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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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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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听到是母妃病了,是不会过来的……”

    文景年心下一沉,“小德子,你马上去太医院传最好的太医过来,说是我的命令。”

    “奴才遵命。”小德子扣头,转身赶忙去了。

    “八皇弟,你起来,带我去你母妃那儿看看。”

    文景年被文景乾带着绕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里外外都透着冷清,连个宫女都见不到,迈进内室,只见一个妇人侧卧在床上,连连咳嗽。

    “母妃——”文景乾一进门就赶忙跑到床前去拍妇人的背,边拍便抹眼泪:“母妃,六皇兄来看你了,太医很快就会来的,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乾儿,你说什么……”妇人虚弱地抬起头,恍惚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文景年这才看清了妇人的摸样,面色苍白,皱着双眉,年纪看着二十七八上下的样子,可是整体却显得无比沧桑。

    “莲妃娘娘,是我,景年。”文景年对父皇的这位妃子稍微有些印象,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贪玩在人迹罕至的明月宫外头迷了路,后来有一个自称是莲妃的娘娘正巧经过,才领着自己走回御花园的。

    “景年……六……皇子?”莲妃涣散的目光似乎在此刻稍微凝聚了些,想要抬头去看却好似怎么也看不见 ;“真的是……六皇子?”

    文景年不忍见她如此辛苦,不由走到床前,弯下腰道:“莲妃娘娘,是我。”

    莲妃伸出颤抖的手,文景年似明白她的意思,将她的手接住道:“莲妃娘娘,我在这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六……皇子,莲妃自知……命不久矣,心中所忧,唯有……唯有乾儿……”莲妃干涸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泪,“莲妃斗胆,请求……六皇子,能念在兄弟之宜……看顾些……乾儿……莲妃,愿来世结草相报,您的恩惠……”说着莲妃又剧烈地咳起来,突然哇地一口鲜血吐在被子上。

    “母妃……母妃……不,你不会死的的,母妃……”

    莲妃喘着气,双目无神,俨然灯尽油灭的姿态,却仍费力地攥着文景年的手,努力转头望向文景年。

    文景年知道莲妃是在等自己的一句答复,望着跪倒在地哭得抽搐的文景乾,文景年眼眶也泛了红,深吸了口气,“我答应你,以后会善待八皇弟,不让他受人欺凌。”

    莲妃慢慢松开了手,僵硬的嘴角微微弯起,似了却了一生心愿般,再无遗憾,喉咙里发出低哑的一声:“谢……”话语未落,手却已经落了下来。

    “母妃!”

    小德子带着太医赶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到内室响起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喊,不由停滞了脚步,还是,晚了一步。

    莲妃去世的消息被执事的太监传报给了皇上,皇上没说什么,只是支会刘公公去处理丧事。

    经过这场事故后的文景年,心境却再不似过去那般乐观无谓,她的内心开始变得有些沉重。

    这就是皇宫,得宠的时候,千呼百应,打入冷宫的时候,便连一个看的人都没有。文景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和太子如此慈爱的父皇,对其他的皇子却这般冷漠。也不能理解,父皇曾经那么爱自己的母妃,却在她临终前,都没有赶过来,见她最后一面……

    莲妃的丧礼完成之后,文景年便将文景乾带在身边,让他与自己一起跟着李广陵习武。

    文景乾经历了这场丧母之痛后,对处处照顾自己的六皇兄有着强烈的崇敬和依赖,文景年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文景年带着他一起跟李广陵习武,他便日夜不停地刻苦练习,文景年瞧着文景乾慢慢从莲妃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心里也甚是安慰。

    日子便这般慢慢地又过去了半年多,离京许久的太子发来了好消息,他成功地说服了岭南王,如今粮灾解决的差不多了,他不日将启程回京城,而太子与岭南王独女凌雪华的婚事已经确定下来,定在明年初春举行大婚。

    除了太子这边的利好消息外,同时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边塞的蒙古部族派了使节来向文朝递交和战书,愿与文朝互通有无,暂停战事。下个月便会有使节到来,皇帝龙颜大悦,早早下令设下宴席,到时宴请文武百官参与,款待远道而来的使节。
6蒙古使节
    文华二十五年,承阳殿。

    “圣上驾到!”

    伴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文武百官尽数轰然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穿着蒙服的几个使节左右看了眼,也跟着下拜,却唯有其中一个瘦小的红衣蒙人岿然不动。殿前的太监望见,立刻出声叱责:“大胆!皇上驾到,胆敢蔑视圣驾,还不马上跪下!” ;那红衣蒙人扬起脸来,居然是个十多岁的豆蔻少女,脸上还带着些青涩,可是那骄傲的神情却透露出一丝王家的霸气来,已然跪下的蒙人左右望望身边的同伴,个个面露难色,直到一个看起来最为年长的蒙人小声跟红衣少女说了什么,才见她蹙着眉头,不情不愿地半跪了下来。就在这时,身着九龙皇袍的皇帝从内堂走了出来,一步步庄严地登上主位,身后依次跟着皇后以及各皇子公主。

    “平身。”随着太监又一声尖利的传报,堂下众人才依次站起,依旧是颔着头神情十分恭敬,直到皇帝坐在宽大的龙椅上,道:“众卿入座吧。”百官这才俯首躬身,依次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坐下。

    端坐在龙椅上的文崇铭脸上带着威严的笑,目光却饱含了霸气,说了几句开场的客套话,便挥手让百官开怀畅饮,酒过三巡,蒙古的使者便站起来举起酒杯道:“穆尔达早就听闻中原皇上雄姿英武,气概不凡,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大汗派穆尔达等人携和书而来,特意嘱咐穆尔达代为与中原皇上共饮杯中酒,以示同盟之意。”

    皇帝示意身旁的刘公公为他端来杯子,举起酒杯正欲啜饮,却听那使节出口道:“且慢,大汗是希望与中原皇上碰杯共饮,如今大汗不能亲身来到,就由穆尔达与皇上碰杯共饮了。”

    文崇铭听了这话,脸色立刻难看下来,目光射出一道寒光,好个苏赫巴鲁,既是携着和书来,还妄想要折抵朕之天尊。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坐下众人不免窃窃私语起来,大抵都觉得蒙人此番要求太过无理,辱没天威。

    文崇铭脸色阴沉了一会儿,突然勾起了嘴角,不怒反笑道:“苏赫巴鲁不能亲自与朕共饮,朕也甚觉惋惜,不过,既然你要代替苏赫巴鲁,那么朕这杯,便让朕的皇儿来代替,可好?”

    蒙古人生在草原,本性率直,没那么多讲究,听皇帝这番话说来,穆尔达思来想去,觉得也有道理,于是点点头,恭手道:“那穆尔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文崇铭望向一侧,朝端坐在皇后身旁的文景年道:“年儿,你代朕去与蒙古使节喝一杯罢。”

    文景年应声颔首,起来往穆尔达那桌走去。

    穆尔达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走过来的年轻人,头带紫金宝玉冠,两鬓边一条锦绦系于颔下,身着金丝勾嵌的月白锦袍,身前绣着极为华贵的五龙图腾,灯光下闪闪发光。再看他面容俊美,修身玉立,顾盼之间,神韵风流,气度天成,心下不觉赞赏这中原皇帝生得个好儿子。

    旁边早有宫人恭敬地送了杯盏到文景年面前,文景年伸手端过来,向穆尔达举杯致意。喝下杯中的美酒,穆尔达话也多起来,趁着文景年还未走,拱手朝皇帝道:“中原皇上真是生得好太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非凡啊!”说完还朝站在旁边的文景年竖了拇指。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皇后似怔愣了一下,旁边的五公主则担忧地望向皇帝。

    皇帝面色平静,心里却因为穆尔达这话有些吃惊,他目光审视地打量着文景年,恍惚中仿佛看到玉妃的影子,心因为这而闷痛了下,皇帝叹了口气,一晃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年儿也长大了。

    文景年因为穆尔达的语出惊人而站在原地,刚听到穆尔达的话时,她只觉得意外,也有些好笑,但是后来四周各人的目光和变化多端的表情却让她有些不悦。文景年站在那里,总感觉有道目光诡异地盯着自己,似乎是从皇室那边射过来的,却一时无从辨认,她转过头来,对穆尔达坦诚道:“我不是太子,太子是我的皇兄。”

    穆尔达眼睛圆瞪,神情很是吃惊。

    “年儿回来坐下吧。”皇帝淡淡开口,却没有多做其他解释。

    这场宫宴因为这个插曲而显得有些拘谨,皇帝也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没有继续多久,便撤了宴席,安排蒙古使节去驿站休息了。

    “六哥,今日还去校场骑马吗?”八皇子文景乾跟在文景年身旁,边走边问道。

    “不了”,文景年抚了下手中的一块小巧的绿宝石,那是蒙古使节带来进贡给皇上的,文崇铭对这些小玩意儿不甚在意,便差人让送到皇后宫里去,也送了些到文景年寝宫。文景年随意看了看,不成想竟一眼就看中了这块绿宝石,晶莹剔透,光泽璀璨,虽然是块石头,却比上好的翡翠还要精致,不由心动地取了过来。

    “啊?那我们换这身便服是要做何?”

    文景年唇角弯起,“出宫。”

    两人正步履生风地走着,突然前面闪过一个冒冒失失的太监,本来也没在意,谁知那太监转身之际,倏然掉下来一支华贵的链珠来,那链珠乃是纯金打造,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一个太监身上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文景年与文景乾目光同时一紧。

    文景乾率先按耐不住,立刻出声喊道:“站住!”

    没想到那太监不但不止步还试图逃跑,文景乾当即一个跃身,几步就飞到了太监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太监却一个巧劲甩了开来,看这身手,竟是个会武功的。

    文景年几步走过去,文景乾已与那太监交手至百余招,那太监一个转身突然自袖中甩出一条蟒鞭来,手上劲道十足,迎面就朝文景乾狠戾地劈过来,文景年目光一凛,在文景乾躲避不及的时候快速伸手一把攥住了蟒鞭,那太监见鞭子被人制住,立即慌张地想要用力扯回,文景年怎会让他得逞,手上猛然一个劲力,便将那鞭子连同那太监都瞬间拉到了眼前。

    那太监一时不察,慌乱中竟几乎跌到了文景年怀里,文景年立刻一掌朝他胸前击去想要推开他,却在碰到他胸口的一瞬抖了下,推开的掌力立时减弱,只堪堪让那太监踉跄着往后退了几小步。

    “无耻!”鞭子从文景年松开的手中抽出立刻就带着凌厉的气势甩过来,文景年却还站在那里发愣,文景乾怎能眼见自己的六皇兄受伤,当即凌空一脚就踹了过去,文景乾因为心急如焚,这一脚是加了内力的,那太监这次竟毫无防备,即刻痛哼了一声就往后飞了出去,眼看要撞上坚硬地假山,一个人影却从空中快速闪过,拽住他的腰身在半空旋了两圈才稳当地落在地上。

    “六哥,你这是做什么?”

    “她是女子,而且应该是蒙古人”文景年扬手,太监的帽子就被摘了开去,一头乌黑的长发立即垂散开来,额上带着项圈,两鬓边的发式极具异族特色。

    女子一双杏眼怒瞪,伏在文景年臂上呼呼喘气,嘴里却还在骂:“无耻之徒,还不赶紧把我放开!”

    文景年嘴角一勾,“如你所愿。”

    文景年的手一放开,那女子就哗地一声跌倒在地上,“你!”

    文景乾站在一边,嘴巴张地能塞进一个鸡蛋,他吃惊地望着地上一脸怒容的女子,大为不解“这位姑娘,你既是女子,怎么穿着太监的衣服在宫里逛?”

    “什么是太监,我这身衣服怎么了?他们不都这么穿吗?”女子从地上站起来,不服气地指着附近走过的几个太监道。

    “啊?原来你不知道太监是什么?”

    在文景乾边笑边解释了太监的意思以后,那女子的脸腾地一下涨地通红,唰地就将衣服剥开,像烫手的山芋一般扔到了地上。脱去太监的衣服后,马上就露出了里面极具异域风情的鲜红连裙,脚上蹬着火红的鹿茸短靴,一身劲装打扮,英姿飒爽。

    “你!还笑!不许笑!”女子回头见文景年双手抱臂忍俊不禁的样子,当即恼羞成怒又要去打她,不过这次没用鞭子,而是直接拿拳去砸她。

    文景年稍一侧身就轻易避了过去,女子下一拳急急地接踵而至,文景年却伸脚一勾,只听一声惊呼女子便往后仰去,文景年伸手拦腰接住她,低头朝她轻笑:“还打吗?”

    女子只觉忽然一片阴影罩下来,暗处只看得见眼前一双深邃清澈的目光含着戏谑的笑意,呼吸一阵一阵往自己脸上吹,突然地就有些手脚发软,浑身使不上力气来。

    “阿巴还!”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文景乾侧过头瞧见两个蒙古人急急跑过来,目光极其紧张地望着那红衣少女,一时对着文景年想动手又有顾忌的样子。

    红衣少女反应过来,一下从文景年手中挣脱出来,对着两个蒙人言简意赅地道“我没事。”脸上却泛着红。

    红衣女子不想多做停留,很快带着两个蒙人匆匆走了,快消失的时候却又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
7佳人如许
    初冬的午后,京城热闹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位气质出众的年轻公子,生得眉目清华,白皙素净,因为还不到束发的年纪,发丝被玉冠梳成髻,独留额前几缕细发倾斜着,勾勒地一张玉面愈发俊美朦胧。 ;一路走来,引得附近的女子不时侧目,有的望着那翩翩公子就不自觉脸红地站住,胆子稍微大些的,甚至错身过去还转过来再偷着贪看的。

    任谁道,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六哥,你要找的玉器坊是不是这家?”文景乾按着文景年的描述,左右观望了好一阵,转身跑过来指着一家装饰华贵大气的店铺对文景年道。

    文景年看着硕大的门匾,点点头道:“应该是了,进去吧。”

    两人迈进门厅,立即有门人迎上来接待他们,瞧着两人衣着华贵,气度雍容,心知是贵客,不敢怠慢,很快便将两人引荐给了掌柜。

    文景年自袖中掏出绿宝石道:“掌柜的,我想把这块绿石锻造成一根发簪,不知可否?”

    那掌柜接过绿宝石,仔细查看了一番,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公子这块玉石质地极纯,是块难得一见的宝石啊,做成钗子是可以,只是有些可惜了。”

    “无碍,只是要烦请您多花些功夫,我希望这支钗子的做工尽可能的细致,价钱方面不是问题。”

    “呵呵,公子有心了,即是如此,那我就按照公子的意思去做了,做工方面我们紫玉轩一直是京城里的头字号,保管令公子满意。”

    “好的,那就先多谢了。对了,不知是否可以在簪子的内侧刻上一个小字?”文景年想了想又道。

    “可以,公子要刻上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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