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几步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越走越远了。我站住了脚步,叫孙蜜:“你走远了吧?”
孙蜜也停了下来,她手里拿着手电:“你懂什么呀,大早晨的,起来撒尿的多,要是被男生撞到怎么办?”
“额……应该不会吧?”我犹犹豫豫的回头看了看,帐篷那边一个人都没有。
“昨天有女生上厕所,就被男生看见了。还是走远点吧,安全些。”孙蜜说完看了看我,我依旧站着没动。
“你要不放心,你走前面。”她忽然声音变戾。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过来推我,不由分说的将我推到了前面:“你走前面,你带到哪里,我们去哪里,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默默走着,天亮了一些,面不像那么漆黑,可辨别起来依然有些困难。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去挺远了,我回头问孙蜜:“这里可以了吧?”
她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以了,可以了!”她摆了摆手。
我刚想转身方便,忽然背后被人大力一推,脚下踩空,咕咚一下陷了下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身已经摔倒在地上,头上落下一层泥土。
“孙蜜,你干嘛?”我坐在地上浑身疼痛,眼睛被土迷得睁不开。
只听头顶传来一连串笑声,那声音还不是一个人。
“哈哈哈,真是笨。”
“蜜蜜你真是棒了,她居然敢跟你出来?”
“哼,那是,敢扇我耳光,花小惜,你就等着在这里喂豹吧!”孙蜜拍了拍手,大笑着。
我气急了想要站起来,脚下一软再次跌坐下来,脚踝疼的厉害,想必是扭到脚了。
孙蜜大笑道:“别费力气了,你怎么爬得上来?”
我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不大的土坑。虽然面积不大,但却很深,凭我的力气是根本爬不上去的。我愤愤道:“为了害我,你居然还挖了这么大一坑?”
“呸,我才没工夫挖坑呢!”孙蜜洋洋得意,“这是我们昨天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附近的村民挖的陷阱,用来困野猪什么的吧?”
“野猪?那花小惜,你可真有福气了,困野猪的坑都叫你给占啦!哈哈哈……”孙蜜第一死党的那个胖丫头,比猪还肥的肥妞笑道。
真是可恶,这年头坏人就真是有坏人的样儿吗?我脚疼的厉害,心里再愤怒也无用,她们几个总不会拉我上去吧。
孙蜜蹲下来做了个告别状:“放心,我是不会弄死你的。大家发现你不见了,肯定会出来找你,我只不过要你在这里呆上一会,受受冻。”
“嗯!”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新鲜,可千万别浪费喔!”说吧,几个妖孽笑着扬长而去。
真是笨死,我怎么连孙蜜的话也相信呢!后悔不已,却也无济于事。我坐在地上使劲揉着脚踝,越柔越疼的厉害。
说到底,我还是觉得自己善良了,总觉得和孙蜜再闹别扭,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她不至于处心积虑害我,看来是我想错了。
刚才被孙蜜推着,也不知道走出来多久,在这里大喊他们能听见吗?我尝试着喊了几声,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呜!~算了,万一喊不来人,再把狼招来,那我可真的死翘翘了。
我忽然灵机一动,手机!赶紧去找,才发现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手机跌掉了,现在已经四分五裂的摆在我眼前了。
“手机……你死的惨了。”我心疼的抱着摔碎的残片,真心塞。
没有人,我只能暂时坐在地上。坐了一会,又站起来,单脚跳着。这才发现那个洞口距离我头顶,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我终于放弃了,灰溜溜的坐在那里,像只可怜的小狗。
我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傻傻的盯着地面。他们大概会找到我吧,如果忘了我怎么办,我会死在这里吗?
妈,想到医院里的那个她,心里更加难受,眼泪不觉掉了下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弱的女人,任何困难,都不能让花小惜轻易低头。可是如今,我想念她了。
想到这是今生最后一次想她,我就难过的要死。我还有很多心愿未了呢,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又在哪里呢。
我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糟糕,甚至觉得我死了之后,说不定魂魄就能打破空间界限,去找到我亲生父母。
“呼,世界上都可能有外星人的存在,有鬼,更加没什么不可能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前一秒钟才使自己宽慰些,后一秒钟却又冷汗直流。
鬼?这可是比狼更可怕呀!我忽然紧张起来,机敏的竖起耳朵,观察周围的动静。
还好,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
天渐渐大亮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头顶那片天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一些声音传了过来。
我的位置比较低,处于地面下方。所以地上的动静在我这个位置就听得格外清楚。
擦擦擦。
是脚步的声音!
。。。
 ;。。。 ; ; 感冒中的人就是嗜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这次,我莫名其妙做了一个梦。
我梦境了那个美丽的圣诞节,漫天烟火。
那个精致的面孔在我面前缓缓走了过去,他回头看我,微笑。整个大街上都是人,可是我谁也看不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那张微笑的脸,无比清晰。
他举止潇洒有,无比迷人。
忽然,他回过头来,那张帅气的脸变成了记忆中的噩梦。那个男人对我说着:“花小惜,我希望我以后的妻,她有个完整的家庭。花小惜……我们分手吧!”
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痛,表情变得难过。
这是缠绕我几年的噩梦,我逃脱不掉,怎么都逃不掉。我的身世,它就像个魔影,狠狠的践踏着我心底的自尊。
身一抖醒了过来,身微微发凉。
我的面前,有一团耀眼的篝火,火光闪耀,偶尔发出啪的一声轻微的炸响。韩伤石正坐在火前,拿一根树枝挑着,默默的。
嗓微微发胀……
他发现了我,扭头头来沉默许久,终于冷冰冰的说道:“真的好冷。”
已经不知道是几点钟了,还有少许同点着篝火聊天,大部分都已经进了帐篷,我靠在这里,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
梦里的情感回归,揪痛的感觉在看到那个温暖的背影的时候,居然有增无减。
许久不开口,我嗓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忍不住轻咳了几下。
“糟糕了,这种情况,明天要怎么实地采访?”我皱眉道。
“先顾好你自己,其他多余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韩伤石悠然淡漠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毫不关已的事情。
这件事本来就无关于他。
我不满的瞪着他:“说的轻松,挂科怎么办?明年我还要重修吗?”
他继续打击我:“考试挂科与否,好像不表现在一次的实地采访中吧?谁叫你平时不用功。”
我被他气得剧烈咳嗽,那家伙一愣,又随手递过一瓶水来:“感冒了就好好休息,话还那么多。”
他语气里貌似都是嫌弃,动作却和表现很是不搭,我猛地夺过那瓶水,不管不顾的猛灌几口。
不料这样一来,咳嗽更加猛烈了,韩伤石无奈的冲我喊道:“你就不能慢点?你是女人哎,能不能不粗鲁?”
“我粗鲁不粗鲁,关你屁事!”我心里骂着,眼睛却狠狠瞪着他。明明是关心人的,干嘛非要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呢,摆酷给谁看。
夜间,山里的气温骤降,已经达到冷。虽然点着篝火,但也无法抵挡冬天的严寒。旁边同五成群的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我们前面是一片山林,林里的树都掉光了叶,光秃秃的树立在那里,黑影幽幽,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
月明星稀,天空像一块巨大的黑布。虽然周围一切都是黑暗,但山里的空气却格外好,深吸一口,浑身舒畅。
这时候我倒是睡不着了,和韩伤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他的话少,大多都是我在问,他却嗯啊的随便应付。
“和我说说你吧?”我提出了要求。
韩伤石无趣的盯着篝火,“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将身凑近篝火,更确切的说是凑近了韩伤石,微笑道:“你是外星人耶,你说……你的伙伴们,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抬头能够看见我们呢?”
看着天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我有点想入非非。韩伤石忽然转头问我:“花小惜,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我?”心头愁云惨淡,“有啊,上高中那会,有个男生我很喜欢。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混蛋。”
“为什么?”他依旧看着我,一脸平静,完全不像是在八卦人家的私事。
“因为他嫌弃我身世不好。”简明扼要。
这次他没有再问,我却忽然回过神来,死死盯着他:“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
“没有。”他再次将目光锁定在篝火上,拿竹棍挑着。
“那你干嘛这么问?”
“我只是好奇,你们地球人动不动就喜欢别人,感情过泛滥了。”
“难道,你们那里不是这样的吗?”好奇心加重,那个所谓的阿鲁星球的人,长得都这么帅,性格都这么冷冰冰吗?难怪这样的人不会随便喜欢上谁。
或者,这是他们的风俗也说不定呢。
忽然,帐篷里传来孙蜜唧唧歪歪的声音:“好冷,好冷啊,君浩……”
噗,她终于知道冷了,冻死你丫的。
刚幸灾乐祸完毕,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呼——确实有够冷。我赶紧裹紧衣服,韩伤石问我:“你刚才不是问我,营养快线怎么是热的吗?”
“对呀!”我盯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他忽然扔了手里的竹棍,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手掌慢慢对着火光舒展开,只见有幽幽蓝光流动,从手掌到达篝火深处。
“哇!”我目定口呆,这tm的是在变戏法吗?
瞬间,我感觉周围热了起来,暖烘烘的,像是夏天炙烤的阳。我不由得脱掉外面的棉衣,还是很热。
继续脱,最后,只剩下一个单薄的衣褂。尽管远处的树上还挂着零星的白雪,周围同依然相互依偎着取暖,可我周围真的已经温暖如春。
“怎么会这样?”
他似笑非笑:“我就是这么使营养快线变热的。”
“额……你丫的是微波炉?”身体舒服了,我又开始拿他打趣。这家伙一脸冰冷,不拿他开开玩笑,他非变成千年寒冰不可。
他回敬我,语气定定:“要我把你烤了吗?”
“不需要不需要。”我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别人都是棉衣着身还觉得寒冷,如今的我却只穿了一件单衣。
这样会不会被认为发烧烧糊涂了?
“温非要这么高吗?稍微低一点啦。”已经有点讨好的味道了。韩伤石再次将手掌对着篝火,这次我看见了相反的气流流动。
片刻后,温确实降低不少,我又披上一层棉衣,不冷不热,刚刚好。
。。。
 ;。。。 ; ; 特殊考验?
我脑筋一时回不过神,苏珊却对着那一大碗面吃的不亦乐乎。
“给我留点!”当我反应过来之后,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也不管七二十几,先吃饱了再说。
苏珊郁闷道:“你怎么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想起了这几天忍受的种种,我哪还有闲情吃饭呀,满心思就怕期末考挂掉。如今知道不需要期末考,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是什么,自然胃口大开,肚才感觉饿了。
和苏珊争抢完食物,一抹嘴,感觉无比满足。
我这才想起来询问,到底这次特殊考验是什么。苏珊一本正经的推了推碗筷,我笑嘻嘻的往自己面前一拉,“呵呵,我洗!”
“嗯!”苏珊摇头晃脑,着古代老夫的模样说道,“孺可教也。”
“快说快说。”我亟不可待。
“听着。m市北面有座山,叫做鄂山,这个你知道吗?”
“废话,本市人民哪有不知道的。那可是有名的保护区,山上不光植被茂盛,各种稀有动物也很多,是咱们这里有名的旅游胜地。”
“哟,知道的还挺多嘛!”苏珊笑了笑,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教育我道:“不过你说的是前几年。最近几年游客增多,当地人也对鄂山资源无节制的开取,所以鄂山环境已经大不如前了。”
我点头称是,别说鄂山,现在工业发达,人类生活质量大幅提高的同时,也对赖以生存的环境,造成巨大破坏。雾霾天天有,一呼一吸间,多少有害物质进入人体,所以即便医再怎么发达,也救治不了日益增多的疾病。
想要像古人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恐怕再也不可能了。
不过,这和我们的特殊考验有什么关系吗?
苏珊告诉我,校打算组织新闻系的同去鄂山,进行实地采访。对这些恶意破坏行为提出抗议与批评,争取报道做到深刻,能够引起人们共鸣。
“乖乖,这大冬天的,要跑到山里?再说了,这个季节能采访到什么呀?”我不禁皱眉。
苏珊无奈的说:“校就是这个意思,一来呢可以考验大家新闻点抓的怎么样,二来呢,以恶劣环境作为考验,要知道,身为记者,以后面临的恶劣棘手环境还多着呢,这一关都过不了,以后还怎么到实地去采访?”
一剑杀了我算了,这样还痛快点。这次,我是彻底绝望了,就我这小身板,天天呆在被窝里还怕冷呢,还要跑到深山里去,不冻死才怪。
面对全校生集体声讨,校方置若罔闻。他们干脆贴出一条通告,鄂山实地采访日期,定于天后出发。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只能闭上嘴巴,乖乖收拾行李,为鄂山之行做准备。倒霉的是,我那几天又感冒了,鼻涕眼泪乱流,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校雇了几辆大巴,终于在临近放假的时候,把我们送进了虎口。
那天没有下雪,天上挂着蒙蒙的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大巴车颠啊颠啊,我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感觉整个人都被颠散架了。
在那条通往山上的小上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才隐约看见几户人家。我们渐渐进入鄂山,这时候的天是分明的,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越进入山里,天色就暗的越快。那几户零星的农家已经开始烧火做饭了,袅袅炊烟升起,在茫茫大山中,忽然叫人觉得这也不是一次十分糟糕的旅行。
我大概是被颠傻了,整个人蜷缩在座位上,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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