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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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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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帘动了动,我知道倪亚在后边,他这么鬼鬼祟祟地象什么话?让安主任看到了,这算怎么回事?



  我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别乱动,小心让安主任发现他。



  我知道他透过窗帘的绣孔正往这边看,能看到我给他使眼色。



  安主任顺着我的眼光往倪亚藏的窗帘处看。



  完了完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个倪亚尽给我添乱!



  安主任转过头来对我说,“小红,你早点儿休息吧,你今天是累了,我和绿绿也该回去了,绿绿明早还上学。”



  安主任说着就站起身来,拉着她女儿就往出走,象逃跑似的。



  难道她以为我在屋里藏个凶手,要对她们俩图谋不轨吗?



  一切都怨那个倪亚!



  干红的第一部作品:'bookid=3243059;bookname=《叩关三界》'
第3章 “其实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我把安主任她们娘俩送走后,回到屋里,看一眼窗帘,知道倪亚还在那里。就坐在长沙发上,悠悠地说,“出来吧,别憋个好歹的!”



  我在讽刺他,挖苦他,可下子找到这么个冤大头,我不好好地发泄发泄?



  倪亚矜持起来了,而且一动不动了。



  我说,“你这样不行啊,老跟着我,算怎么回事?我给人介绍,说你是我什么人?”



  倪亚还是一声不吱。



  “要不你就大大方方的,坐到那儿,我说你是我乡下怎么个表弟。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最烦畏首畏尾,苟苟且且的人。干啥都要磊磊落落的。”



  倪亚不做声。



  “我理解你,总觉得自己长得其貌不扬,自卑感重,其实,长得啥样,能咋地?男人关键是内含,象我吧,虽然个头才一米六四,但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二等残废,我内心相当崇高,相当伟大。可以这么讲,普天下的男人,谁不想当唐宗宋祖成吉思汗?谁不想长得高大威猛,汉子气十足?谁不想往女人面前一站,女人都舔嘴抹舌的,直咽唾沫?可是,咱就这么个条件,有啥法儿?外表是没法修复了,就得追求内在。三寸丁武大郎在潘金莲面前都说,男人不在家,你早点儿把门窗关好,别把支窗棍掉了,碰在西门庆那厮头上——你听听,他的口气里,汉子气多足?咱们怎么也比武大郎强吧?”



  倪亚还是不出声,他好象睡在那儿了。



  我走过去,把窗帘拉开,哪里有倪亚的影子?



  他跑到哪儿去了?我里屋外屋地找了一遭,连厨房、卫生间都去看了一眼,倪亚星影皆无。他这是死哪儿去了?



  没人管他,愿意死哪儿死哪儿吧!



  我懒懒地上了床,通常,我爸在里屋,我在外屋。



  实际,我家除了这个“连间”以外,还有个屋子。



  从学校回来,我先是住那个屋,几天过后,我爸说,“你住过来吧,我轻微地打呼噜,听到我的呼噜声,你可能就不地啦。”



  我知道我爸说的是啥,我在学校宿舍,夜里常常惊厥,大喊大叫,没人肯和我一个宿舍。



  到医院检查了几次,后来我爸来了,说咱回去休息半年,再来。



  我爸给我安排在他们单位技术科之后,他再不提复学的事了。



  他不提,我也不提。



  有一次过什么节,我和我爸在家做的菜,我爸喝了两杯五粮液,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反倒因祸得福了,你不休学回来,怎么能找到工作?咱们单位不是机关胜似机关,看着是个事业单位,实际上端的是铁饭碗,现在的发展趋势是哪个城市还能不要‘园林处’吗?现在你就差两个章了,赶上机会把两个章盖上,爸这辈子就不用愁你工作问题了。要不,你挨排靠到毕业,说不上啥形势呢,还得东奔西走,求爷爷告奶奶的,也不见得能整来这么好的工作。”



  我爸很兴奋,我也很高兴。



  他又喝了一杯酒,突然调笑地问我,“你的那个女同学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脸发烧,我知道我爸问的是干丽卿。



  人人都认为我和干丽卿,人人都认为我和干丽卿才得的病。其实,我和她没什么,入校之后,知道我们俩都姓干,就近一层,又是一个市的,两次寒暑假一同乘车回家。



  你知道,晋朝的干宝写完了《搜神记》,天、地、人得罪一圈儿。东晋安帝司马德宗兴一次**,虽然《搜神记》得幸保存,可是,干姓人家从此稀少,第三次人口普查,全国干姓人口不足千。可是,我们石弓山市就有两家七个人。



  干丽卿有爸、爷、两个姑姑,加她,是五个人。我家是我,我爸。



  少数姓氏,绝对少数姓氏。



  我和她都知道这一点,你说,我们俩能不亲一些吗?



  亲可是亲,就是同学之间密切些,别的没有什么。我们甚至没拉过手。她过生日那天,有的同学起哄,让我们俩个“干”抱一个,干丽卿都向我张开了胸怀,可是让老三给搅了。



  如果说,我得病和谁有关的话,就是老三。



  你说,我也没得罪这老三,他怎么事事处处和我过不去?



  老三家在省城,开学时,就有点儿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我们省,就他、我和干丽卿三个人,别的同学有好多住在他们省的省城里,有的甚至居住在首都,和另外三个直辖市里,他没什么好傲的。他和别的同学吆三喝四的,人家也不听他的,就把我当他的马仔,动不动就支使我做这做那的。



  有一回他让我干什么,我不大想给他干,他用身子把我挤到墙角处,弯着胳膊秀他的肌肉。



  我心想,我不是怕你,我是不希达勒你!给你干一次能咋地,也累不坏。就照他的意思做了。



  可是,从此往后,他对我就颐指气使,不把我当回事儿,就象干丽卿要拥抱我,他就横在中间。其实,他不追干丽卿,干丽卿对他也没那个意思,他就不想让我得到半点便宜,捞到半点儿好处。



  看我好了,他就不高兴,动不动,就用他的胸脯堵我的脸,他长得比我高大许多,但长得高也不能欺负人是吧?



  我恨死了他,有一天,趁人不备,我往他的杯子里吐了一口唾沫,为此,我心里满足了好几天!



  但是,这种满足,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我都是把对他的怨怼,郁积在心中,这才有夜间惊厥,大喊大叫的事情发生,才会得病。



  别人不知道这个,就以为我和干丽卿有什么,或者单相思才得的病,我爸也信了这个谣言。



  “其实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对我爸说。



  我爸笑了,“谁说有什么了?你要对她有好感,今年暑期她毕业,让她进咱们处的技术室,和你在一起。转为正式的,得赶机会,她要和你一同进来,还好办些,今年来,还得等个一年半载的,但,总是有机会的,以后有一个名额,也是她的呀!”



  “爸,”我非常诚恳地对我爸说,“到时候能帮她个忙,最好能帮个忙,但,我和她真的什么也没有,而且,今后也不可能有。”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也姓干。”



  “她姓干怎么了?”



  “姓干和姓干的在一起不好。”



  “谁说的?怎么个不好?”



  “我罗奶说的。”



  “你问过你罗奶?



  “去年,我问过一嘴。”



  “你罗奶没说怎么个不好法儿?”



  我就不说了。我爸看我不说了,他也不问了。从此,再没提过这件事,我想他是等干丽卿毕业来找我,那时,我就得找我爸了。



  这回这一切都拉倒了,干丽卿真找到了我,我还没法找我爸了呢。



  我头脑嗡嗡两下子,这是要入睡的前兆,从打得病,就是这么嗡嗡之后,才能入睡,要是不这么嗡嗡两下子,这一宿,就没个睡了。



  正在我要迷糊过去的时候,感觉身边躺下一个人,一看,脏东西,怎么是你!



  干红的第一部作品:'bookid=3243059;bookname=《叩关三界》'
第4章 回忆起肇事车牌号
  我一挺,坐起来。



  他蜷曲着身子,挣扎着往起爬,象哪里受伤了。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心想,你看你那猥琐的样,象被人鸡奸了似的!



  “你洗脚了吗?就上床!”



  “你不也没洗脚吗……我真累呀……”



  我把手都举了起来,准备要打他,听他话的后半句,又把手放下了。



  是啊,人一累了,哪还有心思洗脚?我不也是?一累了,不管脚有多脏,多臭,就往床上爬,爸“哎哎”着,我也不管,头挨着枕头就睡。



  隐隐的,感到我爸用一块温软的抹布给我擦脚,连脚趾缝,都伸进去,一处处擦干净了。



  我爸就象一只老母鸡,我象一只小鸡雏,我爸的翅膀下边说不上有多温暖,多惬意。



  那时,头一沾枕头,就睡了,把我爸硬绑绑的腿骨也能当枕头,沾着了就能睡去。



  现在不行了,想睡个觉,比抱一下女人都难。



  我看倪亚的脚,魂儿划的,象在垃圾箱里踩过一样,还少了一个脚趾头!少哪个,搞不清楚,总之,他两只脚,是九个脚趾!



  “九……”我指的是他的脚趾说。



  “对,是9!”



  “黑JN149?”



  “对头,是黑JN149!”



  “后边还有两个,你想想,你能想出来!我相信你!”



  后边是几呢?一点儿也没有印象。



  想得头都热了,一点眉目也没有。



  人的头要累,是最累的。头一累,四肢就懈了,懈到无筋无骨的地步。



  “想,想不起来,不想了,睡!”我说,然后往身后一仰,躺下了。



  我把被子拽了拽,肩头那儿,掖了掖。都掖惯了,每天我爸睡前都到我这里,给我掖掖被子。



  我这么大了,他还重复对我孩童时的动作。



  我怕冷,一般都是盖一床被子,又压一床被子。



  天气暖和了,压的那床被子还没收起来,还在床上,怕哪天晚上冷了,再拽过来盖上。



  倪亚就盖那床被子,那被子比我盖得薄一些,不过,他盖着可以,虽然他也瘦小枯干,但他比我的火力旺、抗冻。



  我把床头灯调得暗一些,我离不开灯,我害怕黑暗。



  我的头又嗡嗡两下,这说明要睡过去了。这之后,就找这两声来源,找着找着,就睡过去了。



  这个时候千万别搅我,若有什么搅我,这一宿就别想睡了。



  可偏偏倪亚这时在后边动我的被子。我激泠一下,返转身坐了起来,大声斥责倪亚,“你干什么你!”



  倪亚胆颤心惊地说,“我给你掖掖被子……”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子,好象真象他说的一样,来给我掖被子,不是图谋不轨。



  在学校里的老三,就是这样的人。



  那天,我有点儿感冒,是他给我打回来的饭。米饭,鸡块炖土豆。



  我说我不吃他打回的饭吧,还不好,那样就得罪他了,要吃饭,他能不能往我的饭里吐唾沫,甚至吐痰?



  我打开饭盆盖儿,趁着不注意,冲灯影看看,有一处很可疑,我就把那一处挖了出来。



  吃完了饭,他又给我拿来了药,说他买的消炎药,是头苞类的药,青霉素要不过敏,吃它就没事。



  我说我青霉素过敏,不吃头孢类的药,还吃我的药吧——再说了,我只是感冒,你让吃消炎药干啥?要害我呀?



  老三我一定要防他,他大概知道我往他水杯里吐过唾沫,他要报复我,可别象新闻上报的那个研究生似的,把他同学的小命“研究”没了。



  我眼看着他从暖瓶里倒的水,心想,这应该没问题,就接了过来,我想我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他不会在我水杯里做手脚。



  可是,喝的时候,我总觉得那水咸滋滋的。



  说不上他用了怎么个碍眼法,蒙蔽了我,往我水杯里吐了口唾沫。



  好歹那片药是咽下去了。



  吃完了药,我就躺下睡了。可是,半夜里,老三来到我的床上,想对我非礼!



  我大叫着,把宿舍的人叫了起来,说老三要弓虽。暴我!



  谁打开了寝室的灯,老三不说了一句什么,引起满寝室的人都哈哈大笑。



  老三惯用此法,用所谓的幽默,化解他的尴尬,这样人最可恨,也最危险。



  倪亚不会老三那一套,话说回来了,他就是幽默了,也没人笑。



  我们那寝室没好人,人人心里都肮脏,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实他们早在老三之前就打我的主意。



  我知道他们各个不怀好意,穷酸龌龊,没有根基。



  当他们听到我们系王教授是我爸的学妹,而我爸是石弓山市园林处处长时,都把他们惊呆了。



  伸出的舌头,就抽不回去了,亏得不是在冬天,不是在外边,要是的话,他们的舌头都得冻硬了,用手一拔,就断下来了!各个是秃舌头,管“肉”叫“6”,管“是”叫“4”。



  “对,后两位就6、4!”这时,倪亚大叫起来。



  我看了看他,见他脸都涨红了,异常兴奋的样子。



  我说“你确定?”



  “确定,撞咱爸那辆车的车牌号就是黑JN14964,蓝牌,小面包车!”



  我心里捉摸倪亚说的这个号,想一想,可能是这个号,要不,是什么?哎,他说“咱爸”,我爸啥时候成他爸了,还“咱爸”!



  真是大言不惭!



  我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倪亚说,“我说你说得对,那车的车牌号就是黑JN14964!你咋这么聪明呢!你的记忆真好,就那么看一眼就记住车牌号了,要搁我,是无论如何办不到的!”



  倪亚说的我心里很舒服,都忘了我刚才要问他什么了。



  我刚才显然想问个很重要的问题,他说这么一大串话,把我要问的他的问题给忘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倪亚说,“这回好,车牌号想起来了,车就能找到了,车找到了,杀咱爸的凶手就能找到了。”



  我说,“是啊是啊,明儿一早咱就去报案,咱爸的仇能报了。那个报案的警察姓什么来的?姓陶?”



  “是姓陶,你还说他和你小学老师一个姓呢。”



  我说,“只是一个姓而已,不可能是母子关系,他得跟他爸姓,不能跟他妈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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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犯什么罪了,判我死刑?”
  那警察真和他妈一个姓,他就是我们陶老师的儿子!



  我说,“我没想到,你怎么和你妈一个姓?”



  “跟父母谁的姓,都行,咱们的法律有规定。”



  “是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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