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俗话说眼见为实吗!可是安凌颜唬弄我干啥?关键是,这要没有符,又没有神器保护,那个厉鬼要对绿绿下手怎么办?
这是可以大意的吗?我想到这里,从我脖子上把额其合和神刀解下来递给绿绿,“你选一个,选哪个都行,好保护你!我不能让你再有个一差二错的!”
“不用,小红哥……”
“用,我说了算,两件你挑一个吧!”
绿绿迟迟疑疑地,最后伸手拿起了额其合,“那我就要这个风哨吧。”
“这不是风哨,这是一件神器,有鬼靠向你,它就大叫起来,你拿着它逼向鬼,鬼就吓跑了。”
“有鬼?”
“有鬼,你没看兰兰她妈,不就是……”
往下我说不下去了,因为兰兰她妈明明是我出的手,和鬼不沾边儿。
第67章 开着飞机来串门
下午近两点钟,严律己和兰兰回来了。院门的门铃一响,花相容就夺门而出,跑出去开门。
我也往出走,她用手扒拉我一下,不让我去,或者不让我走到她前边。我可以走在你后边,但我不能不去,我不去,一些话不说露了?
我就紧随着花相容走了出来。
把院门打开,走在严律己前边的是兰兰。
兰兰在今天上午烧头七的祭奠仪式上见过花相容。那时花相容一刻不离地在严律己媳妇、严夫人屁股后边,兰兰当然认识花相容了,但她不知道花相容怎么来到自己家里,就向后仰头去看她爸爸。
严律己多次见过花相容,但他不记得了,就一脸疑问,意思是你是谁呀?怎么在我家里?
花相容毕竟冰雪聪明,她不会先自介绍自己的,而是问严律己,“阿姨怎么样了?”
严律己蹚人河把腿都泡烂的主儿,当然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还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能不能醒过来,何时醒过来,就不好说了。”
严律己把着兰兰的肩头,跨进院里。
“不幸中的万幸,总算保住一条命,所以小红打电话给我,说阿姨出事了,我大吃一惊!上午还好好的一个人,上午我和阿姨、兰兰始终在一起,这分开不到两个小时,就出事了?”
“你们上午在一起?”
花相容抚一下兰兰的脸蛋儿,“啊,在我们干处头七祭奠会上,我们始终在一起。”
“那你……”
“啊,干处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师傅,我常到他家去,和干处儿子小红就很熟,小红从学校回来,一直都是我照料着,对我都有一种依赖感。这边出事了,让他看家,他就有点儿害怕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我这时得说话了,再不说话,那成啥了?于是我对严律己说,“严大大,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花姐。”
严律己如梦初醒,“噢,花……”
花相容赶紧接过话来,“花相容。”
“噢,小花,省建委的韩主任今天还和我提到你了,你这也是咱市园林战线上的精英啊,欢迎欢迎!”
严律己伸出手和花相容的手握在一起。花相容也是非常会说话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却语塞了,不知怎么应对好了。
我一看这样,出口打破了这尴尬,对严律己说,“严大大,你们还没吃饭吧?”
“啊?啊,吃饭?”
“我花姐擀的面条,花姐,打火煮面吧。”
花相容赶快应声,家庭主妇般地返转身进了楼门,乍撒着两只膀子,很象那么个样子。
本来大家的情绪都很沉闷,被严律己的热情感染得欢快起来。
绿绿跑了出来,拉住了兰兰的手,跑向屋里。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我和严律己往楼里走,他突然板起脸来对我说,“这个女的,和你们家的关系象她刚才说的吗?”
严律己变脸的样子,令人很意外,心生恐惧。
告诉你一个辨认奸雄的办法:就是看这人表情能不能“冰?沸”变化。就是从最冷一下子变成最热,或者相反,这种人一般都是奸雄。
我有点发冷,“是,她和我家关系很好,很照顾我。”
“但你也不至于依赖她吧?这话有点儿过吧?”他的眼睛很毒,听力透人头骨。
“是有点过,哪个当官的,不说点过头话?”我说。意思是你说话都一句是一句吗?刚才的话就有过头之处。
严律己斜过眼睛瞅瞅我,“你小子精明的很!”
这话我爱听,虽然揭露我的本质。我这人不怕一针见血,戳到疼处。“痛快,”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有的时候,你很痛,正因为很痛,你才能愉快,这就是“痛快”!
我回答得妙啊,“向严大大学习!”
严律己又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你小子别得意忘形了,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
“放心,精明的人,这点儿事都办不好?那还算精明?”
严律己瞪我一眼,我们就进屋了。
到屋里,花相容就把我们往餐厅里让,说面马上就煮好,都洗洗手,到餐厅准备就餐吧。我们就往餐厅走。大家吃饭积极性都很高,一是都饿了,二是这老虎炸的酱卤子闻起来实在是很香。
花相容酱卤子炸得好,面擀得也相当不错。面条的面和的时候,放在里边一个鸡蛋,和得稍硬了一点儿,但煮的时候,宽汤,多煮了一会儿,煮软了,那硬中的软才叫好吃。
记住了,凡是硬中软,软中硬的东西,都是很受用的。
大家都很爱吃,连连称好,尤其是严律己更是赞不绝口。
正在大家津津品味擀面的时候,就听到空中有很大的飞机声音,象是贴着房顶飞过似的。
兰兰扒着窗户往外看,大呼,“飞机!”
绿绿也放下碗筷,和她并肩往外看。我也好奇,也伸着脖儿看。
那飞机飞走了,转了一圈儿,又飞了回来,象要往房顶上落。
我说,“这飞机想落下来。”
严律己觉警,放下了碗筷走了出去,往天上看,见一架硕大的直升机,真要落下来。严律己手搭凉棚,遮住阳光和气流细细往飞机上瞅。
我在严律己身边透过巨大的飞机螺旋桨的噪声,分辨出严律己的手机在响,就告诉了他。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的电话号,就跑到屋里接电话去了。
接了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推开院门,来到大街上,伸手臂指向东侧,那飞机就按他所指,打个斜,往东边飞去。
严律己上了他家那辆红旗车,我看花相容也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我。
我就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严律己问我,“你来干啥?”
“我也和你去接客人。”
严律己没吱声。我看出去,见花相容有点儿吃惊的样子。你没想到吧,我和严律己这么密切!
严律己发动起车,掉转头,往东边开去。
我心里想,这是谁呀?开着飞机串门来了?
第68章 我和严律己愈加亲密
车往北拐上一个岔道,又往东开去。我突然想到那边是九中。
九中有个偌大的操场,直升机可以降落在那里。
我对严律己说,“你真聪明!”
“啊?”
“你脑筋够转儿,我咋就没想到把直升机降到九中呢?”
严律己“嘿”地一笑说,“你个小嘎子!”
我表扬他,他亲近我,我俩整得不亦乐乎!
到了九中,看天上的飞机已在降落,但九中大门的横杆就是不抬起来,那个管收发收放横杆的老头儿闭目哈眼的,脸通红,还等着司机下去到他那里登记呢!
严律己按两声喇叭,老头儿坐在里边一动不动,我探过身去,按住喇叭不撒手。老头儿有点吃不住劲儿了,走了出来,哈着腰往车里看。
我按下车窗,大声吼他,“看什么看!市委严书记你不认识啊!”
老头一听,打了个冷战,看到严律己,象看到鬼似的,扭头就往回跑。老头跑回去,开始起吊横杆,严律己一边往里开车,一边对我说,“你这小子!可是能为虎作伥!”
我自自豪豪的。心想,严律己肯定很满意我对老头吼的那嗓子。其实,他非常想吼那老头,“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我是谁吗?你也敢拦我的车?”
但,有好多顾忌,这话他不好说出口,要是别人说,顶多说严律己对下属管教不严,“为虎作伥”罢了。只是瞧不起下属,对严律己的形象无大碍。所以,我刚才上了车,严律己就没大反对。当官的身边,总要有个马弁、司机、秘书之类的。关键的时候能说出当官不便说出的话。
严律己把车往学校操场上开,直升机在操场上徐徐降落。直升机的机身上有个红色菱形标志。这肯定是特殊用途的,但,不知这是干什么用的
今天是端午节小长假,学校里没人,这要是平常日子,可不敢往学校操场上降落,那学生不得左三层右三层地把直升机围住?
直升机降落了下来,螺旋桨开始减速了。
严律己和我走下了车,顶着仍旧很大的螺旋桨的余风往直升机走去。
“省领导吗?”我凑近问严律己。
“亲戚,小舅子!都是你惹的祸!听他姐出事了,专程赶来的。注意我教你的话!”
“小点声,”我凑近严律己,“别让人家听到了!”
“听到啥?他们在噪音的中心,得比我们大50分贝,听不到。你给我谨慎点儿!这小子早就怀疑我对他姐不轨,别让他整到我头上。”
“不能,关键时候,我揽过来就完了!”
“你小子还挺讲义气的呢!到啥时候你都不能招认,你要招认了,那我就‘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了!’听着没?”
“听到了,司令!”
严律己对我对他的称谓有些不习惯,看了我一眼,“在别人面前,不能油嘴滑舌的!”
“嗯哪!”我应。
到现在为止,严律己为我遮掩的疑团才算解开。原来他小舅子有开着直升机来他家的背景,还怀疑他想干掉他媳妇。
他刚才说的那个歇后语挺到位。这种情况下,他媳妇有啥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说是别人都不好使,即使证明是别人干的了,也是他授意的,横竖他脱不了干系。莫不如他证明我不在现场,我也证明他不在现场,那个花盆就是被风吹下去的——不是没这种可能,那盆花枝叶很大很密,风完全可以把它刮下去。
如果要说恶鬼把花盆推下去也可以,小水和王书记不都是恶鬼干的吗?可是,那样说,只有我信,罗奶信,安凌颜信,还谁信?恐怕没有人信了。
直升机的螺旋桨还没完全停下来,就从舱门里走出个高个子的男人,看他那威武的样儿,他分明打了一个美国军礼。
他一脸沉着,向走向他的严律己伸出手。
严律己说,“没想到你坐这家伙来。”
小舅子说,“噢,高铁跑到你们这儿还得四个小时,要是汽车,至少七个小时,这家伙,一个小时就到了。”
“你们单位的?咋没有你们的标记?”
“哪能?用单位的?等着在网上晒呀?借一个朋友的。”
“个人有直升机?中国人真富了。”
“噢,直升机?不贵,你们石弓山市,不下一百个人能买得起直升机的。再说,人家也不是没事坐着玩儿的,你没看标记,是搞救援的。”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直升机,但看得出来,对方都以此为掩护,隐藏着自己的心机,两人边谈边往操场边上严律己的停车处走,我紧跟在后边,小舅子有一种特殊的体味,他看了我两三次,三五眼,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他姐夫我是谁。
他可能以为我是严律己的秘书,又感到不太象。
当官的秘书,一般都是小白脸,我脸不黑到是真的,但我长得太拿不出手,以致于没人会相信我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
小舅子终于忍不住了,问他姐夫,“我姐怎么样?”
“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没醒过来。”
“噢,伤得重吗?”
“没醒过来,就还没拍照片儿。”
二人上了车。
严律己坐在驾驶坐上,小舅子坐在后座上,我只好坐在副驾驶的座上。
小舅子相当有派,我估计他当过兵,当过官,现在省城开个大买卖,不然,不能有直升机的朋友。
开车前,严律己问他,“直接去医院?”
“去医院干啥?她人事不醒,我也不能为她解除伤痛。去家里。”
我明显体察到严律己一怔。然后应一声,才发动起车。
到了家里,兰兰跑出来,拉住小舅子的手,很亲切地说,“老舅,你开的直升机啊?”
小舅子拥抱了兰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是老舅开的,是老舅坐的。”
听上去,这小舅子还会开直升机?他到底是干啥的?小舅子看到走出来的花相容和绿绿,他多看了花相容两眼,我看出他的怀疑眼神。
小舅子把着兰兰的肩头问,“你妈出事的时候,你在家?”
兰兰说,“在。”
“除了你,还谁在?”
“哼,除了我,就绿绿、小红哥和我爸,还有陈师傅。”
“陈师傅,哪个陈师傅?”
严律己接过话来,“小陈,国人宾馆的厨师,上次你来,他来做菜的那个。”
“噢?是他?”
第69章 怀疑一切的小舅子
“是他。”
“他人呢?”
“在医院,照顾你姐呢。”
“他今天来干啥?”
“这不是,实干你知道吧?”
“知道,园林处的那个处长。”
“实干上个周出车祸了,今天是头七,你姐和兰兰去市立医院给烧七去了,碰见了实干的儿子和女儿,就邀他们俩来家,要做野味给他俩吃。”
严律己是指着我和绿绿说的,小舅子仔细地看了我一眼,“你叫干红?”
我“嗯哪”地答着。看来他对我爸挺熟的,能叫出我的名,就不是一般地熟。
小舅子中间截了严律己的话,问完我,又把脸转向严律己,等着严律己说下去。
严律己很不舒服,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继续说,“谁会做野味儿?就小陈会,就把他叫来了,哪想到,出了这么个事儿!”
“花盆从哪儿掉下来的?”小舅子又去问兰兰。看样子,除了兰兰以外,他谁也不信。
兰兰用手一指阳台,“就是从那上边掉下来的。”
小舅子往阳台上看,又弓下腰问兰兰,“你妈倒在哪里?头冲哪儿?”
兰兰就把严夫人倒下去的大体体位和她老舅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