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我的心脏,而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
随着倪霜的讲述,洛玉的心跳渐渐加快,双眸紧紧盯着她。
“出关后,我顺着感应来到一片破碎的大陆上,见到血战台,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筑仙台。”说到这,倪霜大笑了起来,“哈哈……,你们称它为筑仙台,而它实际却是由棺木铸就而成,它也不会助你们成仙,反倒是要吸收你们洒落的血液,囚禁棺木中的心脏。”
“那心脏果然在筑仙台中。”洛玉双眸一亮,而后急切的问道,“如何打开筑仙台取出心脏?”
“你要取出心脏?”倪霜顿时沉下脸,看向洛玉的目光透出暗芒。
洛玉双眸一眯,迎上那锐利的目光,勾唇一笑:“是不是你们元氏一族害怕那血战台,所以将它从破碎的大陆移到筑仙峰上。”
“这跟你无关。”倪霜冷哼一声。
“怎么会无关呢?”洛玉脸色一沉,“不但跟我有关,也跟你有关!若我在取出心脏的过程中遭遇元氏阻挠,那我成功的几率就会降低很多。而我一日不能取出心脏,我便一日不飞升灵界,而你也别想重塑身体。”
此言一出,倪霜变了脸色,盯着洛玉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取出棺木里的心脏?”
“这些,你无需知道。”洛玉神情严肃,“你只要告诉我,如何取出心脏,还有你的后人会不会阻挠就好。”
倪霜闻言闭上了眼睛,缓缓盘腿坐下,似在犹豫。(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五章 取出心脏之法
等了半响,对方也不开口,洛玉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了,她眉头一蹙:“就算我找来延寿丹,也不过给倪霜的肉身延寿一百年,也就是说一千零三十年。若是掐在倪霜寿尽之日才将你俩分开,你可还有时间和潜力进阶化神……”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倪霜终于开口,叹了一口气,“那棺木所化的血战台,此界无一人能打开,我当年不行,你如今更无法做到。”
洛玉顿时皱眉,她想到梦境星空中那一具黑棺,既然被用作承载那位无比强大的存在,那黑棺的材料必定非同小可,而后又被那阴森的存在炼化为战台,必将更加牢不可破。
念头闪过,洛玉垂眸盯着倪霜,倪霜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毫不躲闪,但洛玉却笑了起来:“一般的方法确实不能打开血战台,但我想,你必定知道别的办法。”
倪霜眉头一蹙,双眼瞪向洛玉,而洛玉嘴角噙笑,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
“唉……”半响,倪霜终是败下阵来,垂眸叹了一口气,“确实无人能取出心脏,但你可以让它自己冲出来。”
洛玉闻言一愣:“自己冲出来?”
“让它聚集足够的力量,它便能冲破血战台,只不过,到时你要想抓住它可没那么容易了。”说着,倪霜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能不能捉住它,这就是我的事了。”洛玉扬唇一笑,“你只需告诉我如何让心脏积蓄力量,是要将洗掉战台上的血迹吗?”
“恰恰相反,是要让它吸收血液。”倪霜摇头,脸上笑容更加诡异。
“你之前不是洒落的血液禁锢了心脏吗?”洛玉皱眉反问,刚刚说完,她脑海中闪过一道光,双眸一亮,“是赤海。让血战台吸收赤海的血液!”
“一点即透,你果然聪慧。”倪霜桀桀怪笑,“你觉得我的后人会让你用赤海浇灌血战台吗?况且,要让心脏凝聚足够的力量冲出血战台。那至少得倾入半个赤海的海水?而血战台百年中只有一年吸收血液,你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让那心脏吸够赤海之水?千年,万年,还是十万年?”
洛玉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下一次筑仙台比试是在四十一年之后。也就是说,血战台要在四十一年后才能吸收赤海之水,而她距离诅咒发作只剩下三十六年,相差整整五年的时间!
倪霜突然发现四周的温度降了下来,她感到一股寒意,顿时忍不住跳起来远离洛玉。
听到动静,洛玉偏头瞥了她一眼,随即想到什么,她闪身出现在倪霜身前,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襟。目露厉光:“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必然知道如何改变血战台的禁制,或者,那禁制根本就是你所设!”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那血战台诡异异常,便是将它从破碎大陆搬到筑仙峰上,就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如何敢改变它上面的禁制?”倪霜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挣扎,却没能挣开洛玉的手。
听到她的解释。洛玉的脸色更加难看,缓缓的,她松开了倪霜的衣襟。
当年筑仙台比试之时,她就细细看过战台上禁制纹路。却毫无所得,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劝你还是不要打那心脏的主意,因为我的后人绝对不会放过擅动血战台之人,这是我飞升之前留下的祖训。”倪霜提醒道。
“为何要留下这条训示?”洛玉似乎抓住了什么,死死盯着她。
“这就跟你无关了,你只需要知道。一旦你动了血战台,我的后人便与你是生死之敌。”
“生死之敌?”洛玉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我与他们早已是生死之敌。对了,你似乎对我取出心脏没有太大意见。”
倪霜闻言苦笑起来:“有意见又如何,我如今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为了日后你顺利成仙,为我重塑身体,便是牺牲了那些不孝子孙又如何?”
“但愿你心口如一。”洛玉望着她冷笑一声,手指一动,一直悬浮在半空的真元禁制咻的钻入倪霜的眉心,倪霜顿时双眼一闭,身体软到。
将倪霜放入空间里,走出庙宇,行至婆娑的菩提树下,朝法净躬身行礼:“多谢大师相助,但晚辈想要试着寻找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道友不必客气,如若需要贫僧帮忙,你可再来找贫僧。”
“多谢!”洛玉再次感谢后,便向法净辞行,很快离开了雷音寺。
半年后,洛玉再次来到筑仙峰,依然是血迹斑斑的战台,但她感应了一道淡淡的气息,有些熟悉……
是彼岸花的气息!
神识铺展,迅速查看四周,却没有任何所得,洛玉皱眉,难道是元氏之人来了又走了?
想了想,她在战台四周布下一个大型的防护阵法,镶嵌极品灵石,启动阵法,灵光一闪,旋即消失不见,但从外面却无法看到洛玉的身影。
准备就绪后,洛玉围着血战台细细打量起来,只可惜大部分纹路被血液所挡,看不真切。
海域,赤海不断蔓延,海中鱼虾与海妖不断往东迁徙,临近赤海的岛屿与城池,氛围开始变得紧张。
或许,再过数十上百年,赤海就会吞没他们生存的地方。
不仅临近的岛屿会被吞没,就是整片海域都可能被赤海吞没,包括十大城池!
到了最后,或许只有大陆是安全的,只是要抵达大陆,就必须穿越赤海。
而那诡异而神秘的赤海,据说连化神修士都无法安然渡过,更枉论他们这些普通修士。
阴影在海域之民的头顶笼罩,看来,想要彻底摆脱赤海的威胁,便只有化神飞升这唯一的道路。
可化神岂是那么容易的?在玄黄界被封印的五万年里,整片海域,一百年都不一定出一位化神修士。而今封印打开,海域的灵气浓度明显上升,但这三十年里,也只听闻有一人化神飞升了,那人似乎还是来自大陆的修士。(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 破碎大陆
不过,这一幕也鼓舞了不少年轻的修士,也许,自己都是下一个飞升之人。
在这紧迫与希望之下,海域掀起了一片修炼狂潮,也涌现了一批天才修士。
这一切并没有影响到赤海,它依然侵袭着碧海,在雷鸣之夜发出婴儿啼哭之声。
“嘤嘤……”
一艘诡异黑船行驶在赤海之上,船上站立一人,墨色衣袍,彼岸花在衣袍上不断摇曳,琉璃般的眼眸映出赤红的海水,透出一种诡异的美。
黑船行驶飞快,越过赤海,刚刚进入碧海不久,便驶入一片灰雾之中。
漫无边际的灰雾,随处可见的浮岛,浮岛连绵,仿若一块支离破碎的大陆,抬头望天,天空上是一轮惨白的太阳。
嘎吱嘎吱,灰雾中走出一具高大的骷髅,森白的头骨中跳跃这一团鬼火。
黑船在海水中划过,激起一阵水声,骷髅偏头望了过去,随即转回头,嘎吱嘎吱继续前行。
看到骷髅的反应,墨衣男子嘴角边勾起一抹轻笑,黑船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快速驶入灰雾深处。
突然,灰雾中出现一片彼岸花海,上方覆盖着一层淡红色的光罩,将灰雾隔绝开来。
“族长回来了。”一人从花海中飞出,朝黑船迎了上去。
“嗯。”墨衣男子朝族人点头致意,而后问道,“我父亲在族里吗?”
“在的,不过老族长伤势未愈,此刻正在闭关疗伤。”族人回道。
“距离雪原之战已经三十多年了,父亲的伤势还没有痊愈。”男子眉头一蹙,面露忧色。
“唉,若是祖地还在,老族长的伤势怕是早就痊愈了。”叹息一声后,族人紧接着说道,“老族长闭关前说了,一旦族长回来。就立即去见他。”
“嗯,知道了。”男子点头,拂袖收起黑船,而后飞入花海之内。
花海之后是一片黑土。方圆一里,上方挤满了房屋,路上偶有女修陪着幼童在屋前屋后嬉戏,但大都强颜欢笑,眉宇间隐隐透着忧色。
男子微微蹙眉。快步越过连成排的房屋,行至东面的祖屋前,躬身行礼:“父亲,我有事要与您相商。”
“是牧儿回来了,进来吧。”祖屋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此男子正是元牧,而祖屋之内则是他的父亲,元莨。
早在三十年前,元莨在雪原之顶上被苏言击伤后,便将族长之位传给元牧,此后便在祖屋内闭关疗伤。
走入主屋。元牧望见神像下老朽的父亲,其身上黑气萦绕,不由得眉头微蹙。
“牧儿不必忧虑,再有三十年,为父就便能痊愈,修为也会重回化神期。”元莨安慰道。
元牧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而后走到父亲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元莨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有事与我相商,是何事?”
“是的。”元牧点头,眉头紧蹙。“我正准备结束在大陆的游历之时,心中一悸,匆忙赶到筑仙峰,却没有找到触动筑仙台之人。”
“牧儿多虑了。每隔几百年,就有胆大妄为之人试图找出筑仙台的秘密,但都非死即疯,无人能撼动筑仙台。”元莨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父亲,这次不一样!”元牧微微提高了声音,“附近之人提到。当时,筑仙峰漫开了一片血海,天空一片赤红,而且赤红的天空不断扩展,及至扩展至数千里之外。”
听到这次动静如此浩大,元莨的脸色也变了,他蓦然坐直了身体,急声问道:“你在现场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去晚了,没有找触动之人的踪迹,”元牧一脸懊悔,“不过,我发现筑仙台上的血迹较以往少了些许。”
“血迹少了?”元莨猛然瞪大的双眼,噌地站起身,在神像前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是谁触动筑仙台,而且吸收了筑仙台的赤血吗?会是魔修吗?”
“父亲没有想过,吸收筑仙台赤血之人,有可能是我们的同类。”元牧随之起身。
元莨立即否定:“不可能!以往有封印在,赤海中那些……”说到这,他顿了顿,“那些血精还未化形成功就化作了彼岸花果。如今封印消失了,但赤海因为扩散而被稀释,此时已经不具备诞生成形之精的条件,所以你说的不成立。”
“父亲,你忘了五十年前的事了。”元牧目光一闪,提醒道。
“黄洛玉!”元莨脸上顿时冒出黑气,想到就是此女偷走息壤,让元氏一族失去了祖地,便气得双眼发红,狠狠地瞪了元牧一眼,“当初若非你引狼入室,我们如今何须避居于此?不过,好在那女人已经死在雪原之顶,否则,等我伤愈出关,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
元牧皱了皱眉:“父亲,她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天玄宗,并且晋级元婴期……”
“没有死!”元莨脸上再冒黑气,旋即桀桀怪笑起来,望着元牧道,“没死正好,牧儿你现在就去截杀她,并将她抢去的息壤带回来。”
“父亲,此事不急。”元牧摇头道。
“此事不急,那何事着急?还是说,你根本对她余情未了,不忍下手!”元莨顿时怒了,指着他呵斥道。
“父亲!”元牧陡然提高了声音,面露失望,“在父亲心中,难道我是一个视儿女私情重过家族之人吗?”
元莨闻言一滞,他正是看中牧儿永远将元氏放在第一位,所以才放心将族长之位传给牧儿。只是,牧儿与那女人素有纠缠,如今更不愿出手除掉她,这难免让他心有疑虑。
“那你说说,你为何不愿杀了她。”顿了顿,元莨语气生硬地问道。
“父亲,我没说不杀她,只是说现在不急。”元牧摇头苦笑,“与黄洛玉相比,筑仙台才是我元氏一族首先要解决的……”
说到这,他抬头望着上方的神像,琉璃般的双眸中闪过一道晦暗的光芒。
“只要毁掉筑仙台,不管黄洛玉到底是何身份,她都不会再对我元氏一族造成威胁,而且,隐藏在我元氏体内的隐患,也会随着筑仙台毁灭而消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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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还准备什么?
“毁掉筑仙台!”元莨难以置信的望着元牧,“你忘了先祖留下的遗训了吗?况且,筑仙台若能轻易毁掉,先祖为何奈何不了它,将这隐患留存至今?”
“若是先祖有私心呢?”元牧嘴角一勾,反问道。
“不许对先祖不敬!”元莨狠狠瞪向元牧,“先祖若有私心,他在飞升之时何不将筑仙台带到灵界?”
“也许不是他不想带,而是根本带不走呢?”元牧琉璃般的眼眸闪过一道光,盯着上方的神像,微微一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神像黯淡无光,静静的矗立在祭台上,没有一丝回应。
筑仙峰上,洛玉望着血战台,娥眉轻颦。
一年了,不管是用暴力,符箓,还是阵法,她都试过了,就是无法将血战台挪动分毫。
血战台沉重无比,嵌入山体之中,与山峰融为一体,更麻烦的是,一旦有外力触及它,血海与凄厉的嘶叫声随之出现,洛玉根本无法应对。
盘腿坐于血战台前,洛玉凝眉苦思无果,突然脑中闪过什么,她立即进入空间,行至戈壁之前,唤道:“金砂,我有一事相求。”
“说了我不叫金砂!”一点金光飞出,停在洛玉眼前,突然爆发一阵锐利之光,刺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