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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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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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真是的!”我说完,就对给我带路的鬼说,“好了,找到了,我们走了。以后我们再来不许兴师动众的,如果再有一次,我就把你们这里变成一片死坟,一个活口不留!”



  我觉得,鬼有当鬼的权利,你用神刀把鬼扎死,就是否定它们做鬼的权利,和托生的权利。不在人世间犯奸作科的鬼——象杀我爸,又杀小水和王书记的那个恶鬼,不必受这样惩罚。



  那带路鬼连连点头,“下次再不敢了。”



  我们就从原路返回。原路已被这巨型匈沐录及它们的子孙们蹚成一条名副其实的路了。所以,往回走,就相对轻松些。



  走到山根,巨型匈沐录和它们的孩子们都停下了,跟我行注目告别礼。



  “和你们相处很愉快,令我很有尊严。我有时间会再来这里看大家的,再见!”



  我说这话时,忍不住心里一酸,热泪涌出眼眶,和它们在一起,不过两个多小时,象是很长时间,处成老朋友似的。



  我甚至都想在这里住下去了,不想回我原来的住处了。我爸要在,他还能在园林处说了算,就让他在这里给我盖个小屋,不用很大的地方,能吃饭能睡觉就行。那我就可以天天和这些匈沐录见面了,和它们在一起,我才有做人的感觉。可是,不行啊,现在我爸不在世了,园林处立刻就变了样,连一个苗圃打更的,都可以给我脸色看,都可以对我爸,对我极尽讽刺挖苦毁谤贬低尖酸刻薄之能事。他好象对我爸有仇,“这里也有他的乐子”,不象用词不当,好象挟枪带棒在讽刺着什么。也许我爸那么搞上孙让他知道了?或者我爸领来别个女人在这里找“乐子”让他知道了?



  爸呀爸,你可真是的,死后留下这么多话柄,让你的儿子醋皮酸脸地为你捱着。



  好在老刘头毕竟秉持着“父是父,子是子”的原则,否则,不得对我撒酒疯啊!



  我急转头,我不想让匈沐录们看到我的泪。我下了狠心,走吧。我刚刚迈出步子,什旦匈沐录跑到我跟前,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我哪里懂它们的语言?



  但我结合它的动作,猜它是想跟我走。



  我说,“不行啊,我住在城市里,那是不适合生存的地方,很臭很脏的地方,你会不习惯的,再说,我也不知道你都吃些什么,你怎么活呀”



  什旦又对我叽叽说了一通,然后,又对我身后的巨型匈沐录叽叽说了一通。



  巨型匈沐录也回应地喳喳了一顿。突然嘎然而止,不大的眼睛齐刷刷盯住了我,就等我最后下决心了。让我下什么决心?带什旦回家吗?



  “你们的意思是什旦可以跟我走吗?”它们每一个都颔首点头,它们懂得我的话呀!



  其实,在向西山洼坟地进发的途中,我就应该感知到它们能听懂我的话,只不过那时比较紧张,没作详细体察罢了。



  我心中大喜,我正愁没有一个伴儿呢,你要能陪着我,那该有多好啊!我向什旦张开双臂,“什旦,咱抱一个!”



  什旦一下子就蹿到我身上,四肢摊开抱住了我。



  我也抱住了它,我想提议“吻一个”,后来想到它们的嘴里可能有毒菌之类的,就没能把这个提议说出来,而只是侧过一面脸颊和它的头贴一下。



  它的头凉凉的,有某种润滑的液体。和它贴完之后,我用手指去擦,倒没擦下什么来。



  什旦很小,加上尾巴长度,也就四十公分,如果以那七个巨型匈沐录来比较它来说,它只能算个婴儿,应该叫它“弗特”。可是,它又那么英勇善战,把“婴儿”的称谓给了它,似乎不公平,也不切意。



  看来,它还挺享受“什旦”这个名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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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红色电动摩托
  太阳这个时候已经落山了。



  先前没落山,被一大团黑云遮挡着,看不见多少它的光辉,这会儿落山了,反倒显出它的光芒来。



  什旦在前边胯啦胯嗒地迈着大步走着。它走路的样子极象电视里的巨晰,可能它是巨晰的一种,只不过它生活在严寒带里,头上有个角而已。所以,从来没听过有人叫它们巨晰、蜥蜴之类的。满人叫它们匈沐录,汉人叫它们四脚兽。



  下了山,什旦大跨着步子往苗圃实验场的屋里走。



  我笑了,“什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



  什旦回头看我一眼,洋洋得意的。



  我得把老刘头给我的丫形棍给他送回去,看那丫形棍磨得黑黢了光的样子,那是总在用,而且用了好几年了,有个成语叫“敝帚自珍”,如老刘头这路人,他的什么破东西都珍为宝贝,更何况他常用的了,我要不给他送回去,他觉得咋回事似的。



  下午从这里走出去时,我在心里赌咒发誓地再不来这个地方,现在心里想明白了,这里是园林处的,也不是他老刘头的:我是园林处的技术员,没准啥时候来这里做实验什么的,能说就不来吗?还有,在这西北山,我交下这么多匈沐录朋友,我还能不常来看看它们吗?来这座山,就免不了和老刘头这等人打交道,真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



  还是把丫形棍送回去吧,做到有始有终。



  西北山西边,有一座不算矮的山峰,在太阳落山的当口,形成一个巨大的山影,遮住了实验场的房子,此时,这里已点起了灯。



  我走到门口时,看到门前停着一辆红色的电动摩托。我心里想,谁骑这么一个鲜艳的摩托?能是老陈吗?



  老陈要骑这么一辆摩托,可招笑了,在大街上一过,不用看别人,就看他了。



  我敲了两下门,没听里边有应声,就走了进去。



  在这地方敲门,也就那么回事,屋里的人不会说“请进”“进”之类的。



  上次我爸领我来就是,我爸说敲两下,你进去就行了,免得屋里干啥事,令你不好意思。



  我不懂,问我爸,“他们能在里边干啥事儿”



  我爸笑了,“例如擤鼻涕、咳痰之类的。”



  我爸说完,那么诡秘地一笑,我知道我爸说的擤鼻涕、咳痰绝不是实指,而是影射什么。那时候,一点儿影儿摸不到,现在想可能是如爸在日记里记述的老陈老婆闻到百合花后急着要老陈,以及爸的“乐子”,诸如此类的事吧。



  可是,这次,只听里边有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嗓音说,“请进。”



  我倒愣了,这屋里怎么出娇娃的声音了!



  就不敢怠慢,赶紧推门进去了,往屋里一看,见靠门的排案旁坐着一个少妇,只见她双眸流盼,眉挑三星,唇红齿白,黑发飘然,只是衣服穿得素气一点儿,不然象后台等待下场的演员。



  她看到我,“你找谁?”



  “我找刘大爷。”



  老刘头在里边应声了。他在一排花木的后边,端着一个饭盆,吃着什么。



  老刘头看我一眼,“坟场找好了?”



  我胡乱答应一声,就一扬手里的丫形棍,对老刘头说,“刘大爷,这棍子给你送回来了。”



  “你戳门旁那儿吧。”



  我就应。就把丫形棍放在门旁了。



  这时,什旦大跨着步子迈进门来,那女人见了,吓得妈呀一声,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刘头赶紧跑过来,“啥玩艺儿呀?”



  “四脚兽!”



  老刘头一听四脚兽,从哪里抄起一把铁锹来,一下就举了起来,眼睛瞪个溜圆,四下里寻找,嘴里半嚼着饭说,“哪儿呢哪儿呢?”



  我真怕他把什旦用铁锹砍了,就急着对什旦说,“什旦!到我身上来!”



  什旦一听我说,一下子蹿到我身上,四只爪紧紧地抓住我的衣服。



  我用一只手护着它,把身子扭向一边。



  老刘头和那女的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张口结舌了。



  我对他们俩,也对什旦说,“不怕,不怕。”



  老刘头镇静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干小,你,你怎么,怎么敢动那玩意儿?那玩意儿可吃死尸,饿急了,就吃人呢!”



  我看了一眼什旦,什旦也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老刘头对它们吃死尸这一点的说法使它觉得很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我对老刘头说,“没事的,没事,我已经养它了,它不害人的,是不是什旦?”



  什旦扭过头去,双眼温情地看着老刘头和那个女人。



  他们俩人看着我,加上和什旦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什旦又是那样温良的眼光,多少打消了疑虑。



  老刘头把高举着的铁锹放了下来,对我说,“真有人看见,大的四脚兽把死人从坟里扒出来吃。”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多少年啥呀?去年就有人看到过。”



  我说,“不可能。谁家死人不火化?怎么能看到它们吃尸体呢?”



  我这一句话,把老刘头整没词儿了,他吭吭吃吃地说,“反正去年有人看到它们吃个人,也许是活人呢。”



  “不能,我的什旦不能。”我非常肯定地说,“刘大爷,我走了。”



  我说完,转身就走了出来。



  快点离开吧,看把你们吓得那样子,好象什旦要张嘴咬你们似的。



  我走出来,对什旦说,“怎么还在我身上?下来吧,自己走。”



  什旦就下来,苗圃实验场离居民区有好远的路,基本走个“之”字形,过了山下的居民区,到了大路才能打到出租车。



  这个点儿,不会有谁打出租往山上来的。走就走点儿,有半个小时,怎么也走出去了。现在天还没黑实,走出西山的阴影,还是很亮堂的。



  走了一会儿,忽然感到后边有车灯或者手电筒照射过来,我闪到了路旁,也喝止什旦,让它靠一边。



  回头看,是在老刘头屋里那女的,骑着门前那辆鲜红的电动摩托开过来了。



  我寻思让她开过去就算了,没想到,她到我跟前停了下来,“小干,上来吧,我驮你到大道上,你再打车。”



  这女人认识我?不对,我从来没见过她。是我走后,她打听老刘头打听出来的?



  我说,“没事儿,你走吧,我遛遛跶跶一会儿就走下去了。”



  “你上来吧,我驮你一会儿,别看这么一段路,挺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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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上辈子,我是一匹马
  这个女人很怪,土不土,洋不洋的。你说有些事,她还挺现代,例如回应敲门这件事,知道客气地说“请进”,可是,她又满口土话,比如挺“抗走”,是禁走、耐走的意思。抗走,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才这么说呢;她长得这么美,一种现代的美,可她脖子上却围个围巾,胳膊上戴个蓝套袖。她围的那个围巾,倒退十年,你在商店里都买不到,我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看罗奶围过这样的围巾。



  我走向美少妇,看她长得不到三十岁,我就说,“姐……”



  她向我伸出了手,“认识一下,我叫戚丽嫣,在苗圃干过,刘师傅是我公爹。”



  “啊,戚姐。”我又叫了她一声。这一句,指向性更强。



  “你爸火化了吗?”她突然问我。



  “还没,公安局还在破案中,不让葬。”



  “你爸是世上少有的男人。”她说。



  她咋这么夸我爸?一般应该说,“你爸是个好人”诸如此类的。这个美少妇强调我爸是世上少有的男人,这评价不一般。从一定角度,或者特殊关系上,才可能做这类的评价。



  我跨坐在她电动车的后座,问她,“戚姐,你认识我爸多久了?”



  “多久了?好象很久了,上辈子就认识。上辈子他是个将军,我是他跨下的一匹马,他非常喜欢我,因为我英俊,日行千里,能争惯战。”



  这么赤/裸裸的?她有些不正常吧?要是向自己所爱的人这么大胆地表白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向他儿子,向一个死去的人的儿子这么表白,这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认识我爸的?”



  “临时工。你坐好了?”



  “坐好了。”



  “你的四脚兽呢?”



  “它在下边跟着车后边跑不行吗?”



  “象狗似的?”



  “对……它上到我身上了。”



  我感到什旦爬在我的背上,它的左爪,抓住了我的肩,右爪抓住了我的右腋处,同时,感到它的两只后爪,死死地抓住我的腰处。这么个抓法,即使我被甩出去了,它也一样牢靠地附在我的身上,不会有任何滑落的可能。



  戚丽嫣发动了车子,电动车噪声很小,加之她开得很慢。



  她开了一会儿,我自如了,她就和我说起话来。



  “你爸现在停放在哪儿?”



  “市立医院太平间里。”



  “一会儿你下车的时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明天你带我去见一见你爸,我要和他告别一下。”



  我只好应。



  “一个女人,遇到一个好男人,不枉为女人一世。”



  她骨子里还是挺现代的,在男女情爱上,可以说是很新潮。



  很快就绕过了居民区,到了大路边,在这里就可以等出租车了。她把摩托车停了下来,什旦就从我后背上下来了,我也就跨下了车。



  我下车后,没忘了我应她的事情,把我的电话告诉了她。



  她用两条腿支着车子,从口袋里掏出个大屏手机,把我的电话记下了,然后,又打给了我,我知道是她的手机打过来的,就说,“你关了吧,你的电话已显示在我手机上了,明天我打给你。”



  她应,把手机关了。



  我想她这身打扮,两腿支个电动车,拿个大屏手机接打电话,要是谁给她照下来,或者画下来,是个不错的选题。



  “看来你对你爸的死不咋难过?”



  “难过又能咋地?难过的人是啥样?我还怎么才算难过?你难过吗?”



  我一连串的问号,把她问笑了。她说,“是啊,我觉得死是个很好的解脱。前两天我想跟你爸去算了……”



  她扇了扇手中的大屏手机,又用脚后跟踢了她胯下电动车一下,“这,这,都是你爸给我买的。手里握的,屁股下坐的,好象都是你爸。”



  听了她这话,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这时,从远处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伸出了手。那车开始往我这边靠。



  我就对戚丽嫣说,“戚,戚姑我走了。”



  她明显和我爸有关系,再叫她戚姐,就不靠谱了。



  她又笑了,“小干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车停到我跟前,我打开了车后门,让什旦先上车,司机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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