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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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大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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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在此一小岛练兵,而得统一中国,将来本此精神,与日本抗战到底,我相信亦可胜利。”
  陈布雷顺便汇报:“蒋先生,俞国华从清华毕业后来这里,请示分配何职?”
  蒋介石感慨地说:“国华来了吗,好,好。国华的父亲俞作屏与我同乡又是留日同学,因公死于北伐时期淡水县长任上。我资助国华上学,今已学成,报效国家。就分在汪日章组里,任上尉书记吧!”
  1936年10月31日,是蒋介石的50岁生日。事先,全国发起献机祝寿,南京还将举办盛大庆祝。蒋介石意欲避寿,对陈布雷说:
  “这样太铺张了不好,我只有避开,决意作华山之游。这个消息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远行太苦,你不必同行了。请你为我写一篇文章,题目叫做《报国与思亲》,在我生日前发表。这篇文章要突出忠、孝两字,要写得有感情,像读《陈情表》一样,不流泪者非孝子也;像读《出师表》一样,不感动者非忠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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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事变:《报国与思亲》(2)
陈布雷躲到上海福康里家中,闭门造车。但陈布雷写这篇文章时确实倾注了感情,当他写到“勿慑于强暴以馁其气,勿狃于急效而乱其心”,须“刻苦自强,精诚贯彻,共同一致,以报我民族于千秋万世”时,自己也禁不住眼眶湿了。
  陈布雷把这篇文章寄到华山,蒋介石又叫邵力子、叶楚伧两人酌加一段而后发表。
  10月30日,陈布雷飞到洛阳祝寿。蒋介石这时已到了洛阳,张学良也来洛阳祝寿。蒋介石心中很烦,对陈布雷说:
  “张汉卿如此无识,可为心痛。”
  “七君子”获救后,在爱国老人马相伯家合影。右起:李公朴、王造时、马相伯、沈钧儒、邹韬奋、史良、章乃器、沙千里陈布雷通常是不向蒋问“为什么”的,因为这与上下级尊卑不合。但是蒋介石看到陈的眼色知道陈有疑问,随即说:
  “张汉卿力陈与共方妥协意见,并谓军事家只有胜、败、降三个处置。我力斥其降字无意义,并问其在何书找到降字之处?张汉卿要求带兵抗日,不愿剿共,此其作事无最后五分钟之坚定力也。亦不知作事应有阶段,告一段落,始可换另一段落,连始终本末与节次之理也不懂。”
  蒋介石这时心情暴躁,因为又发生了“七君子”案。沈钧儒等“七君子”被拘后,引起全国极大反响,打电报来抗议、营救的连日不断。陈布雷感到很为难。蒋介石指示:“以严正剀切之词复之。”同时又叫陈布雷撰写一篇《肃清汉奸与扑灭奸匪》,竟然把红军与汉奸相提并论。这真使陈布雷两手发抖,因为把红军与汉奸等同,这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可是陈布雷还是写了。
   。。

西安事变:陈布雷忧愤交集(1)
1936年12月上旬。
  陈布雷随蒋介石在洛阳巡视。身体衰弱的陈布雷因为水土不服,劳累过度,患了肠炎。戴笠也从南京赶来,因为有一个重要的情报要向蒋介石报告。陈布雷勉强支起病体,听戴笠向蒋介石的报告。
  戴说:“校长,根据陕西站站长江雄风紧急情报报称,张学良与陕北的###某一负责人正在进行秘密接触,内容不得而知。又据西北‘剿总’第三科科长王新衡报告,张学良与中共某要人确有接触。”
  “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谈些什么?”蒋介石仔细问。
  “学生已经指示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弄清详细情况。”
  “有新的情况随时报告,”蒋介石说:“要严加保密。”正在这时侍从室又拿来一个电报,是张学良亲自打给蒋介石的。陈布雷把电报呈送给蒋介石。蒋介石一看是张学良对他指责进剿陕北红军不力的说明,并说明军队内部情形复杂,请求蒋介石亲临西安召集干部面予训勉,以安定军心,重振士气。
  陈布雷心中格登一声响,但马上平静了,他知道张学良与蒋介石是结拜兄弟,他不便插嘴;在蒋介石与地方之间关系上,陈布雷也不习惯插嘴,只是说:“蒋先生,你看……”
  “我知道,”蒋介石说:“我准备亲自去一次,面加教谕,统一军心,或可挽回局势。”蒋介石万万没有想到,张学良和杨虎城联合起来对他进行“兵谏”。他看了陈布雷一眼说:“布雷,你的病一时恐难痊愈,还是先回南京养病吧!”
  陈布雷回到了南京养病。12月13日,陈布雷正在南京颐和路寓所闭目养神,案头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陈布雷猛然惊醒,一把拿起了听筒。
  “陈主任,西安电讯连续两天接不通了,委员长他……”这是陈果夫的声音,很焦急。
  “呀!西安电讯不通了,”陈布雷像有预感,“委员长他……”
  “陈主任,委员长情况你了解吗?”
  “果夫,我也是一无所知呀。嗯,我现在马上去了解一下。”
  陈布雷立刻到宋美龄那里,问:“夫人,西安……”
  他的话还未出口,宋美龄连忙说:“陈主任,西安出了事,张学良和杨虎城把委员长扣住了!陈诚等人也扣起来了,还有几十架飞机,音讯不通。”宋美龄对陈布雷比较信任,也比较尊敬,肯说心底话,“陈主任,估计张汉卿还不至于要委员长的命。现在是南京城里有戏文,何应钦他们却要委员长的命!”
  “什么?夫人,这个……”陈布雷茫然不知所以。
  “何应钦准备派飞机去炸,你说,这不是要委员长的命吗?”宋美龄很气愤,但还是很镇静。“我准备亲自去西安。”
  “夫人,你的安全……”陈布雷很焦急。
  “陈主任,我不自己去,委员长这人很固执,他还不知戏中有戏,南京城里大有文章。我要劝他,答应张汉卿、杨虎城的条件。据说共产党的代表也到了西安,我也通过二姐,找到了共产党在上海的代表潘汉年。共产党倒并不想杀委员长,就是要抗日,抗日就抗日,先把委员长命保住要紧。”
  “夫人,你的安全……”陈布雷很钦佩她的胆魄。
  “我叫端纳已经去过了,端纳和汉卿关系不错,大体态度清楚了。”宋美龄说:“我带上手枪,如果有人想对我侮辱,我就自杀。”
  后来,宋美龄陪着蒋介石飞回南京来了,在明故宫机场,陈布雷和其他人赶去迎接。
  陈布雷对主人蒙难,从心底是着急的,他对蒋介石知遇之恩一直铭感五内。
  “蒋先生,你……”陈布雷看到有人扶着的蒋介石从机舱里下来,他不禁含泪而言,但讲不出话来了。这时,宋美龄、宋子文和张学良的另一架飞机,尚未到京。
  西安事变后第3天,张学良阅读蒋介石的顾问端纳带来的宋美龄的信“布雷先生,邵元冲、蒋孝先、萧乃华都殉难了。”蒋介石说:“这次你幸亏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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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变:陈布雷忧愤交集(2)
邵元冲是陈布雷浙高同学,萧乃华是他的部下,他都熟识。陈布雷说:“这次事变,幸赖领袖威望,夫人全力斡旋。”陈布雷顿了一顿,“蒋先生得能脱险,这是全党全国高兴的事。张汉卿先生怎么也来了?”
  “他是陪我来的,请罪来的。”蒋介石对陈布雷说:“陈主任,你马上起草一篇对张、杨的训词。你可以找夫人谈一谈。”
  陈布雷又见到了另一架飞机,它从西安载来侍从室中跟蒋到西安去的汪日章、萧赞育、毛庆祥等人。汪日章简单地讲了西安事变经过:
  1936年12月2日,蒋介石在洛阳与西北军政首脑合影,前排左起:杨虎城、蒋介石、宋美龄、杨虎城夫人、张学良、邵力子“陈主任,你回南京后,张学良来接委员长,委员长一向以子侄辈待张,而张平时也唯命是从,所以委员长对张深信不疑。在临潼时根本未考虑带上自己的卫队,而以张的卫队为外围。委员长估计杨虎城不可靠,但想不到张学良会和杨虎城联合起来。12月4日,由张学良陪同,我们专车抵临潼。住在华清池的三间宫殿式平房中,委员长住右边两间,我们住左边一间。每天委员长忙于接见中央军、东北军师级以上将领。陈诚、胡宗南、蒋鼎文主张撤走东北军、西北军,由他们来‘围剿’。委员长责骂张学良,逐日升级。委员长说苏联把外蒙强占去,也是要把中国做附庸;苏联和日本同样想侵略我国。委员长又说,共产党是大敌,国家若被它劫持,则万劫不复。我们中国尽有好东西,不必剽窃外来的。我们要实行三民主义。委员长还说,他是主张抗日的,这几年奔走各省,就是为了作抗日准备,但内部不一致,怎能抗御外侮,等等。有次张学良哭谏,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委员长发火了,大骂他:‘你这样,我枪毙你!’声达室外。张学良与钱大钧一向投契,张学良每次挨了骂,就到后面一幢房子与钱大钧谈天,笑声达于门外。张趁机提出专车车头要修理,钱大钧也一点防不到,于是把专车车头拉走了。这样,临潼与外地只有汽车可通,而汽车都是张学良的车队。看来张学良是早有准备,但是很镇静。”
  宋美龄这时也进来插嘴说:“张汉卿老早是有打算的。前次他和端纳随我们去昆明,他就劝过我不要去西安,说那里气候干燥,风沙大。也劝端纳说,年龄大了,出门太辛苦,不必去西安了。这是话中有话。”
  “张学良来洛阳接委员长时,对委员长陈述士兵不愿打内战,自己掌握不住,要请委员长去解决。”汪日章说:“这原来是一个阴谋啊!不过他可并不存心要杀领袖的。事变时,我在睡梦中被乱枪惊醒,子弹从窗门飞进来,当即被张学良的卫队营长孙铭九所俘,我和毛庆祥被点名押去,以为去枪毙,那时也只好置生死于度外了。后来张学良来解释说,除了兵谏,别无他图,说委员长备受保护,大家不久可回去。12月25日,杨虎城陪我们吃早点,笑着说;‘你们受惊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蒋介石叫陈布雷写对张、杨训词时又说:“张汉卿年幼无知,犯上作乱,而杨虎城则是真正的肇事者。他利用张天真,阅历浅,由张出面。戴笠几次报告:张汉卿是不主张杀我的,而杨虎城几次要加害于我,是张汉卿派自己卫队严密保护我的。张汉卿可以不杀,但是军纪国法的尊严要维护。”
  对于蒋介石被扣,陈布雷是同情的;对于张、杨这种兵谏的行为,他开始也认为是犯上。但是当他了解内情之后,又感到张学良并无作乱的意思,也没有“弑君”的企图,特别是亲自送蒋回来这一举动,陈布雷认为张学良态度磊落。可是现在要对张学良审判,他又感到不是滋味,他的书生气又发作了。“政治啊,政治!”陈布雷很烦恼,他感到这一切都像在做戏……
  这一切都是陈布雷的内心矛盾,而对蒋的忠诚与正统思想的统制,对整个西安事变态度是完全依附蒋介石的思想的,而且竭尽全力在舆论方面为蒋介石做足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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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在西安事变中大造舆论(1)
左舜生有一回忆说:“西安事变爆发,布雷于国民党临时中常会及中央政治委员会开会后,过余寓长谈,对事变前途,表示充分忧虑,认###与轰炸为操之过急;对冯玉祥态度更不放心;并告余曾力阻蒋夫人前往西安,已为所拒。余乃根据种种事实与理由,告以决无危险;盖张性冲动而顾虑甚多;张、杨临时偶合,决难同恶相济到底;中共在藉抗日以求生存,实无加害于蒋先生之必要;蒋夫人能使紧张状态趋于缓和,有利无害;宋子文与张私人关系不恶,能毅然一行,必可迎刃而解。布雷于余说亦首肯,但余视其出门时之面色,似仍疑信参半也。事出非常,当时全国谁不焦虑?谁不悲愤?布雷先生对领袖一片忠心,虽感忧虑,却做了不少工作。如不同意《大公报》张季鸾先生运用某方的外交力量的主张。因为请求他国过问一国的内政是引狼入室,损害国家主权与独立的事,而要他在报上拥护中央###立场,因此,《大公报》接连有四篇评论:12月14日《西安事变之善后》一文,提出三点:(一)须以恢复蒋委员长自由为宽容不咎之前提条件。(二)万不得已最后之时,勿用戡乱手段,所有调解斡旋之力宜用无不尽。(三)各省各界宜一致镇定团结,维持大局;同时宜考求消弭内忧之方法。今日为中国民族政治能力之最重大试验,切须避免西班牙之覆辙,勿令人人呼号救国而结果竟糜烂以自亡。16日评论:《再论西安事变》一文,再提出三点:(一)深望阎(锡山)副委员长以代表晋绥前方将士资格,迅速向西安方面竭诚劝告,以图挽回。倘其有济幸也;其必无济,亦可使全国同胞,洞明真相。(按当时晋方态度不明)。(二)盼一般学术名流与全国纯洁青年,对此危机,应有贡献,应保持完整之中国,自力更生。(三)务应避免战祸。在京陕籍人士应设法与西安通信,邀同西安各界共同劝告张、杨,速复主帅的自由。末谓自12日起国家应付国际环境之地位,顿时减却其主动的力量,充其推演之极,可招致亡国之祸而有余。故吾人深望全国人士俱竭尽能力,共图减轻及缩小此非常灾祸之方法,而对上述三部分,尤望其速有所效之力也。第三篇为18日刊出的《给西安军政界的公开信》,并经广播与空投:陕变不是一个人的事,张学良也是主动,也是被动。西安市充塞了乖戾幼稚不平的空气,酝酿着,鼓荡着,差不多一年多时间,才形成这种阴谋。现在千钧一发之时,要釜底抽薪,必须向东北军在西安的将士们剀切劝说。我们在这里谨以至诚,给他们说几句话。
  主动及附和此次事件的人们听着!你们完全错误了,错误的要亡国家,亡自己。现在所幸尚可挽回。全国同胞这几天都悲愤着,焦灼着,祈祷你们悔祸。
  东北军的境遇大家特别同情,因为是东北失后在关内所余惟一的军团,也就是九一八国难以来关于东北惟一的活动纪念。你们在西北很辛苦,大家多带着家眷,从西安到兰州之各城市,都住着东北军眷属,而且眷属之外还有许多东北流亡同胞来依附你们。全国悲痛国难,你们还要加上亡家的苦痛。所以你们的焦灼烦闷,格外加甚,这些情形是国民同情的。
  你们大概听了许多恶意的幼稚的煽动,竟做下这样大错,你们心里或者以为自己的是爱国,那知道危害国家再没有这样狠毒严重的了!你们把全国政治外交的重心,全军的统帅羁禁了,还讲什么救国?你们不听见绥远前线将士们突闻陕变,都在内蒙荒原中痛哭吗?你们不知道吗?自12日之后,全国各大学各学术团体以及全国工商实业各界谁不悲愤?谁不可惜你们?你们一定妄信煽动,以为有人同情,请你们看看看这几天全国的表示,谁不是痛骂!就是本心反政府的人,在全国无党派的大多数爱国同胞之前,断没有一个人能附和你们的。因为事实最雄辩,蒋先生正以全副精神领导救国,国家才有转机,你们下此辣手。你们再看全世界震动的情形,凡是同情中国的国家,没有不严重关心的。全世界的舆论认定你们是祸国,是便利外患侵略,因为这是必然的事实。蒋先生不是全知全能,自然也有招致不平反对的事,但是他热诚为国的精神,与其领导全军的能力,实际上早成了中国领袖,全世界各国都以他为对华外交的重心。这样人才与资望,决再找不出来,也没有机会再培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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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在西安事变中大造舆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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