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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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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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命看着六奶奶别带病四下乱跑的李妈妈,遥遥地瞥了曼云一眼,虎着圆脸瞪向了眼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喝问道:“崔妈妈?老奴怎么不记得见过你?”

    虽说云州与洛京相隔甚远。但是按着萧家还算严谨的用人规矩,两边厢上年纪的老人应当尽皆家生子。在徐夫人进驻金穗园时,洛京城里有头脸的世仆也都来拜见过。若真有个年纪颇大的美人,李妈妈自信会记得牢牢的。

    崔琅真恭谦地笑应道:“妈妈果然目光犀利。奴婢确非景王旧仆,而是刚从宫中放出来的。”

    再接着,崔琅真靠近到李妈妈耳边悄言了一句。李妈妈原本紧绷的面孔一下子如雪后初霁。

    前倨后恭!象李妈妈这种景王妃身边的体己人,根本不会对着已然落寞的陈宫旧人轻易示好,能让她们变了态度多半是那女人背后的主子。掐指算来,也就不过那么几个……

    太简单的术数题。一下子让好奇张望的曼云了无兴趣,轻阖下了眼睫,漠不关心地望向了自个儿的鼻尖。

    大夏天本就不是泡温汤的好时节。但象是早有准备的小院只在曼云一行初来时轻起了一圈涟漪,很快就又有条不紊地动了起来。

    “六奶奶真是粉雕玉琢的妙人儿!”,见娴英等人正忙安置着曼云常用的物件,崔琅真微笑着凑到曼云身边,象是看着上品珠玉一般轻声言赞。虽说话说得有些轻佻地象了老鸨子,但崔琅形容秀雅。态度可亲地倒似发自真心。

    周曼云捞起手帕儿掩住了粉唇,素脸儿发白。身子向后轻退了一步,低声道:“崔妈妈,能离着我远些吗?”

    崔琅真的脸孔一下僵住了。

    总不成去了识毒的小貂紫晶,眼前的女人还能辨出她身上已掩饰得极好的毒香吗?她快速地省察了下己身,暗咬着牙,关切地笑问道。“六奶奶可是坐车过来,有些发晕得不舒服?”

    曼云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老奴倒会些歧黄术,不如给六奶奶瞧瞧!”,崔琅真故意没有退开,反倒上前主动地把住了周曼云的手腕。

    天香苑的女人果然一个顶一个的艺高人胆大!

    曼云低眸暗叹。倒是老实地没有挣开手。刚刚崔琅真到院门前接她的时候,银子就提示着已发现了情髓倒过了几次留下的淡淡腥味。而崔琅真身上另有着暗香,与在夏口遇上的王妈妈极象。

    “六奶奶,你莫不是……”,崔琅真惊异地呼出半句,又在曼云急急摇头示意的无声求乞下把后半句咽了,脸上笑意绽放得越发明显。

    “时日尚短,还不敢确认,所以谁也没说过。不过近日确实对各类香粉都觉恶心难闻,还请妈妈不要见怪!”

    只要不是识出身带之毒就好,而且这样的情形不就能让接下的事情更加有趣。崔琅真喜不自胜地捋掌笑道:“六奶奶且等等,老奴去洗了身上的劣粉劣香,再来伺候。”

    周曼云不由地目露感激,双颊飞红。

    崔琅真的身影渐渐从眼前消失,曼云象是吃不劲儿似的扶着一根廊柱坐下,袖摆低垂时,一丝银线缓滑落地面,蜿蜒向前。方才曼云被抓过的素腕其实是有染味的,只不过味道淡得在人的嗅觉以外。

    那老货最好只是简单洗洗才好,不然本就苦夏的银子打死也不会钻了温泉汤。还有该死的萧泓!颠鸾倒凤的时候能耐十足,到了这会儿,还不知能不能快点反应过来自个儿的后院已被人抄了……

    曼云伸手紧护着自个儿的关元穴,运气调息,将把现下性命只能交付银子的无奈缓缓地吐了出去。

    正如周曼云所料,进城去寻了萧泓的一拔又一拔人马都没见着本尊。

    最后进城的小桥老老实实地跪在兵部的一间小屋的地板,咬着嘴唇对着眼前高举着青龙星令的男人磕了个响头。周曼云交待她一定要面见萧泓,但是最后功亏一篑地在这院里被暗卫拿下。又有星令压着,她也只能将曼云所嘱说了出来。

    “你们六奶奶从昨晚见了娄巧英之后就情绪反常,今个儿一直哭着闹着要见六爷?”

    “是!”

    “夫人让她去翠润,她又如何表现?”

    “奶奶应下时,奴婢不在身边未曾亲见。但临出发前,在院子里狠砸了一通东西。世子爷!那个纪家女的死根本就……”。被一双冷眼狠狠瞪着,小桥的声音越来越没了底气,渐如蚊子哼哼。

    这就是女人!就算是武力比自己强出百倍,依旧是遇强则弱地习惯屈服!撇下将被暗卫带走的小桥,萧泓步出小室,在还未落尽余晖的小院里阳光底下站了会儿,又抬步走向了前方一排正响着争辩声的房舍。

    衙门常事公务已早散。一群大老爷们废寝忘食地聚在一起正激烈讨论着向南用兵的细节。

    透过半开的窗,萧泽正能看见案后正蹙着双剑眉凝神静思的萧泓。年轻脸庞晕着淡光,象是上好釉色一般透亮温润。传世名瓷,不忍轻敲。

    真的很好!萧泽勾起嘴角,对着弟弟全神贯注的侧脸淡淡一笑。

    “世子!”,屋中自有并不是那么专心的人机灵地注意到了窗外人,没惊动同僚,只自个儿悄悄地仄出来行礼。

    “六公子少年时在江南长大的,这些天多帮他整理些水文地志,风土人情。”。萧泽微笑着对韩述点了点头,对近日他牵头绊住萧泓的功劳很是认可。接着却是话锋一转,淡淡吩咐道:“道方!烦你去请了元让先生出来。”

    萧泽敢断定,同为他心腹幕僚的韦元让与韩述一样都有注意到了他的到来。不过虽则忠心相同,进一步或退一步,却是心性不同。同样的事,换了不同的人去做。自然会是另一种结果。

    一只封好的信封被萧泽郑重地交给了韦元让。交待清了启封时机,萧泽干脆利落地甩手从兵部离去。

    接下来,染了微恙的景王世子需要回金穗园住几天了。一行骑队赶在西城门大闸落下前,匆匆地出了城……

    “世子爷莫怪!那老货虽说信了妾是您安排来管理别院的,但还是时不时地暗中窥视。所以只好请了您这尊大佛亲自镇镇她!”,浴池微氲雾气,跪在池边崔琅真一脸谄笑,对着斜倚在池边矮榻上的男人低声请罪。

    “你倒是心思巧妙得很!”,萧泽冷笑地哼了一声,捏了捏正喂果的美人小手。为了翠润之行,几天前崔琅真和她手下的几个天香女就被安排进了别院,根本无有任何令人指摘的破绽。崔琅真刚才唤了李妈妈来见他的多此一举,隐意却是另有所图。

    萧泽拿捏着时机向父王萧睿告病说要回金穗园小住,而出了城他只在母亲徐夫人跟前打个圈儿,暗自抱怨了下秦氏与贺明岚等人拈酸吃醋令人大倒胃口,想要另带了新得的小美人出去松泛几日,徐夫人就自会帮他做足了他人在金穗园诚心尽孝的假象。

    而崔琅真唤李妈妈来见,倒是妥妥地多加了个他根本就是混在翠润的人证。

    弟妇刚来了翠润不过几个时辰,做大伯的就从城里赶了来。李妈妈是老辣的过来人,不说想到奸情,也会想到瓜田李下扯不清的麻烦,刚才告退时象是打翻了五味瓶儿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妾身的一点小心思,那瞒得过世子呢?”,崔琅真象是个云英未嫁的小闺女一样儿,羞涩地抿嘴笑道:“妾也是灵机一动,才想着安排了李妈妈做了人证。毕竟,世子将成太子,更会是未来的天子。御女幸婢万一留下龙种,总是多了见证才好。”

    “留种?你这老货倒是想得长远!”,萧泽伸手揽过了坐在榻边的一个美人细看了下,厌恶地伸手一振,“就这样的货,还要留!”

    扑通的水花声响,原本就衣着清凉的女子浑身湿透得从水中站起来,脸上一片模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呛出的涕泪。

    崔琅真慌忙吩咐池边,水中的众女赶紧退了。自个儿象只巴儿狗一样跪行几步,伏到了萧泽的身前。

    “世子爷!你别急!妾身这就去请了你要的人来!”

    萧泽倦懒地闭着双目,不置可否地颔首相应。

    慌慌张张爬起身的崔琅真,提裙赤足急走了几步,身子一歪险些要斜进了池子里,还好又狼狈地站住。绕过一片可以用来遮挡池中春光的竹林,确知四下无人看到的崔琅真扶着一尾修竹忍不住地露出了一抹狞笑。

    天赐良机,可谋了长远!萧家子色迷心窍的一时乱,若得种下隐患再遗祸十年二十年自是好事,若不得,也能落下了无法扯不尽的官司。

    得意的笑还未敛好,崔琅真就蹲下身狠狠地往自个儿的脚踝上拍了一记。

    上了年岁还是难免虚浮些的白肉上多了一点殷红,而摊开的手掌上正躺着一只肚烂血流的蚊尸。

    “都怪那女人害我尽洗了身上香药!”,崔琅真厌恶地喃喃骂着,快步走过修竹林间的木栈道,先到另一头的回廊下寻了她的鞋袜。

    一线银光悄悄地钻进了楠木板拼接的细缝之下……(未完待续。。)

第298章 夜会

    玳瑁宫灯幽静地氤氲开如波的粼粼银光,曼云踩在光晕之中,仿若一步一莲。

    撇开对天香女的成见,正提灯并行的崔琅真健谈而又风趣,往温泉去的短短一途在她的妙语连珠之下变得更显轻快。

    一片笼在雾中的竹林亘在眼前,依稀的绯色微光从林间透出,如霞似霓,旖旎非常。蜿蜒伸进竹林深处的木栈道无法看到尽头,却更让人生了再往曲径通幽处一探的好奇。

    曼云停住了步子,圆润可爱的脚趾轻抓了下木板,象是透着淡淡的不安。

    “六奶奶,再向前就是翠润最好的桃夭池了。”,崔琅真不急不躁,脸上带着淡笑望着曼云,似在老实地听她的吩咐。

    一线银顺着地板缝攀上了曼云的小腿,入体冰凉。

    周曼云松下了一口气。她肯假意顺了崔琅真说服单独与她一道夜游,也只是为了寻找在外的银子。虽则不管相隔多远,银子都能找回到她身边,但是此院里温汤甚多,曼云确实也担心着银子会一时不慎,化作了一锅蛇羹。

    “崔妈妈!我突然有些困,想回去了!”,曼云单手提裙,优雅地转过了身。

    “六奶奶!温泉水最是解乏,现已就差不几步,过去泡泡也好。”,崔琅真抿嘴,温柔笑道:“现在这翠润院中就您一个主人,但各处房舍被褥都按规矩换了全新。您倒是在哪儿安置都可以,来来回回跑着倒更累。”

    “崔妈妈通医术。想必也晓得文宗朝叶贵妃的那段公案!”,曼云腼腆笑应道,“我也是走到这儿,才想起来。所以,真是给妈妈添麻烦了。”

    崔琅真依旧笑嘻嘻地挡在曼云身前低声劝着。但心中已是暗暗加苦。她有些后悔当初居然向萧泽荐了翠润。

    世上事福祸总相依。她初时只想着即便周曼云还有残毒藏在身上,可待到沐浴之时,还是会解衣篦发去了干净,而在曼云来院之后暴出的身体状况,更让她觉得极好利用着多扯出些说不清的事情。

    但不曾周曼云也同样可以用着身体上的不适找着了躲事的理由。白日里让崔琅真尽洗了香药,而现在又是险险地悬崖勒马。

    文宗朝的叶贵妃专宠三十年。却从未诞下一儿半女,后宫中被疑害她而死去的嫔妃不胜枚举。但后世却有医家提出质疑,说是文宗总爱赐浴温泉与叶贵妃才是害她无子的主因。温泉无毒,但初成的胚胎却耐不得高温久浸,几次糊里糊涂的流产再加上进补,爱泡温泉的叶贵妃越发丰润美貌,反倒盖下了胎儿猝死的原因。

    虽说只是传闻中的疑虑,但是现下周曼云就拿捏着这一点不肯再进,却是理由允分地根本无法劝阻。

    更要命的是。她根本就不想现在就让萧泽知道了曼云身体状况。

    崔琅真想了想,伸手扯住曼云,却是冲着竹林深处提嗓子高喊了一声,“六奶奶,你先别急着走呀!”

    果然这神神叨叨的老婆子急了!曼云不屑地翘起嘴角,静静地立在原地。她不想跟崔琅真拉拉扯扯发生冲撞,而人已至此,就不如站在这儿等了在那后面装神弄鬼的人。

    “云儿!你是猜到我来了。所以才想避走的吗?”,隔着修竹丛。暗哑沙沉的嗓音随着脚步声固执地传了过来。

    云儿?周曼云不免暗打了寒栗,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些。萧泽的声音,她一听就能辨出,但是就算在当年从白固山起照顾他的三个月,萧泽只偶喝过几次周曼云,更多时候都是板着面孔叫她周氏。

    亲昵而又暧昧。她周曼云何德何能?

    曼云反感地蹙起眉,但没出声相斥,只看着萧泽一步一步地走近,反倒被寥落月色衬出了些欲走还留的凄苦之色。

    赤足沿着木板走来的萧泽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搭在肩头的白衣大敞露着结实的胸腹。腰下尽湿的裤子却是紧紧贴在身上。仿若他是刚刚从池子朦胧睡醒,不顾仪态就匆匆上岸,循香觅影寻了久等不止的佳人。

    打着灯笼故作惶恐立在路边的崔琅真望着眼前渐挨渐近的一对男女,心中偷笑。不管萧泽暗示他们曾经的私情是真是假,单看着眼前的情形,中蛊的男人已满心满眼里都只有了眼前的女人。

    “云儿!”,已走到曼云身边的萧泽,又唤了一声,一字一字浸透着情深意长。

    “何必如此?世子可是有着雄心大志的人。”,曼云扭过头,隐晦不明地暗叹了一句。

    “也不过是想着旧日想疯的人!”,萧泽居然径直伸出手死死地扳住了曼云的臻首,扣指在她脑后,鼻息相近,声音象是要粘在她唇上似的哑声道:“天晓得,我多想舍了一切,再重回了小苍山……”

    小苍山?那是从白固山到洛京的中途,中毒的萧泽醒了,然后他们相看两厌地拉开了距离。

    曼云抿了抿嘴唇,侧在身旁握着拳头的右手松开,眼睫轻眨,却是沙着嗓子带着点哽咽道:“世子!过去的事,就……都算了吧!”

    萧泽紧紧地捧住曼云的双颊,对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是萧泓的妻子!”,曼云低下头,眼神儿无意地瞟了下自个儿平坦的小腹。

    “萧泓!”,萧泽闻言猛地一把放开了周曼云,扯起嘴角冷笑道:“当年他不过是拿着目睹令尊之死的事儿唬你,然后才与你定下亲事。你可知道,其实他做了什么……”

    “我不听!”,曼云眼眶发红地出言喝止,隔了一会儿,又突然抬脸望着萧泽道:“娄巧英告诉我的话,都是你的安排?”

    “是!”,萧泽爽快地供认不讳,“我只是找出了事实,想让你看清楚而已。”

    周曼云难过地摇了摇头,扭过身子步履沉重地向着来时路退去。

    “周曼云!六月十五,我会亲自陪你上大慈恩寺去见贤秀和尚。到时,你就会知道,你为报信之恩跟了萧泓有多不值得……”,萧泽在曼云的身后扬声高喝,眼眶欲裂,尽显决绝。

    掩面泣走的女人连自个儿褪在廊下的鞋袜也不顾,三步并着两步就向前方小跑而去。不多时,远处响起了流水等人接应到曼云的惊呼声。

    “世子夜会佳人,连一亲芳泽也未得,倒是真令人惋惜!”,崔琅真提着灯笼,缓缓地走到了已直接坐在木栈道上的萧泽身边,蹲下身子低声喟叹。

    “我不想得个心里还撇不下别的男人的空壳子!”

    “其实她毕竟是六公子嫡妻,若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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