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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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高干)-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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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深担心了起来。
   
   她在病房门口徘徊了许久;突然隔着门听到了剧烈的响声,但她分辨不清什么,不出一秒,她又听见郜临远怒气冲冲的声音。
   
   “不吃!统统给我拿出去丢了!”
   
   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她望过去,穿白大褂,戴白帽子的护士赫然出现在眼前,护士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盘,上面多了许多玻璃碎片,还有几颗白色药丸。
   
   护士看了眼她,问:“来探病的?”
   
   “嗯。”她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怎么回事?”
   
   “不肯吃药呗。前几天刚好了点,今天不知又发什么脾气。”小护士正抱怨,看了眼邈邈又突然噤了声,似乎意识到了不该多说,连忙换了个话题掩饰,“你第一次来?之前没见过你。”
   
   邈邈敷衍地“嗯”了一声,又问:“他不肯吃药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让他家里人偷偷把药混在吃的里面。”
   
   她想了想,说:“我带了点白粥来给他,你看能不能把药混在这里面?”
   
   “行啊。那你等等跟他女朋友说一声,叫她别来拿药了。”
   
   邈邈一怔,“他女朋友在?”
   
   “是啊。”护士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补充说道,“他女朋友天天都来陪着他的,如果我是个男的我都要被感动死了。”
   
   “呵呵。”她勉强地笑笑,说,“那……药还是让她女朋友来拿吧。”
   
   “也行。”
   
   护士拿着托盘转身离开,邈邈朝前一望,竟发现护士没有把门关紧,留着一条缝隙,就好像是特地给她的一丝空间。
   
   她没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和欲|望,走上了前去。
   
   看到郜临远的那一瞬间,邈邈再一次愣住。她皱了皱眉,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什么,有点艰涩。
   
   郜临远的头顶上被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脸色很差,邈邈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没有气色。
   
   他无力地靠在床上,邈邈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他垂着眼睑,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脸色暗沉,嘴唇苍白,看上去很累。他半边脸已经深凹进去,瘦了一圈,病号服就像挂在他身上,大了好几个号似的。
   
   他还是她印象里那个意气风发,变着法子让她崩溃的郜临远吗?怎会躺在床上犹如枯槁一般毫无生色?
   
   “临远,不吃药就喝点粥吧?我给你煮了鱼片粥,去热一下吃了?”舒宁拿着一个保温桶和一个乐扣饭盒出现在邈邈的视线里。
   
   他皱了皱眉,拉住起身的舒宁,“我不想吃,你别费心了。”
   
   舒宁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你药不吃,东西也不吃,怎么会好?你是不是头又痛了?”
   
   “不是。”郜临远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会儿行吗?”
   
   郜临远把床放平,躺了下去后又翻了个身,背对着舒宁。舒宁对着郜临远的背影看了很久,最后站起了身来。
   
   在她即将转身之前,邈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个方位,躲了开来。
   
   她低头稍许思忖了半刻,立刻就弯下了腰,把用购物袋包住的保温桶放在了门口的地上。她听到了舒宁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撒手快步离开。
   
   她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行到一半,突然有一滴汗珠掉到她的睫毛上,迷糊了她的视线。她摸了一把额头,竟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多好多的事混在一起,搅得她早就没了知觉。这样凛冽的天气里,砭骨的风呼啦啦地吹着,她还能满头大汗,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
   
   她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嘴也很涩,从一早清醒到现在,就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倒忘了给自己准备一份早餐。她随便找了一家路边摊坐了下来,叫了一杯豆浆,一份生煎,草草了事。
   
   吃着吃着,盛着豆浆的杯子里激起了一个小浪花,很快又是一个小漩涡,她闭上眼揉了揉眼睛,一个接着一个吃着生煎,再没有喝一口浓香四溢的豆浆。
   
   **
   
   期末考试全部结束了,寒假如期而来。但是对大四的学生而言,这个寒假或许并不轻松。下学期仅剩一篇毕业论文,这个假期对大多数同学而言已不是假期,所有人正紧锣密鼓地筹划着自己的实习,预备在新学期到来前成功上岗。
   
   邈邈也不例外。只是投了一份又一份的简历都石沉大海,甚至连个电话通知都没有,她都几近灰心了。她明白自己这个专业很难找到对口的工作,也明白现在工作很难找。她已要求不高,反正现在专业不对口的也很多,所以行政助理啊,销售助理啊什么岗位她都试着投了,但找工作仍旧如此艰难,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还好她还兼着全家的工作。全家的店长或许知道她有点困难,趁着假期提议让她做全职,她高兴地应允了下来。
   
   这天她正巧不上班,睡了个懒觉,起床后想起了一件事,在卫生间里鼓捣了一阵,忽然音乐大作,她怔了好久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掀开垃圾桶,把显示着两条线的验孕棒丢了进去,站了起来,走出了卫生间。
   
   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手机,那时音乐已经停了下来。她从枕头下刚把手机捏在了手里,第二遍铃声又在她耳边响起。
   
   她看了眼屏幕,接了起来,“喂?小宁?”
   
   “是我,邈邈。你大年二九有空吗?”
   
   “怎么啦?”
   
   “我和临远想请你吃饭。”
   
   邈邈脱口而出,“郜临远病好了吗?”
   
   “差不多了,现在他在自己家里疗养。”
   
   “哦……”
   
   “邈邈,怎么样?”
   
   邈邈还沉浸在前面一个问题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我们请你吃饭啊,就我们三个,当然如果你愿意把你男朋友带出来的话就更好了。”
   
   “你不用回C市过年吗?”
   
   “郜临远哥哥让我在他们家过。”舒宁的声调降了下来,像是在羞涩似的,“而且我想多花点时间照顾他,他大病初愈,多个人好一些。”
   
   “阿姨叔叔都没说什么?”
   
   “我骗他们说我要工作。本来是想让郜临远大年初一陪我回去的,但想了想好像太早了,再说临远身体也不太好……就算了。”
   
   “那你们请我吃饭干嘛?”
   
   “临远说要谢谢你那次来劝我。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那么快开门,也不可能那么快从阴影里走出来。”
   
   “这也没什么。你是我好朋友,那是我应该做的。”
   
   “哎呀,邈邈,你就别跟我客气啦,让你来就来呗,那天我会让临远来接你的。”
   
   邈邈想起了那两条线,最终答了一声“好”。
   
   大年二九那天她特地请了一天假,下午早早地准备了起来,她在梳妆台前勾勒了好久的眼线,画了一笔又一笔,怎么都觉得不好,最后差点就把自己画成了一只熊猫,她只好把妆卸得干干净净的,又开始试衣服,可她换了好几套衣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也始终找不到自己最满意的。
   
   她挫败地往床上一坐,脑袋空空,发了许久的呆。最后接了一个电话,她从衣橱里取了最简单的牛仔裤、一件米色薄绒线衫和一件厚外套,换上后就匆匆下了楼。
   
   也许是舒宁给她打电话打晚了,郜临远似乎在下面等了很久。邈邈远远地就看到郜临远靠着车颀长的身影,如同一幅漫画一般赏心悦目。
   
   他穿的很少,西装外披了一件呢绒外衣,大大地敞开着,邈邈不禁在想他到底冷不冷。病才刚好,也不注意保养,果然皮不是一般的厚。
   
   如同久别重逢,看到郜临远的那一刻,邈邈鼻子一酸,眼眶都开始泛红。沉寂已久的内心此刻百转千回,久久不能平静。犹如一个瘾君子,被迫戒毒,然而这时他最爱的毒药就完完整整地摆放在他的眼前,心中满是欣喜,同时又是无比的痛恨。
   
   郜临远就是她的毒药,她想戒却戒不掉,以前不行,如今肚子里多了一样,更是做不到。她只能由着自己的瘾越来越深。
   
   她在墙壁后停留了很久,让自己不再那么激动才走了出去。
   
   走进一些,邈邈看清了郜临远手中的点点星光,她快步走上去,停在他的面前,伸手把他抽着的烟扒了,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旁把烟给灭了,丢了进去。
   
   走回他的身前,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舒宁呢?”
   
   “她还在上班,等等就去接她。上车吧。”
   
   他顺其自然地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邈邈顿了一下,还是自己打开了后座的门。她这会儿才发现,郜临远换了一辆车,竟然还是迈巴赫。
   
   邈邈抬头看了眼他,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忍住没问他是不是钱多得花不完了,能不能借一点给自己用用。
   
   她上了车,等了好久才见郜临远重重地把副驾驶地门推上,绕了个圈回到了驾驶座上。他砸门的那一瞬间,邈邈觉得就像一张张红色的钞票在往天上飞一样,肉疼得紧。
   
   车厢里明明空调开得很暖,大概是气压太低,邈邈觉得仍然冷得刺骨。郜临远从上车后就板着张脸,脸色黑得跟包公似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你病好了?”邈邈咬着牙打破了冰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我去~郜渣哥哥,你多了个孩纸,现在看你肿么办!HIAHIAHIA~~~~~~~~
 
 
 
 
 ☆、23、
 
   23、
   
   车里空调热气呼啦啦地吹着;与车内的温暖大相径庭的是窗外冰凉的世界,包了一层又一层的行人,还有——郜临远暗沉不悦的脸。
   
   长久的沉默过后,他的喉结滚了滚;简单至极地“嗯”了一声。
   
   邈邈吸了口气;问:“怎么出车祸的?”
   
   刚问出口;车子忽然一个紧急转弯;她用力抓紧扶手;看向前方。车子开在了另一条路上;方向盘迅速转回来;稳稳地行驶在了路上。
   
   “与你无关。”
   
   邈邈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没想他突然开口;冒出来了这么一句。她撇了撇嘴,心想他还不如不说。
   
   既然他不愿意谈自己的事,她只好换了个话题,“舒宁换工作了?”
   
   “嗯。”
   
   “在哪儿?”
   
   “广播电台。”
   
   她还想问,是不是你帮她找的,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这个问题问出来已无必要,无论他的回答是否定抑或肯定,都比她幸运得多,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可怜卑微。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他淡淡地问,话毕他踩着刹车,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邈邈向外张望,发现了不远处舒宁的身影,看来已到了广播电台的楼下。
   
   尽管有二三女子陪同舒宁等在楼下,但舒宁仍是最惹人眼球的那一个。她穿着红色的长款修身大衣,米色的围巾随意地搭着,手放在口袋里,面带微笑,时不时地伸手看一下手表。她不高,也不算超级大美女,但是气质绝伦,令人一看就过目难忘。
   
   她想起郜临远告诉她,舒宁是C市舒家的女儿。她这一刻终于相信了。以前大概是和她走得太近,只觉得舒宁亲近可爱,而她一点儿也都没有大小姐架子,所以她从未想过她在那样的家庭里成长。
   
   她终究要和她的好朋友越来越远,她只能笑着看开,独自装傻维持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
   
   郜临远按了按喇叭,舒宁把视线投了过来,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踏着小碎步地向他们走来。
   
   邈邈的视线还在舒宁的身上,完全忘了刚刚自己提过的话。
   
   于是郜临远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邈邈轻轻“啊”了一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停驻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平静如水,她回过神,想起了那件事,又看了一眼即将上车的舒宁,苦笑了下,道:“等等再说吧。”
   
   他的眉头微微隆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下一秒,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拉开,舒宁坐了上来。
   
   “邈邈!”
   
   她笑了笑,应了声,“小宁,刚下班?”
   
   “嗯。我怕你等,就先让你临远来接你了。”顿了一下又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到了没?”后面这句话虽是对着邈邈说的,可舒宁的眼神却瞥向了郜临远,带着甜甜的笑意。
   
   郜临远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把车掉了个头。
   
   邈邈说:“他到了。”
   
   “本来是想去吃菜的,但是我们三个人点一桌菜挺奇怪,又吃不掉,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你们决定就好。”
   
   “这次本来就是请你吃的,你给点意见嘛。不然到时我们挑的地方你不爱吃怎么办?”
   
   “你和我认识这么久,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你口味这么独特,说实话,认识你这么久,我还真不知道你的喜好。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吃,但又没有特别喜欢的……”
   
   邈邈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人,他正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她不知他会开去哪里,她忽然灵机一动,打断了舒宁的思考。
   
   “真的让我挑地方吗?”
   
   舒宁点了点头。
   
   “随便什么都可以?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你就说吧,怎么那么啰嗦!”
   
   她想起从前,从眼里荡漾出了一股笑意,说:“我想去吃水煮鱼。”
   
   “在哪里?”舒宁吃惊地问。
   
   她拿出手机,导航了一下,把手机给舒宁看,舒宁点了点头,但还是十分诧异,“邈邈,你吃辣?”
   
   她摇了摇头,“但是今天想吃了。”
   
   舒宁拿着手机给郜临远看了一眼,邈邈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微微一怔,沉默许久,转头对舒宁笑了笑。
   
   车子从十字路口打了个弯,绕了回去。
   
   郜临远熟门熟路地在老街上找了个车位停下,邈邈和舒宁在原地等他。
   
   舒宁问她:“这儿哪有饭店啊?”
   
   她指了指身后那被枝叶藤蔓遮掩住的红色木门,“就是这里。”
   
   郜临远走了过来,说:“走吧。”率先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便是别有洞天,两旁种了几棵苍天大树,包围着一家十分古风的饭店,更像是茶余饭后闲来无事让人栖息聊天的小茶馆。
   
   虽然大树已然秃枝,但饭店内灯火通明,坐着好几桌的人,倒也觉得十分热闹。
   
   他们选了一桌坐下,邈邈拿着菜单没有思忖就叫了一份水煮鱼,然后把菜单递给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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