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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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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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水中的唐韵曦,淡绿色的薄质纱裙被风吹得紧紧裹在身上,显得身姿极瘦,却有种少女独有的灵动的美。夕阳的余晖照在水面上,将整条溪水都染成了淡金色,正好与唐韵曦头上的金簪相互辉映,随着唐韵曦不时的转动,耳下的玉坠灵巧地左右晃动,花样年华的笑颜,仿若初放的牡丹,青涩中浮动着暗香,顾盼之间,嫣然动人,让远处眺望的文景年,目光再不往别处去了。

    待唐韵曦成功抓住两条鱼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文景年手上有伤,因而从生火,洗鱼,再到烤鱼的整个过程都是唐韵曦一个人有条不紊地倒腾忙活。其实文景年只是右手伤的重些,左手勉强还是可以动的,最起码拣拣树枝,丢丢柴火什么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唐韵曦怕她动起来扯到伤口,所以文景年只能‘束手无策’地跟在唐韵曦身后转,偶尔馋地舔舔嘴,插几句话,两人说说笑笑,圆满地解决了这顿美味的野餐。

    文景年好奇为何唐韵曦这样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居然会懂得如何抓鱼,还会这般娴熟的生火技巧。唐韵曦笑答,自己确实是日日待在闺房里居多,不过唐家与季家两家不但住得近,关系又是极好的,从小季池瑶便常常趁着长辈偶尔不注意的时候,带着自己偷偷跑出去,田里挖个地瓜,林子里打几样甜果,又或是溪水里抓些小鱼做成野味分享,这偷跑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便熟能生巧了。

    文景年靠在石块边,听着唐韵曦聊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大多数都是与季池瑶有关的,文景年也将自己小时候在宫里跟太子和五公主一起的童年趣事讲给唐韵曦听,当然是化名成了家里的哥哥姐姐来说的,有时讲到兴奋处难免想要拿手比划,不小心又扯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却又笑得开怀,唐韵曦担心她的伤势,却又被她逗得厉害,还真拿这个调皮的六皇子没办法。

    那天晚上两个人不知疲倦地一直聊到后半夜,顺带还看了会儿星星,再稍微眯了会儿眼,天就亮了。而庄子里派下来救援他们的人,也在天亮之后找到了他们。当时的营救场面说起来倒是有些令文景年感到不悦,那日季池瑶回去后动静闹得太大,不止他们庄里的人全部出动找寻,还惊动了驻守在自己行宫的皇家守卫,好在胆小的小德子因为太过担心她出事,来不及调出皇家护卫队,直接带着所有守卫就跟着季家的人跑来找人了,若是护卫队过来,那她的身份就决计露馅了。

    小德子是从小在宫里一直跟着伺候文景年长大的小太监,在那明枪暗箭的斗争里,能遇上厚待自己的主子那是几辈子才能修得的福气,所谓一仆事一主,忠心耿耿是宫里保全自身的不二法门。小德子自从跟在六皇子宫里办事,眼里便只有自己的主子,平时就是一副皇子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所以当看到文景年手里绑着布条,一身伤痕的摸样,当即吓得都差点尿裤子,手软脚软跪下就要磕头叫殿下饶命云云,好在文景年及时止住了他的话,再加一个狠狠的眼神,才令魂飞天外的小德子堪堪咬住自己的舌头,硬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但是后面的守卫全数轰然跪倒的情形,实在不是文景年能及时控制地住了。

    好在当时唐韵曦和季池瑶他们正顾着重逢的喜悦,没注意到文景年这边不寻常的情景,文景年大大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不过,最后唐韵曦被季池瑶紧紧拥在怀里,泪盈于眶的画面,却让文景年意外地有些发怔。
4宫宴
    文华二十三年秋,皇宫。

    当今皇帝文崇铭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对着一封奏折审阅良久,旁边伺候的刘公公见皇帝眉头紧锁,小心地送上去一杯参茶,文崇铭伸手端了盖杯,随意啜了一口,眼睛却并未离开奏折。

    外头突然有执事的太监进来禀告,刘公公给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伺候皇上,便转身往外去,刘公公沉着脸,道是哪个太监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皇上最不喜在批阅奏折的时候被打扰,身为太监总管,他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

    谁知还没等刘公公走出去,外头就有太监高声传报:“启禀皇上,太子和六皇子殿下回宫,现下正在殿外等候。”

    “快宣!”

    文崇铭脸上溢出喜色,快速放下手中的奏折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亲自走下来迎向门外。

    “儿臣景辰,儿臣景年,给父皇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文景辰和六皇子文景年步履生风地匆匆来到御书房,走到近前,一齐倒地拜下。

    “快起!”文崇铭见太子已经起来了,文景年却还跪着,便伸手将她扶起,目光慈爱地上下打量着两个儿子, ;“辰儿,此番让你们前去避暑行宫小住,怎么年儿瞧着还清弱了些?”

    太子刚要答话,文景年却抢先开口道:“父皇,儿臣初到行宫有些水土不服,夜晚也休息地不太好,所以可能瞧着有些疲惫了吧。”

    “是吗?早知如此就让你留在宫里了,什么避暑不避暑的,还把身子整弱了。现下既然回来了,就让御膳房好好给你补补。”文崇铭慈爱地抚了抚文景年单薄的肩膀,转头对太子道:“好了,辰儿,你和年儿这就去你母后宫里请安吧,让御膳房备宴,朕今晚去皇后宫里用膳,晚上陪父皇好好喝一杯。”

    “是,父皇,儿臣告退。”太子和文景年双双拜下。

    皇后的长安宫正殿内,一张圆形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丰盛的山珍海味,时鲜的水果,还有精美的糕点吃食,琳琅满目,两旁立着伺候用膳的宫女。

    皇帝坐在中央,左手边依次坐着太子和文景年,右手边坐着皇后,下首对面,是五公主文思颐。

    皇后笑吟吟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太子和文景年,一左一右,分别给他们夹了一筷,“你们兄弟两这趟出去这么久,瞧着都消瘦了好些,今儿难得来母后这儿用晚膳,可要多吃些。尤其是年儿,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把身子累到,本宫等下叫人去吩咐御膳房,给你好好调养调养。 ;”

    五公主在旁边也夹了一筷递到文景年碗里,轻笑道:“母后,年儿可最烦吃那些进补之物了,瞧她的眉毛皱的多紧。”

    文景年眼珠转了转,扭头对皇后笑道:“多谢母后关心了”,又转头朝旁边的五公主挤挤眉眼,“还是皇姐了解我。”

    太子注意到一旁的父皇神色有些疲倦,开口道 ;“父皇,朝廷最近可是有什么难处理的政事?”

    文崇铭放下筷子,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碗,拨了拨盖子,啜饮了一口,才道:“今年庐阳一带突降大雪,如今很多地方受灾严重,粮草不济,冻死饿死了不少人,岭南王发了加急呈报,请求朝廷发配粮草前去赈灾。”

    气氛一下子凝重下来,太子放下酒杯,眉头略皱了下,“南部突降大雪,儿臣上月在赣江治水之时也是有所耳闻,不过岭南王统居庐阳已久,粮仓内自然有往年屯粮,此番说法未免太过牵强……”

    文崇铭听着太子的话,捋着脸上的髭须,点了点头:“没错,依辰儿的意思,这凌元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庐阳乃是我朝最大的一块郡王封地,早几年便有传闻岭南王私下厉兵秣马。供养一批军队,消耗最大的就是粮草了。如此看来,先前传闻,倒不是空穴来风了。”

    文崇铭频频点头,慢慢地放下茶杯,目光略微带了一丝狠戾:“没错,这岭南王是想学当年的八王作乱,不过,凌元山知道自己是个异姓王爷,如若起兵造反,必为天下人唾弃,也因他一直有着这番顾忌,所以这么多年才隐而不发,可是他又怕朕忌惮他的权力而想铲除他,所以私下里才会搞这么多手脚,他这是在暗示朕,不要下杀手。”

    “那,父皇的意思是?”

    “这一趟粮草还是要去,而且由你亲自押送过去。一来表现出朝廷对庐阳一带百姓的关怀,二来也能向岭南王表明朕的态度,不过,你此行的目的却不止于此……”

    文崇铭话锋一转,不急于说下去,而是举起酒杯,浅浅斟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道:“朕听说岭南王膝下有个独生爱女,视若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地位远超他的儿子们。若是,把他的女儿放到宫里来,将来就算生变,岭南王必然会有所顾忌……”

    文崇铭看着频频点头的太子,也不马上点破,倒是偏身瞧见文景年搁了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缓和了语气,端着茶杯呷了口道:“年儿,可是对此有何见解?”

    文景年看着文崇铭的神色似不甚在意,便讲出了心里的疑问:“儿臣在想,那岭南王如此珍视女儿,恐怕不会轻易同意将女儿送进宫里来,除非……”

    文崇铭动作一顿,深邃的目光在文景年尚显稚嫩的脸上划过,“除非什么?”

    太子也若有所思地看过来,文景年面色平静,似乎陷入在自己的思考里,继续道:“除非他的爱女入宫后能与皇室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在他忌惮父皇的同时,怕父皇也是要顾虑到其他。”

    太子目光一收,不免小心地抬头瞧了眼文崇铭,瞧他神色尚无不快,才略略放下心来,文景年尚年幼,只顾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却没有考虑到历来每个皇帝的禁忌,便是不愿受到任何人的威胁。

    文崇铭沉默地打量着自己的小儿子,目光从探查到寻味再到现出一丝激赏:“年儿所说倒是与朕的想法颇为一致,”转过头扫了眼旁边正襟端坐的太子,文崇铭拈了几根髭须,语气状似随意地道:“辰儿,关于岭南王爱女的事,朕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是,父皇。”

    太子握着手中的酒杯,神色并无异常,倒是文景年听到这句话,犹豫地抬起头来。

    酒宴结束后,两位皇子从皇后宫里道别后一齐走出来。

    并排走在路上,文景年抬头看着一侧的太子,忍不住发问道:“皇兄——”

    太子似正思考着什么,不甚在意地应道:“嗯?”

    “父皇刚才的意思,是打算让皇兄纳那岭南王的女儿为太子妃么?”

    太子转过头来,见文景年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不由点头道:“是啊。”

    “可是,皇兄你还没见着未来的皇嫂呢,若是你不喜欢,那……”文景年眉头不觉皱起。

    太子看着她颇为纠结的摸样,便耐心解释道:“年儿,生于皇家,自是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的,更何况为兄是太子,将来必然是要靠联姻来获取更多的政治支持,若能与岭南王联姻,一来,自能消了岭南王对皇室的猜忌之心,二来,此后在政事和军事上也能得到庐阳一郡的配合支持,的确是个最好的办法。”

    文景年看着太子面容并不见忧色,也便点头放下心来。

    倒是太子见幼弟这般若有所思的样子,难得开起了玩笑:“年儿,见你这般在意这婚姻大事,可是何时遇上了什么心仪的女子么?”

    文景年一下子愣住,心仪的女子么?

    目光微闪,脑海中下意识地划过一个人的身影,澄清如水的眼眸,温婉动人的笑意。

    太子原只是随意打趣,却见文景年少有地在自己面前怔怔失神,脸色发红,倒是真像情窦初开的摸样了,作为兄长第一次发觉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弟弟是真的长大了,一种感怀的心情不觉升起,辰太子伸手拍了拍文景年的肩,“年儿,若是真瞧上哪家的姑娘,只管说于皇兄听,为兄一定帮你留着,等到你到了大婚的年纪,便请父皇赐婚,保准不会让你心仪的佳人旁落!”

    文景年此时还算半个孩童,听了这话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臊的不行,却又隐隐涌起一股期待来。
5习武
    太子率领三万人马,押运粮草前往庐阳,临行前文景年特特问太子要了宫里武功最好的侍卫做练武的师傅。太子虽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只当文景年一时起了顽劣之心,因着对幼弟的宠爱,便指派了曾经训导过自己武艺的的侍卫统领给她。

    这侍卫统领名叫李广陵,曾是一名武状元,因为为人谨慎忠心耿耿,被皇上提拔到御林军里做事,后来表现出色,被升上来当了御前带刀侍卫统领。三年前被皇上派给太子做了习武的师傅,不过太子身边自是有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并不需要花心思在高深的武艺上面,因而李广陵教授太子习武,也主要是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被太子指派给六皇子做陪练的时候,原本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的,没想到六皇子却开口要求自己教她真正的武艺,这倒是叫李广陵犯了难。 ;真正的习武之人,无论是轻功还是外功,都是需要十分辛苦的锻炼的,每日凌晨便要起来练武,睡时亦要打坐休息,初时李广陵只当六皇子是年少图新鲜,便随意将练功的方法教给她些,想过些时日,少年的好奇心去了,便也就罢下了。他没想到那瞧着细弱单薄的六皇子还真个每日坚持下来,如此过了两个月,风雨无阻。这倒叫李广陵逐渐认真起来,慢慢地将功法和内息都教了下去,文景年虽是皇子,习武的态度却很谦恳,照着李广陵的教导,一招一式,打得一点不马虎,如此又是几个月下来,李广陵渐渐真的把文景年当做了自己的徒弟,对她的要求也越发严格起来。

    这日文景年习完功沐浴完,想到好多日未曾去皇后宫里探望,用了晚膳趁着掌灯前想去给皇后请安,不想却在路上撞上了一个人。

    “六……六皇兄……”

    “你是,八皇弟?”文景年有些不确定,听他喊了自己皇兄,才回忆起似乎在去年的宫宴上见过。

    当今皇上文崇铭膝下共有四名皇子,除了辰太子和文景年之外,还有二皇子文景灏和八皇子文景乾。只是在文崇铭眼中却似乎只有辰太子和文景年两个儿子,这么多年来,除了每一年需要祭祀的宫宴之外,文崇铭几乎从来没把另两个皇子放在心上,态度一直冷冷淡淡。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见风使舵的下人,摸着皇上的心思自然也赶着对辰太子和六皇子万般讨好,而那两个皇子在宫里便像被人遗忘了一般,以至于文景年今日突然看到八皇子也甚为陌生。

    文景年伸手扶起半跪在地上的瘦弱少年,记得他比自己只小了两岁而已,居然站起来还不到自己肩头,望着眼前惊惶无措的目光,脸上还带着泪痕,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文景年眉头略微一皱,心下有所不忍,遂开口问道:“八皇弟,何事如此惊惶?

    文景乾头深深地低下,大气都不敢喘,多年封闭遗弃的生活,令他的胆子变得分外小,可是想起母妃的病,他眼眶又是一红,努力地抬起头,望着面前带着关切,可以被自己称为皇兄的人,升起最后一丝希望:“六皇兄……我母妃,她病了,病的好严重,她,她就要死了……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母妃好不好?”

    文景乾边哭边说,一下就跪了下来,文景年被他的话震住了:“你说什么?你母妃病了,太医来看过了吗?他们怎么说的?”

    “太医听到是母妃病了,是不会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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