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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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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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一张票多不好买呀,哪能废了呢?上车有卧铺,到那边看他们谁到了,到火车站接我一趟就行了。’



  “‘我怕你不治疗一下,再大发了。’



  “‘不能,你抱我一下就好了。’



  “我开始没理解她的意思,以为把她抱上车呢。原来她是让我拥抱她一下。



  “我就低伏下身子,拥抱住她。她在我的耳边说,‘要我吧,我是个很好的女孩。’



  “‘可是,……有个女孩已经等在那里了。’我只好这么说,说别的,都不能打消她的念头。



  “‘真的吗?’



  “‘真的。’



  “‘……我说吗,可是,我用什么来回报你呢?’



  “‘好好学,学成了,为祖国建设服务,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她笑了,‘这话听起来,跟社论似的。’



  “我也笑了,‘作为长辈,嘱咐孩子都这么说。’



  “‘那,我作你的女儿吧?’



  “‘你父母更需要女儿。’



  “‘那你让我无以为报了。’



  “‘不一定现世现报。’



  “‘来世?’



  “‘来世,说好了。’



  ——一杆子支到下辈子了。



  看下边还有许多字,这个故事看来还没写完。



  “陈桂燕走路不方便,我买站台票,一直把她送到车上。把她的行李放在她铺位附近的行李架上,我就要下车。陈桂燕很痛快地站立起来,一点也没有脚脖疼的样子,我惊异,‘你的脚好了?’



  “她说,‘是啊,好了,一点也不疼了!或许有爱的力量!’



  “我笑了,‘也许吧。’



  “说完,我转身要走,陈桂燕一下子扑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说,“现在不是回报了,是爱了。”



  “‘转换这么快?’



  “‘我真想看看是谁能这么幸福,能够嫁你这么个人。’



  “‘……下次回来的,我领你去见她。’



  “‘她叫什么?’



  “我想了好半天,没想出个名字可以应付她。过道上人来人往的,她拥抱着我,别人走路不方便,我挣开她说,‘我不方便说她的名字。’



  “她瞪着我说,‘你骗我!’



  “走过的人,回头认真地看我,他们肯定认为我不怎么骗一个女孩呢。



  “我走出几步,用手作一个压了压的手势,就下了车。



  “我走出车站,收到陈桂燕的短信,‘你还没有想到,你在哪儿看到过我吗?’



  “是啊,我真的觉得在哪儿看到过她。尤其今晚,她略施淡妆,灯光在她侧面一打,记忆一下子就绷起来了,真的好象在网上看到过,是什么,记不清了。



  “所以我回她个短信,‘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一间墙壁雪白的屋里。’



  “我指的是她们家,挂满霜毛的墙上,她冻得瑟瑟缩缩的样子。



  “陈桂燕走后,她父母以及她哥哥,仍然正常治病。



  “她妈的病先好的,一是由于点了两个疗程的抗生素;二是天气也暖了,屋里也热乎了,她也不咳不喘了,能到她家的菜地做不太重的农活了。



  “接着就是她爸,腿上的溃烂处,经过用药,已经停止了溃烂,并开始结痂了,医生说,下个周就可以做手术了。



  “她哥也有所好转,就是住院、理疗的费用很贵,前后不到一个月,就花去了五万多元。花多少钱,她父母问,我都没说,后来,她母亲自己在医院里打听了出来,当我的面,流下了泪,说,‘我们家这辈子能还清欠你的这些债吗?’



  “我说,‘还啥还,我这里有,没有,你就是要还我,我也拿不出。’



  “我就是精力不够,如果精力够,我真希望多帮扶几个类似的家庭,除一除我心中的冰雪部分。”



  ——我爸几次提到过这一点,好象他有一种负罪感,哪方面呢?



  “那时,我家还住在土建楼,她父母都去过我家。她母亲更是用了大半天时间,把我居间彻底地打扫了一遍,我这屋好久没有女主人了,当然就显得零乱一些。



  “再见面,她妈当我说,‘办个人儿吧,总这么清苦孤独的,也不是个事儿,你刚刚五十出头么。’



  “我说,‘一人过惯了,再有个人,反倒感到别扭了。’



  “‘哪能呢?’



  “我不想和她深入探讨下去,她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楚?



  “听说她有个人了,哪天想看一看。”



  ——这个“她”是谁呢?有一个女人背弃了他,又有个男人了?我爸向来自诩情圣,看来这样的打击,让他没法经受。
第89章 脚崴得严重了
  “陈桂燕返校不到一个月,她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在咱家车站崴那一下子,严重了,医生建议尽早手术。



  “啊?崴一下子就要做手术?有这么严重?



  “我挂通了她的电话,‘怎么弄到这个程度?怎么手术法?’



  “我怕动她脚踝,致使她落下残疾,如果那样,可要她爸她妈的命了:儿子躺在床上起不来,女儿又残疾,这日子可怎么过?



  “陈桂燕说,‘脚踝发现骨质增生,手术就是机械地去掉增生组织。’



  “‘能不能落下……’



  “‘不好说,医生说,这要看病人的心态。病人要泰然处之,心气平和,就没问题,恢复的也能快;病人要焦虑,患得患失,被负面情绪控制着,就不好愈合,还容易感染。你说,会吗?’



  “‘会的会的。’我得顺着医生的话呀,早就听说病人的情绪好坏直接影响病情好坏,到是没听说过也影响骨伤的愈合,也许同理吧?



  “‘你要积极配合医生,尽早手术,手术需要多少钱?我寄给你。’



  “‘现在不是多少钱的问题,一想到我这脚,我心里都发麻,想到刀什么的在我脚踝上嘎吱嘎吱地刮,我心里都直哆嗦!’



  “‘那你看,那你看咋整?’



  “‘我想给我爸我妈打电话,他们都春季大忙,走不出来,再说,两个菜农,从来没到过省城的人,让他们谁来这里,你放心哪?’



  “是啊,两个菜农,长这么个岁数,恐怕都没坐过火车,让谁能放心他俩出门呢?再说,春季对于菜农来说,也就是那一、两周,耽误了这几天,就等于耽误一年了,能让他们俩谁舍去农话,去看他们的女儿呢?



  “‘那你说咋整?!’我急了。



  “‘要是我哥能来也行啊,身边有个人给仗胆儿就行。’



  “我忽然想到我要到南方开一个苗木培育的会,但会期是下个月的6号,还有二十多天呢,我就说我沿途要考察一下,早走个十几二十天,也无所谓,谁也不能怀疑我这个处长能谎报会期,或者假公济私。



  “我就对陈桂燕说,‘我去行不行?能不能给你仗胆儿?’



  “‘你来?真的吗?’陈桂燕惊异,她有点不相信,‘你要能来,最好不过了!’



  “‘那好,今晚我就走,明天晚上就能到你们那儿。’



  “‘太好了!’陈桂燕欣喜若狂!‘……可是,你能弄到票吗?二十多个小时呢,硬座你坐不了,坐硬座到我们这儿,你的腿得肿那么粗,裤子都脱不下来!’



  “‘嗨,我能弄到票,买软卧,咱的火车站每天都有五张软卧,一般都坐不满。’



  “‘那太好了,我等着你,你来我就有底气了,我就准备着下个周让医生安排手术。你好尽早回去,你有工作呢。’



  “我没告诉她我假公济私,去她那里之后,还要去开会。我只是应答着她,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天晚上,我就买了去陈桂燕学校那座城市的火车票,正好,如我所愿,有软卧。



  “我就坐软卧出发了,一路顺利。快到的时候,我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们学校怎么找。她说她没在学校,为了看脚病方便,她临时住医院附近的一家宾馆了,叫今夕宾馆,427房。



  “这个时候,我没怀疑什么,本来脚有病去医院来回不方便,临时住在医院附近,我还认为是聪明之举呢。



  “到了那座城市,是晚上六点多钟,天已经很黑了,城市的路灯都亮起来。去今夕宾馆的路上,我随便问出租车司机一句,‘你们市什么医院在今夕宾馆附近?’



  “‘医院?在今夕宾馆?’司机摇了摇头,‘没有?相反,今夕宾馆离所有的医院都远,南辕北辙了,你到底是去医院还是去今夕宾馆?’



  “搞错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和今夕宾馆读音接近的宾馆?’



  “司机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随后,他笑了,‘今夕宾馆,行,这是我们市有名的鸳鸯宾馆,会情人,一般都在这个宾馆,有情趣。’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怎么跑这里会情人来了?



  “‘你是外地人?’



  “‘是。’



  “‘网上交的?’



  “司机显然指的是我在网上交的女友,我就顺着他的话说是。



  “司机说,‘那可要小心,这里有放鸽子的。’



  “我知道放鸽子指的是什么,就是以女性来诱骗男人入套,再半路杀出同伙诈骗那入套的男人。陈桂燕咋地也不至于这样吧?那她这是干什么?诓我到这个离医院很远的鸳鸯宾馆里干什么?



  “即来之则安之,我相信陈桂燕不会对我使坏心眼。



  “到了今夕宾馆,我看这只是个二十层左右的小高层建筑,这个小高层可能因为细高,又是通体的玻璃幕墙,给人一种玲珑剔透的印象,不怪暗地里被人赞许为鸳鸯宾馆。只这宾馆的外形,就值得一赞的。



  “我走进去,马上就有个迎宾小姐走了过来,温文而雅地说,‘先生,您是开房间,还是会朋友?’



  “我说我是会朋友,她又问我房间号,我告诉了她,她就把电梯门打开,把我让了进去。一直把我送到了427房间门口,她才折返回去,真是服务到家了。



  “我按了一下门铃,屋里有人说,‘门没锁,请进!’



  “我走了进去,一看,双人床上,陈桂燕穿得很少地躺在那里,看进来的是我,挺坐了起来,张开了怀抱。



  “我走到跟前,松松地拥抱了一下。



  “现代这一茬青年人怎么尽跟外国学,见面了,非得拥抱一下子。



  “我坐在床边,看她脚踝缠着纱布,就问她,‘怎么住这儿了?我听出租车司机说,这里离医院很远。’



  “‘哦,哦。’陈桂燕有些支吾了,‘这的门口就是站点,坐上去不用倒车,直接就到医院了,你说,是近还是远?’



  “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我发觉她神情不对,总是小心翼翼地抵防着什么。”
第90章 作戏
  “陈桂燕说,‘我叫了晚餐,一会儿就能送上来。’



  “我笑了,‘他们有这项服务?可以把晚餐叫到房间来?’



  “‘可是的!别看是三星级宾馆,却有五星级的服务。’



  “‘他们的确服务很好,刚才我上来时,一直有人把我从进电梯送到这门口。这也是我选在这里住下的主要原因,我的脚不能动,要上厕所什么的,一打铃儿,就有个服务小姐来。’



  “‘去医院怎么办?’



  “‘那就来个男士,把我背到门前的站点,当然,这需付小费的。’



  “‘小费也行啊,管怎样,有这项服务。’



  “‘去年,宾馆业搞一次全市评选,这家名列前茅。’



  “‘不怪乎声名远扬——听说这家宾馆有个绰号,叫“鸳鸯宾馆”?’



  “‘又是那个出租车司机说的!他还说了什么?’



  “‘说这里是会情人的场所?’



  “‘不好吗?我看恰如其分,也挺浪漫的。’



  “这时,有打门铃的声音。



  “‘送晚餐的来了,快去开门。’陈桂燕对我说。



  “我打开了门。果然,有两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我闪身让过,两个服务员把餐车推到屋里,把盖在餐盘上的盖子拿掉,就走了出去。



  “陈村燕拿出湿巾,递给我。



  “我说,‘我还是洗手吧,一路上脏的,不是你几片湿巾就能擦干净的。’



  “我就进了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洗手。



  “我透过卫生间的镜子,折射到房间里的镜子,我不经意地发现陈桂燕下床了,而且腿脚便利地走到室内放电脑、电视的写字桌前,去拿什么东西,一点也没有脚踝受伤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连上厕所都要打铃叫服务,怎么走路没有一点儿痛楚?她取了什么东西,赶快返回到床上。



  “在我洗完手走出卫生间,回到房间,她还是老样子坐在床边。



  “我问她,‘那么坐着能得劲儿吗?坐在椅了上吧!’



  “房间内除了写字桌两边各有两把沙发型的座椅外,还有一张高靠背的座椅。我把那张高靠背座椅搬给她。她连连说不用。可我还是搬过去了,她也没拒绝,只是由床边坐上那张座椅,相当费劲儿,相当痛楚的样子,死死地抓住我扶她的手——她在作戏。她的腿脚本来没事,她硬装作有事,她演这出戏,所为何事?她还能堕落到参与‘放鸽子’吗?我救过她,救过她全家,而且,现在也没有停止对她家的救助,她能恩将仇报吗?



  “给了她高靠背椅之后,我拖过一张沙发椅坐在她对面,我发现她的缠着药布的脚踝,是左脚踝,而她在我们火车站崴的脚踝是右脚踝——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门,一条腿伸出去就‘啊’了一声,说脚崴了!怎么可能是左脚踝呢?!这说明,她在上火车之前的崴脚,就是假的,以致于一个月后,设计这次脚伤手术戏的时候,都忘记了当初是哪只脚装作崴着了。



  “为什么这样?需要钱?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她应该了解我,她需要钱,对我说,我就能给她的,何必搞这么一套把戏?



  “除非,除非她染上恶习,需要钱,跟我说,我会拒绝给她,她才出此下策,把我诓到这座城市来,绑架我?比如,吸毒。毒贩已把黑手伸到校园,这是已有报道的。



  “她的家庭困顿,使她感到迷茫无措,可能被毒贩瞄上了——要知道,现代毒贩盯住的目标,不一定都是富家子弟,普通生也是有的,这是由于大陆对毒品这方面管制得很严,使他们不分贫富,只看机会。没钱的,他们还有器官可卖呢。在某某市不是有一个为了还毒债而卖自己肾脏的案例吗?尤其对于女孩子,更不那么管贫富了,可以卖/淫嘛。



  “面前的陈桂燕这个女孩子,我从没大关注她的存在,到注重她。现在,有点儿鄙视她了。现代社会,不论你是谁,都有可能被社会毒瘤感染致不可救药。



  “这次她要的,是红葡萄酒,她笨手笨脚地起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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