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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情 by 裘茵（Quain）
第一章 忏悔
这世界上有永恒的东西吗？
没有
我很肯定
曾经以为可以称之为永恒的东西，不也就这麽轻易的破碎了？！破成万片，碎成亿片，就连想要粘合，也无从下手。
所以就让它这麽去吧，就让我走吧
借口？
对这是一个借口；给你的也是给我的。
给你；这是一个可以让你卸下重负；完全重获自由；成为遨游蓝天的雄鹰的借口；给我，是为了让我不再为你伤，不再被你笑，挣脱你的掌握，不再因为你哪怕是无心或是无意的伤害而哭泣的理由。
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反复展转之後已无从找寻出发时的原点，更别奢望倒退，经过了许多年以後，你还是你而我已不是我了。。。。。。。你还会认为我是你的吗？应该不会了吧？！
。。。。。。
站在人间界的入口兰缔斯犹豫了，眼前就是人间界；阔别了许久之後将再次踏上这满是肮脏却充满诱惑的土地；不同於天界的纯净安详也不同於魔界的幽暗深沈。
〃都这麽多年了；人间界也变了许多；〃 在上衣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悠然的掏出了一盒白色的〃Mild Seven〃哼！自嘲泻自兰缔斯略显苍白的唇角〃人类发明了许多自以为是的玩意，唯独这名叫香烟的东西，就连身为炽天使长的我也难逃它的诱惑。〃微弱的火苗点燃手中的香烟，也点燃心中埋藏多年悔恨。。。。。。
〃兰缔斯。。。。。。为什麽。。。。。。。？〃西斯尔小巧娟秀的脸上，漆黑的双眸写满困惑。
兰缔斯抬眼望向西斯尔；冰冷的容颜让西斯尔犹豫起来。
问还是不问？十年的相处，越来越无法探知他的想法，他总是冰冰冷冷；冰冷到没有一丝温情；仿佛地狱里千万年来不曾融化的〃惩戒之冰〃；即便将我纳入他的胸膛；亦或是深埋我的身体寻求片刻短暂的快感；也不见他有些许动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摆在心上。
哪怕在你贯穿我的同时，我感受到的也只有你的冷漠。就是这样一个不将整个天界，甚至这个世界放在眼里的男人，虽然树敌众多，却又蛊惑人心，就连统治天界的大天使长也难以抗拒他的诱惑。可是为什麽在第一次相遇时便对我说出那个〃爱〃字，就在说出那个〃爱〃字的个隔天，却将无数的天使也好，恶魔也摆拦入他我渴望的怀抱，虽然冰冷却又让我眷恋不已。
无数的眼泪，倾付所有毫无保留的付出，换来的也只是你的嘲笑以及更无情的对待；如果我只是你众多玩偶中的一个，那时间会不会太久了，是不是快到你要放手的时候了。。。。。。？
西斯尔沈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就这样吧；问了也许连待在他身边都不可能了。
兰缔斯再次合上眼帘维持著从一开始就未改变过的姿势再次进入梦里。
。。。。。。。。。。
迎面吹来的晚风夹杂著人间界腐败的气味，扬起的沙石借助晚风的力道凶狠地打在兰缔斯的面颊上，将他从无尽的伤痛回忆里拉回现实。微颤的手指将香烟再次送到唇边，渴望凭借烟草的香气麻醉此时痛彻心肺的感觉，这才发现手里只剩不知不觉中燃尽的烟蒂。
记忆中的西斯尔总是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多数的时候不说也不笑，只是毫无保留献上他的所有。他是个漂亮的小恶魔，黑如夜的发，大而明亮的双眸满是疑问，他虽不及米歇尔的美丽，不如罗蓝的妖豔，可是他就是牵动我长久以来沈寂的心湖。我假装不懂他眼里的传来的信息，依然我行我素，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兰缔斯呀兰缔斯，几曾何时起你也变的如此多愁善感了？向来觉的回忆不过是虚幻的东西；空想只是浪费时间的你；变的没有回忆就无法活下去了。
你竟然在害怕，你在恐惧什麽？未来？怕他不再记得你；怕他的漠视；毕竟对於彼此；不，至少对於他；你们已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不、不、不、不、不； 兰缔斯甩开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前面就是人间界了，你深深思念的清秀人儿就在那，你还在犹豫什麽？你不是等待许久了吗，久到几乎忘却你的职责了，这麽多年等待的不就是为了这久别重逢的一刻？！
纵身一越，兰缔斯跳向人间界的入口，雪白的羽翼迫不及待的从他宽阔的背脊伸
展开，好似了解兰缔斯此时急切的心情，将他带向人间的夜晚。开快呀，再快点，再快点，他在等我，就算未来等待我的只有他的漠视，就算他不再记得我；
那又能怎样？与我带给他的痛，带给他的伤是微不足道的，就算奉献上我的所有也无法偿还多年前我对他犯下的罪。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要；唯一渴望的是将分别好几个世纪的他揉进我的怀抱纳入我保护的羽翼；品尝他甜美的双唇；贯穿他纤细却火热的让我几乎失控的柔软的身体；谁都不可以看；谁都不可以碰；因为他是我一个人的。
飞吧，把我带到那个充满腐败与堕落的世界吧，虽然肮脏，却也是拥有未来契机的地方。。。。。。。
第二章 等待
他在等我。。。。。。。
甜蜜的灵魂之气从第一天就诱惑著我，
无论多少次的缠绵，无论多少次的伤害，
从他的眼里，唯一可以看到的信息是
他爱我。。。。。。。。。。
夜晚的东京嘈嘈嚷嚷，下班的人潮，嬉戏的少年，买春的女人，贩卖人口，杀人，被杀，恶臭充撤著大大小小的街道，兰缔斯随著人流缓慢毫无目的地的向前移动。
他在哪？他究竟在哪？
接连几十天的几尽疯狂的找寻，得到的结果竟然的一无所获？这是怎麽了？就算他转世到了人间界，我也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特有香气的灵魂？难道说这又是神对我的惩罚，另一个对我不遵守他游戏规则的惩罚？！
无力的依靠在路边的围栏上，兰缔斯纤细的手指伸进额前漂亮的一如金丝此时却略显凌乱的金发里，缠绕著柔顺发丝的手指此时用力的拉扯额前的长发，试图凭借刺痛的感觉控制无处宣泄的压抑。
〃清司，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大家都在等著呢。〃
被唤做清司的少年抽离含在嘴里的香烟不耐烦的答到：〃知道了。〃
这是他的香气；
没错。。。。。是他；幸喜若狂的兰缔斯毫不犹豫的伸手；用力拉住眼前路过自己的少年的手臂；力道太大；少年踉跄了向後退了一步；黑色略显过长的头发轻扶兰缔斯憔悴苍白的面庞。
〃恩？〃少年皱起的双眉透露此时不乐的心情；〃干什麽。。。。。你。。。。。。。。？〃
刚要发作；对上兰缔斯的蓝的一如天空的双目；少年没由来的停住了。
〃清司；你又怎麽啦？〃少年的夥伴见他迟迟没有跟上队伍；便停住脚步回头张望。
好美的人；灿烂的如同阳光般的耀眼的金色长发自由的散落在胸前背後；双肩；天空色的双眸；为什麽如此悲伤的看著我？微微张开的玫瑰色的双唇好象在叫什麽。。。。。。西斯尔？。。。。。。谁的名字？情人的名字？
混蛋； 清司在心理咒骂著从眼前的陌生人嘴里吐出的名字；脸色越来越阴沈。
好奇怪的感觉；为什麽我如此肯定他在叫著情人的名字；为什麽我该死的嫉妒那个从未听过的字眼；为什麽？？？？？？原本可以轻易的挣脱的手臂；却让我万分留恋他温暖的手心带给我的触感；颤抖的手指传递他的心情；害怕？激动？
〃呦；清司你从哪找到这麽一个绝色？天啦；看看这皮肤；〃说话的少年抬手想去触摸兰缔斯的脸颊。
〃把手拿开。〃厌恶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接触他；也讨厌他接触自己以外的人。
〃干什麽；碰一下有什麽关系？〃男孩不死心；伸手跃跃欲试。
〃我说的话没听见吗？〃凌厉的眼神刺痛著说话的男孩；冰冷的没有任何修饰的话语是他生气的前兆。
〃佐藤快停手； 清司他要生气了。〃同来的夥伴出手阻止了佐藤的动作。
嗤！佐藤没有再说话。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兰缔斯的失望尽落清司的眼底。
我也会犯这样可笑的错误；眼前的大男孩除了一头墨如夜色的清爽的发之外；没有一处同他相像；玻璃球般的双眸除了颜色相同之外；有的只有没有生命力的放弃；不同於西斯尔的柔；不同於西斯尔的清。他们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好漂亮的头发。〃清司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抚摸他的长发，金丝一般的头发有著不同於这个世界的味道，即清爽却又绝望！绝望？清司不乐於自己对他的感觉，但是眼前这个绝尘的男子就是散发出让他不能忽略的绝望的气息，深深的被笼罩著。
〃要抽烟吗？〃清司的嘴角扬起难得的微笑。
〃咦？〃
清司从怀里掏出香烟送到兰缔斯的眼前，白色的〃Mild
Seven〃他最喜欢的烟草。兰缔斯熟练的抽出一根，清司将点燃的打火机也一并递到他眼前，兰缔斯深吸一口久违的香烟，顿时烟草特有的香气迷漫开来；混乱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
〃你叫什麽？
〃。。。。。。〃
〃清司樱月。〃
呦； 美人生气了吧； 秀气的双眉间的皱褶都赶上几十岁的老太太了。
嘿嘿！清司轻笑出声；有意思；已经很就没有遇到这麽有意思的人了。所以； 你逃不掉了。
〃清司樱月是我的名字。 记住了。〃转过身；清司招呼同伴〃走了。〃
望著少年们远去的身影，凝视著白皙的手指间的香烟，兰缔斯迷惑了。瞬间，那种熟悉而特别的香气再次传来，围绕在他的四周久久不散。兰缔斯望著清司远去的背影，突然间他笑了，笑的张狂，笑的妩媚，笑的痛心，也笑的欣慰。
抬头仰望夜晚的星空，兰缔斯的嘴角泛起自信的笑容：〃神呀，就算你挖去我的双眼，我触摸的到他；就算你截去我的双手，我感觉的到他；就算他为我失去生命，被你打入轮回，我也能找到他；哪怕如同此时此刻一样，你依然试图阻挡我的视线，封闭我的感知，他靠的我越近，我越是迷惑，一但他远离我的结界，他特有的灵魂的香气边再次笼罩在我的四周，过去的几十天里，你也是用同样的方法阻挠我的吧？！哼，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放弃吧，如果你还是冥顽不化地想要再一次将他从我身边夺走，就算是身为天界之长的你，我也决不放过。什麽命运，什麽禁忌，对於我来讲都是一文钱不值的东西，即便如此，我也会粉碎命运的齿轮，打破那个该死的禁忌，创造出只按照我的意志来运转的新的命运之轮，到最後输的人也一样是你。〃
〃清司。。。。。清司樱月。。。。。。。〃
兰缔斯喃喃的念叨著他的名字；向著清司离开的方向投住热切的视线，也许是清司感觉到他的视线，也许是留恋他的感觉，清司回过头来，发现兰缔斯在注视著自己，回给他一个暧昧的微笑，招招左手，在拐角处右转没入人流中，不见了身影。
第三章 转动
我的孩子呀，神之子呀，
命运的齿轮在时间的长廊里停罢了许久之後再次转动了。。。。。。
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命运就是命运；那是不可抗拒的真实存在。
已经腐烂的钢铁的碎屑，落没在缝隙中，厚重的灰尘开始影响命运之轮转的方向以及时间的长短。。。。。。
这一次是按照我的意志承接1300年前的那一刻走向毁灭的深渊；
还是由带著开启命运之轮的钥匙生於天地之间的〃引子〃的你们带领我们走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喂，清司，今天下课後去哪？听说新宿那新开了一见不错的酒吧。〃
男孩子望著百般无聊，双腿悠闲的交叉重叠的放在课桌上左右摇摆，一恋无趣的清司提议到。
清司没有理会同伴的提议，依然维持著不变的姿势享受上课前有限的自由时光。
〃对了，听说新的英文老师到了？〃
〃是吗？哪里的？多大了？希望是个美女。〃
〃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美女，说不定是个秃顶的老头。〃
〃啊！！！上帝保佑，千万是个美女。不然，我这学期的英文又得被荡掉了。〃
〃得了吧，你哪学期的英文及格过？我看你呀美梦做多了，小心失了魂。〃
〃去你的吧。〃哈哈哈。。。。。。
清司有一搭，没一搭的听著同伴笑闹的话语，并没有加入谈话的意思。
什麽女人呀，钱呀，爱情呀，都与我毫无关系，就算整个世界在顷刻之间化为废墟那也是活该，人类越来越堕落了，如同寄生虫一样慢慢的腐化这个原本还称的上干净的世界，自以为是的混混沌沌地度过一层不变的每一天，却不知不知在不知不觉中神已经为你们画下了休止符。我在人间界也待的太久了，是不是也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叮当！上课的铃声将清司从遐想中突然惊醒，背脊上的冷汗浸湿了衬衫。下意识的想法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恐怖侵袭了清司整个身体，僵硬的四肢不停的颤抖。
我这是怎麽了，那是我本身的意识还是。。。。。。。为什麽为什麽长久以来一直为这种通彻全身乃至神经的思绪，痛苦不堪。
我究竟是谁？
看见走进教室的人，清司的表情只有那麽一瞬间的诧异，然後他缓缓的扬起嘴角，轻柔的笑了。
我知道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这麽快，这到省去侦探社的许多麻烦了，以後的日子应该不会这麽无聊了吧。。。。。。。想到这，清司阴郁的心情舒展开。
〃兰缔斯。清戈尔是我的名字，我是你们的英文老师。〃兰缔斯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眼光扫视了坐在下面各个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的学生，将眼光落在清司的身上，迎上了他略带挑衅的目光，兰缔斯微微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叫我兰缔斯吧。〃
〃兰缔斯你多大了。〃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学生用英文问道。
年龄？按照人类的算法应该是22岁吧，兰缔斯在心理盘算著。
〃22〃
〃结婚了吗？〃
兰缔斯摇头轻笑，否认了这个问题
〃那有爱人吗？〃
没有立刻回答问题，兰缔斯忧郁著，还可以说有吗？还可以对外宣称他是我的吗？即便如此，他会同意我如此自私的决定吗？
〃有还是没有？〃焦急的等待答案的学生，重复著问题
兰缔斯清冽的视线稍加停留在清司的身上便转向窗外，停顿了几秒锺，脱口而出的答案，使的兰缔斯的心在抽搐，同样也牵动著另外一个人的心。早已明了於心底的答案，此时硬生生的将兰缔斯几百年的一点一滴建筑的防御的外壳打的粉碎。
〃他应该不会原谅我了吧？！〃
兰缔斯眼底的绝望深深的烙印在清司脑海里，挥之不去。是谁让他如此牵挂，如此梦魂索绕？不能相信，竟然有人舍得让眼前这纤细的人儿黯然伤神。不能原谅，无法饶恕。如果是我。。。。。。如果是我。。。。。。。该死的，如果是我，我一定用全世界最牢固的铁链，将他禁锢在我的世界，谁都不可以看，更不可以碰。
我可以有所期盼吗？
想将他纳入我的怀抱，拥有他的一切。。。。。。
即便撕裂他的身体也罢，无法抑制的想要他，想要他。。。。。。
雪白的身体染上血的颜色，一定很美吧。
圣洁的天使呀，如果你试图从我的身边逃走，我会折断你洁白的羽翼，砍断你的双踝，那样你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属於我了。
下课的玲声将兰缔斯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残酷的现实，苦闷的情绪被立刻围上的学生冲的一散而开，面对过度热情的学生，兰缔斯在心中苦笑，不太适应此时过多的人群，兰缔斯找了个借口离开的教室。
当校园再度恢复宁静的时候，兰缔斯却独自来到校园偏僻後院的花园里，盛夏过後的秋天的太阳依然热的让人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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