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爸知道了,他会同意我干掉你的,他要有机会,他也会这样做的,让一个男人处于那种地位,比处以他腐刑,更加让他难堪,怨不得嫪毐、徐怀义之流,最后那么疯狂,是长期受屈辱、压制所致。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严夫人笑了,对她身边的花相容说,“这孩子的性格和他爸不一样哎!”
“您看那长得一点干处的遗传特征也没有。”花相容摇尾乞怜,极尽虚乎巴结之能事。
真让人恶心!
“我听说你爸的案子还没破?”
“嗯。哎!陶哥!”
我这时看到接我爸案子的警察陶之叶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他妈,我的陶老师。
我先看到的陶之叶,然后才看到陶老师。陶之叶听到有人叫他,往我们这边一看,才看到了我,就走了过来。
我握住了他的手,向严夫人介绍说,“这是我陶哥,就是他在侦察我爸的案子。”
陶哥怔怔地看着严夫人,不知这个女人是谁。
花相容赶忙介绍,“这位是市委严书记的夫人。”
陶之叶赶忙向严夫人伸出了手,“严夫人,您好!”
严夫人的脸板了起来,以一个领导干部的口吻对陶之叶说,“小陶,市领导对干实开同志的案子很重视,他是我们市真心实干的改革派,你们一定多派些警力,多花些时间用在破案上,尽早把凶犯缉拿归案。另外,你还要想到是不是有人针对我市的改革,才对干实开同志下的手,脑子里要有敌情观念……”
我赶紧走,再不走,有呕吐的可能。
你说人要装,能不能不装那么象?装得太象了,就容易让人反胃。
我赶忙到我陶老师跟前,拉住她的手,问她认不认识我了。
陶老师说,“咋不认识?你没大变,还是小时候那样!”
我的老天!你是说我白白吃了十五年饭?陶老师在小学二年级教过我,我现在和八岁的我长得一样?俗话说,“见人减寿”,也减得忒狠了点儿吧。
陶老师着重问了我工作的情况,看来她很熟悉我上学以及上学得病的情况,对于我爸出事的情况,她也了如指掌。
她咋这么关心我和我爸呢?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仅仅是介绍对象吗?
第60章 偏爱“红旗L5”
我和陶老师说了一会儿话,看到一个熟人,她就和那人说话去了,我就撤了出来。
我站在离严夫人、花相容和陶哥不远的地方,听他们说话。
随后,陶哥跟严夫人、花相容告别,去找他妈去了。
严夫人看着陶哥的背影对花相容说,“这个,才象实干呢!”
“能吗?”花相容惊异万分。
“‘能吗’啥?就是,你没看长得多象?”
“嗯,可不是吗,长得真象。”花相容肯定地说。
你妈的花相容,老子□死你!你瞪眼睛说瞎话!
要说全世界的孩子都象我爸,我都有可能信,但,说陶哥象我爸,那是没边儿的话!我不把你□□□□,你不舒服,还敢妄口巴舌!
安凌颜进进出出地张罗着,看来今天这个活动是她发起的。
在市立医院死的人,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死了,就是不能火化、安葬,但是祭奠活动不能不搞。象“头七”是必须得烧的。经过广大死者家属不懈的争取,市立医院终于辟出两间房来,给死者家属做各种祭奠活动,但死者家属得掏钱。
象头七这种活动,休息和祭奠大厅这间房,一小时收费五十元。
哪家搞这种祭奠不得一上午或一下午?等你候他的,四个小时紧紧绷绷的,这么说来,他们这里比四星级宾馆的标准间都贵。
这次的房间费用由谁来出?不知道,安姑张罗的,当然是由安姑结账,至于从哪里出这笔钱,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不算小的一笔开销,除了租用房间费用以外,还有祭奠堂里的一应摆设,有我爸大幅写真遗像,有真花花圈(我不怀疑是广大丧众自己动手为我爸编织的),还有几十盆各色花卉,黄的,白的,墨紫的,啥都有,只要是这个季节能开的花,花色又很肃穆的,都搬来了……
祭奠仪式十一点才完,大家从祭奠厅里走出来,我就向戚丽嫣靠过去,想和她走,去看姑父去。
我认为我找到了杀我爸的真凶:因为他老婆和我爸搞在一起而喝药自杀的姑父,不是他的鬼魂作祟,又是谁,还正好是“末七”。
七七四十九天。有了力量,又有大恨,肯定是他驱动那辆小面包车撞死了我爸,又对小水和王书记下手。
还有不到十米就走近了戚丽嫣,绿绿跑了过来,扯住了我,“小红哥哥,有人邀请我们俩!”
“邀请我?谁?”
绿绿往那边一指,我看去,见是严夫人和她的女儿,在那边向我们这边招着手。
去她家干啥去?仇人……
哎,没准能抓到一个报仇的机会呢!
这么大个活动,我爸肯定来,我和绿绿去他另一个孩子家——我们仨个聚到一起,我爸肯定得了巴嗖地围绕着我们仨转。我暗中护着我的两个妹妹,把严夫人暴露在外边,那恶鬼姑父见我爸围着严夫人转,知道这是我爸用过的女人,就会出手杀了那个女人。
对,先不能对恶鬼姑父下手,让它完成了这一报仇的使命,再杀死它不迟。
想到这里,我向严夫人和小女孩儿挥了一下手,就被绿绿扯着走了过去。
安凌颜斜插着走了过来,有些嗔怪地对她女儿绿绿说,“你这是干啥?这么扯着你小红哥哥,象个啥?”
“严阿姨让我们到她家去过节。”
安凌颜向严夫人那边看去,严夫人也向她打个招呼。
安凌颜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她只好冲严夫人一笑。
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背对着严夫人,对我用口型说,“小心着她!”
我走过去,又回过头来也用口型对她说,“你就放心吧。”
我们就走了过去。
绿绿扯着我来到了严夫人跟前,严夫人腋下挟个精致的坤包,对我说,“今天是端午节,全国上下都在祭奠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咱到我家去,也去祭奠一位大好人,改革先锋干实干同志。我今天早上煮的鸡蛋、粽子,家里还有林业局的同志送来的真野味!咱们一块尝尝。走。”
说完,她就带头往出走,绿绿一手扯着我,另一只手扯着严的女儿。
绿绿向我介绍,“小红哥哥,这是严兰,你看咱仨的名字,一个红一个绿一个蓝(兰)的,都是带颜色的字。”
我想象得出严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我爸说,“老干,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我不取。”
“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不给取谁取?”
“……那,我儿子叫红,那这个孩子就叫蓝吧。”
“‘蓝色’的‘蓝’?哪有叫这个名字的,叫‘兰草’的‘兰’吧?有人写‘蓝色’,也用这个‘兰草’的‘兰’,写成‘兰色’。”
“随便你了。”
于是,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叫严兰了——这一过程我历历在目。也就是说,绿绿的名字,不象她妈安凌颜对我说的那样,而实际上也是征求了我爸的意见,从我的名字顺下去的。
我爸至少可以给七个孩子取名,“赤橙黄绿青蓝紫”嘛。以后遇到单名一个带颜色字的,就可以认定是我妹妹,一定是妹妹,不能是弟弟,更不可能是哥哥。
说陶之叶是我爸的孩子,那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爸不可能除我以外再有个男孩儿!我是唯一,唯我独食!
我和绿绿、兰兰上了一辆红旗牌轿车。
我到车里一看这车的豪华程度,就问严夫人,“严姑,这车是红旗L5吗?”
严夫人惊回首,“你还懂得车?”
“我不很懂,听我同学说的。”
我们班老三说,人们选车,一般都选宝马、奔驰,以为那是最好、最豪华的车,其不知,一般的宝马、奔驰,也就一、二百万,而红旗L5,一口价,五百万!能买两辆,甚至三辆宝马、奔驰!
宝马、奔驰这些洋牌子,太招摇,红旗是国产的牌子,还“带色”,所以许多人,要买车,就买“红旗”。买红旗,都买红旗L5。
第61章 车祸 【求票求收藏】
“看网上报价可不得了,实际上用不了那么多,砍价,能砍下一个0。”严夫人分辩。
扯犊子!砍下一个0,是五十万?那可能吗?你砍下小数点后边一个0吧!
怕炫富,怕人追问她财产来源!
严夫人发动车之前,打出一个电话,对电话那一头用命令的口气说,“去吧,在我家门口等着我们。我十多分钟就到。”
我心里存疑,她这是要干啥?派人劫杀我们吗?
我想起安凌颜在我们临走前,用口型对我说的话“小心着她”。
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干什么?对我下手?她掌握我爸遗产的秘密,肯定的……
可是,我爸那么傻,会把秘密告诉她?抵防还抵防不过来呢?但是,她要出于某种目的,对我下手,我要死了,都没人找我,顶多想一想,我咋这么长时间没见到那个人了?再以后不见,就不见,就忘了。
我好可怜呢,我是个没爹没妈没人怜爱,又有人算计的人哪!
想一想,她不敢怎么样我吧?众目睽睽之下,我是跟着她走的,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不得首先怀疑她?
她一辆车都那么左遮右挡、砍下一个“0”的,人命关天,她敢咋样我?
再说,开除我爸遗产的秘密,我就没有被她加害的理由了。
倒是绿绿要抵防她,虽然种子一样,田地却不同,长出的苗就明显的不同,明显比那个兰长得靓!人家她妈好啊,现在看上去,也比你强多了!
——也不能,她要因此而心怀歹意,那她还整不过来呢。
今天去参加祭奠的,不算绿绿和兰兰,也有十几个孩子,哪个也都不赖,她敢把她们一个个都灭了?不能呀。
车开了。市立医院在一个高岗上,出南门,明显是个下坡,下坡过道的那一边,才能往她家走。
门口的协警,看到她的车,是认识她的车,还是觉得车号不同凡响,慌忙把门前的路拦住了,不让其它的车通行。
严夫人趁这个机会拐下去。她的车都顺下去了,就要正常通行了,可是,从市立医院院内下来一辆车,这车本想趁协警给拦车的空隙,也穿道而行。可是,协警放过严夫人的车,别的车就不管了。
从医院院内下来的那辆车,为了躲避从西边急驶过来的这辆车,急着往里打舵,一下子就把严夫人的车尾灯刮碎了。
两辆车都停下了,按一般规则,等着交警来进行勘查,量尺子、划线,分清责任,谁赔谁。
然后再等保险公司来,又是一番照相、勘查,才决定是这家保险公司赔那家的,还是相反。有的时候,两辆车都在一家保险公司投保,就等于从锅里到盆里,或者从盆里到锅里。
反正两个出了车祸的司机象个傻逼似的,在那儿等着,等着人家的一句话。
把严夫人尾灯刮碎的那伙计脸有些变色,一看是红旗L5,知道这车不便宜,一个尾灯没有一千,也得八九百,最担心的还是这个,这小子心里想,开这类车的,都是有钱有势的。
再看车牌号是“99999”。
知道开车的不是一般人,不知道是惹了哪一路神仙、厉鬼,心里就忐忑,没有着落。
严夫人下了车,来到后边,看了看撞碎的尾灯,又看看刮她车的那辆车,见左保险杠撞碎了,就问那人,“用不用赔你?”
那人没听清,以为要他赔尾灯罩呢,就说,“私了呗,还耗着干啥?”
“赔你多少?”
“赔我?我的不用你赔,我说你的。”
“我的,更不用你赔了,是我撞你的。”
“那好,就走吧,别在这儿堵着了。”
那小子还有点不信,看严夫人往自己车那边走了,才信实,乐颠颠地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严夫人上车了,我问,“姑,明明怨他,咋不让他赔?”
“赔啥?就碎了一个灯罩,后边擦了一点儿,花个几百元钱就修好了,要等着交警,没准一看咱的车,又整来记者,可麻烦了。有好几出事,出在车祸上了,咱不触那个霉头,花两个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完了。”
严夫人说完,发动起车。
我以为她挺大度呢,原来怕谁盯住她的红旗L5,由此把事闹大了,闹到贪腐上去。
这人很谨慎哪!
他们家离市立医院不算很远,开了不到十分钟,我就看到今天凌晨他们烧纸、烧梯子的那个路口了,应该再往右拐两个街区就是她家的院落,那个小二节别墅了,一切归于恬静。
可是,拐过去,我往他家院门前一看,吃了一惊,只见一个粗大的汉子伫立她家门前,手里拿着一尺多长的尖刀!
第62章 熊掌·;栀子花
严夫人一点儿也不害怕。
她几乎是贴着那人把车停下了,按下车窗,笑了,对那人说,“你看你还拿这么长一把刀,把我这个小客人吓得身上直发抖。”
她是说我。
我发抖她都看出来了?
那人顺着车窗往我这边看,看到我,把刀举起来,比量着我。
严夫人斥责他,“别吓唬我的小客人!”
接下去,她扭身面对那人背对着我,可能用口型说,“他有病”,那人才把他的刀收起来。
人人都认为我有病?看到有个人拿一把长刀凶神恶煞站在门口,谁不害怕?谁能不发抖?抖两下就有病?
“你拿这刀干什么?”严夫人问那人。
那人说,“上回来你家,你家那把刀笨的,骑上都不带铲屁股的。”
“没事儿你骑一把刀干什么?”严夫人说着,走下了车,压低声音说,“当孩子面,别啥都说!”
听那口气、态度,这家伙是、或者曾经是严夫人的男宠。这家伙一度取代了我爸的地位。这家伙的□□可能比我爸的大,这个荡妇很受用。
我们都走下车,严兰对那人低低说,“陈叔……”
那家伙躬下腰身,用拿刀的手来逗严兰的脸蛋儿,严兰往旁边一闪。
严夫人厉声斥责那人,“你拿那把刀这比划那比划的干啥?你看把孩子吓的!”
那人慌忙收回了手,“哎呀呀,我忘了!”
看看,不仅是我吧,谁都害怕!你还能说严兰也有病?
严夫人跑过来,搂过严兰,“兰兰不怕,兰兰不怕,陈叔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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