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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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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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绿说,“人家不在家,我这么吃好吗?”



  “好,有什么不好的?本来是他们请我们吃饭的,饭没吃上,我们给他们看家,我们还能饿着呀?吃,我也吃,培根看来是生的,咱就不动用他们家炉灶啦,再说我也没煎过培根。咱就吃面包、香肠、果酱、炼乳吧,对了,他们保温箱还有大盒的纯牛奶,特仑苏?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哦!”



  我拿腔拿调地说广告词,把绿绿逗笑了。



  绿绿拿过来切片面包,往上抹果酱、炼乳,夹着吃,我也拿了一片面包,打开果酱瓶,要抹果酱,忽然想给花相容打个电话。



  很长时间之后,我才发掘出我要这样做的潜意识。当时哪里知道?就想给她打个电话。



  我把那片面包放下了,拿出手机,对绿绿说,“绿绿,你吃,哥打个电话去。”



  绿绿懂事地点点头。



  我就走了出去。



  我来到了二楼,拨通了花相容的手机,花相容显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电话,她接通了,阴阳怪气地问,“干大公子,在哪儿消遣呢?”



  “你身边没人吧?”



  “咋地,要跟我说点儿下流话?”



  我一听她这么说,说明她身边没人,就说,“省建委的韩主任今天找了严书记。”



  “啊?韩主任?啊,咋地?”



  “谈你任职的问题。”



  “你在哪儿?”



  “我在严书记家。”



  “你听到了?”



  波一奥子说话显然柔和了。



  我说,“我听到了。”



  “严书记怎么说?”



  “他说他当韩主任的面肯定是敷衍过去了,但不一定真给你办。”



  “……”



  “现在有个机会,你可以接近严书记。”



  “什么机会?”



  “严书记他夫人被阳台上掉下来的花盆砸坏了,你可以到医院去探视,也可以到他家来。”



  “我到他家去?我为什么到他家去?”



  “我给你打电话呀?”



  “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你是我爸生前的好友,我有病,对你非常依赖,在这儿看看家,心生畏惧,就给你打电话了。”



  “让我想想……”



  “这是你接触严书记的机会,你看着办吧。”说完,我把手机关了。



  我心想,这波一奥子肯定会来的,看来,韩主任和严律己见面之后,给她打了电话,因此,她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果然,不一会儿,严律己家院门的门铃响了。



  我心里想,她早就盯住严律己家了,就是没机会往里闯,可下子逮住个机会,她还能不来!



  我走出去,把院门打开了,她见到了我,“屋里没人吧?”



  我说,“就算没人吧。”



  她深深地拥抱住我。可是抬眼就看到绿绿在往这边看呢,她赶紧松开了我,脸通红。



  我纳闷儿,她还会脸红?
第65章 花相容对我称臣
  花相容压着头往屋里走,进屋看到绿绿,张开双臂对她说,“来,花姨给你一个节日拥抱!”



  那意思很明显,今天,她见到谁都拥抱一下,不独见到我拥抱——尽搞这些唬弄小孩子的把戏!她把谁都当成小孩,甚至马上就退休的韩主任。



  绿绿木木地接受她的拥抱。绿绿动不动就被她妈带到园林处,她认识花相容。



  花相容看一眼摊开在茶几上的面包、果酱、香肠之类的,针扎火燎地问道,“他们家请回客,就请这个?”



  绿绿喃喃地说,“她家出事了。”



  花相容才从自己刚才的窘态中解脱出来,言归正传,回头问我,“在哪儿砸的?”



  我随手向外边一指,“那边。”



  她就返身走了出去,来到阳台下边的边沿处。那个砸在严夫人背上的花盆,还倒在地上。



  “咋整地?”接下去,就小声到接近口型的程度对我说,“又是你爸?”



  我说,“我爸以为他欺负我,就引来厉鬼。是厉鬼把阳台的花盆推下来的。我爸在天有灵,看谁欺负他孩子,他能干?”



  我这话编给花相容听的:你小心着,你再敢欺负我,小心我爸招来厉鬼用什么砸你——我想,这是我打电话让花相容来的一个原因吧:让她看看欺负我的下场!



  花相容激泠地打个冷战,贼溜溜地看我两眼。



  “往医院抬的时候,还有气儿?”



  “还有气儿呗,到医院也就完了。”



  “传来信儿,死啦?”



  “没谁传回信儿,我猜的。”



  花相容想了想,对我说,“来,进屋来,我问你。”



  我随她进了屋,她随手关上门,蹉动一下脚步,见那个屋的绿绿看不到我俩了,就扯着我的大襟问我,“严书记见省里韩主任的事儿跟谁说的,让你听见了?”



  “跟他媳妇说的。”



  “平白无故地跟他媳妇说那个干啥?”



  看来,她还不信实,或者以为我从其它途径知道那些消息,往严律己身上安?



  “他媳妇问他放假了,他干啥去了?他说他见省建委的韩主任,我一听,就影起来,听下去——就是我对你学的那些。”



  “当时你在哪儿?”



  “我在阳台上。”



  说到这里,我忽啦一下子意识到,不能说我在阳台上啊!说我在阳台不是招供说自己蓄谋杀了严夫人吗?我马上改口说,“我听省建委的韩主任,不是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那个老头儿吗?我就赶紧下来影在这里,听他俩的谈话。”



  “你知我昨天晚上和韩主任在一起?”



  噢!不会撒谎的人,撒起谎来处处露破绽。掩盖这个,暴露了那个,我慌忙说,“你听差了,我不是那么说的,我上哪儿知道你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我还跟踪你不成?”



  花相容看着我,滚动着眼珠,琢磨着:可能是我听差了,他咋能跟踪我?他不跟踪我,怎么知道我和韩主任在一起?



  她要知道我灵魂出窍,她可能立刻跪下来给我磕头,对我跪拜。但多半的情况可能她不相信我说的话,又以为我说疯话呢。



  “严书记咋说他在敷衍韩主任呢?”花相容仍旧逼问我。



  “他说韩主任要他口供,非得马上就答应他,不答应他就不让。实际上,韩主任想找左书记,左书记躲开了。”



  “躲开了?左书记知道韩主任来了?”



  “咋不知道呢?省建委的副主任,也算省委大员,咱市建委的吕主任能不向大书记汇报?”



  “他咋躲开?”



  “咋躲?那还不简单?把手机上的那个公共卡号抠下去——他们的手机都是双卡双待,打电话,不通,今儿还过节,就躲过去了呗。其实,韩主任是个副主任,又要退休了,左书记虽然和他在党校时是同寝同学,他这种情况也不待搭理,他给严书记打电话,严是想套他的专项拨款,才去‘国人’看的他。严书记都没说在宾馆请请他,而是让他来自己家里,这不明摆着撵他吗?”



  花相容听我说的头头是道,一些细节都点拨出来了,不由她不信,她对我态度发生了改变,“红,你得帮姐,打通严书记,姐要当上咱们处的处长,对你,不等于你爸还当处长吗?”



  “不撵我走?”



  “哪能呢?姐是那样的人吗?”



  “不逼问我密码了?”



  “啊,我问那干啥?其实,姐一直逗你玩呢,你爸电脑里姐的信息,你还能外泄咋地?”



  “那是,我不能。”



  “那不结了。你不往外抖落,还能有谁抖落,不知道密码就不知道密码吧,让姐那些信息,烂在那台电脑里!”



  “还有,你不能再住我家了。”



  花相容听我这么一说,从她手包里翻找出一把钥匙,拍在我手里,“拿去!姐啥时候想你,给你打电话就完了,到你家门口,我敲门,你看是我,还能不开是咋地?”



  “那不能。”



  “还是的!那姐要这把钥匙干啥?你想要姐,随时联系姐,姐随叫随到,保证把你侍候得心情舒畅的。”



  说到这里她停下了,可能想,尽是自己许诺了,还没听到我回诺,就想了想问我,“对付严书记,你有把握?”



  “我有把握。”



  我心里想,我和严有通谋共犯,通风串供之谊,本身就是“蚂蚱绑在鸡腿上,飞不了我,也蹦不了你”。我求你办个事——你讲话了,不就一个科级干部嘛,算个啥?你还能不答应?所以,我心里有谱。更何况,真实情况是严已经答应了韩,不象我说的,敷衍韩,不出意外,花相容一般能坐到园林处处长那把交椅上。



  她坐上之后,按我这一番设计,她还得感谢我,对我俯首称臣,再不逼问我密码,再不上我家,我要哪天真需要她,给她打个电话,她就能颠颠地跑来——这一点,让我再想想,我是不有那么一天想要她?



  我吃一百口豆不嫌腥,还敢招惹她吗?



  花相容无可无可的样子,直搓搓手掌,问我,“我现在干点啥?”



  我想了想,她要不干点儿啥,象卖不了的秫秸往那儿一戳,是不太好,那让她干点啥呢?



  我说,“你做饭去吧。”



  她象接旨谢恩一样“嗯”地答应一声,就进了厨房。能够吩咐花相容,她能乖巧地应下,这感觉真不错!
第66章 虎肉酱卤子
  花相容到厨房不大一会儿,就喊我,“小红,你来!”



  我一听,老毛病又犯了,又对我这么大呼小叫的,没礼貌!



  不答理她,非得把她的皮子晒过来不可!我没应声。



  她探出头来,看我原地没动,很严肃地看着她,立刻就变了动静,有点献媚、巴结的样子对我说,“小红哥,您来一下。”



  这还差不多,不过,叫哥,大可不必。



  “嗯?”我用鼻子哼她。



  女人,你别给她好脸色!给她好脸色,她就蹬鼻子上脸。孔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不是偏见,是经验!



  “啊,哥,您来看,这都是些啥呀?”



  我背着手,踱进厨房,往案台上一看,见有一只虎腿放到案板上。



  虎腿的爪,连皮,还都留着,爪以上的皮,剥了下去,就剩肌腱虎肉了;旁边还有一只梅花鹿腿,也是留了一截鹿皮和一个蹄子,其它的把皮都剥了下去,也只剩下肌腱肉了。这样做,以此证明是货真价实的野味。就象在集市上看到有卖羊肉、牛肉的那样。



  还有一个盆,盆里泡着那只熊掌。



  我看看,说,“这个严书记,我不让他弄这些玩艺,他偏要弄,我能吃几口?”



  “他回来后,把这些野味拿出来化上的?”



  花相容这是测我,按照我前边和她说的,严律己和他媳妇的对话,对话完了,就发生了他媳妇被花盆砸的事件,严律己根本没时间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泡上。



  虎腿上还有一大块肉切了下来。



  “嗨!他整得可隆重了,特意请来一个姓陈的厨师来家做菜。要不,这类东西哪敢往明面上摆呀!”



  “要这么说,早就想请您了?”



  “那可不。他三天前就张罗了,要不,这虎肉、鹿肉、熊掌哪那么方便弄到?严夫人说‘你爸出事后,你叔就张罗让你来家,哪怕凉水温成热水喝一口呢,也是那么个意思,你叔和你爸相知、相遇二十多年了,两人有感情了,把你当成他自己的儿子看待。’”



  ——怎么样?编得象不象?连那语调都非常象严夫人。



  花相容是真信了,她看我的样子,都是那么的那么的。



  当然,这里边得有个前提,花相容知道严律己给我爸起实干的绰号,我爸的处长,是他力排众议,一手把我爸扶上去的这一基本事实。没有这样的基本事实,她也不会信的。



  花相容现出为难的样子,“这些东西,象虎肉、鹿肉、熊掌啊,我也不会做呀?”



  “有啥不会做的?擀面条你会吧?”



  “会,擀面条会。”



  “那就擀面条,用虎肉炸酱卤子。”



  “虎肉酱卤子?”



  “啊,不会呀?把虎肉切成丝,用油在锅里煸炒一下,就放上甜面酱,放上水,把酱和肉咕嘟熟了,不就行了吗?”



  “这都会,不就象做猪肉酱卤子似的吗?”



  “是,就那么做。”



  “可是,这是虎肉啊,这么做是不白瞎了?”



  “白瞎啥?不一样吃到肚子里了吗?嘁!老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我说完,背着手就走了出来。



  心里很舒展,这样的女人!教训着,骂着,她就俯首贴耳了!



  贱皮子!



  我从厨房走出来,溜溜达达来到绿绿在的客厅。见她边看着电视边嚼着面包,津津有味的。



  “绿绿,别吃面包了,我让他们给咱擀面条,虎肉酱卤子,一会儿就好,你尝尝虎肉酱卤子的味儿!”



  “虎肉酱卤子?那玩艺能好吃吗?”



  “哎呀,天上龙肉,地下虎肉,那是两霸的肉,还能不好吃?”



  绿绿在嘴唇边儿喃喃地说,“人家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



  “那啥呀,龙和驴对仗吗?龙和虎可说得通。”



  绿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不出声了。



  人说,知识就是力量。果真不假,我这一套龙、虎,对仗不对仗的,把个小绿绿说得哑口无言,看来力量,很多时候不是来自力气的本身,有智慧、知识,甚至包括诡辩。



  绿绿把手里的面包放在茶几上,听我的话等着吃虎肉酱卤子手擀面。



  她往后一坐的时候,本能地蹭一下后背,我一下想到她妈说的,为了防止厉鬼侵袭她,请一个老仙,给她批一道符,贴在后背上了。那东西总在后背贴着,肯定要痒的。



  我问绿绿,“痒吧?贴上几天了?”



  绿绿懵懂状,“啥?”



  “符,你后背老仙贴的符。”



  “符,啥符?”



  “你后背没有老仙贴一道符吗?”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你妈说的,我说把我的这两件神器分给你一件,免得你遭厉鬼的毒手,你妈说不用,她让一个老仙给你符——咋没有呢?”



  绿绿嘻嘻笑了,“我妈那是唬弄你呢,根本没有符。”



  “我不信,你妈还能唬弄我?”



  “不信,你看看。”



  绿绿说着,转过身去,把她套头的一件手工纺织衣服掫起来给我看,她的后背非常光洁,别说贴上一道符,连贴符的印迹都没有。



  绿绿把她的衣服放下了,回过头来对我说,“没有吧?你信了吧?”



  我信了,俗话说眼见为实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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