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台去了。亿万年苦修画流水,一朝身死入封神,真个苦也。普贤真人杀了袁天君,寒冰阵不攻自破,他便收了云光,大袖迎风,飘飘而出。闻太师又见破了寒冰阵,欲为袁角报仇,只见金光阵主,乃金光圣母撒开五点斑豹驹走出营门。
话说金光圣母骑五点斑豹驹,提飞金剑大呼道:
“阐教门人!谁来破吾金光阵?”
燃灯道人看左右无人,先破此阵,正没计较,想着先收兵,等有祭阵之人到来后,再议破阵。正欲发令,只见空中飘然坠下一位道人,面如傅粉,眼若丹朱。道服先天气概昂,竹冠麻履异寻常;丝绦腰下飞鸾尾,宝剑锋中起烨光。全气全神真道士,伏龙伏虎仗仙方:袖藏奇宝钦神鬼,封神榜上把名扬。
话说众道人看时,来人乃是玉虚宫门下萧臻。萧臻刚一到来,便对众仙稽首道:
“吾奉师命下山,特来破金光阵,诸位师叔有礼了。”
这一方正相互叙话,燃灯道人见破阵之人出现,便打消了收兵的计划,十绝阵早破一日,西岐就能早一日安宁。他自己也能早日见功,回去觉圆洞修行。不提西岐一方,成汤营中,金光圣母见周营不出战将,只当他们害怕,出声大呼道:
“阐教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金光圣母言末毕,就见萧臻转身道:
“吾来也!”
金光圣母认不得萧臻,便问道:
“来者是谁?”
萧臻闻言笑道:
“你连我也不认得?吾乃玉虚门下萧臻是也。”
金光圣母还真不认得他,不由问道:
“尔中有何道行,敢来会我此阵,先做过一次,见个高下,再言破吾大阵。”
金光圣母说罢,执剑来攻,萧臻撒步赴面交还;二人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拨驹往阵中飞走。不知这金光圣母真是不敌萧臻,还是要引这萧臻入阵,金光圣母果然败入大阵之中。萧臻见金光圣母不敌自己败走,在由大叫道:
“金光圣母不要走!吾来也!”
说完后,迳赶入金光阵内。金光圣母败入大阵,至一台下,金光圣母下驹,上阵台之后,将二十一根杆上吊着镜子,镜子上每面有一套,套住镜于,后接将绳子拽起,其镜现出,把手一放,发雷响处,振动镜子,连转数次,放出金光。如此,萧臻追入大阵之中,金光圣母依法施为,一道金光射着萧臻。
箫臻不疑其中玄妙,大阵威力,刚一进阵中,就见一道金光射来,连忙以仙光抵挡,不想这金光厉害,仙光不能抵住,被射在身上。一阵痛入骨髓,萧臻大叫一声倒地身亡。可怜正是:百年道行从今灭,衣袍身体影无踪。
萧臻一道真灵飞向封神台,清福神柏鉴见之将其引进封神台去。金光圣母一阵见攻,死了阐教一位神仙,复上了斑豹驹,走出金光阵,至阵前道:
“萧臻已绝,还有谁敢会吾此阵?”
见祭阵之人已亡,燃灯道人才命广成子道:
“道友不如出去走一遭,如何?”
对于广成子燃灯道人可不敢怠慢,这位道行之高,与他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上一线。广成子闻言点头,领令作歌道:
“缘得悟道本来真,曾在昆仑遇圣人;指出长生千古秀,生成玉蕊万年新。浑身是日难为道,大地飞尘别有春:吾道了然成一贯,不明一字最艰辛。
金光圣母认得广成子,知他道行高深,却依自己金光阵威力无比,不由傲慢起来。见广成子飘然而来,大叫道:
“广成子!你也敢会吾此阵,不怕身死道消?”
广成子却不以为然,笑着说道:
“此阵有何难破,聊为儿戏耳!”
以广成子道行,便是不要祭阵之人,也能破得此阵。他之道行,只差一步就能超越天地,斩去三尸一念。又有法宝无数,难怪如此说。金光圣母却受不得广成子此言,听后勃然大怒,仗剑攻向广成子。广成子也祭出一剑,执剑相迎,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转身往阵中退去。
广成子艺高人胆大,随后追赶入金光阵内,见得阵台前有杆二十一根,上有物件挂着,金光圣母立于台上,将绳子挠住拽起,套中现出镜子,发雷振动,金光射将下来。广成子忙将八卦仙衣打开,连头裹定,不见其身。金光纵有精奇奥妙,侵不得八卦紫绶衣。有一个时辰,金光不能透入其身,雷声不能振动其形。
广成子见此,暗将番天印祭起,往八卦仙衣底下打将出来,一声巨响,把镜子打碎了十九面。金光圣母见番天印如此厉害,一下子着了忙,又拿两面镜子在手,方欲摇动,急发金光来照广成子;早被广成子复祭番天印打将过来,金光圣母一时躲不及,番天印正中脑门,脑浆迸出,全身成泥,一道真灵飞向封神台去了。这广成子破了金光阵,方出阵门,闻太师得知金光圣母已死,大叫道:
“广成子休走,吾与金光圣母报仇。”
闻太师怒罢催动墨麒麟走动如飞,只见化血阵内孙天君大呼道:
“闻兄不必动怒,待吾擒他与金光圣母报仇。”
这孙天君面如重枣,一部短髯,戴虎尾冠,乘黄斑鹿,飞滚而来。燃灯道人顾左右并无一人去得,偶然见一道人慌忙而至,与众人打稽首道:
“众位道兄请了!”
燃灯不认得此道人,便问道:
“道者何来,不知高姓大名,在何处名山修行?”
这道人连忙回道:
“贫道乃是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今闻十绝阵内化血阵,吾当协助姜子牙,特意赶来。”
此时,截教众道排下十绝阵,煞气冲霄,竟有半年有余。三界仙神莫不知其厉害,双方斗法死伤无数。乔坤哪里不知,只是他不过一散人,虽然修行无数年,却不得进步,又怕惹了因果,落得个身死道消身化灰灰的下场。多方打听,才知封神之事,只要入这封神榜,虽然为人仆役,不得自由,好待劫满之后,另有生机,到时说不得可得大道。便不顾生死赶来助阵。关于乔坤之事,此先不提。再说这乔坤言语未了,就听见孙天君叫道:
“谁来会吾此阵?”
乔坤抖搜精神,自周营走出,大叫道:
“道友休要轻看我等,吾来也!”
说罢仗剑在手,向前问道
:“尔等虽是截教,总是出家人,为何起心不良,摆此恶阵?需知上天有好生之德,道友摆此十绝阵,使无数生灵涂炭,非出家所为,贫道劝你一句,就此归去,再不要为成汤卖命,不然先前诸位道友下场就是先例,大好修行化灰烬,吾实不忍矣!”
这乔坤名不见经传,孙天君哪里听说过他。听到乔坤大言不惭,孙天君怒道:
“尔是何人,敢来破吾化血阵?便如你所说,快快回去,免遭枉死。”
乔坤刚下山,正要建功立业,颇取名声,孙天君一副瞧不起的样子,不由大怒骂道:
“孙良!你休夸海口,吾定破尔化血阵,拿你枭首号令西岐。”
孙天君此亦大怒,纵鹿仗剑来打;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乔坤对面交还,一个乃是散仙苦修千万年,一个乃是截教门徒传名师,一时斗的半斤八量,不分胜负。孙天君与乔坤未及数合,装着败入阵中,不想再与他近身较技。
乔坤不明所以,只当自己技高一筹,也不管化血阵如何玄妙,只身随後赶来进入阵中,这孙天君上得阵台,将一片黑沙往下打来,正中乔坤。此正是:沙沾袍服身为血,化作津津遍地红。乔坤一道真灵,已进封神台去了。也是这化血阵恶毒,又有乔坤大意,刚才怒极攻心,不明天数,就这么生死化血阵中,一代仙神如此殒命,实是大劫到来,万物都为刍狗,不分高低贵贱。
孙天君一战而胜复出阵前,得意洋洋对着周营众将士大呼道:
“燃灯道友!你着无名下士来破吾阵,不料他无甚本事,却是枉丧其身,西周无人矣。”
燃灯道人看得孙天君如此,不由暗自叹息一声。自己连破他数阵,手段如一,这孙天君却是不觉,当真是昧了真灵,不明天数,合该命绝于此。遂命太乙真人:
“道友有礼,这一阵便劳烦道友去走一遭了。”
太乙真人乃是阐教十二金仙当中杀气最重的一人,要不然也不会教出哪吒那样的弟子,燃灯道人不敢怠慢,也不愿意多加是非,于是好言相商。那太乙真人也非孤傲之人,自然知道轻重,与燃灯道人回礼道:
“我等入得红尘,只因杀劫临身,当该走上一遭。”
说罢,太乙真人走下芦棚。这太乙真人御风作歌而来:
“当年有志学长生,今日方知道行精;运动乾坤颠倒理,转移日月互为明。苍龙有意归离卧,白虎多情觅坎行;欲炼九还何处是,震宫雷动兑西成。”
太乙真人歌罢,孙天君与他拱手作揖道:
“道兄!你非是见吾此阵之妙?”
太乙真人笑道:
“道友!休夸大口,吾进此阵如人无人之境耳。”
孙天君见太乙看不起自己,不由大怒,催鹿仗剑直取。太乙真人用剑相还,未及三五合,孙天君便又往阵中去了,太乙真人听脑后金钟催响,至阵门下一指,地生两朵青莲,太乙真人脚踏莲花,腾腾而入。进入阵中,太乙用左手一指,指上放出五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顶上现有一朵庆云,旋在空中,护於顶上。
孙天君在阵台上手抓一把黑沙,打将下来。其沙至太乙真人顶云,如云见烈焰一般,自灭无迹。见得见一把黑沙不能伤得太乙真人,孙天君大怒,再将一斗黑沙往下一泼,其沙飞扬而去,自灭自消。看到黑沙竟不能近太乙真周身三尺之内,孙天君知此术不应,抽身逃遁,太乙真人就取出了自己的法宝——九龙神火罩。
当日太乙真人的九龙神火罩被周宇收走之后,那太乙真人在用法宝换回哪吒之后,这太乙真人最后请求自己的老师原始天尊出面,才取回了自己的九龙神火罩,不过九龙神火罩中的九条火龙精魄居然被周宇收走了,那太乙真人无法,之后用三味真火凝聚九条火龙补上,不过这三味真火凝聚的火龙呆板了许多,没有之前那火龙精魄灵动。
那太乙真人忙将九龙神火罩,祭於空中。这也是孙天君命该如此,一心逃走,反是迎来九龙神罩。将身罩住,太乙真人双手一拍,一道法诀打出,只见罩内现出九条火龙,将罩盘绕,孙天君在罩内顷刻烧成灰烬,一道灵魄往封神台去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第二百三十二章星宿弟子(二章合一)
第二百三十一章、第二百三十二章星宿弟子(二章合一)
闻太师在商营外,见太乙真人又破了化血阵,大叫道:
“太乙真人休回去,吾来也!”
只见黄龙真人乘鹤而前,立阻闻太师道:
“道友之语,岂得失信;十阵方破六阵,尔且暂回,明日再会,如今不必这等恃强,雌雄自有定分。”
闻太师失了六位道友,气冲牛耳,神目光辉,鬓发皆竖,同进老营;忙请四阵主入帐,太师泣对四天君道:
“吾受国恩,官居极品,当以身报国,理之当然。今日六友遭殃,吾心何忍?四位请回海岛待吾与姜尚决一死战,誓不俱生。”
太师道罢,泪如雨下。四天君也是忠义之士,虽死了六位好友,却不想就此而退,便与闻太师劝道:
“闻兄且自宽慰;此是天数,吾等各有主张。”
如此,五人商议半夜,俱回本阵去了。
第二日,那闻太师领兵出阵之后,这阐教之人又来商议要破阵,那闻太师与几位天君商议之后,就让白天君摆出烈火阵前来对敌,也不知道这烈火阵是何缘故,无论是那燃灯道人如何派那些枉死鬼前去祭阵,那阐教中人就是无法破去这烈火阵,还被那烈火阵三味真火,和其他各种不同的火焰烧伤多人。
那燃灯道人原本在这之前与陆压交谈之中商定,由陆压来破这烈火阵,不料在那黄河阵时,三大圣人一降临那陆压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没有办法那燃灯道人只好命令那姜子牙高挂免战牌,思量对策。
这日那燃灯道人与阐教的十二金仙正在与姜子牙商议破阵之事,忽然有人来报,辕门外有人来投,姜子牙一听有人来投,多日未曾舒展的眉头稍微松了松,连忙让人将来者领了进来,那人一进门后,朝坐在主位上的两人看了看后,就朝那俗家打扮的姜子牙拱手抱拳道:
“星宿海,三坛海会大神坐下弟子白蒙奉师命前来投军!”
那姜子牙一听神情微变,想起当日自己与那龙须虎的一场误会,那日龙须虎曾说会派自己的弟子前来襄助,姜子牙还以为是敷衍自己,不料这是真的,连忙开口道:
“三坛海会大神果是信人,当真派弟子前来襄助!”
说完就朝这白蒙仔细观瞧起来,只见这白蒙,身高八尺,面如重枣,单凤眼、卧蚕眉,身着兽头烈火连环铠,头顶豹子赤铜盔,身后披一领火云披风,当真一身是红,远远望去犹如烈焰滚地一般,姜子牙连忙问道:
“为何此时才来?”
那白蒙答道:
“特奉师命前来批破那烈火阵!之后跟随周主讨伐殷商!”
姜子牙与其他阐教之人闻之大喜,连忙下令去摘了免战牌,准备第二日出阵迎敌,然后那姜子牙招呼那白蒙前去休息,这时白蒙一眼就看见了那道行天尊,连忙上前朝道行天尊一行礼道:
“道长,不知那毒龙兄和恶虎兄来了没有?”
道行天尊看了白蒙一眼,吃了一惊开口道:
“你是白凶豹不想你居然也入了仙道,唉!那毒龙和恶虎已然命丧十绝阵中了!”
原来这白蒙原名白凶豹,与那韩毒龙和薛恶虎都是一个村的,从小相识,这三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这韩毒龙和薛恶虎都是三煞鬼身,也就是阴年阴日阴时,出身,不过不属阴月,乃是克兄克弟命。
而白蒙那更是不得了,生来就是九阴至煞命,说的通俗点,那就是天煞孤星,这所谓的九阴至煞命,其实也不是大家想的那么邪门,说穿了,就是一鬼二逆三葬四克。
一鬼就是天生就是半鬼之身,体内天生就含一股阴元真气,二逆就是逆天逆地,三葬则是葬父、葬母、葬师,四克就简单了,克妻、克子、克敌、克友。
这天煞孤星的命,说邪门也邪门,但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是人见人怕,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和白蒙做对,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天煞孤星之所以称星,就是其自身通常都是至旺之命,且无论资质和天赋,都远远超越常人,更邪门的地方,就是他白蒙克死一个人,他的命相就越旺一分,直到克死九九八十一人,凶煞到了极致,阴从阳生,这命也就破了煞相。
而由于这三人都属凶煞之命,所以才被取了毒龙、恶虎、凶豹的名字,来压一压,而由于白蒙的九阴至煞命实在太过厉害,也只有拥有那三煞鬼身的韩毒龙和薛恶虎才能和着白蒙当朋友,其他人早被白蒙克死了。
后来那三人在村子之中待不下去了,外出流浪,那韩毒龙和薛恶虎被道行天尊收为弟子,而那白蒙的九阴至煞命连道行天尊都吃不消,只得随便点化了一些财务打发白蒙走了,没有想到这白蒙真就克死九九八十一人凶煞到了极致,阴从阳生,气运大转,被龙须虎收在门下。
那龙须虎还帮他改了一个名字,将凶豹二字改为蒙字,其实,白蒙的名字改的真好,白者光也,蒙者云也,寓意就是朝阳前的那一刻,万道金光就要穿透层层迷雾的那一道风景。这名字,给了别人,那坏事了,偏偏白蒙的命狠,克人克亲,唯独自己旺,正合了“阴阳交泰风云起,金霞漫天万事兴”。
那白蒙入了龙须虎门下之后,当真不愧是那万年难得一遇的九阴至煞命,修行厉害无比,不光近战肉博之术少有敌手,而且,还与自己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