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没什么子承父业的兴趣。”凤于锦拍拍凤于攸的脑袋,指指凤于斐,“可咱们老凤家,总得有一人接手这个麻烦吧。”
凤于攸看着爱弟,一番纠结后叹了口气,“大哥,谁让你排行老大呢,能者多劳!”
“谁让我闲着也是闲着呢……”凤于锦也叹了口气,“希望枫庭的人能争口气。”
凤于斐抽了抽嘴角,“考虑一下父亲的年龄,等他隐退,大哥不妨考虑将自己的下一代,从小培养。”
“虽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小斐啊……姐实在没看出你是这么有远见的!”凤于攸跳过去扑上凤于斐,蹭蹭那凉嗖嗖的脸颊,“还是最喜欢小斐了……”
凤于锦羡慕地看了眼凤于攸和凤于斐,幻想着也有个同龄的可以玩玩,脑海中一划过凤楚央那张乖巧的小脸,凤于锦立刻就泄了气,才碰了个手父亲大人的醋意就那么明显了……
与对着一天到晚宝贝长宝贝短地恶心自己的凤冽辰相比,凤楚央宁愿去看看被凤家三兄妹欺负得可怜了去了的夫子们,奈何凤冽辰的理由很充分。
天气很好的几天,凤冽辰心血来潮,天高气爽,多么好的出游时光。趁着凤楚央还蜗居在床,凤冽辰直接将人打包带下了山。两人轻车简行,逛了逛山下的集市,某位宫主突然觉得抱着压抑着好奇和兴奋的儿子穿行在人流中很有成就感和满足感,于是这一逛,整整两天。
庆幸的是赶在雨前回到梧桐深院。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种景色描写是很诗意,不过可惜的是,冷空气南下,细雨缠密,风声咽怨,梧桐叶经不住这缠绵细密的风雨交加,大朵大朵地凋零。
秋色冷梧桐,冰雨寒枯枝。梧桐深院顿时冷瑟起来。
一连七天,风雨不止,更兼雨狂风骤之意。
凤家老爹就跟儿子说了,宝贝,你看这鬼天气,又冷又雨的,宝贝也不想伤风了爹爹灌你那苦兮兮的药水吧!
所以,逃学吧……
凤楚央晶亮亮的眼直视着这位教唆着他做前世都没干过的事的“父亲”,半晌之后,心虚的某位宫主终于开口了,“宝贝,大不了爹爹教你……”
以凤冽辰六岁毕业的资历,天枢宫确实没有比他更高级别的讲师了,问题是,楚央根本没看出凤冽辰有为人师的责任感和敬业心。连人父都当得这么随意了,要是再加上师,楚央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被弄得一团糟的人生了。
“宝贝……”凤冽辰立刻便察觉到楚央的怀疑,郁闷地发现,在宝贝心中,自己的形象可能真低的去了。
“好。”大不了自学,楚央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地球还是圆的,总会达到目的的。再怎么说,总比忍受一群人听着他叫自己宝贝来的好吧。
所以,楚央其实是个自虐的孩子。
既委屈了自己的耳朵,顺带的又将自己卖了一次——凤大宫主一听到宝贝答应了,热辣辣的吻就贴上了他光滑柔嫩的面颊。
楚央都同意放弃去书院的意思了,凤冽辰自是不会跑过去对一群根本没入眼的人解释一番,所以,作为凤氏的讲师,言肃他们活该倒霉。
梧桐深院。
将从实战中学习奉为教学方法的凤冽辰正拖着不情不愿的儿子陪他批示天枢宫某些过了期的陈年旧档。
“宝贝,你说我要不要直接将开阳、摇光二殿砍掉,这挑来挑去的头都痛了。”这是天枢宫一月未理公事的宫主大人在随意指派了N个人选却被一干手下否决之后极不负责任的想法。
拿着天枢宫私密档案努力习字的楚央抽了抽嘴角,“楼子莘听到你这话,一定非常激动。”
“嗯,干脆并到玉衡殿得了。”凤冽辰倾身看着楚央手中的密件,一目十行地扫过,“有哪里不懂?要不要爹爹读给你听?”
楚央忍住将档案摔倒他脸上的冲动,“那你最好派人看牢了你的玉衡殿主。”以楼子莘对手下的奴役程度,可以想见他是绝对不乐意凤冽辰给他增加负担的。况且,那人一天到晚标榜着他玉衡殿的绝佳地理位置,如果开阳、摇光成了自己的负担,难保那人不会因为工作负担过大而,潜逃。
“宝贝……”凤冽辰挑起楚央的下颚,完美的唇形弯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要不要和爹爹打赌?”
“他是绝对不会跑的。”
看着凤冽辰那绝对阴险的笑容,楚央乖乖闭上了嘴。楼子莘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那些个爱好,一来他绝对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二来,想抓回他,真的很容易。对此,楚央只能抱以同情二字。
塞了颗蜜饯进楚央嘴里,凤冽辰心情很好地亲亲宝贝儿子那写着郁闷的小脸,“说起来,自他继任殿主以来,玉衡殿的花苑可谓举世闻名,便是集两国宫廷也未必凑得齐那些奇花异草,再者,楼子莘堂堂天枢一殿之主,他亲手培植的那些花草就更弥足珍贵了。”
“宝贝不是对他很感兴趣嘛,咱们搬过去过些时日吧。”梧桐深院一到秋风凛冽秋雨冷瑟的季节就实在倒人胃口,往日他都是在枫庭过的,如今陪着宝贝……,还是换个风景宜人的住所吧……
楚央可以想见楼子莘那哀怨痛苦的表情了。
“唔,流夜这资料倒是收集挺详尽的……”凤冽辰看着娑栎的档案,“能被流夜他们盯上,楼子莘倒是挺会训练手下的,也罢,还缺一个摇光殿主就从浮影里调吧。”
“爹……”楚央勉强地叫出口,看着面带好奇的凤冽辰,楚央突然觉得,楼子莘现在改了自己的爱好还为时未晚。
娑栎之于楼子莘,后者是决策上的玉衡殿主,前者却是实用的肱骨之臣。玉衡殿少个殿主一两年无妨,楼子莘若缺了娑栎……
“楼子莘会哭死。”
“没关系,殷空会帮他的。”省得他有空四处转悠……
———————————————小剧场———————————————————
泥:小央央,你爹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咱们换兄弟吧,这主题也粉多人稀饭的……
凤楚央:'鄙视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告诉我,凤家哪个是好东西了?!
泥:嗯……,央儿就是啊……'无限狗腿中'
凤楚央:少拍我马屁!警告你,以你这码字的速度,我再是好东西这文也无人问津了!
泥:'墙角,圈圈……'偶不是正在努力嘛……
凤楚央:还有,你以为凤冽辰吃到嘴里的骨头还会吐出来?
泥:'…_…!'……
百毒不“亲” 第一卷 第18章 楼家的娑栎
章节字数:3347 更新时间:10…05…16 08:04
玉衡殿堆烟小筑,是除了楼子莘所占的砌霜居外,离花苑最近的一处居所。两个月前居于此的“客人”嚣张地再度来袭。
本该主动来迎自家宫主的楼子莘,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殿……主,您……可不可以先放开属下?”娑栎满头黑线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不要!娑栎,我不能没有你啊……凤冽辰那个小心眼、睚眦必报的混球,吃我的、用我的还不够,还要把你给抢走……”
“殿主,形象!”前来传递高层决定的殷空看着眼前的怨男,眼皮直抽。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家主上是在整他们……
“形象个屁!凤冽辰他都不让人活了……”
忽视掉那两人拉拉扯扯绝对惹人白眼的动作,殷空叹了口气,“宫主已经搬进堆烟小筑了……”
啪——
楼子莘发誓他绝对听到了自己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绷断的声音。
“宫主说要住上一段时间……”
“打包!收拾东西!我要跳槽!娑栎,你是我的!凤冽辰休想抢走你!”
娑栎一头冷汗地看着抓狂的自家殿主,敢情自己已成殿主的私人典藏。若是自己说声不,娑栎甚至怀疑殿主会不会下手掐死自己……
“殿主,您先冷静……”
“冷静个屁,我TM就是太冷静才落到今天这地步!这玉衡殿谁TM爱整谁来!老子不干了!”
“啧啧,火气真大,殷空,还不给你的殿主弄碗消火的凉茶。”怀抱爱子,凤冽辰心情很好地——来看戏。
“……”
“凤大宫主!凤大佛爷,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楼子莘的表情极尽哀怨,“下辈子我会为你做牛做马……”
“这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端坐上位,凤冽辰把玩着楚央肉|肉的手指。
楚央抽着眼皮,听到楼子莘这话,为何他脑海中最先浮现的却是小妾和情夫被抓包时的经典场景……(泥:'碎碎念中'带坏了绝对被带坏了……)
“你怎么不说结草衔环?下辈子,鬼知道你轮回进哪道!”凤冽辰摸着楚央肉|肉的指腹,很是满意,“还是这辈子吧,比较实在!”
“凤冽辰!”楼子莘一对上凤冽辰的眼,嚣张的火焰立刻低了三分,“别这么不通人情嘛,好歹我也为你守了这么多年玉衡殿……”
宝贝心情很好……
看着楚央偷偷弯着的眼角,凤冽辰觉得当初留下楼子莘这活宝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本座已经留下殷空了,其实本座很属意他入主摇光的。”
你就骗鬼去吧!
楼子莘的眼神中赤|裸裸地写着不耻二字,娑栎满头大汗,“宫主,还请收回成命,娑栎当不起如此大任。”
“哦?理由呢?”凤冽辰的大度着实令在座的四人一阵疑惑,楚央怔愣了片刻,想到他斩钉截铁的决意,不由轻叹了口气,为楼子莘默哀。
“娑栎人微言轻,恐不能服众……”
楼子莘对娑栎的当机立断和忠诚甚是满意,得意地瞅着凤冽辰。
殷空暗自叹了口气,对这厮的不知死活和自作自受深表……活该,只可怜自己……,话说回来,楼子莘的性格绝对算得上欠扁,可自己又是哪儿惹到了主上?!
“人微确实,言轻嘛……,你以为本座座下四殿主的统一意见是儿戏?”
“属下不敢!只是……”凤冽辰的气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当他还是故意的时候。娑栎不禁白了脸,凤大宫主不会是要针对自家殿主吧……
“只是你的命是楼子莘救的,所以除了他的吩咐谁的命令都不听,是么?”凤冽辰神色宁定,可就是因为太平静了,反令人感到暴风雨之前的压抑。
“本座可有说错,娑栎。”
娑栎垂下头,单膝跪地,“请宫主成全!”
“该死的你给我起来!”楼子莘黑着脸上去就是一脚,当然,最后还是记得卸下了内劲,“你主子我在这呢,你跪谁呢你!”
“姓凤的,玉衡殿有玉衡殿的生存法则,玉衡殿的人还劳动不了您来指派吧!”
是人都是有底限的,只要不触碰他的底限,楼子莘他就是一好好桃花男,否则,以卵击石的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玉衡殿有玉衡殿的生存法则,这点本座同意,只不过,本座和历任宫主默许你口中那道法则时,玉衡可非现在的玉衡呐。”
楚央不由抬头看着凤冽辰,玉衡殿的法则就是它的地理位置,既是凤氏心腹四殿和继承人复杂的开阳、摇光二殿之间的屏障,本身的中立又因为远离世俗。这样的玉衡,不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至少殿主的一时兴起永远也不会干涉到上下几重殿,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多言。
可凤冽辰的意思,竟是要否定现在这座玉衡殿的存在吗?!
楼子莘脸色白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虽然费了点心,不过说到底,这玉衡殿还不是你们凤家的东西,自然听凭宫主处置。只不过,娑栎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如果非要算的话,他只是卖命给我,而不是玉衡殿!我想,凤大宫主不至于要侵占别人的私有财物吧!”
“殿主……”娑栎怔了一下,他竟是要放弃玉衡之主的身份吗?只是——
我的殿主啊,这么多年来,除了玉衡殿,你其实根本就已……无处可去……
“多谢宫主的提携,娑栎愿为天枢宫……赴汤蹈火。”娑栎低下头,不敢去看楼子莘的表情。
我的殿主,你可以说出放弃的话,可我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天下之大,却无你安心栖息之所……
“这么说,娑栎是愿意揽下开阳殿了?”凤冽辰看着怀中一副鄙视表情的楚央,轻笑。他就是在威胁他们,那又如何!手段是辅助,只要目的达成了,那就行了。对付楼子莘这种人,还有比抓他的痛脚一击致命更好的办法吗?
“娑、栎、你、说、什、么?”楼子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问话。
“谢宫主赏识……”
娑栎话一出口,楼子莘阴沉着脸色一脚便踹了上去,气急的他下脚无遮拦,加之娑栎根本就无防备和抵挡之意,殷空又来不及阻止,楚央只见娑栎后退一丈,脸色惨白,几乎无法跪立。
楚央心中一颤,这是凤冽辰一手策划的,他当然知道,同样,他根本不想阻止……
凤冽辰无奈地轻抚自家又一次纠结于固有的道德观和现实之间的矛盾差异之中的宝贝的背,然眼底那无人得见的寒意却疯狂地叫嚣着。
我的宝贝,你怎么可以质疑我,怎么可以……害怕我!
楚央不由叹了口气,凤冽辰的烦躁如此明显,他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说到底,人是种自私的动物,娑栎于他,实在陌生,他又怎么可能因为凤冽辰对他的所作所为真的生气,或者,愤怒。
这不是那个世界,这里的人有自己的生存规则。不是你救下了一头鹿,老虎就改食素了,何况,鹿未必需要你的多此一举。
凤冽辰微微诧异地低头,看着搂着自己的腰倚在自己肩上的楚央,凤冽辰突然觉得,深秋,真是一个可爱的季节。
于是,心情一下子好过来的凤家老爹屁颠屁颠地抱着自家儿子走了。
殷空看了眼拳头捏得咯咯直响脸色阴沉到无前例可参考的名义上的上司,再扫了眼终于爬起来……跪着的开阳殿主,一头冷汗地消失。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旁人怎么可以置喙呢?!
“殿主……”勉强压下了窜动的内力,娑栎苦笑着开口,殿主真的被自己气惨了。
“别叫我殿主,我可当不起!”楼子莘一掌拍在椅子上,顿时,椅子四分五裂。忍住上去再补一脚的冲动,楼子莘深吸了口气,扫了眼仍跪着的娑栎,“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好!你不走我走!”楼子莘心底的委屈不知该跟谁说,都已经背叛自己了,还跪在这作什么忠贞来碍自己的眼。
“殿……咳咳……”娑栎急忙想留下人,却低估了楼子莘那一脚对自己的打击力度,一张口便大口地吐血。
楼子莘终于还是停在门边,看着门外的冷雨,楼子莘恍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孑然一身的自己,终是留不住任何人吗……
“殿主若是气不过,就杀了娑栎吧。”
“呵呵……”楼子莘轻笑起来,气不过?凤冽辰不就是笃定娑栎会为了他,应下任何条件么。只是自己被气糊涂了,那条件漏洞这么大……
楼子莘唰地回头,蹙眉不悦地瞅着跪着的心腹,“你还跪着干嘛?难道还要我请你起来不成!赶快把那一身伤给我弄好,还有事要你去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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