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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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鳄-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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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道:

“你只管驮了去,到寺里,我与你换衣服。”

八戒道:

“不羞!连你穿的也没有,又替我换!”

行者道:

“这般弄嘴,便不驮罢!”

八戒道:

“不驮!”“便伸过孤拐来,打二十棒!”

八戒慌了道:

“哥哥,那棒子重,若是打上二十,我与这皇帝一般了。”

行者道:

“怕打时,趁早儿驮着走路!”

八戒果然怕打,没好气把尸首拽将过来,背在身上,拽步出园就走。在手下传来那猪八戒等人将那国王尸首带走的消息后,那井龙王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时一旁有一龟丞相上前进言道:

“陛下何须如此麻烦,将这乌鸡国国王的尸首收起三年,还送上一颗定颜珠,想着凭陛下的本事,那狮猁怪绝不是对手,而且有星宿海老祖宗撑腰,陛下何苦将这功劳让给他人?”

这井龙王一听,摇头笑道:

“丞相想的太简单了,这乌鸡国中事哪有这么简单,这文殊号称佛门之中智慧第一,又怎会因这自己化身受苦,就让手下夺他人的江山,想这乌鸡国国主乃是造反得的江山,想这乌鸡国的前朝末代皇帝,崇佛不理朝政,那身为国朝将军的乌鸡国国主才乘机起兵造反,夺了乌鸡国天下,改国号为乌鸡,其中那道门中人出力不少,所以那乌鸡国国主即位起就尊道灭佛,所以佛门才想出这么一个计策,先让狮猁怪变成一全真夺了江山,最后又靠那佛门之力帮那国主复位,道时那乌鸡国就又会成了佛门天下了,不过那佛门想的虽好,但是到时候我等只须把狮猁怪是文殊坐骑的传出去,那佛门定在乌鸡国中发展不了,到时乌鸡国中尊的还不是保了国王尸身三年,使国王得以获救,并送了一颗定颜珠的水族,这样即不需要我水族出面,打生打死,又可获得一国供奉,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龟丞相一听,伏身下拜恭维道:

“陛下深谋远虑,臣所不及,陛下当真圣明!”

再说那御花园那边,为了送那国王的尸身出去,这好大圣,捻着诀,念声咒语,往巽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就是一阵狂风,把八戒撮出皇宫内院,躲离了城池,息了风头,二人落地,徐徐却走将来。那呆子心中暗恼,算计要报恨行者道:

“这猴子捉弄我,我到寺里也捉弄他捉弄,撺唆师父,只说他医得活;医不活,教师父念《紧箍儿咒》,把这猴子的脑浆勒出来,方趁我心!”

走着路,再再寻思道:

“不好!不好!若教他医人,却是容易:他去阎王家讨将魂灵儿来,就医活了。只说不许赴阴司,阳世间就能医活,这法儿才好。”

说不了,却到了山门前,径直进去,将尸首丢在那禅堂门前。道:

“师父,起来看邪。”

那唐僧睡不着,正与沙僧讲行者哄了八戒去久不回之事,忽听得他来叫了一声,唐僧连忙起身道:

“徒弟,看什么?”

八戒道:

“行者的外公。教老猪驮将来了。”

行者道:

“你这馕糟的呆子!我那里有什么外公?”

八戒道:

“哥,不是你外公。却教老猪驮他来怎么?也不知费了多少力了!”

那唐僧与沙僧开门看处,那皇帝容颜未改,似活的一般。长老忽然惨凄道:

“陛下,你不知那世里冤家,今生遇着他。暗丧其身,抛妻别子,致令文武不知,多官不晓!可怜你妻子昏蒙,谁曾见焚香献茶?”

忽失声泪如雨下。八戒笑道:

“师父,他死了可干你事?又不是你家父祖。哭他怎的!”

三藏道:

“徒弟啊,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你怎的这等心硬?”

八戒道:

“不是心硬。师兄和我说来,他能医得活。若是医不活,我也不驮他来了。”

那长老原来是一头水的,被那呆子摇动了,也便就叫道:

“悟空,若果有手段医活这个皇帝,正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等也强似灵山拜佛。”行者道:“师父,你怎么信这呆子乱谈!人若死了。或三七五七,尽七七日。受满了阳间罪过,就转生去了,如今已死三年,如何救得!”

三藏闻其言道:

“也罢了。”

八戒苦恨不息道:

“师父,你莫被他瞒了,他有些夹脑风。你只念念那话儿,管他还你一个活人。”

真个唐僧就念《紧箍儿咒》,勒得那猴子眼胀头疼。那孙大圣头痛难禁,哀告道:

“师父,莫念,莫念!等我医罢!”

长老问道:

“怎么医?”

行者道:

“只除过阴司,查勘那个阎王家有他魂灵,请将来救他。”

八戒道:

“师父莫信他。他原说不用过阴司,阳世间就能医活,方见手段哩。”

那长老信邪风,又念《紧箍儿咒》,慌得行者满口招承道:

“阳世间医罢,阳世间医罢!”

八戒道:

“莫要住,只管念,只管念!”

行者骂道:

“你这呆孽畜,撺道师父咒我哩!”

八戒笑得打跌道:

“哥耶,哥耶!你只晓得捉弄我,不晓得我也捉弄你捉弄!”

行者道:“师父,莫念,莫念!待老孙阳世间医罢。”

三藏道:

“阳世间怎么医?”

行者道:

“我如今一筋斗云,撞入南天门里,不进斗牛宫,不入灵霄殿,径到那三十三天之上离恨天宫兜率院内,见太上老君,把他九转还魂丹求得一粒来,管取救活他也。”

三藏闻言大喜道:

“就去快来。”

行者道:

“如今有三更时候罢了,投到回来,好天明了。只是这个人睡在这里,冷淡冷淡,不象个模样。须得举哀人看着他哭,便才好哩。”

八戒道:

“不消讲,这猴子一定是要我哭哩。”

行者道:

“怕你不哭!你若不哭,我也医不成!”

八戒道:

“哥哥,你自去,我自哭罢了。”

行者道:

“哭有几样。若干着口喊谓之嚎,扭搜出些眼泪儿来谓之啕。又要哭得有眼泪,又要哭得有心肠,才算着嚎啕痛哭哩。”

八戒道:

“我且哭个样子你看看。”

他不知那里扯个纸条,拈作一个纸拈儿,往鼻孔里通了两通,打了几个涕喷,你看他眼泪汪汪,粘涎答答的,哭将起来。口里不住的絮絮叨叨,数黄道黑,真个象死了人的一般。哭到那伤情之处,唐长老也泪滴心酸。行者笑道:

“正是那样哀痛,再不许住声。你这呆子哄得我去了,你就不哭,我还听哩!若是这等哭便罢,若略住住声儿,定打二十个孤拐!”

八戒笑道:

“你去你去!我这一哭动头,有两日哭哩。”

沙僧见他数落,便去寻几枝香来烧献,行者笑道:

“好,好,好!一家儿都有些敬意,老孙才好用功。”

好大圣,此时有半夜时分,别了他师徒三众,纵筋斗云,只入南天门里,果然也不谒灵霄宝殿,不上那斗牛天宫,一路云光,径来到三十三天离恨天兜率宫中。才入门,只见那太上老君正坐在那丹房中,与众仙童执芭蕉扇扇火炼丹哩。他见行者来时,即吩咐看丹的童儿道:

“各要仔细,偷丹的贼又来也。”

行者作礼笑道:

“老官儿,这等没搭撒,防备我怎的?我如今不干那样事了。”

老君道:

“你那猴子,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把我灵丹偷吃无数,着小圣二郎捉拿上界,送在我丹炉炼了四十九日,炭也不知费了多少。你如今幸得脱身,皈依佛果,保唐僧往西天取经,前者在平顶山上降魔,弄刁难,不与我宝贝,今日又来做甚?”

行者道:

“前日事,老孙更没稽迟,将你那五件宝贝当时交还,你反疑心怪我?”

老君道:

“你不走路,潜入吾宫怎的?”

行者道:

“自别后,西过一方,名乌鸡国。那国王被一妖精假妆道士,呼风唤雨,阴害了国王,那妖假变国王相貌,现坐金銮殿上。是我师父夜坐宝林寺看经,那国王鬼魂参拜我师,敦请老孙与他降妖,辨明邪正。正是老孙思无指实,与弟八戒,夜入园中,打破花园,寻着埋藏之所,乃是一眼八角琉璃井内,捞上他的尸首,容颜不改。到寺中见了我师,他发慈悲,着老孙医救,不许去赴阴司里求索灵魂,只教在阳世间救治。我想着无处回生,特来参谒,万望道祖垂怜,把九转还魂丹借得一千丸儿,与我老孙搭救他也。”

老君道:

“这猴子胡说!什么一千丸,二千丸!当饭吃哩!是那里土块勘的,这等容易?咄!快去,没有!”

行者笑道:

“百十丸儿也罢。”

老君道:

“也没有。”

行者道:

“十来丸也罢。”

老君怒道:

“这泼猴却也缠帐!没有,没有!出去,出去!”

行者笑道:

“真个没有,我问别处去救罢。”

老君喝道:

“去,去,去!”

这大圣拽转步,往前就走。老君忽的寻思道:

“这猴子惫懒哩,说去就去,只怕溜进来就偷。”

即命仙童叫回来道:

“你这猴子,手脚不稳,我把这还魂丹送你一丸罢。”

行者道:

“老官儿,既然晓得老孙的手段,快把金丹拿出来,与我四六分分,还是你的造化哩。不然,就送你个皮笊篱,一捞个罄尽。”

那老祖取过葫芦来,倒吊过底子,倾出一粒金丹,递与行者道:

“止有此了,拿去,拿去!送你这一粒,医活那皇帝,只算你的功果罢。”

行者接了道:

“且休忙,等我尝尝看,只怕是假的,莫被他哄了。”

扑的往口里一丢,慌得那老祖上前扯住,一把揪着顶瓜皮,擅着拳头骂道:

“这泼猴若要咽下去,就直打杀了!”

行者笑道:

“嘴脸!小家子样!那个吃你的哩!能值几个钱?虚多实少的,在这里不是?”

原来那猴子颏下有嗉袋儿,他把那金丹噙在嗉袋里,被老祖捻着道:

“去罢,去罢!再休来此缠绕!”

这大圣才谢了老祖,出离了兜率天宫。

第三百七十三章、三百七十四章最后赢家(两章合一)

只见那千条瑞霭离瑶阙,万道祥云降世尘,孙悟空须臾间下了南天门,回到东观,早见那太阳星上。按云头,径至宝林寺山门外,只听得八戒还哭哩,忽近前叫声:“师父。”三藏喜道:

“悟空来了,可有丹药?”

行者道:“有。”八戒在一旁插嘴道:

“怎么得没有?他偷也去偷人家些来!”

那行者笑道:

“兄弟,你过去罢,用不着你了。你揩揩眼泪,别处哭去。”教:“沙和尚,取些水来我用。”

沙僧急忙往后面井上,有个方便吊桶,即将半钵盂水递与行者。行者接了水,口中吐出丹来,安在那皇帝唇里,两手扳开牙齿,用一口清水,把金丹冲灌下肚。有半个时辰,只听他肚里呼呼的乱响,只是身体不能转移。行者道:

“师父,弄我金丹也不能救活,可是摹杀老孙么!”

三藏道:

“岂有不活之理。似这般久死之尸,如何吞得水下?此乃金丹之仙力也。自金丹入腹,却就肠鸣了,肠鸣乃血脉和动,但气绝不能回伸。莫说人在井里浸了三年,就是生铁也上锈了,只是元气尽绝,得个人度他一口气便好。”

那八戒上前就要度气,三藏一把扯住道:

“使不得!还教悟空来。”

那师父甚有主张。原来猪八戒自幼儿伤生作孽吃人,是一口浊气,惟行者从小修持,咬松嚼柏,吃桃果为生,是一口清气。这大圣上前,把个雷公嘴噙着那皇帝口唇。呼的一口气吹入咽喉,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呼的一声响亮,那君王气聚神归。便翻身,轮拳曲足。叫了一声“师父!”双膝跪在尘埃道:

“记得昨夜鬼魂拜谒,怎知道今朝天晓返阳神!”

三藏慌忙搀起道:

“陛下,不干我事,你且谢我徒弟。”

行者笑道:

“师父说那里话?常言道,家无二主。你受他一拜儿不亏。”

三藏甚不过意,搀起那皇帝来,同入禅堂,又与八戒、行者、沙僧拜见了,方才按座。只见那本寺的僧人,整顿了早斋。却欲来奉献。忽见那个水衣皇帝,个个惊张,人人疑说。孙行者跳出来道:

“那和尚,不要这等惊疑。这本是乌鸡国王,乃汝之真主也。三年前被怪害了性命,是老孙今夜救活,如今进他城去,要辨明邪正。若有了斋,摆将来,等我们吃了走路。”

众僧即奉献汤水,与他洗了面。换了衣服。把那皇帝赭黄袍脱了,本寺僧官。将两领布直裰,与他穿了;解下蓝田带。将一条黄丝绦子与他系了;褪下无忧履,与他一双旧僧鞋撒了。却才都吃了早斋,扣背马匹。那行者问道:

“八戒,你行李有多重?”

那八戒道:

“哥哥,这行李日逐挑着,倒也不知有多重。”

行者道:

“你把那一担儿分为两担,将一担儿你挑着,将一担儿与这皇帝挑,我们赶早进城干事。”

八戒欢喜道:“造化,造化!当时驮他来,不知费了多少力,如今医活了,原来是个替身。”

那呆子就弄玄虚,将行李分开,就问寺中取条匾担,轻些的自己挑了,重些的教那皇帝挑着。行者笑道:

“陛下,着你那般打扮,挑着担子,跟我们走走,可亏你么?”

那国王慌忙跪下道:

“师父,你是我重生父母一般,莫说挑担,情愿执鞭坠镫,伏侍老爷,同行上西天去也。”

行者道:

“不要你去西天,我内中有个缘故。你只挑得四十里进城,待捉了妖精,你还做你的皇帝,我们还取我们的经也。”

八戒听言道:

“这等说,他只挑四十里路,我老猪还是长工!”

行者道:

“兄弟,不要胡说,趁早外边引路。”

真个八戒领那皇帝前行,沙僧伏侍师父上马,行者随后,只见那本寺五百僧人,齐齐整整,吹打着细乐,都送出山门之外。行者笑道:

“和尚们不必远送,但恐官家有人知觉,泄漏我的事机,反为不美。快回去!快回去!但把那皇帝的衣服冠带,整顿干净,或是今晚明早,送进城来,我讨些封赡赏赐谢你。”

众僧依命各回讫。行者搀开大步,赶上师父,一直前来,正是——西方有诀好寻真,金木和同却炼神。丹母空怀茓懂梦,婴儿长恨杌樗身。必须井底求明主,还要天堂拜老君。悟得色空还本性,诚为佛度有缘人师徒们在路上,那消半日,早望见城池相近,三藏道:

“悟空,前面想是乌鸡国了。”

行者道:

“正是,我们快赶进城干事。”

那师徒进得城来,只见街市上人物齐整,风光闹热,早又见凤阁龙楼,十分壮丽。有诗为证,诗曰:海外宫楼如上邦,人间歌舞若前唐。花迎宝扇红云绕,日照鲜袍翠雾光。孔雀屏开香霭出,珍珠帘卷彩旗张。太平景象真堪贺,静列多官没奏章。三藏下马道:

“徒弟啊,我们就此进朝倒换关文,省得又拢那个衙门费事。”

行者道:

“说得有理,我兄弟们都进去,人多才好说话。”

唐僧道:

“都进去,莫要撒村,先行了君臣礼,然后再讲。”

行者道:

“行君臣礼,就要下拜哩。”

三藏道:

“正是,要行五拜三叩头的大礼。”

行者笑道:

“师父不济,若是对他行礼,诚为不智。你且让我先走到里边,自有处置。等他若有言语,让我对答。我若拜,你们也拜;我若蹲,你们也蹲。”

你看那惹祸的猴王。引至朝门,与阁门大使言道:

“我等是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天拜佛求经者,今到此倒换关文,烦大人转达,是谓不误善果。”

那黄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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