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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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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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是谁?”隐含震怒的低沉语调,杀气逼人的凛然气息,胆小的怕是立马就能哭出来。

    “回——回大人的话,是,是唐大人,唐大人的千金,唐小姐……”

    小民只觉衣领猛然一紧,耳边传来锦帛绷断的声音,他整个人猛地一晃,差点连脖子都给扭断了,‘砰’地跌扑到地上,四周马蹄震响纷沓乱踩,吓得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

    文景乾闻声骑着马从前面赶过来,“六哥,怎么停了?不是要去宫里吗?”

    文景年蓦地抬起头,蓑帽下一双星眸烈烈燃火,突地从一个士卒手里抽过长戟,马头一转,咬牙切齿地冲文景乾低吼道:“掉头,马上带人跟我去唐府!”

    唐府正堂里,眼看着要马上错过吉时了,嬷嬷们不停催着唐家的小姐出门上轿。

    唐韵曦手里攥着锦盒,藏在袖中,她会在进宫后服下那颗毒药,这样就不会牵连到父亲,想到此番一去就是永别,唐韵曦泪水忍不住又滚落下来,她泪眼朦胧地跪在父亲的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去磕了一个头:爹,请恕女儿不孝——

    唐宗贤并不知情,可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委屈至斯,眼角也忍不住红起来。

    韩鼠在旁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着父女俩又难分难舍,使了个眼色过去,旁边的礼官和嬷嬷立刻会意,直接扑上前来,搀起唐韵曦就扶着她往门外走。

    唐宗贤跟着往外走了几步,握紧拳头,沉痛地长叹一声:“曦儿,爹对不起你啊——”

    候在外头的礼官和侍卫听到动静,知是唐家的小姐要出来了,纷纷吹起锣鼓,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却突然躁乱喧哗起来,正准备迎接的礼官们疑惑地回过头来,只见面前突然横冲出一批黑压压的骑兵来,个个身穿铜盔铁甲,手执长枪铁矛,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直冲过来,一时之间铁骑震响,尘土飞扬,老百姓四处逃窜,尖叫不断。

    这些京里的礼官们哪里见过这样骇人的场景,吓得呆立在原地,眼见那铁骑要冲进府门,才惊慌失措地尖叫着逃躲开去。剩下那些侍卫目瞪口呆,也吓得连连后退,有甚者连佩刀都吓得掉到地上。

    那韩鼠领着几个侍卫和礼官从唐府往外走,正穿过了亭廊,却见一个侍卫突然从外面跌进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他足前:“总管,外面——外面有人抢亲,杀……杀进来了——”

    “你说什么?!”韩鼠大骇。

    话音刚落,就见一匹银光闪闪的高头骏马腾然冲破了府门,呼吸间便已经窜跃到眼前来,后面跟着十几人的铁骑战队全副武装,迅速地一字排开,那种战场上严阵以待的恢弘气势,震得韩鼠不由后退一步。

    “你们,你们反了!来人,给我……给我拦住他们——”

    旁边的十数个侍卫举着刀剑的手都在抖,怎么也不敢冲上去。

    一个披着领巾的铁甲将军从后面骑马进来,挥手指挥道:“给我拿下!”高壮强健的大兵立刻踏步上前一手一个缴了那些侍卫,直接拿脚踩扣在地上。

    铁甲将军骑上来,对最前面那匹高头骏马上的人道:“六哥——”

    骏马上的墨衣人将背上的长弓丢给后面的士兵抬着,一个翻身跃下马来,腰间悬着长剑,一步步脚踏流星般,朝着韩鼠等人直逼过来。

    韩鼠面色畏惧,一把抽出刀来,朝着来人迎面砍去,那人却不躲,反手推出腰间长剑,单用剑柄就把韩鼠手中的刀震飞了出去,接着剑柄猛地一翻,狠狠撞在韩鼠的半边脸上,‘砰’地一声,韩鼠整个人就被甩扑到一边,痛嚎着满地连滚。

    墨衣人的脚步丝毫没有因韩鼠的阻拦而有所减慢,一步一步,掷地有声,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礼官和嬷嬷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哪还敢搀着唐家的小姐,手抖脚抖,直接软到地上去了。

    唐韵曦立在原地,没有躲也没有闪,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慢慢走进,安静地连气息都几乎感觉不到,仿若置身事外。

    文景年在离唐韵曦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缓缓伸手将头上的蓑帽摘了下来,低下头,瞧见的是一张令她思念成狂,却布满泪痕的脸。

    指尖轻触面颊,突然的冰凉让唐韵曦微微抖了一下,缓缓抬起眼来,一双灿灿的星眸映入了她的眼帘——温柔清澈,一如当年。

    对视良久,唐韵曦的眼角忽然又滚落下一滴泪来,那唇角,却静静地抿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22严守
    两个人静静地相互对望着,仿佛时间停滞了脚步。

    文景年想告诉唐韵曦,这一年里自己遭遇了怎样的境地,才会耽搁了回来的日期。

    她想告诉唐韵曦,自己历尽艰辛不远万里地赶回来,只是为了能再见到她。

    但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屈臂微微将唐韵曦拥进了怀里,动作温柔地好像,怕碰碎了一件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怀中的人安静地仿若一汪清泉,波澜不惊,在文景年看不到的地方,唐韵曦的目光却慢慢柔软下去。

    有什么东西突然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文景年没有去留意,她只是闭上眼微微将脸贴近唐韵曦的秀发,陷在这片令她安心的馨香里,在感觉到唐韵曦伸出手,轻微地扯住了自己背后的一片衣襟时,慢慢扬起了笑意。

    这是两个人的第一个拥抱。

    青涩,矜持,却足以温暖人心。

    从内堂闻声赶出来的唐宗贤,站在亭廊的拐角,看着淡淡的暖阳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不由愣住了。 ;周围一字排开的将士们站在后面,风霜的脸上不约而同起了或促狭,或羡慕的笑意,但在文景乾的眼神下,都忍住没有出声。

    “曦儿——”唐宗贤看看久久相拥的两人,又看看满地的混乱,疑惑至极,不得不出声。

    唐韵曦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爹。”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谁?”唐宗贤双目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后面那个人,眉头不觉皱起。

    唐韵曦低了头,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未及回答,一个声音便从身后响起,“唐大人,我是景年。”

    唐宗贤震惊地上下打量着文景年,方才打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如今仔细一看还真的挺像以前那个俊秀的六皇子,原来六皇子并没有死:“真的是殿下——”

    唐宗贤双膝跪地:“老臣参见六殿下。”

    文景年赶忙上前扶起他:“唐大人,不必多礼。请恕景年有违当初信约,来迟了一步,好在还赶得上。”

    唐宗贤见文景年目光柔柔地看向曦儿,想到若不是当年出事,此刻曦儿该已经嫁给他了,瞧着他们二人刚才相拥的情景,正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这么想来心中先是一宽,继而又是一酸。

    文景年看出唐宗贤的心思:“唐大人,景年既然已经回来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她侧头对文景乾道:“八弟,你替我守着这里,我马上进宫去见父皇。在我回来之前,一个人也不能放进来,知道吗?”

    “六哥,你放心好了!”

    唐宗贤却在这时出声唤住了她:“殿下若是想要得见龙颜,还请听老臣一言。”

    唐宗贤神情凝重地道:“殿下久离京城,不知如今朝中情况与过去已大有不同,时间不多,恕老臣无法对殿下详言,若殿下信得过老臣,此番进宫在得见天颜之前,切不可泄露身份,恐怕得暂时委屈殿下,扮作个普通侍卫,否则只怕连宫门都无法踏过。”

    文景年听了面色不由一紧,她只道父皇病情严重,听唐宗贤这么说来,父皇难道竟被软禁了!她略一沉吟,点头道:“谢唐大人提点,景年一定会小心行事。”

    文景年心中急切,怕自己晚去一步,众人就多一份危险,脑子一热,竟是转身即走。

    “景年——”

    快走过亭廊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柔的呼唤。

    文景年转过头,看到唐韵曦身子微微前倾,凝望着她,“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温婉的容颜上,娉婷秀雅,风姿绰约,那目光却微微地摇晃,溢出无数的担忧。

    文景年恍惚中记起,曾经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情景,那一次她以为只是短暂的分离,却没想到一别就让她和唐韵曦差点生生错过。

    文景年有些失神地望着唐韵曦,突然地,唇角微微扬起,最后留给她一个粲然的笑意。

    这一次,我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文景年换了侍卫的衣服和腰牌,出了唐府便一路快马加鞭地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像是赶巧一般,文景年策马刚绕过北面拐角而去,一队人马就从南面快速地行来,银剑长枪,铜盔铁甲,正是御林军。

    为首的一个男子穿着锦服黄袍,正是文景灏,他仰头望着远处马腾嘶鸣,铁甲密集的唐府,目露狠戾,唤人将守城的吴文押了过来,横眉道:“看清楚了,真是八皇子的人?”

    那吴文颤颤巍巍,吓得已无人色,忙着点头“是,是那些人……”

    文景灏怒吼一声:“谁给你胆放他们进来的!”手一挥,恨恨地道“给我拖下去,直接处理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吴文惊恐地哀嚎着被拖到后面,“啊——”只听嗤嗤几声,就被一个御林军手起刀落砍杀了。

    文景灏面色沉硬,转头对身后的御林军咬牙切齿地道:“给我杀过去,谁能拿下八皇子,重重有赏!”

    “是!”

    文景年一路停也不停终于到了宫门口,她一跳下马就直往里走,宫门口的侍卫拦住她,喊道:“哪来的,这么不懂规矩,腰牌。”

    文景年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自腰带上取了牌子给他,那人查看了下,冷声冷气地道:“进去吧。”

    文景年松下口气,正欲往里走,这时有几个人从侧面走过来,看见她突然喊道:“站住!”

    文景年肩一紧,沉着气慢慢转过身来,头深深地低着,看到几个脚出现在眼前。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叫什么名字,是负责哪个宫的,怎么瞧着这么眼生。”

    文景年身子一僵,暗道糟糕,她方才没看腰牌上的名字,若是现在去翻看,势必被人怀疑,再者她也不知道这侍卫在宫里的管辖范围。

    那人见她答不出话来,目光很快犀利起来,“怎么不说话?”

    文景年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答道:“小的,小的是……”说话间,手已经摸向佩刀的位置。

    文景年手已经把到刀柄上,正是一触即发,却听侧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孙大人,这个侍卫是我们郡主宫里的。”

    “哦,原来是郡主宫里的侍卫,难怪瞧得眼生。”那人闻言,很快移开了目光,讪笑着道。

    文景年一愣,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下来,依旧低着头。

    一个穿着宫装的侍女走到她面前道:“郡主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文景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好低低地道:“办好了。”

    索性那个侍女也没有多问,就招呼文景年跟她走了。

    一直跟着这个侍女走得远离了宫门,文景年才松了口气,抬头发现已经快要走到妃嫔住的那片宫殿,便止了步道:“姐姐,我突然觉得肚子好痛,你先去娘娘那儿吧,我一会儿就来。”

    那侍女转过身来,双眼一瞪:“什么娘娘,我们郡主不是娘娘,你懂不懂规矩啊,唉,还有谁准你叫我姐姐了!”

    “是郡主,我说错了,那就请小姐先回郡主那里,小的稍后就到。”文景年不敢多说,作了一揖,就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突然她想到什么,又半转过头对那侍女道:“还请小姐回去替我谢谢郡主。”

    那侍女半歪着头,一脸不解:“谢我们郡主什么,这个侍卫真奇怪,怎么神神叨叨的。”

    文景年一路健步如飞,径直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当她终于要迈上那白玉砌成的帝阶时,却远远看见乾清宫门口竟是重兵把守,不时往四下视察,见领头的几人正要往这边看过来,文景年心下一紧,转身快速地闪到砖石后面,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唐府这边,文景乾正指挥着众人一面砍下数根粗壮的柱子死死抵住门栏,一面架起梯子伏在高高的瓦楞之上,往下面不停射箭,外面的御林军身上戴的都是佩刀,哪想顶上会突然射来无数的箭雨,匆忙间根本来不及去拿盾牌,顷刻就被射倒一片,痛嚎声乍然四起。

    文景乾穿着密封的坚硬铁甲,沉着冷静地观望着底下混乱的情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周边的战士,一旦发现外面有人想往上爬,就用锋利的铁矛去勾刺,那些靠几人叠起攀爬上来的御林军才刚一冒头,就被高墙边早就埋伏好的将士当胸刺穿,鲜血喷涌,惨叫着跌落下去。

    这些御林军久居京城,平日里操练的多是近身搏斗的招式,倘若两方直面对杀,自是赢面颇多,可是文景乾却并不跟他们迎面冲突,反而用上了战场上这一套严守城池的阵势,不但在出其不备之下射杀了外面近乎三成的御林军,而且叫他们一时束手无策,四处逃散。

    文景灏在外面看得脸色铁青,突然伸手抓过旁边一个御林军说了几句话,那人便迅速转身骑马离去。恨恨地盯着文景乾,他倒要看看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能撑到几时,等他手上的箭一放完,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23遗诏
    帝宫外,一群人正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为首一个老者鹤发短须,目光如炬,身着繁复的蟠统朝服,气势不凡。

    行至半路,突有几个御林军追上来,俯首躬身在他面前小声言语了几句,只见老者双目瞪起,胡子都气地抖起来,勃然震怒。

    “为了一个女人,胆敢私传口谕召集御林军当众围剿,他这是不要命了!”

    老者怒睨,文景灏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了,皇上一天没驾崩,他就一天还不是皇帝,私传口谕,一旦被揭发,那就是谋逆的滔天大罪!

    那御林军又在他耳边附语几句,李义山面色陡然一变,沉声道:“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长殿下亲自带了人去的。”

    李义山面色铁青,恨恨地咬牙,这个文景灏平日里心怀叵测阴险狡诈得很,怎么偏偏到了关键时刻头脑发昏起来,如今最大皇位竞争者冒头了,他不赶着抢先登上皇位,反而不知死活地在那儿耗费时间!

    “马上派人去把唐府团团包围起来,让二皇子速速进宫!”

    “是。”

    李义山仰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宫门,眼底闪过狠决,如今之际,唯有先下手为强了。

    文景年在乾清宫外头心急如焚地徘徊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眼看天色渐渐变暗,还是一筹莫展,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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