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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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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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哥才露出欣喜之色,‘说起来让人笑话,我家老爷子这几天闹得天翻地覆的,给我托梦说,我不跟那帮玩意儿在一起了,真闹得慌,在山上给我找个地方,给我安个家吧!’



  “‘老爷子原来在哪儿?’



  “‘在殡葬场的天堂殿里。’



  “我知道所谓的‘天堂殿’,就是火葬场的骨灰存放处,一年花多少钱就行了。



  “她哥这是想把她爸的骨灰从存放处拿出来,在山上安葬了,所谓的入土为安吧。



  “西北山上不让随便安葬,要安葬,得够级别的,还得种活五棵两米以上高的树才行。



  “她哥这个想法,无外是想熊我五棵树苗而已,五棵两米以上的松树苗最少要两千元钱。



  “行啊,他们个人得真金白银地往出掏钱,我让人随便从苗圃里挖五棵过去就行了。



  “只是,孙主任给他儿子托梦闹移坟的事,给她女儿托梦,都说些啥?



  “她女儿能当他说啥?孙主任是五十岁才有他的老丫头,特别喜欢她,小冷也是自来骄,能不能在梦里把她在苗圃里所受的骗一古脑地当她爸说了?



  “过后,小冷非得寻思过味儿来:是我给她下的套儿。



  “现在的园林课已把我研究的一套,当成课程编进去了,她能想不到合欢花、合欢甙?



  “她爸要知道是我用卑劣的方法作践了他女儿,他会怎么想?能不能报复我?”



  ——我觉得我找到了杀我爸的凶手,就是前市人大孙副主任的鬼魂,是他驱车将我爸撞死的,替他女儿报了失贞之仇。



  老爸呀老爸,你要是因为这个死了,太不值了,而且,说出去让人瞧你不起。



  不管怎么样,我得到西北山找到孙主任的坟,发挥我那小神刀的神效,结束了这段孽情。



  不怪那恶鬼先害了小水后害了王书记,这两个人,恶鬼都以为是我爸的情人,专门拣我爸最为关注的人下手!



  这回,这个疖子该挤出头儿了。
第39章 布什库·;鬼
  我认为我找到了凶手。一是,他生前是一定级别的官儿,死后,也一定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才那样残暴;二,动的是他心肝宝贝,他能不大发雷霆之怒吗?因此显得穷凶极恶。



  是,一定是他!但是,我只知道他是人大副主任,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想他的墓碑上不大可能写着他是市人大副主任云云,象烈士墓碑上那样,署名官职,而只能是先考孙××。但西北山那么多墓穴,上边也不乏孙姓,先考孙××。我得知道他的名呀!向谁打听呢?这时,我又想到了安凌颜,她应该知道,并且可以告诉我。



  我就给安凌颜打电话,“安姑,我和你打听一个人。”



  “谁?”



  “咱市人大孙副主任,就是孙玉梅她爸,叫什么?”



  “孙玉梅她爸?”



  “是。”



  “你问他干什么?”



  “我想我找到了杀我爸的凶手,也就是杀小水和王书记的凶手。”



  “啊?你,你根据什么?”



  我想说我的根据的,但太长了,而且我不能向任何人披露我爸日记的内容,尤其是和我爸有关系的女人。要让她知道了这个消息,能不能象花相容似的,为看我爸的日记而来侵占我家,霸占我爸的电脑,也不好说。



  我真怕再惹上一个。我就说,“你就别管了,安姑,反正我确切地掌握是他干的。”



  按理说,安凌颜应该积极支持我才对,她却心不在焉,一边接我的电话,一边和那边的谁说着什么。后来索性对我说,“小红,我这边有点儿事儿,你过后再打过来。……啊,你不用那么想了,肯定不是他。”



  “你咋说不是呢?”我问,可是,那边她把电话挂了。



  我很是不理解,安凌颜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她的那份耐心,那份柔性哪里去了呢?怎么好象一下子对我就改变了态度。



  随后,我又安慰自己,不能,安凌颜可不象花相容,说变脸就变脸,没准她真有事急着办呢。



  我又耐着性子等了十多分钟,才给她手机打了过去:也许她接座机时,屋里有别人,她不好说,打她手机,她可以拿着手机到一个她感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接听。



  果然,让我猜对了,她接了我的电话,“你先等一等。”



  接下去,就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鞋跟停下来之后,她说,“我咋说不是他呢?他都死多少年了?三年了,没听说哪个人死了,三年不托生,还变成鬼来作祟的?不能,不能是他。你别胡乱想,噢。”



  安凌颜哄着我。



  我说,“你听谁说死了三年就……”



  安凌颜那边把电话挂了。这人哪,咋这样?我想了想,我没有人死了三年可以变鬼作祟的证据。据我罗奶说,我爸刚死不久,鬼魂象婴儿一样,没多大力气这一点逆向推论,死了三年,就应该说很老了,也同样没有多大力气。



  再一点,安凌颜说的也许有道理,人死三年了,早该托生去了,还能是个鬼来作人?



  这个事只能问罗奶。我一看时间,这个点儿就罗奶在家,我就打她家的座机。打了半天,罗奶也不接电话,罗奶一般不接触电话、电视这类玩意。



  我刚要放弃,那边有人接了电话,“谁呀?”



  我心一喜,“你是小波?”



  “她姐,大波,你是谁?”



  “我是你红哥。”



  “你是谁红哥?咱俩不说好了吗,我也不管你叫哥,你也不管我叫姐。”



  是有这一说。大波比我小三个月,以前对我一口一个哥的,自从她夺去了我处男的地位之后,再就不管我叫哥了,动不动就哎哎的,顶多叫一声小红。



  “你咋回来了?”我问。



  “你管呢?这是我家,我愿意回来就回来,你还管得着?说,打电话干啥?”



  “啊,你叫奶接个电话。”



  “等着啊。”



  罗奶住在东屋,电话在西屋。



  等了一会儿,那边有声音了,我问,“奶吗?我是小红。”



  那边说什么,听不大清楚,我又喊了声,那边传来了大波咯咯地笑声,“你说你还给奶打啥电话?奶都把电话拿反了!咯咯,你这么拿,带线那头在下边,对,这样!”



  我才知道拒绝现代用具的罗奶闹了多大的笑话。



  “奶这回能不能听到?”



  “能啊,小红,你说吧,我听得到。”



  “奶,有没有人死了三年,还变成鬼作人的?”



  “有啊,咋没有?那他是没人把他送进阴间去,他就变成布什库了,永远不能托生了。到后来,顶多变成蒿子杆上的疙瘩,谁要把蒿子割去烧了,就变成烟了灰了。”



  “啥叫布什库啊?”



  “布什库,就是,就是布什库,相当于你们说的鬼。”



  “啊,我懂了,奶,我就问问这个,奶,我挂电话了。”



  “你挂吧,你……”罗奶这么一说,我就把电话挂了,我听到罗奶话的后边有个‘你’,想再打过去,又一想,她无外说“你啥时候来呀”之类的,就没再打过去。



  挂断罗奶家的座机,我立即给安凌颜打电话,对她说,“安姑,我刚才给罗奶打了电话,罗奶说,有死了三年,还变成鬼作人的,那他就成了职业鬼了,不能托生了,到最后变成蒿子杆上的疙瘩,让人一烧了事。”



  “啊。”安凌颜有一搭无一搭的。



  “那你告诉我孙玉梅她爸叫什么吧,我去西北山找他的坟去。”



  “找到他的坟,怎么办?”



  “我用神刀扎他三下,就把他扎死了,他再也不能变成鬼害人了。”



  “嗨……孙主任叫什么来着?我们都知道有个孙主任,报纸、电台上也都说孙主任,从没听谁说他的名。市里三大班子的一把手,有时叫出名字来,要是副手,就都不叫名字了。上哪儿查去呢?”



  我呼啦一下想起到电脑里查查,也许能有门儿,市政各部门现任领导、前领导,在石弓山市政府官方网站里好象都有。



  想到这里,我对安凌颜说,“安姑,我到电脑政府官方网站里查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安凌颜好象还有话说,也不听了,跟个女人打交道真费劲!



  刚才我看我爸日记来的,电脑还没关,正好直接打开政府官方网站,但是一查人大,还真没有。这怎么办?
第40章 醉态老刘头
  世俗当个官到死,人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姓名,真是无名官员!这官当的真水。不知道名,只知道个姓氏,那就不错了。



  西北山,满语名叫匈沐录,据说是独角龙的意思。是山的形状象独角龙,还是山上有独角龙,就不得而知了。啥叫独角龙?独角龙长得啥样啊,谁也没看到过。这个名词念起来,有点儿象日语,后来就没人叫它匈沐录了,因为它在石弓山市的西北方向,就叫它西北山。



  西北山差不多有二十公里,南坡,统统归我们园林处所有。包括山上所有的林木的移栽、砍伐。当然,也包括养护,而主要是养护。有的树木十几米高,移栽到城市里是很值钱的。去年春天,我爸说他们移栽了一棵野杏树,卖了九万。一棵十八米高的塔松,卖了十一万。这两棵树都卖给个人了,个人移栽自己家的院子里或公司院里。



  我说,那咱们可发了,我爸说,别吵吵,让别人听去了,寻思咋回事呢。



  我爸的苗木实验基地在西北山南坡中间的大缓坡上。这个大缓坡很大的,有三十五平方千米,都栽种的各种苗木。



  缓坡的东南角有一溜砖房,就是我爸实验基地的实验场,由此向东八百米长的玻璃大棚。苗木大棚举架最少四米,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放开生长。



  远远看去,很壮观的。



  我打车到了西北山,先到了实验场,因为我要打听一下,上山的路怎么走,坟地基本在哪个位置。



  实验场这边平常就老陈和老刘两个人轮流值班打更。我爸要来了,他们谁值班,谁就给我爸做饭,或打个下手啥的。我上班后,我爸特意领我来实验场,熟悉一下环境,认识一下老陈和老刘。



  今天,我一开实验场的门,看里边站起个红头涨脸的人来,他冲我尴尬地笑了,问,“你找谁?”



  我不记得他是姓陈还是姓刘,就说,“大爷,你不认识我了?”



  那红脸人觑觑个眼睛,盯着我看,嘿嘿地笑了,“你是谁家的?”



  “我姓干,我爸是干处。”戓干脆说出我爸的官职,估计说我爸的名字,他不一定知道。



  红脸一听干处两个字,脸立刻绷起来了。转而现出怜悯样,“你爸是干处?哎呀,你是干处的儿子?”



  “我是,我叫干红。忘了,上次我和我爸一起来的,你说叫你小红行么?”



  “啊,小红,想起来了,你长得一点儿也不象你爸。”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没怎么长开。”



  “你爸安葬了?”



  “还没,还没抓到凶手呢,不过快了。”



  这时,我心中灵光一闪,编出一个很好的上山理由,“我寻思到山上给我爸找块地方,将来好把他安葬到这儿。这里是他最钟爱的地方,他一生中大部分时光是在这度过的。”



  我这话不假,我爸大部分时间泡在这里,别看我爸级别不高,但市里要召开部门会议时,我爸还得参加。那时,我爸就说他去苗圃了,领导也不强行让他参加,都说,实干又去实干去了,就让他去吧。



  我爸还真去苗圃了。有的时候,我爸上班,也不去机关,直接就奔苗圃来了。机关有什么事,就打他的手机,必须他出面的,他再开车回去。否则,机关里的一些琐碎事情,就请安凌颜办了。所以说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苗圃里度过,此言不虚吧?



  红脸说,“那是,这里也有他的乐子。”



  我不知道红脸说的这个乐子指的是什么?也许他想说乐趣,用词不当,用了个乐子。但看他有些讥讽地一撇嘴角,感到他刚才这句话有些不怀好意。



  “你找坟场,你就去吧,在西山洼子处。别的地方都是山岩,想开坟穴,你得用炸药炸,现在护林队不让在山里动炸药。你整的动静太大了,把他们招惹来了,怕是西山洼子也不让你挖了。”



  “我往上种树也不行吗?”



  我爸日记里记载了孙玉梅她爸移坟到这山里,移植五棵树就行了。



  “那得够级别的,正处以上的干部,你爸虽然叫干处长,但他只是个科级,还不能随着级别往这山上埋,他得按特殊情况,勉强还将就个意思。”



  我听这红脸的话很不友好。听我爸说,这里这两个人,我爸都对他们够意思,工资、福利都比照机关,另外还给他们开加班费。处里两个苗圃用临时工,他们有在家闲置的子女亲属,都优先用他们的,还咋地!



  但这个红脸不仅没有感恩之心,还话里藏着讥讽不恭,人啊人,我爸不在了,你立马就变脸了,如你这样的人,只有那么廉价的义气,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现在你连不值几文钱的道义良心都没有了,你们还有什么?彻底的穷命鬼了!



  但是,我还不想和他闹翻,而是对他很礼貌地说,“那我上山了陈大爷。”



  红脸喷出一股酒气说,“你认差人了,我姓刘。”



  啊,我原本就分不那么清,叫错了,也是难免的,再说,你就当那么一会儿陈大爷能怎么地?还特意强调干啥?



  反正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姓刘?我这回记住了,处里要换打更的,我能说上话,我首先建议把你这个刘撤了,让你在这臭美、行瑟!小人!



  我冲他笑了笑,走了出来。



  我辨别一下方向,刚要走,老刘又一身酒气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丫形的树棍递给我,“拿着,昨晚山摇了,你别碰见四脚兽。”



  我想了想,从他手中接过那根丫形棍,我不知道“山摇了”是什么意思,四脚兽又是啥玩意儿。但有个东西握在手里走山路,当个拐棍总是不错的。



  我说,“谢谢刘大爷。”



  老刘头眸搭我一眼,“父是父子是子,和你没关系,活人嘛,要看当下。孩子,你去吧。”



  我让他搞糊涂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醉鬼!
第41章 匈沐录
  这里上山的路,被人践踏得很踏实,说明走的人很多,这么多人上上下下这么走,还哪里有什么四脚五脚兽?不过,我说了,有个什么东西拿在手里,总比双手空空的强。更何况,有可能遇到蛇什么的,这个丫形棍.正好是个捕蛇吓蛇的工具。山上两旁是茂密的杂草,里边要隐藏个什么动物那是根本看不到的。我就把丫形棍在杂草中划拉着,有道是打草惊蛇吗。



  我走了大约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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