这种苗木,首先是因为它的名字,为什么叫合欢呢?



  “说它的花形有合欢之意,纯粹牵强附会。



  “我又想到赞美它的诗,以及古名棔,感到这里别有一悉意思,后来看有关隋炀帝的记载,发现隋炀帝建的行乐宫里,遍植合欢树,那些嫔妃闻到合欢花香味儿,就如醉如痴,求着那天下第一淫/贼来幸她们。



  “莫非那时的合欢树释放一种女性催情的香气?



  “我就沿着这个方向深入进了合欢树,后来提取了它的合欢甙,分析它的成分,果然有催发女性性/情趣的功能,只是量小,不足以闻到它们的香气,就象隋大哥那些嫔妃那样发/情,就在培植的过程中加强它这方面的特性。



  “这些年来,我把合欢甙的浓度培植增加到一千倍。



  “看圃子老陈他老伴,五十几岁的人了,凑近闻了两口我培植的合欢花香,就忍不住了,拉着老陈就往他的宿舍走,我跟在后边扒着窗户偷听,见里边那个老女人性/力大发,嗷嗷叫个不停。



  “我今天要试试这个孤傲的冷梅,我看你能不能把矜持装到底,也测验一下我培植的合欢树的催/情功效,煞一煞这小蹄子的孤傲,让她跪地求我作践她!



  “对于她这种人,我受够了,我真恨不得用两条腿夹住她的头,让她们仰着脸巴巴地望着我!



  “小冷坐在副驾驶座上,下巴微微翘着,一派‘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气势,一点儿没把我这个领导这个大帅哥放在眼里。



  “一进实验室,我吩咐老陈去市里,准备午饭,他有个电动摩托。问过标准后,他就张罗去了。



  “实验室里,就小冷我们两个人,我让她剪月季插条,准备市国庆摆盆用。我培植的这些月季有红、黄、白、粉、绿、黑六种颜色,极其芬芳。



  “现在扦插,到十一国庆就能开花,而且花冠硕大,很造气氛。



  “我问小冷,‘在学校搞过扦插吗?’



  “小冷反问我,‘你们上学时没有实验课吗?实验课不搞这玩意搞什么呢?’



  “小冷说话真噎人,我笑笑,‘那就不用我教你怎么扦插了,你自己来吧。’



  “‘有手套吗?’



  “‘当然,喏,那边。’



  “我头一摆,摆向里边一张排案上,那上边有许多副手套,当然有几盆我培植的合欢花。



  “小冷走过去,去捡手套。



  “看了几眼盆里的合欢花,说了一句什么,抽了两下鼻子,就走了过来。



  “我注意她的表情、举动,见她戴上了手套,拿起的壁纸刀,就去她面前的母株上割下一大枝枝条,再从那大枝条上往下割插条,果然,受过正规训练。



  “我琢磨我那两盆合欢花失效了?



  “分明看她抽动两下鼻子,显然吸进合欢甙了,怎么没反应?



  “小冷削了几枝插条后,感到手套不太得劲儿,又走到排案去换手套,这回她换手套之前够向合欢花,而且伏大身子去嗅。



  “嗅一口就离开吧,再嗅下去你会疯的!



  “可是,小冷不听我的暗祷,仍旧嘶喽嘶喽用力去嗅,这下完了,一会儿非要疯跑过来不可。



  “好小冷,是贞节烈女,嗅完之后,只是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其它并没有异样,而是慢条斯理地选好了手套,戴在手上,五指抓挠两下,走了回来。



  “我开始怀疑我那两盆合欢花花期过了,合欢甙释放的不够量了,或者某种因素,导致它们退缩了、萎靡了。



  “我不免叹了口气,心想,这成果如此不稳定,怎么能够实现批量的、市场化生产?



  “要知道,真要象老陈老婆当时嗅到的那样情态,一盆五千元都有人买,有的人专门找这些东西都找不到,市场上有了,几千元钱算个啥?



  “小冷把她的外衣脱了,穿着里边一件条格花纹的衬衫。



  “她是背对着我,看不到她脸色有什么变化,但看到她的后脖颈是粉嘟嘟的颜色,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有反应了。如果是,她一会儿会走过来的。



  “我急忙转过身去,心脏腾腾地跳了起来。说实在的,这个计划在实施前,我想象多种作践她,从中取乐的情形,但到这一情景要出现了,我反到萎缩了,我从心里、骨子里还是畏惧小冷三分的。说到家,我还是懦弱的。”
第38章 找到凶手
  “小冷走了过来。



  “我感到她走了过来,我没敢看她。



  “她冷冷地逼视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卑鄙的色狼,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勾引你的下属,难道你不怕我告发你吗?’



  “我身子一抖,才清醒了过来。原来刚才是一种幻觉。



  “小冷是到我的身边,羊叫一样地说,‘干处,我的手……’



  “我回头一看,见她的手指被刀片划了一道口子,浸出血来。



  “‘你是咋搞的?你没戴手套吗?’



  “我看她另一只手拿着手套。



  “我们的工作手套,是原皮的,就是那种没经过鞣制,带毛细孔的皮子,这种皮子很厚,就是防止被枝条的刺扎和被刀片划伤的。我实验过,我们常用的刀片,就是用点力气也划不透这硬皮手套,她怎么搞的,隔着这硬皮手套把手划了一个口子?



  “莫非是摘下手套在手上故意划的吗?



  “我扯住她的手,去里屋一个医药箱里给她拿外伤药水和包扎的绷带。



  “走的过程中,她有点儿懒懒坠坠的,拖拖沓沓的。



  “我不管她,眼看着手上的血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显而易见,割得相当深了。



  “不赶紧止住血还得了?医药箱在里屋床的一侧,这床是我特意安置的,有的时候,干完了活儿可以休息一下,尤其我有午睡的习惯,到了这边一干就是连续三四个小时,到中午,不睡一会儿不行。



  “我让小冷坐在床上,我去医药箱里找药水、绷带,等我把药水和绷带找出来,回头一看,小冷躺在床上,身子抽动着。



  “吓了我一跳,我急忙探过身子去问,“小冷,咋地啦?”



  “小冷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搂倒在她的身上。



  “‘小冷你干啥?’



  “‘我要你!’



  “‘你别胡闹。’



  “‘我不管!’



  “……实验室那张床的床单上到处是血迹,当然也有她手指上出的血。



  “没到中午,我们就回去了。



  “临走,小冷把那血迹斑斑的床单,扯了下去,叠好塞进她的挎包里,我问,‘你拿那干啥?’



  “小冷说,‘留个纪念,这是我的**,值得纪念的。’



  “我当时哑然一笑,没怎么当回事。回家之后,睡了一个大午觉,美滋滋品味着。越想越不是滋味,她能不能拿那床单去告我呀?那上也有我的痕迹呀!



  “接下去,就忐忑不安了一下午,当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小心着电话,没准公安局什么时候打电话叫我去。



  “另外,注意着我家的门铃,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人按响了门铃,进来不速之客。



  “自己折磨自己,吓唬自己到大半夜,将近十二点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时想到的、怕的人都来到我的梦里,公安局的,小冷她哥,她纠集了一大帮人都来了,要抓我,打我,杀我。



  “甚至她早已死去的爸爸的鬼魂都找上了我,抓住我的衣襟大吼着,‘你把俺闺女祸害了,叫她以后怎么做人?你拿命来!’



  “我一下子惊醒了。心‘噔噔’地跳成一个蛋。



  “周一小冷没上班,也没请假。我有心给她打个电话,都拨到她的手机号了,最终还是没敢打过去。



  “她一连三天没上班,周四,她哥来了,来开她的工作关系,说给她调到人事局去了。



  “我只能说,‘政府部门呀,总比在我们这里强。’



  “她哥似乎冷笑了一下,说,‘到哪儿都是干小兵的活儿。’



  “我琢磨他的这个‘小兵’用词,是不有别的目的,意含着被人欺负的意思?



  “她哥不说什么,没把事情挑开,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哥临走时说,‘干处,有件事还得麻烦你,这几天我爸老闹,我打算在你们西北山那块找个地方,给他安葬了。能不能帮这个忙?’



  “我一惊一愣,不加思索地就说,‘能,你找地方吧,找好了你就打墓穴,你爸他够级别。’



  “他问,‘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只要你能栽活五棵树——不用了,我找树苗在孙主任墓的周围栽上就行。有巡山的,你就说是你栽的。就能搪过去了。’



  “她哥才露出欣喜之色,‘说起来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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