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荒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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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画荒腔-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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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滴血。

王峰冷笑,“看来今日是个赶死的好日子。还楞着做什么,还不杀了此人!”

“是!”一声号令之下,各武者且出杀招,招招杀向少年,众人见状纷纷四散躲避。

少年没有自乱阵脚,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刀来,双刀在手,少年对付的游刃有余。王峰见此情形,暗自凝聚掌力,一运功一推手,一道凶狠的暗招就打向少年。这时叶凉当机立断,纵身飞到少年前面,出剑把掌力硬生生的横劈开去,化解了少年的危机。

少年斜目看了叶凉一眼“哼,多管闲事。”

叶凉不解,继续出招与王峰缠斗在一起。

而在不远处的妙真正低头手扶额头,暗自无奈“这叫不知现况,节外生枝,不知好歹,逞一时意气。唉,没脑子的剑客,剑比脑子快。”

王峰内家功力深厚,双掌齐发,叶凉感到对方是一名强敌,更加用心应付起来。

叶凉与少年都是正交战正酣之时,妙真一声“雷霆律令”,一道符纸,八道惊雷从天而降,一瞬间小桥周围已成焦土,除了王峰、叶凉与少年,其余武者都没有来得及躲闪,全死在惊雷之下。

妙真双手环抱看着叶凉,叶凉只好收剑走到妙真跟前,委屈一声“姑姑。”

王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问道:“在下王峰。请阁下是,哪处洞天福地的高人。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妙真一笑,“不敢当,上妙下真。”

王峰双眼瞪大,腿往后退,“你……你,你。你是……”

妙真不等王峰喘息完毕,对叶凉道:“我们走。”看也不看这位双刀少年。

叶凉还是很在意这位少年的,所以一直眼不离少年。而这位少年也是很在意妙真跟叶凉,遂罢收刀开口道:“一战如何。”

叶凉大惊,妙真与叶凉双双停下脚步,妙真道:“是我还是他?”

“先来后到,先他后你。”

“你可真是礼数周全,难不知挑战之人要报上姓名的吗?”

“一刀不戒。”

妙真从叶凉背后一推,“好了,名字也报了,你们可以要杀要打了。明日午时,济南府里酒馆见。”人比话快,妙真话还没说完,人就没了影。

济南府,东墙

冷冷风,清清月,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个无眠的夜晚。

在济南府内的东墙上,妙真迎风而站,柳腰娇容不经摧,近来的点点滴滴敲打在她的心头,是情还是爱?“无事孜煎,万回千度,怎忍分离。劝明月同醉,明月怎忍不醉。”

夜风袭袭,树影幽幽,一对人影从妙真左右两边踏空而来,在离妙真十步远的位置双双停下。

左手边的人道:“宋双生。”宋双生,是宋家小辈中最为出众的人物,身段飘逸,风姿轻盈,花十一剑,单战未曾败绩。

右手边的人一声朝天吼:“在下金不凡,讨教了!”金不凡乃济南府成名已久的侠客,一双风火掌,那是掌掌生威。

妙真大败王峰,挫其锐气后,王峰立马回城向众人告知妙真已经来到济南这件事。宋家与众侠客一商议,入夜派出了宋双生跟金不凡这两位,一柔一钢的高手来对付妙真。

金不凡掌风先起,道一声“喝。”成名掌法风火掌,既狂又烈,十成十的功力,打向妙真。那边宋双生见金不凡已经打开架势,凌空而起,花十一剑,依次舞开。

就在金不凡与宋双生纷纷动手之时,城墙下闪出点点灯火,各路侠客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打着灯笼,看双英战妙真。

妙真不急,见左右无去路,上面也是杀机,就纵身一跳坠下城墙,一个翻身三道惊雷胡乱一劈,先乱其阵脚,见两人躲闪之际,再一提气,在城墙上站稳,拿出三道符纸以为后谋。

双袖飞扬,英气发,妙真轻叹一声,“明月怎忍不醉。”手挽妙诀,三道符纸化作金光,金光炸开亮如罡星,三十六支青冥之箭如阵如雨,射向两人。宋双生、金不凡两人连忙收势,抵挡不赢。金不凡一声呼啸,催动真元内力齐发,掌内夹风带火,风火掌法刚烈醇厚,气震山河威震五岳,他身边的青冥之箭都一瞬而逝了。

妙真口念诀,手拈太上老君指,金不凡不改作势直向妙真杀来。宋双生见此不顾其它,一挑剑花,也合力向妙真杀来。

虽宋双生身中一箭,但他与金不凡二人这一柔一刚的配合,互有缺补,丝丝入扣。宋双生剑法忽快忽慢,身影忽上忽下,金不凡双掌成火,手掌翻飞,破风带狠,二人并肩作战引得妙真不得不小心应战。

几个回合下来,城墙下的看客无不看的冷汗直流。双方交战正酣,忽风卷云动,从天外破空而来了一道掌力打向妙真,偷机得手,这道掌力深入器脏,妙真步伐不稳口吐朱红。局势转瞬而变,宋双生、金不凡二人借掌力之威,占尽上风。妙真抵挡不支,一招比一招险,神智就快昏眩。

一瞬之间,情形再将变化,天现异色,一道白光后妙真凭空消失。

是哪方高人伤人了妙真?又是哪方高人将妙真救走。难道有两方人马伺机而动?宋双生、金不凡二人未追,城下群侠不欢而散。

济南府,荒郊

是夜,有风,月色撩人。荒郊外站着一双少年,正是叶凉跟一刀不戒。

夜风再起,两人身影已动,叶凉拔剑,一刀不戒亮出双刀,你来我往之间,势均力敌。黑白双影交错,带动四周沙草飞扬,似有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之势。一刀不戒的刀快,快的无声无息,且力道极大,活似那巨涛急流。叶凉剑法沉稳章法得体,一挥、一扫、一挑、一横扫之间,都可以看出练剑者的用心苦工。叶凉是求胜的,一刀不戒也是,可一刀不戒心无外物,拔山撼海的攻势,带着剽悍急速的力道,是叶凉沉稳清秀的身法所不及的。

风突然变的很大,吹乱了叶凉的头发,一刀不戒飞步如走风,双刀破千秋,刀锋已经划入叶凉皮肤之内。

练刀者心思简单,只求刀的真意,所以胜。练剑者犹豫顾及,心存迷茫,所以败。

济南府荒郊外,只留孤独的战败人。

月高挂,一道冷箭破风而来,击中了黯然失色的叶凉。几道蛰伏已久的暗影现身拿人。

无人能及,宋玉庭

救走妙真的人是谁?

男子外貌斯文俊逸,怀内单手抱着妙真,头戴两支灵芝竹节纹玉簪,左手拿曲柄麈尾,身穿银色团龙捧寿束腰袍,脚踏福字履,系云凤玉钩、螭虎纹玉璧。在山东地界,不出二人选,实乃宋玉庭是也。

宋玉庭,山东宋家宗主,财富甲天下,俊美无涛,允文允武,工于心计。

妙真转醒,轻呼一声,“将我放下。”宋玉庭不做任何动静。

转而妙真再道:“玉庭,且停……一下吧。”说完,又呕出一口红来。宋玉庭在某处房瓦上稳下身形,把妙真搂的更紧一些。妙真头往宋玉庭怀里钻,单手勾住宋玉庭的颈脖,“你且把头低下来一些,……再低一点。”

迅雷不及掩耳,妙真一巴掌打在宋玉庭脸上,宋玉庭身躯一震。

妙真一把从宋玉庭怀中推开,高声喝道:“人渣啊,你也有今天!”妙真心里是痛快的转而大笑,止不住的咳血。

还是那个无人能及的宋玉庭,他把头别过一边去,再回转过来对妙真笑道:“妙真吾友,别来无恙?”

“暗中伤人是你,施恩救人的也是你。宋玉庭呀,宋玉庭。汝以为妙真是今天才认识汝宋玉庭的吗?”妙真内心孤恨不能平。

“妙真果然聪慧过人,那汝也应该不难猜出,好友吾是有口难言。”

“我看是有所求吧。”

宋玉庭一掸麈尾,“吾有三事不明。”

“请说。”

“叶梦得之死。”

“不知。”

“薛文静之死。”

“也不知。”

宋玉庭一笑,走向妙真,在经过妙真身边时,低问一句:“为何转灵珠不为吾所有。”

“还是不知。”

“咦,那妙真可知,汝中了吾独门毒掌。这世上除了吾之外,再无人可解?”

“你无非是想要我去为你取来那转灵珠。”

“妙真吾友,可先行去吾宅院歇息几日。调养好身子,日后再细细打算。”

妙真一摸嘴角血,“不用了。”

“那吾就在抚今园静候佳音。对了吾友,跟在汝身边的小兄弟。吾就接入园中,代为照顾几日。”宋玉庭提气,飞身人去。

妙真一跃,双脚踏地,“出来吧。”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正是先前相逢的少年刀客,一刀不戒。

妙真接而问道:“你听到多少?”

“屋顶高,风大,没多少。”

“你已经胜了叶凉?”

“是。”

“你现在是来挑战我的吗?”

“不是,等你伤好。我们再战。”

“那就告辞,再会,请。”妙真已经踏出脚步,一刀不戒又把她叫住,“等等,叶凉被抓是因为我吗?”

“果如你败,依叶凉个性,断不会离你而去。你们两人都在,宋玉庭下手也会有所顾忌。我引叶凉与你离开,自己独去城楼一战无非是吸引众人目光,可惜宋玉庭技高一筹。你我萍水相逢,今日之事你何须愧疚。”

“你要去哪。”

“江湖。”

“我跟你一起去吧,等你伤好,我们再一战分胜负。”

“好。对了你叫什么。”

“一刀不戒。”

“还有呢?”

“一刀不戒,就是一刀不戒。”

“今早我看见你刀上有两个字,你是叫小邪吧。”

一刀不戒青筋直跳,就要拔刀,“老太婆!别以为你有伤我就不敢打你。”

“咳咳……我们的小邪不是不敢打受伤的人。而是不敢打女人……哈哈。”一说完,妙真撒腿就跑。

一刀不戒在原地叹气,“这就是受了重伤的女人吗?真是比刚比完武的男人,还要精力充沛。”

一刀不戒的两把刀,一把名小邪,一把名双月。

抚今园,花园

抚今园乃当今山东宋家宗主住处,园内名花野花同园而开,也别有意境,相得益彰。

花园内有凉亭,月下凉亭挂孤灯,宋玉庭伫立在此。

沿着□小路走来一名打着红油伞的赤衣男子。

宋玉庭开口道:“一切就有劳了。”

第二日,妙真与一刀不戒出城。

城门口早早就有一位来客在等他们,来客打着把红伞,红伞上描的是金色团荷花。

妙真、一刀不戒、红伞人,他们三人就在城门口这样对视着。

妙真看那人着的是赤罗袍,袖口上绣的是金线荷花唐草纹,除外一片赤红。男子肤白如脂玉,更是放肆的是,衣衫大开露出满身刺青。

“阁下有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妙姑你可叫我好等。”

“不敢……阁下怎么称呼?”

“撑伞人,欠欢。”

“师出何处?何门何派?”

“与妙姑一样,江湖之远,无门无派。今日受宋宗主之托,特来助妙姑一臂之力。”欠欢说完,向妙真躬身施了一道礼。

妙真回礼,“不敢,不敢。”

“好了,别婆妈了。是杀了他,还是一起上路。”一刀不戒双刀已经亮出。

“耶,小兄弟,别急嘛。”欠欢说着,打着伞走到一刀不戒的身边。

妙真身形一转,把一刀不戒护在身后,低声道:“此人不简单,小心,我只护你一次。”

“唉呀呀,妙姑原来喜欢母性大发呀。再下正有一计,可帮助妙姑巧夺转灵珠。”

一刀不戒不服,拍下妙真手臂,妙真不予计较,“何计谋?”

“相思公子。”

“哦?何计?”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欠欢红伞一转,他们三人就在济南府城门外消失了。

一刀不戒在外堂死盯着欠欢,心里无明火乱起,直骂欠欢是个小白脸。欠欢看着一刀不戒的表情时而舒张开来,时而紧绷,脸上的笑容是发灿烂。

这时从里屋走来一名公子,身穿绯色褙子,外套白色素纱单衣,手中拿着把折扇,手指微动,呼一下折扇打开,上题“刻骨相思”四字,真是红衣白纱生曼妙,一把折扇道风流。再看这人面容,分明就是男化的妙真嘛。

一刀不戒还处在惊讶之中,欠欢上前来打量,“哎呀呀,还好啊。还好苍天怜见,幸得妙真无胸。”

妙真折扇一收,打在欠欢脑门上,欠欢叫疼“哎哟。”

“别以为你衣服穿的少,露的比较多,我就不会打你。没胸的人,自有没胸的人的活法。”妙真怡然自得,再把折扇打开,扇了起来。

一刀不戒诧异,“你到底是男是女?”

欠欢走到一刀不戒跟前道:“咦……小兄弟。你看她是凶不凶?”再一指妙真胸部,“胸不胸?”

一刀不戒傻眼,妙真瞧见了古怪,“雷神招来。招来!”一道惊雷落在了一刀不戒的肩上,另一道正巧落在了欠欢伸出的手指尖上。

“哎哟哟。”欠欢手捂着指尖,直跳脚。

可怜一刀不戒,是少年心性,还沉醉于色字头上,雷劈不倒。

“说吧,为何要我假扮相思公子。”

“天下皆知,转灵珠,浮离城中至宝。”

“浮离城主,不问岁月,任西风。我早年见过几次,是个人物。”

“不错,任西风刚毅沉稳,心思熟虑。要想从他那夺取转灵珠,难上加难。恰巧,他有一侄儿名游萱,深得任西风欢喜。”

“我是问你,为何要我假扮相思公子。我一女子,这伪装甚易拆穿。”

“首先我们这里只有三个人,我形象鲜明,特征明显,不妥。一刀不戒,少年人,善用刀,与相思公子不符。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偶有风声传闻,任西风……好……男色。”

这边一刀不戒刚从恍惚中惊醒,听闻“男色”二字后又回到恍惚中去。

妙真诧愕,“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欠欢把妙真扶坐下来,“妙姑莫急。妙姑久疏江湖,有些事不知也不奇怪。相思公子,乃北方第一公子,离恨门主之弟,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相思公子虽绝妙无双,可惜不能言语。这样反而更加方便妙姑你的伪装。关键是,任西风好男色,而且他不杀女人。万一行动败露,你还是有命可保。再之,以后真相大白,任他任西风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当初的假相思公子,是个女儿家。”

“你就不怕任西风当场揭穿,一时气愤之下,忘了自己不杀女人,错手杀了我们?我还怕,某天,莫名其妙的离恨门的人就杀上门来。”

“噫……妙姑要是有如此顾及,怎能成大事。转灵珠一事,我们是从任游萱下手,能避任西风多远则避多远。”

妙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后过了晌午还是坐到了梳妆镜前,欠欢问她,“你要整个啥样子?”

“猪样!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整成啥样。”

“好好好,您要易个什么容妆。”

“我平生未看四人笑过,一个不能笑,一个不敢笑,一个不再笑,最后只余一个不会笑的小十三。”

“正觉居士门下的十三?”

“恩。”

“这样吧,我就照他模子里再给你添三分春容,这样更像相思公子。”

“那你与小邪,作何安排。我孤身直入?”

“我当然还是我,至于这位小兄弟我早有打算。听闻离恨门主坐下,分四君五使,鲜少派出,菊君分杀以刀法见长。此计目的在于转灵珠,精髓在于装在于骗,能有多像就有多像,少露破绽为要。”

不问岁月,任西风

蜀中盆地潮湿,春色早满,蜿蜒浣花溪两岸繁华无限,尤以浮离城为盛。

落凤坡在浣花溪东处,多古道山色,在剑阁栈道旁,一群武者道士,喝茶闲聊。

“最近天下大事,莫过叶梦得之死,张重元坐上分众殿之位,这两件事。”

“妙真一怒而杀薛夫人,这是又为何?”

“莫说,莫说。云福宫的纷扰带不进蜀中。”

听完后,众人一道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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