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正直到这个地步的修士,大部分早就没命了。
可那刚刚得到凝婴丹的神秘修士却大惊失色,跃过去扶住魏紫棠,对白衣女子道:“前辈为何如此?”
但刚才还对他别具青眼的白衣女子却只是看着手中的燕潮环神色大变,对他理也不理。
那白衣女子看了几眼燕潮环,猛然抬头,仇恨地瞪着魏紫棠:“你,你从哪里得来的……他竟然把这个给了你!”
魏紫棠其实已经心中有数,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乌龙。
这位前辈的爱慕对象,估计就是自己当初在孤岛偶然遇到的洞府的主人了,自己是很无辜地成了假想敌。
突然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得到的潘旃的第一件礼物,那件先天白鹿浑元锦,那是秦成元送给当时还是潘护法的潘旃的,当时自己一直很担心被喜欢秦成元的罗茵发现,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想不到当初没有成真的担心,现在居然突然出现了!
如果不是脑子阵阵发晕,胸口闷痛,真想无奈地笑笑。
这次,不会交待在这里吧?
潘旃一定想不到,临时兴起来看看的琼宫,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埋骨地。
修真界真的是有太多的危险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前辈,”她闭了闭眼睛来缓解晕眩,吃力地说:“不是你想的这样,这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一个上古修士洞府遗迹里找到的,并非他人所赠。”
我跟你的梦中情人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可能是这种遗留的神识的智商不能和真人相比,还是会比较奇怪纠结,也可能这位前辈本身的逻辑就比较一般,那白衣女子听了之后,怒火不退反增:“遗迹?他死了?坐化了?你竟然敢去挖他的洞府,打扰他身后的清静?!”
Boss终于狂化了,并且不管魏紫棠怎么解释着:“不是,那位前辈不是死了,是飞升了,……晚辈也不敢乱挖前辈的洞府,这法宝是前辈留书相赠的……”想想不对又澄清:“也不是赠给晚辈一人,进洞的每人都有一件……”
白衣女子全然听不进去,随着她疯狂的呐喊,整个花园,乃至整个琼宫,都在颤抖和震动。
魏紫棠也有些惊慌,她身边的神秘人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紧得甚至令她觉得疼痛。
只是一缕神识,也有惊人的能量,又或者整个琼宫都有禁制与她相连,随着她的失控,远近都传来隆隆巨响,还有沙石崩塌的灰尘漫天,人仰马翻。
甚至可以听到一些惊叫:
“怎么回事?”惊慌失措的声音。
“他妈的,哪个蠢货碰到了琼宫的终极禁制?老子知道了,非劈了他不可!”各种骂骂咧咧。
天空开始扭曲,太阳蓝天白云统统消失,仿佛纸剪出来的一般,突然被残忍的顽童撕掉了,颜色也变成了灰蒙蒙的,而且那扭曲的幅度,看起来很怪异。
看来似乎真的是如同魏紫棠起初暗自猜测的:这里连天空都是假的,并非外面那个,而是灵力模仿塑造出来的。
地面已经开始塌陷,泥石夹杂着各种珍贵的花木簌簌而下,整个美妙的花园很快面目全非,近旁都开始有惊呼声响起,仓促间也听不清到底是谢公子还是胡立言,声音相对年轻,应该不是黑水。
魏紫棠二人的脚下也一陷,魏紫棠吃了一惊,但她受伤破中,几乎连灵力都调动不了了。幸好身边的神秘人放出折扇,托住他们,又有一件防御法宝护住二人周身。
他双臂半搂半护住她,魏紫棠皱着眉:这要是叫潘旃看了,指定要误会。
可此刻也都顾不得了,也不知道坠落了多久,双脚才渐渐落到地上,身边还有簌簌的声音,都是沙石落在地上。
周围黑洞洞的,魏紫棠觉得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伤不安,还是和某种直觉有关。
幸好身边还有人,虽然不是希望的人,但那一双手臂,确实是坚定温暖的。
魏紫棠第一次,对这个人有些愧疚起来。
以前,不管他怎么痴情,魏紫棠也从未被触动过,因为总觉得他喜欢的对象,其实根本不是自己。
她咳嗽了几声,又吐了一口鲜血。
身边的人急了:“你到底怎样了?可要吃药?”说着亮光一闪,那人带了几颗夜明珠串,此刻拿出来,虽不是十分强,也算有些光亮。
夜明珠的珠光很有修润的效果,微弱的珠光下,那依然蒙面的神秘人也显得温润了许多。
魏紫棠取出一瓶药吃,可她也知道效果不大,她所受的伤都是神识的,神识受伤药物是无效的。
神秘人把珠子举高些,想看清楚周围的情形,可光亮范围所及,两人都僵住了。
周围的情形,实在太过震撼和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想多写点,但是真的睁不开眼睛了。
最近真的太累了,每周一三五都要十点多到家,二四六能早点,也要七点多,每天早上六点多起床,晚上还要起来两次冲奶粉喂奶,睡眠永远不足,周日好不容易终于可以休息,家里老人又要出门,自己一个人带一天孩子,等傍晚老人回来才能出去买菜,吃了饭再写,写到现在……
估计八月会有好转,好的话八月初,坏的话要忙到八月底,不管怎么样,九月开始就好了,过了最忙的时候。
156地下琼宫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地下空间,有些类似地下溶洞,有的地方七拐八弯,但中间却有相当大一块空地,仿佛一个厅。
这里横七竖八或躺或坐有不少人。
他们当中有的已经只是一具骷髅,有的**尚存,有的甚至看上去还没有死亡,只是已经陷入深深睡眠。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被一种翠绿色的丝绦般的一丛东西深深扎入身体之中,或者说,那东西更像某种植物的根系,从那些已经变为骨殖的修士们身上可以看出,这些根系扎进去的目的地明显是每个人的丹田。
而无数的根系蔓延到上空,汇拢在一起,一切的源头便是一颗翠绿色的,足球大小的圆球。
这圆球是半透明的,中间涤荡着勃勃生机,同时灵力也浓郁强大到了某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而那些被根系侵入的修士,无一例外都是金丹修士。
已经变成白骨的,他们身上的根系也已经逐渐枯萎,而身体完好,甚至可能还没死的,有几个魏紫棠在外等待时便见过,他们身上的绿色根系莹润如玉,灵气充盈,水**滴。
整个大厅中的修士,加上那些枯骨,大约有一百多个之多。
这情景看得两人都不禁后背一寒。
谁都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绿色的诡异圆珠在源源不断地吸取着这些修士们的灵力和生命力,而这些灵力,又被输送去了地表,魏紫棠现在总算明白,那些整齐的花木,充沛的灵力,整个琼宫的运作,其能源到底在哪里了。
竟然就是这些修士们!
琼宫本身就是一个这样的局。用考验修士为名目,用凝婴丹等宝物为饵,每隔多少年开启一次,就会有无数修士蜂拥而来。
琼宫的死亡率又不高,不到十分之一的死亡率,对于修士们而言,那是相当安全的所在了。
轻轻松松,风险不大,就可能得到宝物,自然有越来越多的人趋之若鹜。
而这些试炼失败的修士,没人知道他们实际上被扔在了这里,活生生成为这整个精美辉煌的琼宫的地下养料。
之所以试炼对象局限于金丹修士,大概是因为金丹以下灵力太过微弱,而元婴真人的实力又难以压制的缘故。
这一切,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魏紫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旁边的人就稍微更用力些握住她的手。
那手的温暖让她发寒的心略微缓过来一些,她低促道:“咱们得尽快脱身,你看这些人,都没什么抵抗就被制住,此地恐怕有幻魂之法。
神秘人一凛,道:“没错,你说的是。”
而魏紫棠更加忧心忡忡的却是要去寻找到潘旃,这一番巨变,恐怕琼宫的地上也毁得七七八八了,大部分人可能都陷入了这地底,应该更加好找些才是。
二人摸索着前行,却发现有一些修士分明是刚刚掉下来的,有人正在被那绿色根系侵入身体,有人却在奋力抵抗,只是看上去神智昏昏,实力发挥不出十之一二来,那绿色根系十分厉害,仿佛有灵智一般,试探一下,发现别人还有抵抗之力就立刻撤走,如果发现对方已经失去知觉,就会立刻钻入人体内。
没过多久,发现了谢草包,他已经神志不清,昏倒在地上,但难得的是他身边居然有另一个金丹修士,正在勉强和那绿丝纠缠,看它缠过来就用仅存的一点神智控制着灵力将它击退。
这个金丹修士,就是之前谢草包身边带的几个人之一。
居然恰好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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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写半篇吧,真的是太困了,我要睡觉了,明天没有时间,后天晚上补全,对不住大家了.
大家可以只花半篇的钱看全一篇,算是我给大家的小小补偿,虽然知道你们不在乎这几点,但也是个心意.
八月份会好一些的,大家先忍耐下.
新队友
胡立言和黑水真人落下的地方按理应该距离他们不远,可找了一圈,也并没有发现,不过,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就是了。
黑水真人老奸巨滑,胡立言也是心细智高之人,魏紫棠倒也不替他们担心,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击退了几次绿丝的攻击,遇到了另外三个人。
魏紫棠一看到其中一人,便怔住了:这不是陈睿吗?
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陈睿等三人有些狼狈,似乎刚刚经历浴血之战,身边还有一男一女,女的穿了一身黑衣,容貌清秀,但面色有些苍白,显然亏了法力,抿着嘴唇的样子有些冷冷的,但是修为却是三人中最高的一个,是金丹中期。
另外一个男修士看着年纪也不大,左肋似乎受了什么伤,血淋淋的,但是面色还好。
地上有另外两具尸体,不知道是他们共同对敌被消灭的同伴,还是内讧。
不过,此地的绿丝虽然诡异,如果神智没有被迷惑的问题的话,并不是太大的威胁,以前被扔进来的修士,大约大都是在试炼中已经game over的,本身残留的战斗力基本很小,再加上这种迷惑神智的奇特力量,所以并没有什么人能够脱逃。这次女Boss突然发难,情绪失控,那么多人被同时扔进来,大多数人并没有受到重创,虽然都被迷昏神智,但总有人身边是有能够定神的高级宝物的,所以,幸存者应该也不太少。
只怕陈睿的队友,真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起了内讧。
魏紫棠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他们为什么内讧,她的惊诧集中于又见到了陈睿,而且陈睿的修炼速度再次追上了自己:竟然也结丹了!
而且陈睿身上宝贝可真是不少,竟也有足以对抗这里的之术的定神法宝。
陈睿第一眼认出了魏紫棠,眼中初惊再喜,虽然脸孔还是木木的没表情,但眼神波动还是很明显的。但继而他又看到了秦成元,——作为一名曾经的玉溟弟子,他当然认得出门内的风云人物,作为掌门之子的秦成元——,不由再次一惊,并且明显对于他和魏紫棠在一起表示疑惑。
“陈道友,”最终还是魏紫棠先打招呼,“想不到你也来了这里。”
陈睿点点头:“你也来了。”
“是啊,”魏紫棠点头寒暄,“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个白衣女的那缕神识追击而来,虽然只是化神修士的一缕神识,却也不是区区一个金丹修士可以对抗,人多力量大,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当然是聚在一起比较好,于是开口邀请道:“不如大家结伴而行。”
陈睿微一思索,便点了头,又看向那二人,二人也是略微考虑了一下就都点头同意了。
于是同行人数就变成了六人,外加一只织梦鼠,当然,还有躲在灵兽袋里的小灰。
再次走了一段,遇到了好几拨昏迷在地,被绿丝侵入丹田的修士,他们也曾经试图去把那绿丝拔出来,对这些遇害的修士施救,但是却毫无用处。
绿丝不难对付,但却极难拔出来,一旦被用力拔,就会干脆自断触须,把一部分留在人的丹田中,紧紧裹住修士的金丹,迅速生长并爆裂,和寄主同归于尽。
“好狠的手段!”和陈睿一起加入的年轻男修士咂舌说。
确实是令人厌恶又脊背发寒的东西,金丹修士最重要的就是金丹,金丹一毁,再世都难了。
连谢公子都浑身抖了一下,无比厌恶地扭过脸去:“等我找到这根源,非把它毁了不可!”
魏紫棠忍不住和秦成元对视了一眼,他们刚落下的地方抬头是可以看到无数绿丝汇集的那个大绿球的,应当就是根源。
但是,是否可以出手去毁掉它,毁掉它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呢?
两人眼中都流出犹豫来。
又试了好几种办法,还是没有成功,结果那一直沉默不语,脸色苍白的女修士突然出手,一把剑亮出来,刷刷几下,把剩下的几个昏迷不醒的修士刺了个透心凉,血流了一地,甚至能听到血流在他们咽喉涌出时类似于吞咽又像喘息的断气的声音。
勃勃跳动的心脏被猛然间刺穿,甚至隐隐暴露出一些在胸腔裂开处……
修士中间很少有手里没沾过血的,甚至连魏紫棠手上也是有好些条人命的,像这个女子这样杀起毫无反抗力的人如此干脆利落的实不多见。
众人一起吓了一跳。
连谢公子都以颇为“佩服”的目光看着她。
那女子眼睛也不眨一下:“他们都没救了,让他们这样活着灵力被这古怪的东西吸走,一会儿也许还要给我们添麻烦。”
这话说得也不错,可是即使知道这一点,魏紫棠觉得自己也下不了这样的手。
这位女修士,倒真是不凡。
看她样子是剑修,剑修都如此酷烈么?
秦成元首先皱皱眉:“随便你,但是这些金丹修士都是有来头的,难保日后传出去,对方的师门或家族会把帐算你头上。”
那女子“哼”了一声。
陈睿也皱了皱眉:“没错,玄裳。”一会儿要想把所有人灭口那是不可能的。
这女子穿黑衣就叫玄裳,想来也是化名了。
玄裳再次哼了一声,声音却小了。
另外一个与她同行的年轻男修士显然对她很有好感,讨好道:“没错,玄裳,那些门派都有元婴修士,你不是对手。”语音虽然殷勤,但显然不擅长讨好女人。
玄裳没理他,但果然再见到这种修士的时候,也不再动手了。
又走了一段,突然耳边又听到细细的声音,——陈睿的传音:“你为什么要叫魏紫棠?”
他声音平平,没有波动,既不是质问,也不是好奇,但是魏紫棠听了,心里还是一凝。
在当初当众结丹,名声大噪的时候,早就想到可能会面对陈睿这样的质问,魏紫棠也早就想过了要怎样回答,却并没有太过万全的好方法可以糊弄过去,所以还是选择性告诉他真相好了。
“我当时身体已经死亡,”魏紫棠传过去的声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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